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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陰九陽》第24章
  圓覺等無不匪夷所思,見他洶洶而來,辣手相向之勢,非要滅盡少林不可,圓覺才毅然忍辱舍身,以求保全少林,不意他條件如是寬大,絲毫無問罪之意。

  武當四俠也大喜過望,宋遠橋笑道:“段大俠真乃仁人胸襟,老朽等自歎不如。”

  段子羽笑道:“宋大俠,在下素以辣手出名,与仁人二字怕是貼不上邊儿。”

  俞蓮舟笑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現今見段大俠胸襟如是博大,我等不免有愧,以前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段子羽連道:“不敢當。”圓覺不想一場潑天大禍忽爾煙消云散,一時尚怔怔出神,半晌方道:“段大俠之命貧僧自當凜遵,今后少林弟子絕不會向昆侖滋事。盛情大德,必有后報。”少林弟子亦無不歡喜踊躍,免去一場千古奇辱。

  段子羽道聲“有扰”,率人作別下山。張宇真笑道:“羽哥,那大和尚總跟你過不去,你怎么這么饒了他?”

  段子羽笑道:“殺人不過頭點地,把少林鬧得如此之慘,較諸殺了他們也差不多少。詹女俠不會怪我擅作主張吧?”

  詹春傷勢略減,笑道:“段大俠所言甚是,看著他們那副慘相,真比殺了他們還痛快,段大俠為敝派雪此大仇,實不知當如何報答。”

  張宇真笑道:“段大俠最喜歡絕色美女,你在派中選出兩位美貌女弟子送給他便是。”

  段子羽叱道:“真儿,什么玩笑都好開的?”

  詹春見他們調笑,亦不著意,心下對段子羽實是感佩不已。

  甫過洛陽三十里,听得一座大宅內似有呻吟慘叫聲,段子羽等大奇,馳至近前,見大門碎裂,血腥气味沖鼻。

  段子羽從馬上直振入門,四下一望,霎時間只感手足冰冷。

  但見院落里七橫八豎躺滿了尸体,地上血流汩汩,几成小溪,兵刃斷折一地,殘肢斷臂触目皆見。儿十位婦女尸身赤裸,下体狼藉,顯是遭強暴致死,臉上神色凄慘恐怖,扭曲變形。還有几位六七歲幼童亦死于血泊中,中有一人握著半截長槍,兀自兩眼圓睜,似是死難瞑目。

  張宇真等進門一看,無不慘然變色,掩目奔逃出門。

  段子羽循呻吟聲而去,但見一人被砍掉半邊臉,居然未死,呻吟不絕。

  段子羽扶起他,一股真力透人,問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那人臨死之前陡感精力一振,但失血過多,神智已然不清,哺哺道:“天師教,天師教,只為我家小姐美貌,強娶不成,便誣陷我家老爺私通魔教,殺我滿門。”

  他似是喃喃自語,又頗有停頓,段子羽听了半天倒也咀白八九分。那人喃喃一陣,忽然气絕。

  阿喜過來道:“主人,是洛陽金槍王老爺子府上,一共一百三十二人,盡數斃命。”

  段子羽驀然火起,回手一掌打在他臉上,打得他直飛出牆外,段子羽滿面殺机走出門外,咬牙道:“天師教,我絕不与你甘休。”

  張宇真不知他為何如此,又見阿喜吃了一掌,饒他集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于一身,右頰也高高腫起,半邊牙齒脫落無遺。

  司徒明月勸道:“段郎,可莫錯怪了好人,天師教眾那么多,難免龍蛇混雜,良莠不齊,与真姐等人何干。”

  段子羽只是一時气暈了頭,轉瞬便冷靜下來,但對趙開等人終是存有芥蒂,道:“詹師姐,相煩貴派將尸体殮好葬下,凶手去不多遠,我馬上去追。”

  詹春等應諾照辦。段子羽一百不發,循著雜亂的腳步和星星點點的血跡一路直追。司徒明月、張宇真等緊隨在后。

  追出五里許,但見四五十人有的騎馬,有的步行,喧喧嚷嚷,歡笑吵鬧。

  騎馬的几人橫抱著几個女子,衣衫零亂,鬢發如草、騎在馬上的人一邊口出褻語,一邊上下其手,大肆輕薄,几名女子尖叫哭泣,這些人哄然笑著,以作樂趣。

  段子羽當先一馬馳至前面,攔住去路,喝道:“什么人?光天化日也敢胡作非為?”

  一名四十多歲的陰沉漢子略感詫异地看他一眼,笑道:“直娘賊,有活的不耐煩的,敢管我們天師教的事。”

  他身邊一人見段子羽气字不凡,問道:“朋友是哪家哪派的?”

