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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戶女奮鬥記》第65章
新品-彼岸

  林小夏走出林于祉的房間,腳步竟然比任何時候都穩。她知道羅晉鵬跟在身後,頓了頓,沒有回頭,逕直開口:「晉鵬,我畢竟只是女兒,有些事兒不便出面。你也算林家半子,總比弘文周全,比文遙熟悉,幫幫他們吧。不用管我。」

  羅晉鵬站住了,看著小夏的背,卻說不出一句話,只應下了:「嗯。」

  「難聽的話,今兒就一次說盡吧。」小夏深吸了一口氣,「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想戳破你們,不想斤斤計較,所以請你們在騙我的時候,也請把握好分寸。」小夏把一個蠟殼丟在地上,輕聲道:「這是爹爹授意你做的,他不想再拖累我和弘文。而你卻什麼都沒告訴我,你終是欺騙了我。羅晉鵬,你到底有多沉的心機,多深的城府?」

  羅晉鵬伸手,想去拽住小夏,可是人在咫尺,卻覺得怎麼都夠不著前方的人,這一刻,他突然慌亂了。

  小夏轉身,看著羅晉鵬,眼睛一如最初的眷戀,開口:「我可以禁得起謊言,受得起敷衍,忍得起欺騙,甚至放得下諾言,所有人都可以當我林小夏是個屁,唯獨不可以是你。我想和你一起走一輩子。一輩子很漫長,也許你沒有很深的決心,有些話不是說說就算的。」

  「小夏,我……」羅晉鵬眼中的糾結,讓小夏很心疼。

  這件事,小夏知不能怪他,畢竟是林于祉的要求,把這些怪到羅晉鵬身上,也許僅僅是為小夏自己,給那一直不能噴薄而出的悲傷一個出口吧,就拿他來當出氣口,誰讓他因此隱瞞了她呢。可是欺騙就是欺騙了,明明知道她為了林于祉在和閻王爺搶時間,羅晉鵬還這樣做……至少現在她不想讓他有恃無恐,很不想,就算她在逼迫吧,就算她急於要他的坦白,他的信任。小夏突然就不想再等下去了。

  羅晉鵬靜靜的站在小夏的面前,不反駁不辯解,甚至不再說什麼,他什麼都說不出來。在林于祉房中,林于祉告訴他,若是他傷了小夏,小夏絕對會走的乾乾淨淨。林于祉讓他不要行差踏錯,不要太自以為全盤把握。羅晉鵬那一瞬明白了,林于祉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一直都清楚,這麼多年護他們的周全,不僅僅是為了羅氏,更是為了小夏和弘文。可是讓他放棄小夏,那是絕不可能,絕不。

  小夏快步上前,抱住羅晉鵬。他僵住了,怎麼都沒想到小夏會這麼做,這一刻他緊張的雙手不知該不該抱住小夏,抬著好久,才圈住小夏的身子,她又瘦了……為什麼自己總是能感覺到她的所有。

  「晉鵬,從現在開始我和弘文都要守孝三年,三年內林家不會有喜事。你與我的婚約,若這三年內,你依舊堅定不移,三年後的九月十六,我便穿著大紅嫁衣,坐在爹爹的床前,等著你來娶我,無論你當時是什麼身份,無論以後要隨你過什麼樣的日子,我便只隨你走。」小夏的聲音從羅晉鵬的胸前傳來,清澈、堅定,「三年,也是我肯等的所有。我說過不要讓我等太久。不要隨便編造謊言欺騙我……我和弘文已經沒有了爹爹,你不要讓我再失去你,成就一場空歡喜。」

  「小夏……」羅晉鵬把小夏拉出自己的懷抱,看見她被淚水清洗過的眼,格外的清亮。

  「聽我說完,」小夏搖頭打斷羅晉鵬的話,「羅晉鵬,我說過的在一起一輩子不容易,我要我們基本的信任和坦誠。欺騙我不要超過三次,若是超過三次,便是你負我。你一旦負我,我會走,走的徹底,淨身出戶你的世界。」

  羅晉鵬想起瓊林宴後的那夜小夏的話,當時自己總是覺得她是在害怕擔心分離和未知,這瞬間,他突然明白,小夏從來不曾和他開玩笑,說過的必然會做到。而如今可以拴住小夏的人已經不在了,她必然會放開一切。閉了閉了眼,再睜開已經下定決心。

