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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好壞》第1章
第一章

  前往京城的官道上,一輛簡陋的馬車轆轆前行,坐在前面趕車的人年約三旬,穿著一身飄逸白衣,劍眉星目,英挺俊秀,並不像普通的車夫。

  「停車……快停車!」車內突然響起一道驚呼聲,馬車隨即停了下來。

  「全兒,你醒了。」白衣男子面露喜色,轉身掀開車簾,向內探去。

  只見車內一個黃衣童子正著急坐起,年紀大約十三、四歲,圓潤白淨的臉龐上滿是慌亂之色。

  一見白衣男子,那童子眨著清亮的眸子,一反方才的驚慌,欣喜萬分的叫了一聲。

  「義父!」他一把撲進白衣男子懷中,委屈的扁了扁嘴,「全兒和師父被人欺負啦!」

  「全兒受驚了,都怪沐小王爺不知輕重,下手傷到你。」白衣男子摸著他的頭,淺淺一笑。

  「義父,我師父呢?你有見到他嗎?」想到昏迷之前,師父被人抓走,葉秀全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父母早亡,失去雙親後,一直跟在師父秋離塵身邊,師徒相依為命,他也從師父那裏學了不少醫術,早已將他當成自己第二個父親——

  誰知來了個自稱王爺的男人帶人來將師父擄去,還將他給打昏!太可惡了!

  「你師父沒事,沐小王爺是請他下山替沐老王妃治病,他也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你師父。」看著許久未見的義子雙目含淚,風挽秋眼中滿是憐惜之色,又輕聲安慰一陣。

  全兒這孩子心善聰慧,當年他為了答謝秋離塵對自己父親的救命之恩而上山,一眼看見這孩子就投緣,便收為義子,之後幾年偶爾也會接全兒下山玩玩,將他當成親生孩子般疼愛。

  「義父,你這是帶全兒去哪?」聽到師父沒事,葉秀全松了一口氣,這才有心思打量周遭的景物。

  雖然師父幾乎不下山,但他偶爾會隨義父下山遊玩,對旅行之事早已習慣,遂而好奇的問起風挽秋他們的目的地。

  「去京城,義父有些事要辦,你暫時先跟著義父。」

  「好啊,全兒長這麼大還沒去過京城呢。」

  以前義父怕師父擔心,所以帶他去的地方通常離醫穀不遠,這回難得能出趟遠門,怎麼叫他不興奮。

  「坐進去吧,我們要在天黑之前趕到京城。」風挽秋讓他回到車內,接著揚起馬鞭,趕著車朝前奔去。

  傍晚時分進了城,葉秀全才知道義父居然住在皇宮中。

  原本他還在擔心,聽說皇宮不是每個人都能進的,平民百姓擅闖是要殺頭的。

  但義父似乎很厲害,拿了個牌子給宮門外的侍衛看,那侍衛就恭恭敬敬地放行了,他才安心地跟著義父進了宮。

  不過當晚,他就失眠了,鋪著絲被的大床和軟枕雖然舒服,卻讓他十分不適應,而且義父替他安排好房間後就不知去哪了,連想找人陪自己一起睡都沒主意,只能瞪著眼睛一直到天亮。

  「全兒,住得還習慣嗎?」一大早,風挽秋來看他,臉上笑容明朗。

  「還好……」急忙的低下頭,不想讓義父看到自己臉上的倦意,他立刻起身下床,穿上衣衫。

  「全兒不必瞞著義父,看你眼圈都青了,恐怕一夜沒睡好吧。」端詳著他的小臉,風挽秋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這義子性格溫和,處處為他人著想,這樣的性子固然好,但他卻擔心有一天,全兒會因此吃大虧。

