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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年》第56章
56.

 堯川還有要事要忙,宣離與拂羽隱化了身形,隨意在皇宮里逛著。

 人間的裝飾與天上不大相似,排列擺置講究精致巧妙,一花一木,都各有歸處,不像天庭空空蕩蕩,雲遮霧繞沒什麼實感。

 宣離自打出來一直沒怎麼說話,似在思索什麼,眉頭沉著,讓人捉(摸Mo)不透,拂羽跟在人身後,這里瞟瞟那里看看,新奇的緊,哪兒都要踫一踫看一看,要是擱在平時,勢必還要拉著宣離喋喋不休,然而今日氣氛沉悶,他也沒什麼膽量。

 走了一會兒,兩人不知進了何處,桃花開的正盛,錯落有致的桃樹修剪得當,香氣撲鼻而來,幽幽曲曲的小徑橫在桃林里,一眼望去,竟恍惚有種回到上梧宮前的感覺。

 宣離盯著那桃樹,指尖光芒一閃,一截連花帶蕊的桃枝便落在了他手里,他朝拂羽招了招手,待人屁顛屁顛的湊過來時,忽然用那桃枝(勾gou)了拂羽的下巴,眼里一抹似有似無的輕挑,看的拂羽呼吸一滯。

 今日的宣離好似吃錯藥了,一直若有若無放出許多惹人遐思的信號,這是在挑戰自己的忍耐力?還是他在暗示什麼?

 桃花的香氣順著宣離的指尖一路流竄,震驚之後便是遮不住的笑意,拂羽抬手握住宣離的手腕,用力將人拉進懷里,他箍著人的腰,作勢就要(吻wen),宣離忽然一側躲開了他,聲音輕柔的宛如與人耳語︰“你說,堯川的小情人真的要死了嗎?”

 拂羽眉尖一滯,心想原來在這兒等著自己呢,不過直接問不就行了嗎,拐這麼大的彎子?

 撩都撩了,不抱白不抱,拂羽將人攬在懷里,心里依舊惦記著剛剛的(吻wen),也隨宣離放低了聲音,道︰“不知,看著確實要死了,生氣都耗盡了,大約救不活了吧?”

 宣離難得安靜的待在人懷里,他手里仍捏著那一截梅枝,壓在人肩頭淡淡道︰“幸好你是個神仙。”

 不知怎的,听完這句話,拂羽不僅沒覺得開心,反倒隱隱升起許多不安,他停頓了片刻,順著人的話接下去。

 “嗯,是,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

 懷里的宣離笑了,像是很滿意他這個答案,拍了拍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道︰“放開吧,我們再去前面唔。”

 後面半句順著交織的呼吸被拂羽吞在了肚子了,他戀戀不舍的在人嘴里掃蕩了一圈,總算心滿意足,臨放開還佔便宜似的蹭了蹭人的鼻尖,笑的狡黠︰“君上往後,還是不要總這樣撩撥我,我沒什麼忍耐力。”

 宣離被親的腰都軟了,從前他就受不住,如今依然如此,果然自己種的惡果得自己咽。

 鳶久樓位于京城中軸線的正南端,周圍酒館林立,燈火盎然好一派熱鬧,堯川變換了樣子,眉眼之間盡是風流,好似又變回了當年游戲人間的樣子,倒與這地方相稱的很。

 三人一同進了酒樓,樓內各(色)的面孔都有,一樓的大廳里,果不其然陳列了許多新奇物件,宣離與拂羽不常來人間,自然是沒見過,便多留了幾步停下來看看。物件上標了價碼,若是遇著喜歡的,直接拿了去付錢就行,堯川本打算直接上樓,然而走到樓梯口了,不知忽然看到了什麼,停下腳步站在原地,還惹得跟在後面的幾個公子哥叫了幾聲不滿,堯川沒理,順著目光往自己的左手邊去,那是一方小台子,上面擺著幾塊玉石,玉石的成(色)一般,放在正中的,是一塊只有零星紅(色)的血玉。堯川仔細盯了半晌才伸手將那玉拿起來,燈火下玉石(色)彩暗淡,雜質甚多,裁切的也非常敷衍,形狀看著像個月牙,宣離站在旁邊,仔細打量了幾眼,覺得旁邊的翡翠看著不錯,至少比那和石頭沒多少差別的血玉好的多,價格自然高了些。

 宣離對這些東西沒興趣,只隨著堯川左右

 看了幾眼,倒是拂羽,一進門就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看什麼都像見到了奇珍異寶,到頭了,還拿了兩個石刻的小掛件給宣離看,宣離掃了兩眼,好心提醒,這東西是帶不回天上的,那人愣怔了幾秒,滿臉天真的問︰“為什麼?”