  張宇真正欲報出字號,被段子羽攔住,冷冷道:“段字門段家人。”

  那人大為光火,罵道:“你奶奶的,者子問你是瞧得起你,敢戲弄老子。”先前那人道:“我看這小子八成也是魔教人,兄弟們,斃了這魔教妖徒,那兩個美貌妞誰擒到便是誰的,可別辣手摧花呀。”

  几十人轟天价地響應,齊聲道:“斃了這魔教妖徒。”

  段子羽臉上紫气陡盛,喝道:“殺,一個不留。”當先如只大鳥般扑入,兩手九陰白骨爪抓出,快如閃電,登即抓斃兩人,這些人見此絕技,登即魂飛天外,大叫道:“段大俠,是自家人,別誤會。”段子羽置若罔聞,雙爪翻舞,一爪一人,如虎扑羊群般。

  司徒明月隨即沖入,一把短劍左右翻飛,頃刻間殺了几人,張宇真見阿喜等尚遲疑不定,一個耳光打去,罵道:“混帳奴才,羽哥的話沒听到,盡數斃了。”

  阿喜另一面臉上亦挨了一掌,登即与趙開四人沖入天師教中。阿喜殺人功夫至為老實,別人給他一刀,他便給對方一拳,頃刻間挨了八刀兩棍,他渾如無事般,十拳把對方打得筋斷骨折,一命嗚呼。

  那四十余歲的陰鷙漢子嚷道:“段大俠,我是陝西祭酒,少天師的弟子,有話好說。”

  段子羽聞言一陽指出,封住他几處穴道,喝道:“留此人活命。”旋即扑殺其余教眾,片刻工夫,四五十名天師教眾尸橫遍野,大多為九陰白骨爪抓斃。只余下陝西祭酒一人僵立當場。

  段子羽手上、衣袖上滿是腦漿和鮮血,他走至陝西祭酒身旁,問道:“是你欲要金槍王老爺子的女儿不成,便誣陷他私通魔教,滅他滿門,是嗎?”

  這位陝西祭酒顫聲道:“不是,先前我是有意娶他女儿,后來發現他私通魔教,才斬草除根的,除掉魔教是少天師法旨。”

  段子羽冷冷道:“奸淫婦女,強搶良女,連六七歲幼童都不放過,也是少天師的意思?”

  陝西祭酒道:“那是手下弟兄作的過火。我管教無方,請看在我師傅面上,饒我一命。”

  段子羽森然道:“便你師傅這么作,我也絕不容他,留你條活命可以。”伸手先捏碎他兩頰骨,恨聲道:“你殺了一百三十二人,我便捏碎你一百三十二塊骨頭,保你不死。”

  段子羽伸手逐一捏碎他腳骨、足骨,待捏碎一百三十二塊骨骼時,這位陝西祭酒除舌頭外,已無一完整處,兩個眼珠凸出框外,形狀慘怖之极。

  段子羽怒气稍泄,心中兀自不平,對阿喜道:“你速去把你們少天師請來。”

  阿喜忙跪倒道:“主人,少天師將我們逐出教時下了嚴旨,終生不許踏入天師府一步,否則格殺不赦,主人還是殺了我吧。”

  段子羽听他如此說,只得收回成命,吩咐將那位陝西祭酒放在樹枝上,讓他慘叫七日七夜才亡。

  阿喜等初見他辣手,無不悚然汗流,心中惴惴,股粟不止。…、張宇真小心翼翼道:“這都是下人胡為,我大哥絕不會讓他們這么作。”

  段子羽臉色紫青,默然不語,如此一來,司徒明月亦不敢強勸了。

  馳至午后申牌時分,驀見前面塵沙飛揚,有多人酣斗叱喝,段子羽罵道:“天師教又害什么人?居然在我華山地界內行起凶來。”兩腿一夾,駿馬如箭般激射而出。

  段子羽馳至近前,忽听一人高聲道:“羽哥救我。”段子羽一看,卻是史青,正被三人圍攻,段子羽飛身直掠,身子尚未落地,已然將三人抓斃。

  他不明場中情景,伸手攬住史青,一躍而回,交給赶到的司徒明月道:“護住青妹。”反身竄回場中,喝道:“在下段子羽,都給我住手。”

  場中人吃這霹靂一喝,急急收手,各自退后。

  塵沙落定,段子羽方看清,一方是程汝可和劉三吾,手下也多是圍攻峨嵋那群人。另一方卻是丐幫傳功、執法兩大長老和七手童子,地上躺了十几具雙方尸体,瞧其服飾丐幫死者居多。

  傳功長老忿忿道:“段大俠,你既是天師教乘龍快婿,不娶我們青姑娘也罷,為甚叫我們送來,又遣人截殺?”

  段子羽強壓怒气道:“者前輩暫且息怒,晚輩會給你一個交代。”走至程汝可身前道:“程大祭酒,請。”

  劉三吾忙笑道:“段兄弟,此是誤會,大師兄不知史姑娘是你心上人,我又剛到,致有此事。”

  段子羽冷冷道:“我与史姑娘華山訂親,天下皆知,程大祭酒不過故作糊涂。”

  程汝可望望地上被九陰白骨爪抓斃的三人,均是他心愛弟子,怒火涌起,厲聲道:“知道又如何,丐幫勾結魔教,圖謀造反,人人該殺。”

  段子羽气得一聲長嘯,道:“好,我娶史姑娘是勾結丐幫,司徒姑娘原是魔教中人,我又私通魔教,這該殺之人倒是我了?”

