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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年》第88章
88.

 拂羽從宣離身前起來,滿臉被人攪了興致的不情願,回身一看,司命站在門口,尷尬的朝著兩人打招呼。

 拂羽也是沒脾氣了,這事兒被司命撞破多少次,連他自己也記不清了,怎麼就這麼巧呢?

 雖說如此,但與司命也當真是許久不見,只是眼前人憔悴的有些過分,拂羽猶豫了片刻才敢相認,宣離站起來,左右打量半晌,皺著眉頭問︰“你這是做了什麼弄成這樣?”

 衣服上全是灰,頭發也胡亂散著,就像剛從戰亂之地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還是逃命來的。

 司命松了口氣,像是確認了眼前人的身份,當即耷拉著袖子進來,看了看桌上,朝著拂羽道︰“有沒有水,我好渴。”

 拂羽愣了一下,點點頭,“有,等著。”

 司命蓬頭垢面的與宣離在一旁坐下,他腕上系著一方白白的吊墜,正是西山的出入令。

 拂羽替人倒了水,司命一連喝了好幾杯才總算緩過勁來,他往後靠了靠,側過身看向宣離,兩人視線相觸,一時竟皆沒有開口,半晌,司命揉捏著手里的御令開口了,他說︰“天界沒了。”

 宣離眉目稍動,听完之後似乎並未有什麼太大反應,就連神(色)也一如往常看不出異樣,只有站在他身後的拂羽清楚的看見,在說出沒了的那一瞬,宣離的脊背很輕微的僵了僵。

 司命像是在等待答案一般一直看著宣離,然而對方卻始終沒有開口。

 其實听見沒了的一瞬,宣離是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的,就像終于等來了自己料想的答案,從此無牽無掛,倒也坦然,然而很快,莫名的空虛與悵然所失溜進了他的心房,悲愴隨之而來竟讓他不知該作何反應。

 良久,宣離端起一旁的杯盞,道出一句︰“意料之中。”他的話音沒有絲毫情緒,就像無關緊要的人感嘆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司命欲言又止,期間還回身看了拂羽幾眼,可惜拂羽終究是個局外人給不出他答案。

 司命嘆了口氣,斂去臉上多余的神(色),他心里知道,宣離已經為這個天上做的足夠多,原本也不該再求他什麼,何況是天界背信棄義在先,他如今的反應,再正常不過。

 罷了,反正也這樣了,還妄想靠著這單槍匹馬搶回來嗎?

 司命也煩了,自然的跳過了這個話題,“我听說那日里,他們啟了風雷柱,你沒事吧?”

 宣離雲淡風輕的笑了笑,眸中一絲傷惋散去,他端著茶盞平平穩穩的說道︰“不都瞧見了嗎?若是有事又怎能安靜的坐在這里?”

 司命也笑了,“沒事就好唉,沒了就沒了吧,反正也人心不齊,遲早都要沒的。”

 這話倒是在理,自天君上位之後,天界一直人心不齊,天君疲于政事,(性xg)子軟弱,收不住底下的仙官便自然炸了鍋,明目張膽的拉幫結派,人心早就散了,後來又接連遭遇變故,終日人心惶惶听風就是雨,沒確實是遲早的。

 氣氛漸漸坦然了許多,宣離放下杯子,看著身邊的人道︰“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司命搖了搖頭,“我沒事,看著打不過就跑了,听天上那些神仙說你在這兒,特意冒著危險跑回玄生宮取了這小東西,差點沒出來。”

 他邊說邊晃了晃腕上的東西,將其解了下來,“幸好你當年給了我一個,話說你這里倒是不錯,讓我一頓好找。”

 宣離︰“這是清濁仙人的府邸,我也是來借住的。”

 司命一邊點頭一邊四處看了看,眉目間布滿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滄桑感,不過他越看越覺得這布局熟悉,這不就是

 “鳳陵,這地方和你的上梧宮很像啊

 !”