  「義父都知道了,還取笑全兒。」葉秀全不滿的鼓起腮幫子。他這麼說也是不想讓義父擔心,沒想到義父居然笑他……

  「好,不笑不笑,快來用早膳吧,義父待會還有事,不能陪你,皇宮大內不比市井,你自己可不要亂跑。」風挽秋笑了笑,從食盒中取出幾碟精緻點心放到他面前。

  「是的,義父。」葉秀全乖巧的點了點頭,簡單洗漱過後,便坐到桌前和義父一同用膳。

  之後,風挽秋就匆匆離開了,葉秀全像和師父在山上一般,將人體穴道默了一遍之後,便在房內轉了轉,卻發現房中連本解悶的書都沒有。

  無聊得很,他決定到附近走走,說不定能找到一、兩本感興趣的書來打發時間。

  他所居住的這院落雖說是「小」院,卻比山裏的醫廬要大上許多,加上回廊和房間又多,沒走多久,他就迷了路。

  看著眼前陌生的景致,又想起義父臨走前的叮囑,葉秀全頓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

  「這該如何是好?」他左顧右盼,但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眼看都日正當中,時間已經接近晌午了,他卻依然找不到回去的路。

  「嗚……嗚嗚……」

  忽然,他聽到了不尋常的響動,豎起耳朵仔細聽,那似乎是一陣細細的哭聲,並透著壓抑。

  「是誰在哭?」好奇心起,他循著哭聲來處走去。

  不會是鬼吧?望著頭頂上方的烈日,葉秀全突然覺得這個想法很荒唐,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會有鬼?!

  不一會兒,他便找到了哭泣的人,在樹叢下蹲著一道小小身影,走近一看,卻發現是個粉雕玉琢的男童,晶瑩的淚珠順著白皙臉龐往下滑落,將衣襟打濕了一小片。

  「別哭了。」他毫不猶豫的走上前,輕輕將男童拉起來,抱進懷中安慰。

  「嗚……」小男孩似乎是傷心至極,也不管認不認識眼前人,就趴在他懷裏,抽抽噎噎淚流不止。

  「乖,別哭,是不是哪里撞傷了?」葉秀全伸手抹去男童眼角的淚水,仔細的端詳著他的額頭。

  該不是他頑皮,從樹上摔下來,撞到了頭?

  可是,小男孩的臉上並無一絲傷痕,再看看他的手臂,潔白如藕、光滑如玉,根本就沒有受傷的痕跡。

  「你是何人?!」被他這一連串動作驚得從悲傷裏回神,男童瞪起泛著水霧的雙眸,停止哭泣,戒備地問道。

  「我叫葉秀全,你呢?」看眼前男童唇紅齒白,活像尊瓷娃娃似的,葉秀全不由得心生好感,放低了聲音問。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生得這般水靈可愛。

  「你不知道我是誰?」男童指著自己的鼻尖,眨了眨眼,長長睫毛像小扇子般搧了搧,說不出的靈動。

  「這身衣裳倒是精緻得很,你是哪位大臣府上的小公子嗎?」摸了摸他華麗的衣衫,他可從來沒見過做工如此精細的衣裳。

  在葉秀全想來,他都能和義父一起進宮,說不定大臣們家的公子也經常出入皇宮,何況這男童生得這般俊秀,說不定是太子的伴讀,一時淘氣跑出來玩。

  之前他曾聽義父說過當今聖上只有一子,視若珍寶,肯定有不少伴讀、隨侍。

  「你……你猜的沒錯。」遲疑了片刻,男童又將頭埋在葉秀全懷中蹭了蹭。

  嗅到淡雅的藥草香味,男童又深吸一口氣,感覺心中的悲傷漸漸淡去,情緒也平復下來……

  究竟是這香味能讓人平心靜氣,還是這人的聲音安撫了他……

  「怎麼了,莫非傷到了內腑?」擔心是他摔得重,雖然外表看不出來,實則已受了內傷,葉秀全擔憂地拉起男童的手腕把起脈。

  男童好奇的抬頭望他,嘴唇微動,末了什麼都沒說,只是定定看著他。

  「脈象平穩,沒有問題啊……」究竟是怎麼了呢?