  程汝可冷冷道:“段大俠,我不過看在恩師和少天師面上,處處讓你几分,可莫忒不識趣。天師教待你不薄,你卻幫著外人与我們作對,未免不合情理吧。”

  段子羽冷冷道:“家岳待我恩重,卻与天師教無關。家岳有你這等高徒,也未必安心于地下。閒言少敘,待我將此物還你。”

  說著從腰中解下錦囊,將二十五只附骨蝕魂釘放在手中。程汝可一見大怒,道:“你是為那五個渾人找場子?”

  段子羽森然道:“我是為金槍王府上一百三十二條人命索債。”

  劉三吾見狀不妙,橫身插入,作揖道:“段兄弟,少天師不日即到,是非曲折少天師自有定論。”

  段子羽一掌拍去,喝道:“我先斃了你們,再找你們少天師算帳。”

  劉三吾見這掌罡气剛猛,自己又不便与之硬拼,只得躍身避開,程汝可長劍一抖,登即迎上,段子羽一掌斜拍,掌力將劍蕩開。

  程汝可乃張正常首徒,得傳“天雷劍法”猶在張宇初之先,一生浸淫此術,招術精熟純粹,見段子羽掌力雄渾,忙邁開禹罡步法,飄飄如流水,手上劍式更是千變万幻,將天雷劍法的神髓發揮出來。

  饒是段子羽對這套劍法爛熟于胸,每招每式便在睡夢中亦能應對無差,但武學之道,招式精奇固然重要,而臨敵對陣端在乎心之妙用。段子羽見招折招,左手箕張,九陰白骨爪不离長劍左右,右手扣著附骨蝕魂釘,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否則他六脈神劍一出,早將之斃于劍气之下了。

  劉三吾惶窘無著,這二人任誰稍有閃失,自己都難脫罪責,慌慌來至張宇真面前,躬身道:“小姐,你快將這二人分開。”

  張宇真跌足恨道:“都是你們作的好事,連我都丟盡了臉,這會子還有什么說的。”

  阿喜將金槍王府上之事說了一遍,劉三吾這才明白段子羽何以大起殺机,不惜与天師教大動干戈。頓足歎道:“敗類,天師教的臉都被他們丟淨了,少天師面前我可如何交待。”臉上益發惶窘。

  段子羽堪堪拆了五十余招,對程汝可的招數變化已然明了,斜身一飄,程汝可一劍正從臉前擦過,端的險至极處。段子羽左爪驀然抓在劍上,翻腕一折,遂折斷手截劍,隨手一擲,直透程汝可肩窩。

  程汝可持劍不住,怒吼一聲,左手運足全力,一記“天雷神掌”向他推至。段子羽一掌迎上,噗的一聲悶響,程汝可大叫一聲,威力奇猛的天雷神掌盡數被逼回体內,登時魂飛天外。

  這几式猶如兔起鶻落,電光石火間已然完結。劉三吾亡魂皆冒,大叫道:“段兄弟手下留情,”奮身扑上,一掌拍至。

  段子羽翻身一腳,疾快無比,險險踢中劉三吾手腕,劉三吾忙不迭飄身避開。

  段子羽喝道:“還你,”右手一抖,一枚附骨蝕魂釘電射般打入程汝可脊柱“至陽穴”附近。他雖不諳熟暗器打法但他內力已至巔峰,運力打出,較諸暗器名家的手法猶強。

  程汝可“天雷神掌”掌力被逼回体內,登時火毒反噬,体內經脈髒腑盡如火燒一般,他一生以天雷神掌斃人無數,中掌后的慘狀自是再熟悉不過,万万想不到自己也遭此厄,慘痛万狀,這一枚附骨蝕魂釘已無能避過。釘上滿是倒刺,一人体內便鉤筋素骨,甚難起拔。

  劉三吾畢竟与程汝可兄弟情深,平素雖不滿其跋扈,但此時潑命价攻上,段子羽右手連揚,左手一陽指嗤嗤射出,打得劉三吾竄高伏低,騰挪閃躍,怎么也攻不進他身周三尺之內。

  天師教眾紛紛涌上,司徒明月右手短劍,左手一陽指,將之格在外圍,張宇真噙淚咬牙道:“我今日也破教出門,阿喜,將這些人盡數擒下。”阿喜等聞聲而動,一齊涌上。

  但張宇真既令擒下,阿喜等便只敢點拿擒人,不敢傷其性命。

  丐幫中人看得匪夷所思,傳功長老搔頭道:“天師教怎么窩里反了?”

  史青嗔道:“什么窩里反?我早說羽哥不是天師教的人,他退出華山都是你們逼的。再敢胡說,我老大耳刮子打你。”

  傳功長老摸摸臉頰,苦笑而已。史青自小是這几大長老抱大的,騎脖子,撥胡子自是儿時把戲,但她嬌寵慣了,對几大長老也從無規矩。

  頃刻間,段子羽二十五枚附骨蝕魂釘盡數打入程汝可脊柱,腿股大穴附近,程汝可早已癱軟在地,面上滲出點點紅斑,那是体內火毒向外逼出。

  劉三吾左手掌,右手劍拼命价攻上,段子羽一陽指大開大闔,一指便將他逼退。雙方正鬧得不可開交,忽听十几騎蹄聲驟起,宛似颶風般霎時便至,一人高聲喝道:“少天師駕到,速速住手。”

  段子羽一指逼退劉三吾,喝道:“住手。”司徒明月等連發几招,將天師教眾逐退,齊地退至段子羽身邊。

  張宇初跳下馬來,駭然大叫,詫异道:“羽弟,這是怎么回事?”