  「從我來到林家開始,一切就和林家牽在了一起,不該一廂情願的覺得,你若不知便不會有事,你若不知就是在保護你。小夏,我不姓羅,羅是我母妃的姓氏。你的繼母,弘文的娘,是我的親姨娘。我的母妃是大齊的先皇后-羅清,我姓韓,正是大齊丟失的十皇子。」羅晉鵬的聲音,很低很輕,拂在小夏的耳邊,一字一句,讓小夏聽的清楚明白。

  小夏瞭然,這個答案一點都不吃驚。小夏側頭看著羅晉鵬,突然拉住他,往外走,走出院子,然後推他走進花叢後的夾道,然後問道:「還有多久?」

  羅晉鵬搖頭,「不知,我不知何時揭開,時候未到。」羅晉鵬抓住小夏的胳膊,抓的死緊,低頭看著小夏毫不驚慌的臉,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問道:「你要放手嗎?」

  小夏眼中慢慢浮起一絲怪異,原來他在害怕。「三年,我承諾過的,我必然做到。能不能娶到,便是要看你了。」說罷,小夏利落的鑽出了夾道,姍然離去。

  林于祉故去的消息,第二日就從林家放出。老管家已經讓人掛好了幔帳在門前。小夏站在繡坊後院,久久沒有決定,是否要在鋪子裡也掛上。好久,才對小語和蘇煙道:「前鋪裡的人,從今日到七七結束都穿素衣。不掛幔帳,在門外掛上牌子:東家白喜,七七內皆不在。」

  「小語,從現在起給我密切注意成衣坊和繡坊內動向,有一絲風吹草動都必須告訴我。外面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不會白白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小夏昨夜已經把大概會出現的情況都算到了,一早就出現在鋪子內,無非是為了一番佈置和交代。

  「空色這邊,我很放心,素問出新讓他繼續,我不會干涉。還有,宮內若來人,讓梓潼通知文遙或我,暫時都不會出現在空色內。」小夏看了蘇煙一眼,又道:「讓店內裡的人,把嘴巴都給我閉緊。若是今年踏實的過下來,我便會還他們自由身,前提是不可惹出麻煩來。」

  「梅丫頭,你這幾天尋著點外面,眼睛尖一些,看見不對盡快處理。」

  小夏想起下月本該上新的,忽覺得頭大無比,什麼都趕一起了,上還是不上,這麼多年雷打不動的規矩,要不要這個時候破了呢?看著面前的一圈人,臨了只交代了句:「林家現在是多事之秋,我許不得你們什麼,只希望大家陪我一起度這個關口。還是那句話,只要有我林小夏一日,只要我還在賺錢,就不會少了大家的好處。我素來對銀子只有一個態度:往多了賺!」然後就出了繡坊。

  弘文一早就去大理寺請假了,羅晉鵬也是一樣。文遙當夜就和梓潼搬了行李過來林家,今日已經著了梓潼把那小院的鑰匙交給梁王家去了。林于祉讓文遙第二日就搬來林家,既然已經是林家大兒子,就該住進林家,當主了。多一個幫襯著,總是好一些的。

  外廳裡一切都在老管家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小夏躲在屋子裡,不見人,也不許人來打擾,只是把那盆還在怒放的花,搬到自己的窗沿邊。總是看著那花發呆。小語是有些著急的,按著日子來算,三七的時候,正巧該是繡坊上新,可是小夏卻沒有說不上新,也沒說一定會上新。竹丫頭也問小語怎麼辦,小語連著來了兩次,都沒有見到小夏。

  關於這次的上新,小夏已有了盤算,這個決定在別人看來會極為任性妄為。小夏沒有輕易說出口,何況圖樣也沒有畫出來,小夏也不敢冒然決定什麼。雖說林小夏當林家鋪子東家有些日子了,可是那些老人對於小夏多少還是不如林于祉親近,如今這個時候,小夏的任何行為都可能成一個被找茬的口子。林于祉還在的時候,對於一些老人的不恭敬,小夏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爹爹走了,以小夏的性子,便是不會再縱容了,該回家養老的就養老去吧。

  還有小劉村的地,小夏早就想握進手裡好好的管理一下了,年年都在虧,佃戶沒有多少賺頭,而林于祉又是個好心腸的人,到了他這裡是年年都收不上租子,還倒貼出去不少錢。除了當日小夏自己堅持要買下的那片山地,種植紫草,還有的賺外。其他上百畝的地,壓根就是一個吸錢的黑洞,再不著手處理,後果不堪設想。如今林家地契、房契、錢銀都在她一人手中,該怎麼管,該怎麼生錢,便不會再顧及其他了。

