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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戶女奮鬥記》第84章
月風閣

小夏悠悠醒來,看著緋色紗帳,一時間有些恍惚。這是哪裡,不會又穿越了吧!小夏被自己突然的念頭,嚇了一個激靈。她還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軟的被褥,空氣裡散發著淡淡的脂粉味。小夏眨巴著眼睛,坐起身子,衣衫完好,是之前穿著的黑色襦裙,當下心裡安穩了起來,應該沒有穿越。漸漸想起失去意識之前發生的事情,這一切應該和晉鵬有關吧?

  穩了心神,環顧著這個房間,好熟悉的場景,似乎以前在哪裡見過?小夏蹙眉,想起很早之前,和韓晨陽在青樓,見夕兮姑娘的事兒,環境似乎就是這樣的。緋色的紗幔,雕花的四柱床,一派曖昧低迷的氣息。小夏起身,屈膝坐在床上,既來之則安之,答案總會揭曉的。

  門被輕聲推開,一個穿著輕紗外罩的嫵媚女子走了進來,看見小夏醒來,明顯一愣,恍惚了下,才放下手中的小碗,衝著小夏笑了笑。小夏也抬眼看著她,清亮的眼映出對方的容顏。女子含笑,彎了彎身子,道了一句:「請等下。」就退出門去。很快一個緊身黑衣的男子,走了進來,看著小夏,迅速半跪下行禮。

  「就是你帶我來的吧,他人呢?」小夏淡淡的開口,身子不是很舒服,她不習慣在陌生的地方安寢,除非有熟悉的人和物。

  男子抬首,伸出手搭在小夏的眼前,道:「請小姐隨我來。」

  小夏沒有去扶男子的胳膊,逕直下了床,捋了捋衣衫,道:「走吧。」

  男子帶著小夏一路出了屋子,然後走過繞道的房間,到了一側隱蔽小間前,推開門。門內一個素衣男子看見小夏,先是驚了下,忙後退了一步,低聲道:「小夏姐,他們竟然接了你來?」小夏只是掃了眼一石,冷著張臉沒有說什麼。一石和黑衣男子,關上門,走進屏風後的內堂,小夏沒看清一石擰動了一個什麼,突然床打開,便成了一個門洞。小夏看了看內裡燭火通明,快他們一步走了進去。

  順利旋轉的石階,一步步下到堅實的地面上。小夏推開道路盡頭的木門,一間寬敞的石室顯現眼前。一石指了下一邊的內室,小夏站在門前,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道,參雜著草藥汁的澀苦味兒。一瞬間的恍惚,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她拽起裙角,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進去。

  內室沒有什麼佈置,一張書桌上散亂著一些冊子。一張四面無遮的石質平台上,羅晉鵬平躺在其中,□的上身,纏著白色的繃帶,血跡隱現其中。石台床下,還有沒來得及收拾的舊繃帶,大片的血印染其中,幾乎看不出繃帶的白色。小夏心內一痛,針扎一般,險些跌坐在地上。站在羅晉鵬的面前,小夏用顫顫巍巍的手指觸向他的臉,那本該鮮活的容顏,如今卻是一片蒼白。

  再也支持不住了,小夏身子一軟,跌坐在床邊。好一會兒才看向一石,問道:「他,如何了?」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

  一石「啪」的一聲,跪到小夏面前,道:「主子,主子只是受了傷,這一兩日就能醒來的。」

  小夏手撐著石床邊緣,在心內分析可能的情況,開口:「五皇子、八皇子,可都知道了嗎?」

  黑衣男子開口:「不知,聖上在齋戒,幾位皇子都在陪伴。」

  小夏看向羅晉鵬沒有血色的臉,她一直都知道他要的不容易實現,可是卻不知是這麼危險。「劉遠叔和呂叔可都通知了?」

  「沒有,目前兩人不在京城。」一石道。

  小夏握拳,怪不得會冒險劫持了自己來,原來是誰都不在,誰都靠不上了。小夏冷笑,輕撫羅晉鵬的臉,心內暗道:你看,陷入這般境地時,竟只有我還能在你身邊。

  林小夏在兩個人講述下知曉,這次的科場舞弊案涉及到太子關鍵的罪證,因他們一時大意著了道,三個官員只有羅晉鵬重傷而回,而另兩個當場喪命。這裡是月風閣,是五皇子暗地的產業,一直是羅晉鵬在打理。月風閣,小夏聽說過,是現在京城最有名最大的青樓楚館,分兩部分,名妓和小倌都有,號稱日進斗金。小夏明白這就是韓睿為了那個位置,斂財的暗業之一,顯然羅晉鵬在為他經營管理。