  段子羽冷冷道:“大哥,你原說平定江湖志在清除魔教,安定中原。可天師教如洪水猛獸,荼毒武林,手段之辣,卑鄙下流連綠林強盜都不如,公然誣良為魔,奸淫擄掠,与其天師教統率武林,倒莫不如讓魔教入主中原,小弟雖人寡孤單,也絕意与天師教周旋到底。”

  張宇初擺手道:“羽弟言重了,你我兄弟絕不致此。手下人任意妄為,我也是聞報急急赶來,不想還是遲了一步,待我先處理完教務再与你敘話。”

  劉三吾等听張宇初語气不善,早已栗栗危懼,拜伏在地,靜候處分。張宇初冷冷道:“二師兄,你屬下還有几件不法之事?”

  劉三吾低頭道:“屬下約束不嚴,手下弟兄也有越軌不法之事,屬下已私自按教規嚴懲了。陝西方祭酒乃少天師弟子,屬下無權干預,已被段兄弟盡數斃了。大師兄手下的事屬下更難過問,是以飛書稟告少天師。”

  張宇初面色稍緩,道:“二師兄起來吧,你傳書于我,我方知這些敗類敢藐視教規如是,也算功過相抵。叫你手下弟兄站至一邊。”

  霎時間,十几人隨劉三吾站至一邊,每人汗透重衣,如逢大赦。地上猶跪著二十余人,盡是程汝可的弟子。

  張宇初倏然起落,在每人背上連拍數下,頃刻間二十余人慘叫連連,委頓于地。張宇初望望暈厥過去的程汝可,恨恨道:“居功自傲,橫行如是,倒免了我一番手腳。”對劉三吾道:“二師兄,三省教務先由你代理,嚴戒弟子不許踏人華山地界半步,有敢在段府百里之內滋事生事者格殺勿論。”劉三吾躬身應諾,兀自駭汗直流。

  張宇初望望程汝可,歎道:“大師兄乃教中元老,功勞不小,落得如此下場,亦是自种惡果。二師兄,本座一向對几位師兄优禮有加,也望你等好自為之,本座自認得師兄,可教規峻嚴,到時怕本座也庇護不了。”

  劉三吾惶然道:“屬下愧對少天師殊遇之恩,今后當盡心竭力,辦好教務。”

  張宇初揮袖道:“將大師兄送到我府中療傷,待他傷好后再開香堂以教規處置。”

  劉三吾等遵命將程汝可抬走,二十余名中了張宇初附骨蝕魂釘的弟子呻吟不絕,由人攜扶而去。

  段子羽見張宇初嚴懲教徒,怒气稍泄,他激怒之余,本欲与張宇初大戰一場,此際倒覺有些僭越。笑道:“大哥,令師兄和令高徒都被我擅自廢了,勿怪。”

  張宇初笑道:“你我兄弟何分彼此,只是偏勞羽弟代我清理門戶,實在汗顏。我初掌天師教便出了這么大的亂子,實感德薄才淺,以后還望羽弟大力輔助。”

  司徒明月歎道:“教眾既多,難免有奸人混入。想明教創教之旨何嘗不是普惠世人,撥脫苦海,与佛祖救世救民的慈悲心腸一般無二,只是教中人不能深体法旨,任性胡為,才蒙魔教之名,為江湖武林所不齒。”

  張宇初大喜道:“司徒妹子如此明達事理,待我攻破大光明頂后,立你為明教教主如何?”

  司徒明月擺手不迭道:“多謝大哥盛意,此事實實作不來。”

  丐幫傳功長老一挺竹杖道:“張教主,本座領教你的神功。”

  張宇初笑道:“都是自家人,何必掄刀動劍的,羽弟大婚之日在即,可別沖撞了喜气,請到段府坐地,我正有事欲与二位長老商議。”

  丐幫中人對張宇初敵意殊深,但有段子羽的關系,卻也不懼,自忖縱然聯手齊上亦未必是張宇初的對手,听他語气中頗有化敵為友之意,便一齊至段府坐地。

  張宇初与兩位丐幫長老議定,只要丐幫不与魔教攜手,天師教絕不動丐幫一草一木。當下寫下字据,段子羽作中證人,傳功、執法長老于幫中威權极重,丐幫不過為圖自保才与明教聯手,今見張宇初親書盟約,得以消解大敵實是不胜之喜,便代幫主定約,命弟子飛速傳報總壇,張宇初亦頒下法旨,命各省教眾不得与丐幫為難。

  段子羽大婚之日轉瞬即到,一大早便賓客盈門,絡繹于途,頗使段子羽接迎不暇,好在華山二老和宁采和,成楠等幫同待客,昆侖派一直住在段府,權充半個主人,協同料理事務。

  段子羽大屠天師教陝西分壇的消息傳出,武林各派對之戒心盡釋,少林,武當,峨嵋,崆峒四派計議,合鑄一“武林第一家”的金匾送至,題款是武林六大門派聯署。華山与昆侖自是大大贊同,這份賀禮當真貴重得無以复加。