 此言一出,景安剛好從門口進來,他看了司命一眼,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天菱跟在身後,蔫蔫的,倒是不哭了。

 宣離起身與人說明情況,景安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司命,“走吧,我帶你去住處,”

 “啊,哦,好。”司命看了宣離幾眼,又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番景安,緊張兮兮的跟著人走了。

 小白鹿還在原地,大眼楮忽閃忽閃的看著宣離,半晌扭頭跑開了,宣離心里一直記著那日與景安的約定,與人能不接觸就不接觸,見人走了,心底默默松了口氣,一轉身,剛好踫上了拂羽的目光,那人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像是有什麼話要說。

 宣離一時竟有些緊張,然而半晌過去,拂羽自顧自擺弄著手邊的仙藥,並未有開口的意思。

 宣離直覺不太對,剛湊過去,就被人一把拉進了懷里,繼而一串溫熱的吐息落在他臉上,小家伙笑的(奸jian)詐,貼著宣離的耳邊說︰“把剛剛沒親完的親完,休想跑。”

 宣離松了口氣,一場試探,就這麼稀里糊涂的過去了。

 夜(色)迷茫,堂前月(色)正濃,拂羽在房中沐浴,宣離百無聊賴的在院子里坐了一會兒,忽的聞到一陣酒香。

 清延殿到處都環繞著草藥的味道,酒香流連其中,多少有些怪異,那酒味很淡,卻很清冽,聞來與多數佳釀的味道不甚相似,宣離很久不沾酒了,此刻聞了竟也生出些渴望來,不由的循著香味去了。

 朦朧的樹影下坐著一個人,景安多半都藏在陰影下看不分明,唯有手里的白玉壺在月光下依然泛著淡淡的光澤,他倒是灑(脫tuo),一個人握著一壺酒直接喝,不像是喝酒倒像是泄憤。宣離走近幾步,景安側過身看他,沒有說話。

 宣離這才看見,桌上東倒西歪的還放著幾壺,看樣子已經喝空了。

 宣離本是來討酒喝的,如今看來,酒是喝不成了,“借酒澆愁”幾個字已經寫在了眼前人的臉上,哪兒還有酒給他喝?

 來都來了,又不能馬上轉身走,宣離斟酌著字句,想著怎麼開口才不顯得突兀,然而身邊人卻先他一步開了口,並且十分自然,“你和拂羽,你們當初是怎麼在一塊的?”

 宣離沒想到人一上來就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是你和他說的嗎?”

 宣離這下明白了,眼前人這是被情所困了啊。

 雖說他也沒有多少經驗,但多少比眼前人多一些,“我們當初,也沒誰與誰先說,自然而然便在一塊了。”宣離看了人一眼,“你問這些做什麼?”

 那邊的人轉回去,借著月光又灌了一大口酒,眼神越發茫然了,“沒什麼,那你們算了。”

 他又灌了一口,酒液順著嘴角落在衣衫上,景安隨手抹了一把,不做聲了。

 宣離大約能猜到他是因為什麼煩心,只是今日見他回來神(色)平靜,以為解決好了,沒想反倒比之前還要糟糕。

 宣離一身廣袖搭在石桌上,他抬頭與人一起看向遠方,半晌淡淡道︰“若是喜歡,便去說罷,藏在懷里別人是感受不到的。”

 放在嘴邊的酒壺拿下來,景安目光深沉的朝他看來,宣離微微蹙起眉頭,總覺得景安的視線有些逼人,半晌,那人搖了搖頭,手里的酒壺隨意耷拉襲來,並未做聲。

 兩人不尷不尬的坐了一會兒,身後匆匆忙忙傳來一陣腳步聲,拂羽一臉焦急的站在入口處,看見宣離的時候先是松了一口氣,緊接著便透出許多異樣的神(色),景安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開始趕人︰“走,快走。”

 宣離微微頷首朝人行了禮,轉身往門口去,拂羽就站在那里,

 一步一步看著人走過來,直到宣離走到身前仍是一動不動,宣離疑惑的看了人一眼,伸手拉住人的一瞬,才發現這小家伙手涼的厲害。

 “怎麼了手這樣涼?”宣離將人兩只手都握在懷里,一邊往外走一邊看著眼前的小家伙,夜(色)里神(色)雖看不分明,但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不高興。

 宣離不由的想,難道是因為自己沒和人打招呼便跑出來不高興了?還是說他心底一動,心想該不會是因為自己與景安在一起才不開心的吧?若是這樣,那可真要說道說道了。

 一直到回了屋子里,拂羽的手仍是涼的,他不言不語的任由宣離牽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一直低著頭,宣離將人帶到床邊,蹲在人身前仰頭看著,他伸手(摸Mo)了(摸Mo)拂羽的臉,輕聲問︰“怎麼了不高興?”