  一到晚上,小夏就坐到林于祉的房間裡,整夜的躺在林于祉的床上。羅晉鵬站在窗外看著,文遙說了羅晉鵬幾次,都扭不過他,只得隨著他。每日來上香的人,陸續不斷,卻沒有人看見林小夏,不少人嘀咕,說這林家大小姐竟然不守著,傳著傳著難聽的話自然就多了起來。文遙找到小夏,準備勸上一勸,就算多難過,這禮法還是要遵從的。

  小夏挑眉看著文遙,道:「我為何要去?讓他們一個個都把我當觀賞物一樣的看?還是讓他們一個個慶幸還好自己沒遇上?我見不得那些人的嘴臉!爹爹必然也見不得。」

  「小夏,不可偏執。」文遙頭一次面對這麼執拗的小夏,不覺得加重了口氣,「就算不顧其他,你也要顧著你的名聲,外面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呵,」小夏嗤笑,「我又不是白花花的銀子,豈能讓所有人都愛上?別人要說什麼,我也不會去封了他們的嘴巴,隨便吧。」

  文遙坐了下來,不知小夏到底如何想的,無奈道:「你總不能連出殯都不去吧?」

  小夏翹起嘴角,道:「出殯,肯定去。說不定出殯後,林小夏這三個字以後就是大逆不道的代名詞了。」

  文遙一驚,慌忙拉住小夏的衣袖,「你不要亂來!」

  小夏點點頭,「放心,我還不至於沒有分寸。大哥這幾日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頭七的第五日,林小夏一早突然出現在繡坊裡,給了小語一張畫,道:「黑底、深藍底、深紫底,繡這畫。把所有我曾推出的包、繡品的樣子,都做一些來,這次繡品不用任何棉、麻類,切記。」

  小夏不理會小語聽後的驚訝,又對著齊裁縫道:「同樣是三色的衣服,我、弘文、文遙、羅晉鵬的尺寸,各做一套。同樣繡這個圖樣。」

  齊裁縫點頭,道:「黑色的已做好了,老管家提前半月交代過。剩下兩套適時要?」

  小夏想了下,「不急,上新後做即可。我的是連著三年,每季一套。小語,既然黑色都有成衣,何時能繡好?」

  小語算了下,道:「三日。」

  小夏點頭,「我的,你來繡。繡好送來家裡。上新之前,我會來店裡,這次上新封鎖一切。」

  小語明白了,怕會有人刻意討這個空子。

  果然不出小夏所料,其他的繡坊都覺得林于祉離世,會對林家鋪子是個致命的打擊。各個鋪子派人來林家鋪子附近探看,甚至花錢買消息。消息都買到空色去了,素問拿著小徒弟上交的銀子,笑了出來。韓孺正巧送曬乾的桂花來,看見素問笑,問了緣故,才知這商家之間竟比的上朝堂的風起雲湧。小夏一直沒有出現在空色,就連一直坐著的十郡主都坐不住了,挨個的抓著鋪子裡的人問。所有人皆道:東家遇白喜,七七日內不來。

  小語看這郡主也不像是鬧事的人,便說若是可能,三七許能來看看。韓孺算了下日子,就明白,三七正巧是本來繡坊該上新的日子。文遙也是一樣,沒有過來空色,只有梓潼時不時來送點東西。文遙隨著老管家,一一處理著林家的一切。小夏白天怎麼都不去靈堂,晚上卻怎麼都趕不出靈堂去。最後弄的弘文、晉鵬和文遙都陪著小夏,老管家乾脆在靈堂後支起了幾張床,讓幾個人累了好有地兒歇一歇。小夏卻是走到哪都抱著那盆花。

  小語把黑色的衣衫繡好,黃昏時分送來了林宅。最後一撥人離開,小夏接過衣衫,取出自己的那件,然後把他們三個的,放在一側。小語挨個的區分,然後遞給他們。小夏走出靈堂去了自己的院落。文遙撫看黑色灰銀邊直裾,衣下擺繡著一朵並蒂曼殊沙華,赫然是小夏每日抱在懷中的那對。在衣角綻開,成獨特風情。看的出畫的筆法生硬,卻極為的寫實,似乎一筆一筆映著花,鐫刻下來的一般。原來那五日,小夏便是在房裡畫這個。

