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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年》番外1
“快睡吧,如若有事叫我便可,我就在門外。”

宣離妥帖的替人掖好被子,落了紗簾,容顏在起落的燈火裡溫柔的過分,拂羽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突然伸手抓了人的胳膊,宣離猝不及防,被抓的僵在了原地,拂羽見人神色有意,慌忙放開來,胳膊匆匆忙忙縮回被子裡,約莫是力氣使的不對,薄薄的絲被差點蓋在人臉上,他抓了兩下,露出小半張臉眼神躲閃著說,“屋外那麼冷,你......你沒有別的去處嗎?”

入冬了,院落裡的梧桐雖然綠著,卻也處處透著寒意,拂羽無意在半夜出過一次門,宣離就坐在廊下,清冷的月光留在他身上,人似是睡著了,雙臂緊緊環在胸前,朱紅的門窗下面容被凍的發白,拂羽很多次想問,又在那人溫柔的眼神裡生生咽了下去,他其實不大明白,宣離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沒事,我不冷。”宣離吹熄了床頭的蠟燭,殿內的燭光當即昏暗了幾分,那人起身去吹另一邊的蠟燭,拂羽卻坐起來了。

他望著宣離的背影,突然很大聲的說:“要不,你就在殿裡睡吧,反正都是男人,也沒什麼的,這榻大的很,睡兩個人沒問題的。”

宣離的身影滯在一束燈火前,他轉過身來,反應了片刻,似笑非笑的盯著眼前分外稚嫩的小孩,道:“當真沒什麼嗎?”

拂羽:“......會,會有什麼嗎?”

拂羽自入魔後,整個人仿若再次重生了一般,除了容貌比之前更為年輕稚嫩,心智也降到了與匹配的地步,景安曾說過,這魔神一世,也是要慢慢長大的,世上沒什麼東西能一口吃成胖子......既然這樣,那宣離就陪著他長大。

一室燈火完全熄滅,宣離和衣而臥躺在人身側,塌上只有一張薄被,宣離替人蓋上,自己幹躺在一邊,縱然心裡有驚濤駭浪,如今也只能忍著,一步一步來吧,多得是時日。

宣離雖閉著眼睛,卻怎麼都睡不著,一水的月光穿過窗櫺,又透過薄紗落在稀疏的人影上,他不敢動,生怕驚醒了身邊的人,又怕稍不留神就觸到太過熟悉的氣息。就在心裡輾轉反側之時,身側悄然傳來一陣熙熙簇簇的響動,被子的一角搭在宣離身上,很快將整個人都蓋住了,眼前一小片陰影在晃動,一隻手小心翼翼探到他身側,極輕極輕的替人掖好了。他沒有睜眼,保持著裝睡的姿勢一動不動,一直到旁邊的人將被子完全搭在自己身上,眼前陰影不在,宣離才極小聲的喘了一口氣。

蓋在身上的被子很涼,就如拂羽的體溫一般,搭在宣離身上不僅不保溫,還有降溫的功效,然而宣離心裡卻暖的如同裝了一盆炭火,他很想側身看看眼前的小傢伙,他很久都沒有如此近的看過他了。

可惜點點溫存已是奢求,美好轉瞬即逝,如何捨得捅破?

身側的人不知何時靠了過來,冰涼的胳膊緊挨著宣離,拂羽後來睡著了,面朝著人連吐出來的呼吸都是冷的,宣離終於在月色裡轉過身來,他毫無困意,一方被子蓋在兩人身上,身邊的人睡得安穩毫無防備,這是奢求了多久的東西?