  「你會醫術?」男童將手抽了回來,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他。

  「是啊,我跟著師父學了四年醫術。小弟弟,你為什麼在這裏哭呢?」男童並不是受了傷,那麼也許是有心事。這麼一想,他索性蹲了下來,耐心詢問。

  「我……我娘死了……」提到傷心事,男童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葉秀全心疼的將他摟在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柔聲安撫,「別哭、別哭,你娘是去了天上,她會永遠在那裏看著你,並沒有離開你。」

  難怪這孩子會哭得如此傷心,當初娘親死的時候,他也是哭了一天一夜,之後想到都還會抽鼻兒。

  「胡說,我看著娘死的,她的身體冰涼涼的,我怎麼叫也不理,才不是去了天上。」男童憤怒的推開他,雙目赤紅。

  「是真的,師父曾告訴過我,人死之後若不是下地獄,要不就是上了天,你娘定是個大好人,會上天庭的。」

  「你說的是真的?」男童半信半疑地望著他。

  「當然是真的,騙你我有什麼好處。」葉秀全肯定的點點頭,滿臉真摯。

  師父說過,雖然人死不能複生,但死去的娘一定會在天上看著他、在冥冥之中保佑自己,他相信小男孩的母親也一樣。

  「娘……宗英好想妳……」聽著葉秀全的話,男童又望著天上低聲啜泣。

  「拿著,聞聞。」見他又哭泣不止,葉秀全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小的荷包,塞到他手中。

  「這是什麼?」望著這以粗布縫成的荷包,男童愣了一下。

  「聞聞就知道了。」輕輕笑了笑,葉秀全握著男童的手,將荷包湊到他鼻前。

  一股淡淡清香從荷包內飄散出來,沁人心脾,讓他整個人都舒暢起來,什麼煩惱也忘了。

  「真好聞!」難怪葉秀全身上的味道那麼好聞,原來是這個荷包!

  「這裏面裝的是特製的草藥,能提神醒腦、益氣安神。」

  當初他花了許多心思做了這個荷包,本想送給義父,哪知做成之後,義父有許久都不曾去醫穀,他只好一直放在身旁,昨日遇到義父,一時興奮卻又忘了,如今倒是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原來如此。」男童頻頻點頭,順手將荷包放入懷中。

  當葉秀全還想再開口安慰他一番,男童卻輕輕推開他,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朝他露齒一笑,彷佛初綻的花朵一般,讓人為之驚豔。

  「謝謝你,我記住你了。」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吻,男童轉身跑開,眨眼便消失不見。

  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摸著被男童吻過的地方,忍不住揚起嘴角,想著被男童帶走的荷包,看來只得下次再做一個給義父了。

  午時的太子寢宮鬧得人仰馬翻,宮裏上上下下都出動了,只為了尋找他們尊貴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叫聲不斷,宮人們急得滿頭大汗。

  「吵什麼,本宮在這裏。」身著明黃錦衣的男童出現在宮門口,雙眉緊皺,不悅的哼了一聲。

  「恭迎殿下回宮。」數十位焦急的宮人一見到尋找多時的小主子,全都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起來吧,你們都下去。」揮退了宮人,沐宗英快步向殿內走去,臉上依稀還掛著斑駁淚痕。

  他正是葉秀全在樹下遇到的男童。此刻的他一臉英氣,哪里還有一絲方才在葉秀全面前流露出的悲色,小小年紀的他,已顯露出帝王的霸氣。

  「殿下,你剛才去哪了?」一位四十餘歲的宮裝婦人迎了出來,滿臉著急的詢問。

  「本宮這不是回來了。」見到自己的奶娘,沐宗英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些。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您可急死嬤嬤了。」甄嬤嬤上前將他摟在懷中,看了又看,這才發現了他的異常。

  「不用看了,本宮剛才去了母妃常去的花園。」沐宗英抿著雙唇,將頭扭向一邊,神情有些狼狽。

  「……殿下不要太傷心,淑妃娘娘已經去了,您是娘娘唯一的牽掛,切莫讓娘娘在地下也不安心。」甄嬤嬤說著,輕歎一口氣。

  「本宮知道,只是一時無法忍受心中的悲傷罷了。」說到這裏,沐宗英腦中又浮現出葉秀全的身影,回想起那人身上那股好聞的藥香、想起他安慰自己時柔柔的音調,忍不住又想念起來。

  真是奇怪,明明是個才剛認識的人,怎麼會讓他如此牽掛?