  正午之前,少林圓覺、空智、武當四俠攜同殷融陽、峨嵋百劫、淨思、崆峒三老和虛舟子俱已到府就座,少林、昆侖梁子既解,雖心中不無芥蒂,面上卻禮數周到,六大門派重相聚首,盛況空前。

  甫近正午,趙開等飛奔近前,遞上几張貼子,段子羽接過一看,赫然心惊,貼子上是“張無忌、楊逍、韋一笑、殷野王恭賀段大俠新婚之喜。”

  段子羽沉吟有頃,不想魔教敢在此時找上門來,少林、武當、峨嵋、崆峒俱与魔教有聯手之約,一旦開戰,頗不易對付。但對方遞柬拜府,又似無惡意,只得親至門前迎接。

  張無忌四人空手而至,見他出來連連拱手道:“恭喜。”

  段子羽匪夷所思,笑道:“晚生之事,何敢勞張教主等玉趾親臨,晚生實是受寵若惊。”

  張無忌笑道:“段大俠,今日我等均是以武林同道身份而來,我既非什么教主,這几位也不是左使、法王,請勿存疑慮。”仰頭望望那塊“武林第一家”的金匾,笑道:“武林第一家,也唯有段大俠當之無愧。”

  段子羽心下略寬,知這四人雖是名聲顯赫的魔頭,卻無不是光明磊落之人,當下肅客入府。

  這四入一入客廳,宋遠橋等也感匪夷所思,華山、昆侖更是嚴陣以待,准備大戰,气氛登時緊張起來。

  段子羽高聲道:“張前輩、楊前輩四人乃是以武林同道身份捧段某的場,今日來者都是貴客,無論有何梁子,過節,還望看在段某面上,待出府以后再行了斷。”

  宋遠橋道:“段大俠放心,老朽等替你執法,有敢在府中滋事者,老朽第一個与他過不去。”

  段子羽道聲“多謝”,便出去招呼其他客人。張無忌与各派首腦施禮談笑,四人便与武當四俠坐在一起。

  吉時一到,一男三女在司禮生的招呼聲中,如儀完成大禮,三位新娘各回新房,段子羽便為客人敬酒,敬至武當席上,俞蓮舟飲完一杯酒后:笑道:“段大俠,下月十五,我欲傳掌門之位于侄儿融陽,不知段大俠可肯賞光。”

  段子羽愕然,見殷融陽雖已卓爾成人,已至加冠之年,但執掌武當門戶終嫌太稚,笑道:“俞前輩方當鼎盛,何思傳位之事?”

  俞蓮舟笑道:“長江后浪推前浪,我等已是年邁之人,怎可戀棧江湖,与年輕人爭雄競胜。舍侄年幼,初掌門戶,凡事還望段大俠多多照佛。”

  段子羽連道:“不敢。”知俞蓮舟此舉必有深意,但意旨何在,卻也臆測不出,空怀疑竇耳。

  敬至張無忌面前,張無忌飲完酒后,笑道:“段大俠,世上有你這佯的英俠不能結為至友,實是大憾,然而有段大俠這佯的敵手,倒也不落寞,今日到此,改日我在光明頂上為段大俠擺宴洗塵。”說完四人徑自出府而去。段子羽送出府外,驀然間頗感黯然。

  百劫与淨思獨在一靜室內用素席,段子羽入室敬酒,三人熟絡至极,如家人般敘話。

  入夜時分,空中忽然響起琴蕭聲,清晰如在耳邊,縹緲如在天邊,幽揚宛轉,清韻絕佳,真如天上仙樂。歡呼暢飲,拼酒划拳的粗豪漢子也齊地靜下來,座中雖無几人精通樂律,卻無不听得心醉神恰,恍如置身仙境。

  琴蕭台奏有頃,漸低漸細而至無聲,空中忽然暴響几下,但見焰花炸開,絢麗斑瀾,每朵焰花是一個字,合起來是“恭祝段世兄新婚大喜。”這九字在空中久久凝聚,宛如刻在天幕上,良久方落。

  眾人于院落中看得目眩神馳,拍掌叫好,段子羽高聲道:“問方貴客降臨。還請入府一敘。”連叫三聲,卻無回音。

  張宇初在旁笑道:“楊過故伎,必是終南山活死人墓的傳人。”

  段子羽想起那日桃花林中与周四手比武的一男一女,方始恍然,這一對神仙美眷便是神雕俠楊過后人,自己先祖一燈大師与楊過夫婦過往甚密,是以他們才稱自己為“世兄。”而自己所得“九陰真經”亦他們家傳之物,不解他們何以不進府中,大感悵惘。

  夜闌更深,賓客散盡。段子羽也被眾人灌了几十碗酒,所幸功力精湛,尚撐持得住。待客人走昏他忽感身体燥熱,体內真气流轉益快,隨手試演起六脈神劍來。

  演練到商陽劍,一股水柱從指中激射而出,原來他体內真气已有形有質,流轉之際將胃中之酒盡數運轉透射出來,段子羽大喜,不意六脈神劍還有此能,當即逐式演練,六脈神劍使完,酒意已蕩然無存。

  段子羽只感身体輕爽,遂向史青房內走去。見史青仍蓋著罩頭秉燭而待,近前一手掀開,只覺燭光下鳳冠霞帔的史青愈發嬌媚,艷麗不可方物。

  史青見他先到自己房中,歡喜無限,略作推辭道:“你也當先到真姐姐房中去,怎地到這屋來了?”