  小夏上下打量著黑衣人,眼神灼灼。男子沒有躲閃,只是恭敬的站在一側。按著一石的說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可以驚動林家的,這次顯然是不得已了。這個黑衣人就是韓睿的暗地死士吧。小夏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了:因為齋戒後,就是皇家十年一度的迎神大日子,整整四十九日,京城不可歌舞昇平,所有的戲都只能是固定的範圍的劇目,煙花之地必須關閉。

  九城巡防首先就把矛頭指向了月風閣,逼著這裡關門。而太子似乎已經知道月風閣和韓睿有關,更想到了若月風閣真是韓睿的產業,那必然是最大的一塊入賬。太子有心要斷了月風閣的後路,一招封死不許回頭。而太子的確猜對了,韓睿不能沒有月風閣。光這個暗室,小夏便看出,月風閣不止是青樓楚館這麼簡單,想必這裡面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道道兒,在其中吧。

  而現在兩位皇子都不在,羅晉鵬卻重傷不能現身,一旦被殺手發現必然是趕盡殺絕。這會兒的月風閣,是群龍無首,亂成一團。一石就和無頭蒼蠅一般的亂了套,而黑衣人背著一石把林小夏掠了來,想是希望她處理現在的絕境。小夏真是哭笑不得,自己的一攤才算踏實了下來,現在又得來幫別人做嫁衣了,還真是忙呀!衝著房頂翻了個白眼,小夏不得不打起精神來,自己的確沒有幫助韓睿的義務,就這麼多年他對林家的幫助,小夏也不可能真放手不管,更何況現在晉鵬情況未明……無論哪一條,都該接這個燙手山芋。

  「去把月風閣的官憑、建築格局圖、人員情況……事無鉅細,全部都給我抱來。」小夏穩了心神,冷靜的吩咐著人。「我還要大夫給晉鵬的診脈記錄,和藥方及外傷方子。就在這裡,支一個熬藥的小爐子來。你們去把這幾日,給他熬藥煎藥的地方,清掃乾淨。但凡知道的,不保險的人,全給我鎖起來,一個都不許放過,包括那個大夫。從現在開始,用的人、吩咐的人,只能是你們信得過的,但凡有一點懷疑,都不可用!切記。」

  黑衣人深深的看了小夏一眼,就和一石轉身出去,辦她交代的事情了。小夏看著兩個人離開,才緩緩的側躺下,靠著羅晉鵬,親吻著他慘白的嘴唇,強忍的淚再也憋不住了,一滴滴的落下來。小夏把自己陷在他的黑髮裡,小聲埋怨著:「不是答應我會平安的嗎?你騙我!我不會原諒你的!爹爹走了,弘文有許琤陪著,大哥有心事,而你總是離我不夠近!羅晉鵬,你到底要我等到何時,你才明白!」

  小夏咬住羅晉鵬的肩頭,虎牙陷在他的肉裡,狠狠的下嘴。直到血腥充斥口腔內的齒間,才鬆開嘴巴,微微抬頭看見晉鵬眉間微蹙起。小夏彎起嘴角,嬌嗔:「就是要你疼,就是要你疼到心裡才好!叫你騙我,叫你要報仇!」

  欺負夠了,小夏靠在羅晉鵬的身側,用手指勾畫他的眉眼,柔柔的說:「羅晉鵬,晉鵬,不報仇了,好嗎?我們找個山明水美的地方,沒有人知道林小夏是誰,羅若拙是誰。咱買一個三進的小院,我和你一院、大哥和夜思一院、再留一個院子給你們當書房和藏書樓。我去開一家小小的店,做最簡單的小生意。你和大哥、夜思去當教書的夫子。然後我為你生兩個孩子,可好?」

  羅晉鵬緊閉著眼,小夏知道他聽不見,小夏也知道若是他清醒著,自己根本不會說:這種要他不要報仇的任性話。小夏支起身子,輕輕的把耳朵,靠在羅晉鵬的心臟處,聽著他的心跳。用聽不見音量,道:「我好怕,看見你全身是傷,還流了那麼多血,我就好怕。羅晉鵬,別讓我再經歷一次失去的害怕,好嗎?」