 堯川盯著手里的玉,翻來覆去看了幾次,突然開口︰“因為凡物在天上是會碎的,我去付錢,要的話給我吧。”

 拂羽似乎被堯川的話嚇著了,僵硬的將自己手里的東西遞過去,回身去看宣離。

 宣離望著堯川的背影,又轉回去看了看桌上的那些玉,手指一塊一塊的撫過,確實是很普通的玉料,斟酌片刻也並未發現什麼異常,他想,若不是這玉本身的(關guan)系,便就是與什麼人有(關guan)系了,至于什麼人,宣離覺得沒什麼猜的必要。

 堯川向來是不吃凡間的東西的,做皇帝這麼多年,也僅陪著公良洛吃過幾次,所以三個人縱然點了一桌子菜,卻是誰都不動筷子。

 宣離肯定不吃,堯川趁早也沒提,伸手示意了拂羽一下,問︰“不吃點嗎?”

 拂羽倒是想吃,眼前的菜(色)看著就很有食欲,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吃,畢竟身上的傷還沒好,他下意識去看身邊的宣離,宣離知道拂羽的意思,笑了一下,示意你想吃就吃吧。

 得了允許的拂羽一點也不不扭捏,拿了筷子便開始吃,剛吃了兩口他就感嘆,這人間的美味,天上果然是比不了的。

 堯川一邊喝酒一邊淡淡的注視著拂羽,視線雖在人身上,宣離卻覺得他並非在看拂羽,而是透過拂羽看向久遠的故人。

 果然,堯川拿起旁邊的酒壺,一邊為自己斟酒一邊說︰“之前我也帶他來這里吃過,他總說宮里的吃的吃來吃去都是一個味道,那時候他(身shen)體還很好,吃的也多,和拂羽有些像”

 拂羽一整日都扮演著一個邊緣角(色),此時被人一提,還有些不習慣,他從碗碟里抬起頭,搜刮了半天沒想起一句安慰的話,一旁的宣離自然而然的接了去,他聲音柔柔的,與這吵鬧的酒樓格格不入。

 “有過這樣好的記憶,也不算遺憾,生死皆是命數,不要太過悲傷了。”

 堯川似是笑了一下,目光透過大開的窗欄投進月(色)里,眼里的寂寥無人可說,往後的歲月要他如何過?

 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喝到後來,堯川抬起杯子,都晃晃悠悠與宣離踫不到一起,酒不至人醉,不過是人心無依,醉在了回憶里。

 他忽然叫住了路過的小二,大約是力氣大了些,小二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哎呦,爺,您有何吩咐啊?”

 堯川一雙眼紅的徹底,額前的發絲也亂了些,他捏著人的手腕含混的問︰“幾時了,現在幾時了?”

 小二疼的齜牙咧嘴,就快給堯川跪下了,“爺,您松手啊,現在剛剛亥時,時間還早呢。”

 堯川總算將人松開了,他轉過身,茫然的盯著黑茫茫的夜空,嘴里喃喃道︰“亥時了,快了。”

 地府的生死簿上,明明白白寫著,公良洛,卒于天盛十五年四月初七,申時兩刻,享年二十又一。

 堯川已經完全醉了,宣離坐在一邊,將自己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往過挪了一挪,拍了拍堯川的背,那人神志不清沒什麼反應,片刻後,宣離抬眼看向拂羽,說︰“下樓吩咐一份醒酒湯吧,醉的有些厲害了。”

 拂羽放下筷子,目光灼灼的看了宣離幾眼,心里怦怦直跳,一個大膽的念頭幾乎就要破土而出,宣離疑惑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問︰“怎麼了?”