  「那就好,殿下近來在宮中可要小心,您是千金之軀,萬萬不能出一點點差錯。」

  「嬤嬤放心,本宮自有輕重。」覺得奶娘今天似乎特別嘮叨,沐宗英有些不耐的揮揮手。

  「奴婢不是說這個,殿下,聽說風挽秋回來了,還帶了個十來歲的男孩,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的私生子。」甄嬤嬤突然沉下臉來,聲音也帶著怨氣,似乎與風挽秋有深仇大恨一般。

  「那廝還敢回來?!」一聽見風挽秋的名字,沐宗英俊秀的臉龐便蒙上一層恨意,令人難以想像如此年幼的孩子臉上竟會出現這般陰狠的神色。

  「可不是,他獨自霸著皇上,還害死了淑妃娘娘,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哼,等本宮登基的那一日,便是他的死期!」沐宗英小小的拳頭捶在了桌上。

  若不是風挽秋媚惑父皇,使母妃抑鬱而終,母妃也不會離他而去,天下最可恨的人,就是那廝!

  「殿下切莫操之過急,皇上可是一心護著他。」

  「那是自然,本宮還知道輕重。」冷冷一笑,沐宗英露出與實際年齡不符的笑容。

  「殿下,你身上怎麼有股香味?」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甄嬤嬤在他身邊聞了聞。

  「是啊,今天我在禦花園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他送了個荷包給我,很好聞。」說完,他獻寶一般將荷包拿了出來。

  平日他絕不會和陌生人說話。但葉秀全不同,從見到那人真摯的眼神起,他便知道葉秀全是真的關心他、不會傷害他,因此當對方將荷包放到他手中時,他二話不說便收了。

  「這手工真差,連針角都沒收好。」甄嬤嬤看了看那香包,又湊到鼻前聞了聞,覺得沒有什麼問題,最後還給了沐宗英。不過這樣粗糙的東西,和宮裏的用度自然不能比。

  「手工是差了點,但人倒是挺不錯的。」想起葉秀全,沐宗英瞇起雙眸,笑了出來。

  平常宮人們見到他,全都是低著頭,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不然就是跟在他身邊,一臉的討好,一點意思都沒有。

  但這個人在皇宮裏,居然不知道他是太子,還如此耐心的哄他,和其他人真是大不相同。

  不知道這人是從哪來的,會不會是剛進宮的小太監?

  一想又不對,葉秀全說他學過幾年醫術,八成是太醫院的藥侍,沒機會到東宮,所以才從未見過他。

  想到這裏,他不禁想再見到葉秀全,想和他聊天說話,想那人再次用溫柔的手摸他的頭、輕聲細語地安慰他。

  而迷了路的葉秀全,在沐宗英離開後,滿頭大汗的在宮中轉了好幾圈,依然找不到回去的路,終於在天快黑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宮女,將他帶了回去。

  等他回到院裏,天色已經黑了,肚子也咕嚕咕嚕叫起來,這才想起自己在外面晃了大半天,連午膳都沒有用,幸而桌上還有些早上沒有吃完的點心,趕緊就著茶水吃起來,打算充充饑。

  「全兒,你這一天上哪去了?」突然,門由外而內的推開來,一道高大身影閃電般沖進了房。

  「咳、咳……」風挽秋的突然出現,讓葉秀全不慎噎到,咳個不停。

  「吃慢點,沒有人跟你搶。」

  「義父,你下次進來,先打聲招呼吧。」他臉色漲得通紅,半晌才止了咳。

  「義父這也是擔心你,你這一天到底去了哪里?」風挽秋著急的追問。

  「沒去哪,只是出去走走,誰知道卻迷了路,轉了大半天才回來。」

  「叫你不要一個人出去,宮裏很多禁地的,你這樣不知輕重的亂闖,萬一惹了什麼大麻煩,你讓義父怎麼幫你?」風挽秋忍不住板起臉孔責備。

  「全兒以後不敢,只是我一個人在房內實在無聊,連本書都沒得看。」雖然知道是自己的錯,葉秀全還是忍不住抱怨一句。

  「這也怪義父大意,連個打發時間的東西都沒為你準備,好,明天我就讓人給你送些書來。」見他知錯了,風挽秋也沒有再責怪他。

  「對了,義父可知道太子殿下身邊是否有位粉雕玉琢的伴讀?」想起今日在後花園中見到的男童,他隨口向義父詢問。

  雖然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那麼可愛的孩子實在太討人喜歡了,說不定還可以交個朋友呢。

  往日,娘在世之時,他還曾吵鬧要個弟弟或妹妹,可每當提起這事時,娘總是一臉的哀傷的望著他,久而久之他也就不提了。

  如今的他除了義父便只有師父,連個同齡的玩伴都沒有,見了那孩子,他便喜歡得緊,所以才會連本來想送義父的荷包都拿出送人。

  「太子?太子現在還沒有伴讀。」風挽秋想了想,如此回答。

  「那他會是誰……」知道自己猜錯,葉秀全喃喃自語起來,單純的他完全沒想到男童就是當今太子殿下!