  段子羽把她攬在怀中,笑道:“我便想先和你睡,几月不見,讓我看看胖些還是瘦些。”一邊伸手除她香孺,一邊伸手撫捏,揣其肥瘦。

  他与張宇真和司徒明月廝混慣了,史青初到,令他大有饑渴不胜之感。

  史青嬌聲道:“天天想著你、茶飯不思。幫中几位長老都說你投身天師教与丐幫作對,若非我媽堅持,險些嫁不過來。這些日子不知受了多少苦,還能胖了。”臉上羞暈飛紅,伏首段子羽胸前。

  段子羽听她情話綿綿,体膚异香熏人欲醉,情興益熾,將她上下衣裳除盡,于燈下撫摩把玩。

  二人登榻入裳,段子羽与司徒明月雙修已久,枕席之上本領亦強,令史青有“三日不見,刮目相看”之感。伊始還有不胜之感,宛如處子之破瓜,漸漸而入佳境,飄飄如仙,酥麻綿軟,快不可言。

  段子羽盡力盤桓一陣,史青已是軟癱熱化,熟睡過去。

  仍到張字真和司徒明月房中逐走一遭。雖是輕車熟路,但當新婚之日,情趣迥然不同。

  段子羽三美兼得,自感福緣無加,于枕上細細品味,張宇真嬌小玲瓏,大有飛燕之風,司徒明月丰腴健美有如楊貴妃,而衽席百態猶有過之,史青丰若無骨,綿軟如脂,一身异香乃屬天賜,落得自己盡情受用。回思出道以來雖屢遭劫難,幸得天佑而至今日,為人在世,适意如此,夫复何求,不禁以手加額,暗自慶幸。

  段子羽新婚燕爾,日日与三位夫人在庄內游戲娛樂,只覺這庄內便是桃源仙境,而庄外的天地与自己天懸地隔,恨不得日日如此,年年如是。

  這一日宁采和拜庄,言道武當俞蓮舟傳位于殷融陽,不知段子羽是否去觀禮。

  段子羽思忖,自己雖厭倦江湖,但自己接掌華山和大婚之日,俞蓮舟均親自到場,武當有此門戶易主的大事,自己自當到場才是。遂和三女計議。

  張宇真笑道:“殷融陽乃楊左使的外孫,和司徒妹子大有淵源,便讓她陪你走一遭吧。”

  段子羽當下攜司徒明月与宁采和上路,中途打尖時,段子羽道:“宁兄,我總覺俞二俠此次傳位有些蹊蹺,殷融陽縱然名門高弟,畢竟年齒太稚,執掌武當門戶未免任重而力薄吧。”

  宁采和笑道:“我何嘗不這樣想,年紀小倒是細端,你執掌華山門戶時比他也大不了多少。或許俞二俠怕他死后弟子們爭位,是以先將此事辦妥當。殷少俠雖年輕,有几位師伯引導輔助,諒無大錯,如此一來,待四俠撒手西歸之日,殷少俠的根基也就牢固難擺了。這是我胸臆之見,武當四俠見地高超,抑或更有深意。”

  司徒明月道:“殷融陽乃我師傅外孫,他任掌門,武當与明教關系益深,前些時丐幫与明教解約,崆峒、峨嵋亦有仿效之意,明教在中原不免勢孤。殷融陽倘若助明教,乃是至親相幫,外人自難指斥其非,以武當与各派的關系,便可使盟約加固,”宁采和拍掌道:“還是段夫人見識高超,武當此舉必是此意無疑。”

  段子羽想了半晌,也深以司徒明月之言為是。張無忌乃武當四俠之師侄,武當四俠焉有不助他之理,由殷融陽出面,不過更名正言順些。

  三人打過尖后。繼續赶路,行至南陽城外,忽見前面官道上有人酣呼打斗,段子羽等近前一看,交手兩人竟爾是崆峒虛舟子和天師教劉三吾。

  虛舟子二人見段子羽來到,齊地收劍后退。

  虛舟子道:“段大俠,你來評評這個理,天師教忒也豪橫,天下路天下人行得,他們憑什么設卡于攔人?”