終究還是沒忍住將人擁進懷裡,懷中的拂羽冷的如同一塊冰,貼著他的皮膚時,宣離能清晰的感覺到血液在寒意的浸入下逐漸變慢。曾經他用了四萬年將體內寒氣煉化,將一身徹骨的鳳血變得溫暖,只因那人一句口不對心的“你渾身都是冷的”,如今角色互換,他變成了那個渾身發冷的人,又該用多久暖起來呢?只是不論多久,宣離始終覺得,他一定會等到的。

拂羽醒來時,宣離已經起了,那人迷糊著在床上滾了兩圈,伸手一摸,身側的位置竟還熱著,他不由的貼過去,躺在宣離之前躺著的地方,抱緊了懷裡的杯子,好熱,好溫暖。

門扉“吱呀”一聲開了,宣離下意識先往床上看,見人醒了,笑著道:“醒了就起來吃飯吧。”

拂羽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支吾著說:“哦,好,這就來。”

他的臉頰有些紅,以為對方看見了自己剛剛的樣子,撓著滾得亂糟糟的頭髮,匆匆忙忙從床上爬下來。

今天的早飯是一碗熱騰騰的青菜面,拂羽一邊吃一邊悄悄打量著坐在自己身側不知在看什麼書的宣離,那是一本古籍,看著年代久遠,連書封都破爛了,然而宣離看的認真,似乎並未注意他,他見人神色一切入長,心裡總算舒了一口氣,沒看見就好,不然可有點丟臉。

熱騰騰的面下肚,拂羽吃的一乾二淨,吃完了將碗往前推了推,朝著人道:“我吃完了。”

宣離手裡的書隨著人的話音消失不見,他看了看那被吃空了的碗,心情很好的問:“好吃嗎?”

“好吃。”拂羽認真的點頭。

宣離將碗筷端起往外面去,桌上自顧現出一杯水來,聲音從門扉外傳來:“喝些水吧,待日頭再上來些,我帶你出去走走。”

院落內多數花都凋謝了,只剩幾棵梧桐和一些仙草還在頑強的生長著,宣離替人披了披風,仔細收拾妥當了,才帶著人往外去,他下意識的想去牽拂羽的手,手已經伸出去了,又驚覺不大妥當,最後落在人豐絨的狐絨衣領上拍了拍,“走吧。”

南海按理是沒有四季的,只是年年歲歲入春,宣離實在是看厭了。

門口的桃樹也落了,光禿禿的枝丫上還留著為數不多的葉子,宮殿外是一大片開闊的土地,順著路往遠看,盡頭之處便是南海。

宣離領著人穿過有些蕭瑟的桃林,後方是一片開闊的綠地,這裡的氣溫明顯高多了,就像人故意圈出來的一般,綠地中央數十隻兔子正在啃蘿蔔青菜,見人來了也沒什麼反應,宣離剛替人摘了披風,小傢伙便像一刻都等不及一般,撒丫子跑了進去,嚇得安靜吃飯的兔子登時四散逃開。

他挑著正中央的一隻沒跑的大兔子抱起來,那兔子嘴裡還嚼著青菜,被人抱了也毫無反應,半棵青菜耷拉在嘴邊,看著有幾分高冷。

然而拂羽才不管這些,“小青小青,想我了嗎?”小青這個名字來的草率之厲害宣離提都不想提,奈何那人喜歡,便也由著他叫了,只是這白的滾圓的兔子叫小青,叫起來確有幾分滑稽。

逗弄了半天沒反應,嘴裡的青菜卻好似嚼不完一般,依舊在“哢嚓哢嚓”的吃,拂羽盯著人看了幾眼,氣哼哼的將人撇下了,“哼,不想我算了,整天就知道吃,都胖成球了你......咦......”

拂羽自顧自說著,表情生動可愛,宣離抱著他的衣服站在一旁實在忍不住想笑,這小傢伙怎麼這麼可愛啊。

半晌,那人似乎終於想起這裡還有一個人,揣著一隻黑兔子眼巴巴的抬起頭來,陽光在他眼裡折出清亮的弧度,天青色的發帶跌落肩膀,他舉著手裡的黑兔子問:“你要抱抱它嗎?”