  一石回來的時候,小夏已經恢復成了平日的樣子,冷靜、淡然。拿著月風閣的資料,一項一項的看。一石站在一側守著小夏,可不敢再讓這個出了什麼問題。小夏大概能想出太子黨羽要弄垮月風閣,會用的手段。不能見招拆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那樣就晚了。現在能做的就是提前應對,要想到他們的前面。小夏清楚的記得,弘文一直說:京官是不許留宿煙花之所的。只是律法這麼定,但是誰也沒有真如此的嚴苛過官員。

  楚館青樓早就成了官員們傳話、遞消息、私下買賣什麼的場所了,怎麼可能會杜絕呢。加之月風閣又是京城最大,便更不可能真的封了各位官員進門的路。太子若要整治月風閣,必然會拿這個開刀。小夏打開月風閣的建築平面圖,突然就欣慰了起來,月風閣主樓是按著井字型建的,中間的天井視野極好。圍繞著天井的四層樓,第一層為大廳,開闊、沒有單獨的房間。二三四層分別為各個風格和級別的房間,也就是所謂春風一度的場所。

  「一石,這些地方可以改造嗎?」小夏指著圖上的一片問著,因看著這些地方並沒有承重的木柱。

  一石看了看,「可以。」

  「改造成這般鏤空的隔間,大概需時多久?」小夏在空白的紙上,姍姍幾筆勾出一個隔間樣子,問道。

  「快的話,五日即可。」一石想了下道。

  「齋戒還有十二日結束,那差不多足夠了。」小夏思慮了下。

  ……

  「我需要月風閣改變經營模式。派三個手下,三日內必須給我網羅三到五個最好的廚師來,且擅長製作的菜品不可重樣。」小夏輕敲紙面,想了想才繼續開口:「還有,去把五皇子府內,會做小兔子青團的麵點師傅,給我請來月風閣幫忙,就說是林小夏欠他一個人情,來日必然會還,借他兩個月,和管家打個招呼,會放人的。」

  「好。」一石迅速用腦子記著。

  ……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小夏指著圖,繼續道:「全部都得修改,給我找你們裡會做工的人來,馬上!」

  ……

  「不管男女,把所有頭牌都給我帶到一間房內,先關上兩日,嚇上一嚇,我會見他們的。」小夏扒拉著這裡面的人員,還真是多呀。自己的絕艷館根本沒得比。

  ……

  羅晉鵬是在小夏來了後,第二日夜裡醒來的。小夏剛好交代完一些事情,累的倒在他的身旁,睡著了。羅晉鵬動了動被壓的胳膊,突然發現身邊是個人,本來警覺中繃緊的身子,因熟悉的淡淡梔子幽香,而放鬆。側頭就看見小夏熟睡的樣子,微蹙的眉頭,嘴唇委屈的抿起,臉頰上還有一點乾涸的墨跡……羅晉鵬皺眉,是誰把她弄了來,伸手拉了□側的長絲。很快一石就進了來。看見他醒了,興奮不已。

  詢問後才知道事情原委,羅晉鵬看著自己身側的小夏,眼神柔和。她沒有多問,沒有抱怨,按著一石的話,冷靜的分析處理一切月風閣的事務,讓人想不刮目都不可。得妻如此,還求什麼呢?羅晉鵬含笑,對她的執著,從來都不曾改變過。除了林小夏,他誰也不要。放一石離開,慢慢躺下,側身把身邊乖乖蜷縮的小夏,圈進懷裡。柔軟的身軀靠著胸腔,淡淡幽香充斥鼻內,心裡那些虛無,瞬間被填滿了。

  小夏一睜開眼,就覺得有些不對,揉揉眼睛,正對上一雙含笑的黑眸,小夏猛的清醒了。「你醒了?」

  羅晉鵬點點頭,伸頭親吻小夏瞪圓的眼睛,道:「嗯,辛苦你了。」

  小夏一聽這話,當即撇了嘴巴,側頭躲開他的親吻,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嘴巴不饒人的諷刺道:「這就是你的平安回來?」