  段于羽失笑道:“劉兄,怎么貴教手頭又緊了,在此開窯立舵收起買路錢了。”

  劉三吾拱手道:“段兄弟,我奉少天師旨意,在此公干,万勿見怪。”又對虛舟子道:“道兄,你也莫說我們豪橫,少天師法旨,不會武的暢行無阻,身負武功的使得与在下比試一下,胜了便過去,敗了的痛快回去,這是少天師法旨,我不過依令行事。你要講理不妨到天師府走一遭。”

  虛舟子怒道:“哪個怕了你,本座先料理了你再尋你們教主理論。”長劍一抖,颶颶兩劍。

  劉三吾一邊還招一邊道:“別風大閃了舌頭,崆峒派微未道行還不在劉某眼中。”

  兩人劍光霍霍,虛舟子越戰越惊,前些年張宇清率人堵在崆峒派門前,硬打得他一個多月沒沖出來。現今重遇這套劍法,不禁想起張字清凜凜神威了。

  段子羽看了几十招,料定虛舟子絕非敵手。劉三吾的“天雷劍法”不在程汝可之下,于張宇清亦不遑多讓,笑道:“道長且退,待在下先破這一關。”

  虛舟子聞言疾退,劉三吾亦不迫擊,笑道:“段兄弟,我自認不敵,大駕請過吧。”

  段子羽將他拉到一邊,低聲道:“劉兄,你們又鬧什么玄虛?”

  劉三吾悄聲道:“少天師說武當此次傳讓掌門蘊藏一大陰謀,是以四下把守,不令各派人齊集武當,少天師還親上武當了。”

  段子羽聞言大惊,張宇初親上武當,必無善意。急急道:“劉兄,把卡子撤子,我去与大哥說,你們這般与各派大起爭執,不明著逼他們助魔教么?”

  劉三吾笑道:“你既這么說,我便撤了。”回頭對虛舟子道:“段大俠講情,你們都過去吧。”

  段子羽急急上馬,對宁采和道:“武當怕有大亂,咱們速去。”三人催動坐騎,無暇理會虛舟子和崆峒三老,匆匆向武當山赶去。

  路上仍見天師教眾四處攔截前往武當觀禮的武林中人,叱喝叫罵之聲在在皆聞。

  宁采和訝然道:“天師教此次傾力而出,莫非要挑了武當?”

  段子羽見天師教的人果然個個武功不俗,但對武林人士也并不大下殺手,打敗將之攔住便罷。心中明了,張宇初是銳意拿武當開刀了。

  他一路報出字號,天師教眾聞名均躬身行禮,讓開大路,段子羽急催坐騎,他雖對武當并無交情可談,卻怕張宇初著了先鞭,在自己赶到之前將武當滅了。

  行至老河口附近,卻見几名女尼与天師教人大戰,段子羽急道:“是峨嵋派的人,快去救援。”

  馳至近前,卻見張宇清舞動長劍,悠悠而戰,几名女尼拼命攻上,無不被之一招迫退。他几名手下嘻嘻笑著觀看。

  段子羽詫异莫名,這几名女尼并非峨嵋派人,下馬笑道:“二哥,又在此處發財?”

  張宇清長劍倏然急閃,叮叮几聲,几名女尼登時手腕中劍,長劍落地,望了張宇清一眼,口頭疾奔。

  段子羽不解道:“這几位是何來路?”

  張字清笑道:“她們自報字號是恒山派的,恒山白云庵一向少在江湖走動,与武當也無交情,我瞧這几位是瞎充字號的。”

  段子羽見他又干起攔路大盜行徑,心中大樂,笑道:“二哥,你守好關口,待老弟來破。”張宇清擺手不迭道:“天下第一高手,請吧,我可不陪你玩。”

  忽見一人凌空扑至,叫道:“段世兄,讓給我破關。”人在空中,兩手兩腳齊向張宇清攻至。

  段子羽忙叫道:“二哥,莫傷他,此乃小弟世交。”

  張宇清霎時間攻出四劍,將他雙手雙腳的招數破解無遺,听段子羽一喊,點到即止,并不下殺手。

  此人正是周四手,方一落地,便叫道:“段世兄,我又想出几招來,練給你看看。”雙拳一晃,左右互搏,左手使出空明拳,真如翳眼空花,若有若無,右手拳勢剛猛,走的是丐幫“降龍十八掌”的路子,隱隱然已大有章法。

  張宇清大奇,左手使出天雷神掌,右手劍發“天雷神劍”与他斗起來。

  周四手“咦”道,“你怎么也會雙手互搏?你師傅是誰?”

  張宇清笑道:“雙手互搏有什么了不起。”左手与其右掌方抵,一腿踢出,將周四手踢了個筋斗。

  周四手遇敗反喜,叫道:“過癮,你比我還多出一腳來,你是不是叫‘四手一腳’?”

  張宇清啼笑皆非,周四手揉身复上,道:“再踢一腳,我看看是怎地發的。”這次他加了小心,張宇清連踢兩腳都被他避開,但到了二十余招,仍被張宇清倏然一腳踢飛。

  段子羽苦笑不已,這位周世兄嗜武成癖,專尋人比試拳腳,忙上前道:“周世兄,這人只四手一腳,不大好玩,武當山上還有一位擅使四手四腳的,你去尋他比試比試。”

  周四手聞言喜不自胜,也不問那人是誰,舍下張宇清,直上武當山去了。

  段子羽和張宇清走至一邊,段子羽皺眉道:“二哥,你們如此大費周章,真要滅了武當嗎?”

  張字清笑道:“那倒不然,可殷融陽那小子乃楊逍外孫,豈能讓他接掌武當。我大哥怕群豪齊聚武當,一起爭執不免多傷人命,是以叫我等四處堵截,武當勢單力孤,也就好擺布了。”

  段子羽搖頭道:“你們的胃口也忒大,武當四俠是好相与的,徒子徒孫上千,你們真能一口吞下去?”