  「曼殊沙華,天上之花。」羅晉鵬看著衣衫,喃喃自語。

  「它還叫彼岸花,生在黃泉之邊,接引亡靈歸路。我們站在這裡,它長在彼岸,現在過不去的彼岸。」小夏走了進來,身上已經換上新的衣衫。黑色的齊胸藏折襦裙,衣帶純白,裙上的彼岸花,如血如雪。雪白的膚,暗黑的衣,讓小夏看起來猶如新月佳人,很不真實。

  「小姐,上新具體定在哪一日?」小語看小夏還算平靜,便多問了句。

  「定在五七吧,也不會太趕,若再有人來探消息,就說林小東家一直沒有說要不要上新。」小夏自然是說聽了那些外面來打探的事兒。

  「姐,你又要玩故弄玄虛的把戲了。」弘文也換好了衣衫很合身。

  「錯了,這世間事兒,本就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林小夏又幹了一件驚世駭俗的事兒,就如她對文遙說的一般。出殯當日,京城一掃一連幾日大風,難得晴空,天藍似海。林家子孫既沒有披麻戴孝,也沒有哭天抹淚。那是林于祉過世後,林小夏第一次站在世人面前,京城裡對這個有太多傳聞的女子好奇的人,都悄悄的出來打量。林小夏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連帽斗篷,整個人嚴嚴實實的遮在裡面。林弘文抱著林于祉的排位,走在最前面,一樣穿著一身白色的斗篷。

  到了選好的地兒,先是掘開了一側林顧氏盼兒之墓。林小夏指揮著人把已經成一具白骨的顧氏,從棺木裡搬了出來,和林于祉一起放到一側的架子上。小夏親自點了火把,看著熊熊大火把兩個人燒的乾乾淨淨。圍觀的人群全部看呆了,有些年紀大的直接說著林小夏不孝……林小夏只是自顧自的,沒有理會任何人,甚至連看都不看外人一眼。

  直到一個人收起所有的骨灰,裝進荷青色的小瓷罐裡,放進剛才掘開的墓裡,然後著人覆蓋好,把從新刻好的墓碑立在前面。放下酒水、蔬果等物品,在墓的周邊,走了幾圈,一邊走一邊撒了些什麼,口中喃喃自語。然後跪在墓前,磕了九個頭,然後起身彈去膝蓋上的土,又看了眼墓碑。轉身離開……

  林小東家掘墓火燒自家父母之事,瞬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城。好聽的,難聽的,怎麼說的都有,大逆不道、不孝子孫……林小夏如今是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無論走在街上,多少人指指點點,她都可以當對面是空氣。弘文沒有問姐姐為何這麼做,只是知道她既然做了,必然會有因由。倒是許琤一直在問,弘文只是搖頭說不知,心想也是父親授意的。三七後,晉鵬和弘文都消了假,繼續每日辛苦。文遙開始熟悉林家鋪子的運作,著手看顧一些。小夏現在頗有點甩手掌櫃的意味。

  林小夏自此和驚世駭俗扛上了,但凡有人說起林小夏,便會想起驚世駭俗四個字。好事之人把林小夏從進入林家鋪子開始做的每一件都編成了說詞,有南城茶館的說書人會在茶餘飯後,把那說詞當成書一般的說於人聽。所有人都覺得小夏是因為林于祉的離世,造成如今的偏執大變,文遙思量了許久,發現從林于祉離世開始,小夏每一個行為的確有些任性,但是卻步步都有目的,不似胡亂作為,可見小夏並沒有亂了陣腳。

  五七一早,小夏就站在了繡坊內。林家繡坊頭日就貼出了今日上新。來看的人多少也是好奇大於來買的,都想看看出了這麼大事兒的林家,要上什麼新。林家繡坊裡,林小夏氣定神閒,親自擺放著每一個物品,新定的展示櫃也在兩天前送來了。一件一件,擺放好,一件一件的調整為最佳的角度。小夏幾乎用了半個時辰,才算把整個上新弄好,小語一直跟在小夏身後,好時不時幫補一下。

  最後一步就是把這次上新的新品名字擺在展示櫃旁。徐徐展開,兩個娟秀的字:「彼岸」。兩個字,訴說著林小夏對於養育她十九年的父親林于祉深深的思念,放不開的眷念,欲語還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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