  「可你已經懲罰我了,不是嗎?」羅晉鵬側了下肩頭,讓小夏看。一個明顯的牙印子,深深的印在那裡,「必然會留疤。」

  小夏咬著下嘴唇,不語。

  羅晉鵬輕笑,伸手撬開小夏的嘴巴,道:「不許咬嘴唇。」

  「你管我!」小夏怒,一肚子的火正沒地發呢!伸手就照著他胸膛捶了上去。

  羅晉鵬猛的蹙眉,閉上眼,咬著牙,哼出一聲來,小夏這才覺得不對了,抬頭看他,發現自己正打在他的傷上,已滲出血來。小夏跳了起來,慌亂的要找傷藥,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羅晉鵬一手拽過小夏,一個用力,就把她摟進懷裡。

  小夏不敢掙扎,卻又著急他的傷口,忙道:「放開我!」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羅晉鵬低沉的嗓音穿透空氣。

  小夏瞬間紅了臉,乖乖的任他抱住,小聲低語:「先讓我看看,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羅晉鵬沒有鬆手,卻抱得更緊了,在她耳邊低聲道:「乖乖的讓我抱著,不該太寵著你的,讓你一跑就不見人影好幾個月。」

  小夏把頭靜靜的靠在羅晉鵬的肩上,笑了起來,「明明是你太忙了,在一個屋簷下,都見不到人。」

  「你和文遙在一起的時候,倒是比和我在一起的多。若是不知道,我真要當你是要和他走了呢。」羅晉鵬笑著說,說他不妒忌,也不是全然的。畢竟小夏和文遙沒有血緣關係。

  「小心眼!」小夏笑罵。

  「是呀,我就是小心眼。」羅晉鵬大方承認。

  羅晉鵬看著林小夏指揮著人,做這個做那個。突然想起多年前,小夏第一次面對繡坊眾人的場景,那時的小夏,不過將將十四歲,懵懂的年紀,還需要人給予支持和協助。而如今,從容的發號施令,冷靜的分析利弊,迅速的做出判斷處理……彼此的兩個人,都在對方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的長大成熟。林小夏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孩童,羅晉鵬也不再是那個不怕虎的牛犢子。

  羅晉鵬想起韓孺的話,「你當林小夏是什麼?真的就僅僅是你羅若拙的妻子嗎?我告訴你,就算不給她一切,她若想,依舊可以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她是拴不住的,除非心甘情願。」

  七天之內,月風閣大變樣,林小夏這翻雲覆雨的能力,想不佩服都不成。什麼時候林小夏已經不再是,羅晉鵬記憶裡,那個狀似沒心沒肺、懶洋洋的人了呢?羅晉鵬站在廊廡下,看著小夏對著一個頭牌說話,氣勢迫人,卻不尖銳,若有若無的壓力,才是最最得當的拿捏。這些分寸,他都做不好,而小夏卻能如此輕易的信手拈來。

  小夏捏捏鼻樑,算是把這些一個個的頭牌都搞定了,打了個哈欠,轉身對上羅晉鵬含笑的黑眸,不知晉鵬在她身後看了多久。小夏快步走了上前,伸手抱住他,把頭斜倚著他的肩,問:「怎麼出來了?傷還沒有好呢,就來見風了。還是你想我想的,一刻見不到就不成了?」

  羅晉鵬攬著她,順著她的意,往房間去,開口道:「你就什麼都不打算問嗎?」

  小夏抬頭看他,似覺得他這個問題可笑,「問什麼?是問你惦記不惦記那把椅子嗎?」

  羅晉鵬知她聰慧,知她就算看出什麼,也不會說。靜靜的看著她,那一雙清亮的眼睛裡,寫著什麼都明白的瞭然。

  小夏笑了笑,「我知你對那椅子沒有興趣,便好。其他人的想法,與我何干呢?我只求你平安康健,只求你好好的活著,比什麼都強。」

  小夏突然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軟軟的唇瓣印上他的唇。「羅晉鵬,不要嚇我,我真的很怕。這次我原諒你,不要再嚇我了。」

  羅晉鵬低笑出聲,咬住小夏的唇,不許她離開。頑皮的勾住她的小舌,吸取著香甜的津液。一遍一遍不停的親吻著她,直到身體的自制力崩到了極限,才戀戀不捨的再次勾畫著小夏唇的輪廓,鬆開彼此。他怎會不明白,林于祉的離開對小夏是一個坎兒,別人看來驚世駭俗的林小夏,卻也不過是個膽小的孩子,會害怕會擔心所愛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怕生離死別。若是可以,羅晉鵬根本不想小夏看見重傷的自己。

  「小夏,一切都過去了。」羅晉鵬抱緊懷內的人,心疼她強撐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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