宣離一手拿著拂羽的披風,一手還拎著喂兔子的小竹筐,他本不想抱的,但看著小傢伙眼睛亮亮的望著他,期待他抱一抱時,身體遠比大腦反應得快,他將披風與竹筐放在一邊,伸手接過拂羽遞來的兔子,懷裡的小黑兔塊頭不大,嘴裡砸吧砸吧大約在嚼蘿蔔,也不怕生,在宣離懷裡一邊吃一邊蹬著腿,拂羽就蹲在宣離旁邊,伸著手指逗弄宣離懷裡的兔子。

“我最喜歡這一隻,又懶又乖,特別好摸,是不是?”

小傢伙滿臉都是快說是、快說是的神情,宣離驀地笑開了,“是,我也特別喜歡。”

“你也喜歡它?當真嗎?”

“嗯,我很喜歡。”宣離專注的望著拂羽的眼睛,他說這話時,看的不是兔子,而是對面的人。

他在這世上沒什麼喜歡的,唯一喜歡的,就是眼前的小傢伙,喜歡的恨不能藏在懷裡,一刻都不撒手。

只是如今,再多的喜歡都要藏起來,他們之間,要一點一點的往前走。

不知怎的,聽完宣離話的一瞬間,拂羽內心裡驀地劃過一股異常灼熱的暖流,燙的他竟打了個機靈,匆匆忙忙別開了眼,臉竟不自覺的紅了,他轉到一邊抱起另一隻兔子,嘟囔著說:“你喜歡就好......”

宣離看著人的背影,突然覺得,也許這世上,真的有東西,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景安從西山遠道而來時,南海剛剛開春,那人哼哧哼哧的從天上下來,好像馱了千百斤的東西一般,站在人殿門前喘了好半天氣。

宣離將人迎進來,拂羽正在後院裡與新生下來的幾個小兔子你追我趕,顧不上這裡。

宣離替人倒了一杯熱茶,迎人坐下,便算接風洗塵了。

景安從懷裡一股腦掏出約莫幾十本書,外帶一些奇奇怪怪的法器,“乒乒乓乓”在宣離眼前羅列了一大堆。

他喝了一口茶,總算將氣喘勻了。

“拂羽成魔這件事的確與書上記載的不大相似,我後來想了想,也許這件事本來就沒有完全的定數,扶何是狐仙,化為魔神聽聞乃是愛而不得,因妒生魔,拂羽殿下天生為龍,又身懷鳳骨,且並無那麼大的怨氣,成魔當是情勢所迫,加之扶何與他置換了不少魔氣,極有可能是在各方催化之下,迫不得已成魔,你還記得成魔之前,他有過不長時間的靜止吧,我想當時,他十之八|九是在與體內的魔氣相抗,只不過後來失敗了而已,正是因為有如此多的前提條件在,殿下成魔之後恢復的才會如此快,脾氣秉性皆溫和的很,與扶何有著本質的區別,傳聞那扶何成魔之後,曾大肆屠戮,血腥氣飄蕩了半個多月方才散去,拂羽殿下不過是成魔後三日釋出過魔性,之後便再沒有了吧?”

宣離點了點頭,確如景安說的一般,這麼久從未發作過,也並未釋出過魔性,他看著就像個正常人,除了歲數比以往小些,無甚分別。
景安欣慰的點了點頭,說:“你將他安撫的很好,其實說起來,只要你一直與他在一起,他是能感應到的,既然其餘的都與前人不同,那斷情絕愛這一條,也未必就是真的。”

宣離忽地愣怔了一下,他一直將這件事藏在心底,用黑布蒙上,不提也不想,如今突然擺在眼前了,他才知道自己還是怕的,他害怕那人真的斷了情愛,與他再親密也回不到曾經的關係,即便他從一開始就做過這樣的打算,可真到了實施這一步,他發現自己遠沒有想的那麼坦然,他渴望將人抱在懷裡,渴望與人親近以慰藉孤獨,他什麼都沒了,只有這麼一個人勉強攥在手心,可他又毫無辦法。

景安見人不言,語氣難免小心了些,話音裡都帶了安慰,“眼前的這些東西,都是相關的記載,我又從其他地方給你尋覓來的,你看看哪些有用,都試試吧,只要不發作,總有一天會好起來的,像現在這樣,不也很好嗎?”
宣離往後院看了一眼,是挺好啊,平平淡淡,安安穩穩,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嗎?