 話一出口,眼前人越發委屈了,兩只眼楮一眨不眨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了,宣離哪里受的了人這樣,當即站起來將人抱進懷里,輕拍著脊背安撫著,“有什麼不高興就說出來,若是我哪里做錯了,你就告訴我,不要哭。”

 拂羽靠著宣離的腰,心里的話涌到嘴邊又咽下去,一腔委屈不知道怎麼開口,抱著他的人溫柔的厲害,拂羽閉了閉眼,突然用力將人拉下來,宣離前襟都被扯開了,兩人之間不過方寸,拂羽的(胸xiong)膛起起伏伏,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人。

 “唔嘶”宣離嘴角一陣刺痛,自己這是養了頭小獅子啊,怎麼一言不合就咬人啊?

 唇間一陣鐵銹味,拂羽慌忙將人放開,手指落在人傷口上,心疼的問︰“疼不疼?我”他懊惱的嘆了口氣,真的是太急了,明明感覺沒用力卻將人咬成這樣。

 宣離舔掉傷口上的血,整了整衣衫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拂羽,面(色)顯而易見嚴肅了許多︰“說吧,到底怎麼了?”

 坐在(床chuang)上的人滿心懊惱,掀起眼皮小心翼翼的瞅了人一眼,想問又不敢問,不敢問又堵得慌,糾結了半天之後終于被宣離越來越冷的神(色)嚇住了,“景安他,他,是不是喜歡你?”

 “哈?”宣離被這毫無根據的問題嚇了一跳,他不解又詫異的看著拂羽,“你從何處得來如此荒唐的言論的?”

 拂羽被人這麼一說,越發不敢說話了,“我,我自己感覺的。”

 宣離哭笑不得,同時又有些心酸,到底自己是做了怎樣的事,才讓這小家伙到現在都這樣沒有安全感?

 宣離挨著人在床邊坐下,嘆了口氣將人掰過來正對著自己,他認真又虔誠的望著拂羽的眼楮,說道︰“你記住,阿陵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從未有過他人,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記住了嗎?”

 拂羽委委屈屈的點了點頭,宣離嘆了口氣,繼續道︰“何況景安喜歡的,是天菱啊,如何就是我了呢?”

 “天菱?”小家伙當即來了精神,表情變幻莫測,看的宣離雲里霧里的,這一會兒開心一會惆悵的樣子,到底是在想什麼?

 “當真嗎?”小家伙眼巴巴的瞧著宣離,看樣子勢必要挖個底朝天。

 “怎麼了?沒看出來他喜歡天菱?”

 小家伙倒是誠實,搖著頭道︰“沒有,我一直以為,他喜歡的,是”

 說到這里他自己都笑了,緊繃的脊背松弛下來,“啊,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啊,害得我,害得我”

 “害得你什麼?那麼明顯都看不出來嗎?”宣離瞥了他一眼,像是不大滿意一般,拂羽小心觀察著人的神(色),見人(脫tuo)掉外袍準備(睡Shui)覺,一把撲到了人身上,宣離被他壓在身下沒什麼還手的力氣,面上仍是淡淡的,看著不太高興,拂羽最怕人不高興,撒

 嬌似的蹭了蹭人的頸窩,討起好來,“阿陵,我不是故意的。”

 事情不知怎的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明明拂羽覺得自己挺有理的,這會兒反倒先道起歉來了。

 “下來。”

 宣離雖然沒動,語氣卻很嚴厲,拂羽怔了一怔,貼的越發緊了,他在人頸間(吻wen)了(吻wen),小狗狗一般又舔又蹭,又繞至人耳邊,呼吸沉沉的像是極力(勾gou)引著什麼,越(吻wen)越(曖ai)昧,宣離漸漸便有些招架不住,“拂羽,先起來,別”

 一直游移的(吻wen)終于落在人唇上,拂羽將人的手按在頭頂,好似一瞬間從小娃娃長成了狼崽子,眼里閃著濃濃狩獵的光,他貼在宣離耳邊,吞吐間皆是漣漪,道︰“阿陵,傷都好了吧?”

 兩人翻雲覆雨了好一陣,直至宣離累的精疲力盡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那人才放堪堪作罷,小家伙吃飽喝足之後反倒精神了,抱著人死活不撒手,一個勁兒的往身上蹭,宣離也是被磨得沒脾氣了,他半闔著眼楮,任由人胡作非為,折騰了一會兒總算是困了,屋內漸漸平息了下來。

 夜(色)越來越濃,月亮被雲層遮罩,靜謐的西山里突然傳來淒厲的鳥叫聲,繼而整個西山都如同炸醒一般,變得慌亂而嘈雜,宣離從夢中驚醒,身邊的拂羽也幾乎是在同時醒了過來,宣離拍了拍身邊的人,下意識道︰“我出去看看。”

 然而這一次拂羽沒有听他的話,他拉住他的袖子,“我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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