  「怎麼了,你今天在宮裏遇到誰了?」風挽秋察覺到什麼,敏銳的追問下去。

  「沒有,誰都沒遇到。」想到自己不過出去晃了一圈就被義父罵,葉秀全怕說出遇到人的事,會又使風挽秋不悅,當下搖頭否認。

  他還是下次遇到那孩子的時候,再問他叫什麼名字好了。

  葉秀全長年跟師父秋離塵待在山上,沒什麼消遣,加上早產,出生時身體就弱,不適合習武,便養成了愛看書的習慣。

  那日以後,風挽秋經常就替葉秀全送來不少書,不只有他最愛看的醫書,四書五經、野史等等,五花八門。

  有了書的陪伴,他也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屋內,足不出戶。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腦海中總是浮現出那日遇到的男童身影。也不知道那孩子從悲傷中走出來沒有……

  猶豫再三,這天,他終於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書籍,依著記憶找到上次的花園。

  令他驚喜的是,他要找的人正靠著樹幹,手中把玩著從地上摘下的草莖,一臉無聊的模樣。

  此時的沐宗英已換了一身白衣,襯得他俊秀可愛的臉蛋,彷佛仙童下凡一般。

  聽到響動,沐宗英回過頭,見到是他,雙眸瞬間亮了起來,露齒朝他一笑。

  「你是在這裏等我嗎?」意識到什麼,葉秀全大步走上前,拉起他的手。

  「全哥哥,宗英等你好久了。」見到想念許久的人,沐宗英一下子撲到葉秀全懷中,在他頸側蹭著。

  「你叫宗英?」撫著沐宗英清秀的臉龐,見他臉色紅潤,表情已無哀痛,想必已從喪母的悲傷中走了出來。

  「是啊,全哥哥就叫我宗英吧。」

  「好呀,宗英這些日子過得好嗎?」見他在自己懷中像小貓似的蹭著,不肯放開,葉秀全也就親昵地摟著他在一旁的樹下坐下。

  「吃得好,睡得好,就是好想全哥哥。」眨著水潤的大眼,此時的沐宗英完全沒有身為太子時的霸氣,就像個普通的小男孩,渴望著親情的撫慰。

  「全哥哥也很想你呢。」

  「全哥哥以後要想我,就來這裏找我。」身為獨子,又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所有人都對他敬畏有加,這也使他從沒嘗過與人親昵相處的滋味,只有葉秀全願意這樣對他,讓喪母不久的沐宗英更感溫暖。

  「嗯,我要是有空,就在這裏等你。」摸著他的頭,葉秀全越看越覺得這孩子可愛得緊。

  又聽話,長得又可愛,這樣的人兒,簡直是自小便渴望有弟妹的葉秀全心中理想的弟弟,不禁對他生出憐愛之意。

  「對了,全哥哥是何時進宮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沐宗英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

  他曾派人去查過,太醫院卻說沒有葉秀全這個人。

  「我是跟著義父進宮來的,還不到一個月,你自然沒見過我。」葉秀全溫和的笑著。

  「義父?」但聽到這兩個字,沐宗英卻瞇起雙眸,一臉若有所思。

  進宮不到一個月,又是跟著義父進來的,難道他會是……

  「是啊,我義父是皇上的侍衛,而我師父這些日子有事要辦,便將我托給義父照顧。」並沒有察覺沐宗英的異樣,他笑咪咪的解釋。

  「……全哥哥的義父可是姓風?」低垂著眼,沐宗英聲音平靜地問。

  「宗英真厲害,一猜就中!」

  「全兒,原來你在這裏,可讓我找得好辛苦。」

  突然,頭頂響起風挽秋的聲音,葉秀全抬起頭,驚訝的望著義父,握著沐宗英的手也松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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