景安約莫是怕人勾起傷心事,匆忙轉開了話題,“對了,尊上受傷的地方如今好的如何了?藥還有嗎?需要的話我明日再派人送來。”

宣離從有關拂羽的故事裡抽出身來,他搖了搖頭,“基本無礙了,傷筋動骨的,怎也要好些日子,藥還有,哪日裡需要了,我傳音給你,無妨。”

景安聞言惋惜的看著他,手指摩挲在杯沿上,聲音不由的放輕了,“尊上的羽翼我收起來了,日後哪日需要了,可隨時來西山,說真的,當日我從天上下來的時候嚇壞了,看過那麼多殘軀,竟也完全受不了,真不知你當時,是如何狠下心來的。”

宣離沒有答話,景安也未在做聲,這話本不該說。

拂羽不知何時從後院過來了,腳步輕輕的繞到宣離身邊,待站定了,那人才如同夢中驚醒一般回過了神。

拂羽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淡淡幽綠色的光芒從瞳仁裡散出來,他先瞥了景安一眼,隨即扯了下宣離的袖子,壓低了聲音貼近人耳側,像個討糖吃的孩子,“......我餓了。”

宣離凝固的心情瞬間化開了,他笑著揉了揉小孩的發頂,管它日後如何呢,如今的日子不也挺幸福嗎?

宣離步履輕快的往左側的膳房去,走至一半想起了還在此處的景安,他回身溫柔的問人要不要留下來吃點東西,景安與人對視,恍惚裡他好像驀地理解了所謂的歲月靜好,半生風塵,一樹桃花,兩人三食,他笑著搖了搖頭,“我這就走了,不打擾尊上了,擇日再來拜訪。”

懷揣在衣袖裡的卷文終究沒有機會拿出來,那是天界寫給宣離的請歸書,他們希望他重回上梧宮,言辭懇切,字字珠璣,然而言語之下是什麼,又有誰知道呢?天界百廢待興,尊神出世,留下些不知名的小神仙,說亂成一鍋粥也不為過。

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何司命死活不來送這一封請歸書,因為他最瞭解他,他知道他最想要的是什麼,他明白他的所求所願,也希望他往後半生不再如之前一般,恩怨是非皆是禍,倒是自己唐突了。

宣離在廚房裡忙碌,如今每天給小傢伙做飯吃也是宣離的一大要緊事,他特意從人間買了食譜,磕磕絆絆學了好久才勉勉強強能做些像樣子的菜,拂羽靠在廚房門邊,眼睛忽閃忽閃的看著人忙裡忙外,似是有什麼話要說。

宣離今日做的菜色略微複雜些,他來來回回忙了好半天才將鍋裡的菜燉好,他原本也不用費這些勁,隨意變一變也能變出來,可是那樣的東西,到底少了溫度在其中,不僅吃來不香,還沒什麼人情味,反正也是閑來無事,不過就是搭一個灶台的功夫,廢不了多少力氣。

菜色不錯,上桌時熱氣騰騰的,然而吃它的人卻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傍晚,那人都蔫蔫的,沒什麼精神,時不時欲言又止的看著宣離,最後卻什麼都不說。

晚上向來沒什麼安排,吃過飯之後便是沐浴,之後就該睡覺了,如今兩人就在一張塌上睡,只是宣離又搬了張被子來,挨不到一起。

照例吹滅蠟燭上床,宣離今日也沒什麼睡意,身邊的小傢伙一直不大高興,讓他有些擔心,想著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盡如人意,然而問了也只是搖頭,只教人心裡堵得厲害。

身邊的人似乎也睡不著,翻來覆去大半天,終於忍不住爬起來湊到宣離跟前,月色下琉璃般的瞳孔亮亮的,他支吾著看向宣離,半晌問:“你,你是翅膀斷了嗎?”