 拂羽沒說話,他倉促的搖了搖頭,起身繞過堯川往樓下去︰“沒事,我這就去。”

 下樓之後,他並未

 去找小二,身形一隱,瞬間便回了上午來過的公良洛的寢宮,屋內燈火搖晃,拂羽剛一靠近,站在門外的鬼差便自動退遠了,他的手都在抖,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到底有沒有用,雙指並刃從指尖劃過,鮮血登時涌了出來,床頭放著一杯水,他將血融在杯子里,扶起(床chuang)上躺著的人,將水緩慢送進了公良洛的口中。

 最後一滴送進去,拂羽迅速將人放下回了酒樓,前後不過半分鐘,他的手依然在抖,拉住行(色)匆匆的小二時,掌心涼的連對方都打了個機靈。

 “客官您是冷嗎?若是冷我去把窗戶關上。”

 拂羽搖了搖頭松開人,囑咐上一份醒酒湯,小二疑惑的看了他兩眼,答應著,說這就來。

 指尖的傷口已經好了,拂羽上去時堯川已經醒了,只是坐在窗邊怔怔的看著,宣離扯了拂羽在身旁坐下,桌上的氣氛一時沉默的很。

 宣離有些悵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選這麼一個好日子來人間。

 往皇宮去時已經將近子時,堯川走的很慢,市集早就關了門,街上一片昏暗,唯有皇城之里依然燈火輝煌。

 堯川停下腳步,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皇宮上方陰雲籠罩,陰惻惻的似乎與先前並無差別,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看出那雲里藏了一絲鎏金的光氣,宣離看了半晌,忽然出聲道︰“堯川,你抬起頭看看。”

 皇城之上氣脈猶在,濃稠的陰雲卻似乎有了劃開的痕跡,堯川愣愣的盯著,他也看見了橫在雲中細微卻明亮的光線,他往前走了兩步,不可思議的道︰“怎麼可能那是”

 他倏地飛上天空,視野之內,皇城平靜,一切都並無異動,城樓上的士兵走來走去,唯有先前長久站著的鬼差不見了。

 堯川忽然大笑了兩身,身影迅速消失在天際,宣離比拂羽站的稍靠前些,目光悠遠的盯著上方詭譎的陰雲,他回身拉了一下拂羽,“走吧,我們也去看看。”

 公良洛的寢殿是整個皇宮里最亮的地方,宣離與拂羽去時,堯川正坐在床邊替人擦臉,他神(色)溫柔專注,與宣離印象里萬事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堯川大不一樣,果然,情愛這種東西,對人的改變是根本(性xg)的。

 公良洛依然(睡Shui)著,只是圍繞在周身的那些死氣淡去很多,堯川從殿里出來,帶著兩人進了旁側的一處宮苑,“今晚就住在這兒吧,人間流光易逝,多待些時日,我得去一趟地府問問,兩位好好休息。”

 說罷也不等人回,急匆匆的走了。

 宣離也覺得乏了,殿里就一張榻,已經被堯川安排的明明白白,就不藏著掖著了。

 宣離(脫tuo)了外袍爬上去,剛躺下,拂羽便湊上來貼在了人身上,(睡Shui)也不安分,胡亂蹭了半天差點被宣離踹下床,他倒是知道拂羽不會怎麼樣,就是今天(發fa)生的事實在讓他疲憊的很,只想好好(睡Shui)一覺。

 堯川一路往地府去,路過的鬼差向他行禮他還朝人笑了笑,鬼門關前依舊人山人海,送死這事兒人們都上趕著來,堯川還挺意外的,從前他來了也不關注這些,今日一看,這還真是死的花樣百出,他特別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好心又這麼神通廣大?

 墨冕的宮殿在山腰上,堯川飛快的掠進了大殿,剛一落地,就發現墨冕坐在中間,面前擺了兩杯茶,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

 堯川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一心只想看看是哪位神仙幫了他的大忙,然而墨冕神情嚴肅,眼神里並無絲毫松快之意。

 堯川猛地有些不安。

 果然,人剛剛坐下,墨冕便拿出了生死簿,簿上曾經寫著公良洛那一欄,赫然成了一片空白。

 生死簿上無空白,寫過字的地方一旦變為空白,要麼

 這個人已經從三界消失,要麼就是超(脫tuo)三界,從此生死皆不受縛了。這樣的人,別說墨冕,連堯川都沒見過,他甚至只是在天界久遠的話本里听過,數百萬年前,曾有一位超(脫tuo)三界的魔神,神力無邊,萬事萬物都能顛覆于鼓掌之間,血統雜亂,最後落了個神魂俱滅的下場,受了九十九道天雷,烈火灼燒百日,方才燃盡最後一縷魂魄。話本真假難辨,堯川也只看個高興,畢竟誰都沒見過。

 何況那是神,成為魔神的首要前提是神,而公良洛只是一介普通人。

 念頭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堯川盯著那空白抬頭問墨冕︰“這是怎麼回事?”

 墨冕神(色)嚴肅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亥時剛過,生死簿忽然顯出紅光,緊接著公良洛的名字便消失了,我也是第一次見,”墨冕頓了一下,“不過對你而言,倒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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