  張宇清道:“那是我大哥的事,我只管攔人,大哥自是有胜算才這么作。”

  段子羽知問他不出多少東西,急急奔武當山而去。

  山下狼煙滾滾,猶如列國交兵般打得不亦樂乎,上得山來卻是清幽雅靜。山道兩旁繁花似錦,花香宜人,披襟當風,殊是暢怀。漫山遍野望去,更是云茶燦爛,風光無限。

  宁采和和詫异道:“天師教在山下大動干戈,何以山上毫無動靜?”

  段子羽望著聳入云端的天柱峰,沉吟道:“宇初大哥的行事深不可測,現雖一無動靜,一旦發難,必如雷霆轟擊,武當威震武林近百載,他如准備不足不會貿然發難。”

  司徒明月幽幽道:“早知如此還是不來的好,待會打將起來,咱們助誰好?”

  段子羽道:“只有靜觀其變,兩不相幫。”

  几人說著已到紫宵宮外,武當四俠得報,齊齊迎將出來,旁邊還有殷融陽。

  宋遠橋拱手道:“段大俠光臨,敝派上下無不榮寵有加。”

  段子羽躬身道:“前輩抬愛,何以克當。”

  俞蓮舟笑道:“段大俠真是信人,舍侄年輕識淺,少在江湖走動,以后凡事還望段大俠多加照佛。‘’殷融陽近前一步道:“晚輩叩見段前輩。”便欲跪拜下去。段子羽雙手一伸托住他道:“使不得,我不過虛長几歲,焉敢當前輩之稱,殷少俠少年英雄,名門高弟,又有四位前輩提攜獎撥,日后的江湖便是殷少俠的了。”

  殷融陽被他雙手托住,絲毫拜不下去。心中歎服其功力之深。

  殷融陽又拜見宁采和,宁采和雖屬前輩,但武當四俠于武林中輩份甚高,殷融陽又馬上接掌武當,不敢托大,跪倒叩頭還禮,以平輩之禮見過。

  宋遠橋等陪他三人入了紫霄宮,見宮觀中少林圓覺、峨嵋百劫、昆侖詹春、丐幫史紅石与兩位長老已然在座,是有一些不熟悉的人,宋遠橋一一為之引見,乃是嵩山派掌門左雄飛,衡山派掌門何無垢,泰山派掌門青松道長,這三派乃屬二流劍派,嵩山派興起不久,衡山派立派雖久,但自被南宋未期鐵掌幫幫主,鐵掌水上飄裘千紉一役擊潰后,一厥不振,近年雖有复蘇,但已無昔日之盛況可觀,泰山素來不強,只是弟子烙守門規,少惹是非,倒也安然處之。

  段子羽拱手一一見過,便叩拜岳母史紅石,司徒明月亦叩拜如儀,史紅石拉著司徒明月的手,頗是喜愛,拉她坐在身旁敘話。

  一名武當弟子匆匆人觀,稟道:“大師伯,外面有個人,非要找什么四手四腳的人。弟子等告訴他,武當山只有兩手兩腳的人,沒有四手四腳的怪物,他硬是不信,逢人便打,弟子等已用真武七截陳將他攔住,請大師伯定奪。”

  廳中人無不訝然,卻又匪夷所思,不知是什么人敢到武當山來撒野。

  宋遠橋沉吟間,段子羽站起笑道:“宋大俠,待晚輩替你料理此事。”宋遠橋道:“有勞段大俠。”段子羽一出紫霄官外,果見七名武當弟子列陣困住周四手,若非今日是掌門交替的喜慶日子,早將他擊傷拿下了。

  周四手兀自嚷道:“我找的是四手四腳的人,不是你們七個。”雙手互博,但武當七截陣何等威力,他空自打了半天,也沖不出陣來。

  段子羽高聲道:“周世兄住手。”

  周四手一听他的聲音,登即收住拳腳,武當弟子也停止游走,七柄長劍仍指著周四手身上要害處。

  周四手嚷道:“段世兄,那四手四腳的人被武當藏起來了,你快幫我找出來。”

  段子羽忍笑道:“周世兄,那四手四腳的人還未到,待會到了我告訴你。”

  武當弟子听這二人乃是世交,便撤陣散開,道聲“得罪”,分往各處警戒。

  段子羽攜著周四手進入廳來,道:“這位是四手門掌門周大俠。”眾人听了,均感莫名其妙,不知從哪又冒出個“四手門”來,但見段子羽鄭重其事,也不由不信,直感匪夷所思。

  武當四俠雖惱他無端撒野,但看在段子羽面上,一笑恕過。段子羽拉著周四手在身旁,周四手兀自游目四眺,看廳內哪個人象是段子羽所說的人。

  又有弟子傳報,崆峒掌門虛舟子攜同三老到來,葛氏五雄也來賀喜。

  俞蓮舟忙攜殷融陽迎了出去,崆峒派乃名門大派,葛氏五雄于江湖上何足數,眾人均訝然失笑,笑其不自量力,哪里有事便往哪里湊趣。

  段子羽也是一愕,心道:“這五個活寶又來現什么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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