宣離沒想到困擾了人大半天的居然是這件事,一時有些無法應對卻也松了口氣,他是聽見了自己與景安的話嗎?

宣離思索片刻點了點頭,他不想騙他,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安撫道:“嗯,不過沒事了,已經好了。”

拂羽依然一眨不眨的看著,似乎並不相信,他忽然伸出手摸上宣離的胳膊,問:“我能看一看嗎?”

宣離不知是不是太久沒和人如此接觸了,身體觸碰的一瞬,熱度從胳膊上迅速蔓延開來,可他又不敢倉促拿開,只是這看翅膀左右有些牽強,他總不能,在這大殿裡展開吧?末了,他從一側坐起來,將人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拉到背上,他低著頭,不敢太過仔細的感受,“靠左邊這裡,有一道疤,應當能摸到。”

饒是穿著中衣,在拂羽的手放在背上的一瞬,宣離仍是忍不住絞緊了身下的床單,那人的指尖仿佛帶了電一般,所過之處皆引來陣陣顫慄。

凹凸不平的一道疤,傷口一直扯到腰上,摸上去粗糲不堪,就像還有未掉乾淨的羽毛沾在上面,拂羽輕輕的碰著,黑暗裡宣離不敢回頭看,只聽得半晌突然有人問:“疼不疼?”

宣離微微一怔,回復自顧的在心裡響起——疼,當然疼,只是再疼也值了,能換得如今的局面,一切都值了,即便是曾經最擔心害怕的失去記憶,如今看來也並非一件壞事,前塵太苦,忘了也好,一日一日背負著那些枷鎖活著,太辛苦也太累,宣離不想那樣,更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那樣。

左不過是忘掉與自己的情感,可情感不是還能培養嗎?

何況早就疼過去了,都結疤了。

就在思忖的片刻,一隻冰涼的手忽然滑進了宣離的中衣,指尖精准無誤的落在那道疤上,宣離匆忙想按住人的手,衣服卻驀然被撕壞了。

長長的一道豁口,將宣離的後背完全暴露在人的視野裡,拂羽似也對衣服的撕裂始料未及,僵在原地半晌才道:“抱歉,我......”

然而猙獰的長疤落在他眼睛裡,他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手指一點一點略過宣離的傷口,就在即將滑到腰上時,宣離猛然按住了人的手,他在顫抖,連嗓音都跟著震顫,“別摸了拂羽。”

被宣離攥在手裡的手依然冰涼,宣離卻渾身都要著了火似的,他匆忙將人放開,仔細定了定神道:“看過了就睡吧,不早了。”

拂羽越發湊近了些,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人,不知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你怎麼了,為何身上這麼熱?是不是生病了?”

說罷,那人還好死不死的捏了捏宣離的耳垂,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挑逗。

宣離只能拼命忍住,忍住將人抱在懷裡的衝動,忍住想要親吻的心思,但很明顯的,他的嗓音變得低沉難耐,空氣裡燃起燥熱的因數,眼神躲躲閃閃不敢看人,再這麼下去,今晚別想睡了。

“沒事,”宣離將拂羽的手拿下來,努力壓制著體內的熱氣,強裝鎮定的說:“沒有生病,許是天氣漸漸熱了,有些憋悶,無礙的,快睡吧不早了。”

“當真嗎?”那人依然固執的盯著宣離,似是非要刨出一個答案。

“當真。”他低著頭舒了一口氣,努力閉了閉眼緩解燥熱的情緒,他有點渴,想去尋一杯水喝,上身的衣服被拂羽扯壞了,他光著背起身,“我去倒杯水喝,你要......呃......”

“嘭”的一聲,宣離被人用力扯回了床上,身體撞在床板上,腰下是軟軟的被子,一片陰影擋住窗外的月色,拂羽撐在他身上低頭看他,眸光在夜色裡明明滅滅,他明顯吞咽了一下,開口說:“阿陵,我好奇怪,我想......我想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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