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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年》第12章
12.

 宣離第一反應是天君又作哪門子妖,平白無故先咬一口,隨即他冷靜下來,恍惚里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然而未等他深想,側殿的門忽然合上,勁風掃過面頰,明亮的大殿頓時黑下來,宣離轉過身去看瓊霽,身後的人恰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瓊霽往前走了幾步,腳步松松的停在宣離面前,狹長的眼楮眯起來,看著陰慘慘的。

 “帝君可真是為天界鞠躬盡瘁,身先士卒啊,這一手盤算了多久?嗯?”

 宣離神(色)坦然,沒接瓊霽的話,此情此景,說什麼都遲了。

 瓊霽沒那麼多閑工夫等著宣離,東西界這兩塊好不容易吃進嘴的肥(肉rou),自然不打算輕易放手,不就是打仗嗎,區區十萬人就想從我瓊霽手里搶東西,未免太天真了些!

 他身影一晃就出了側殿,隨即四周鎖上一層禁錮,瓊霽的聲音自虛空而來,冷冰冰的︰“委屈帝君在此地多呆一會!瓊霽就不奉陪了。”

 黑漆漆的大殿里,宣離站在中央,身上的仙力在妖界本就受阻,又被瓊霽(強qiang)行下了禁制,簡直成了一條活生生的池魚,無奈只能(干gan)等著。

 瓊霽不會困他太久,最多一炷香。

 果然,宣離算著時辰,未到一炷香,結界便開始松動,宣離指尖金光劃過,利劍一般從那禁制上劃了一道口子,整個人倏地一躍飛出了宮殿,隨即他直直向著東南方飛去。

 東西界是上古遺留下來的神地,水土肥沃,靈氣充盈,哪怕是沒仙根的小妖扔到這里面,受上幾千年洗禮,自身修為也比其他同輩高出不止一個檔次,堯川就出自東界,仙根聰慧,所以才長成了那為禍人間的樣子,而這些地方自然就成了兵家必爭之地。

 東界火光滔天,一時宣離還以為往日重現了,天兵與妖兵在城門外打的不可開交,又是這種慘無人道的屠城戰術,宣離冷燃嗤了一聲,竟是自己小看人了。

 其實說起來,東西界失守也不過數千年,妖族血統還沒有繁盛到不可收拾的地方,沒有必要如此血腥。

 近前之後他發現,天君與瓊霽皆不在此處,西地路遠且貧,那他們北境!

 他匆忙往北境折返,心里有個幾乎自己都不敢想的念頭生了根般就要破土,他頭一次在心里祈禱起來,希望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

 黑壓壓的人堵在北境方圓幾里,兵分兩陣,天君站在一眾仙官之後,神情淡漠,與宣離記憶里的人不太一樣。

 他迅速在那人群里掃了一眼,松了一口氣,身子輕飄飄的落在天君一側,卻也只是高高站在雲上,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里輕笑了一聲,笑的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回頭看他,隨即天界眾仙回身齊呼︰“參見帝君。”

 天君遲鈍了一下,微微頷首朝著宣離行了一禮,神(色)動作皆與往常一樣。

 瓊霽倒也應他,也跟著他笑了一聲,弄的眾人越發心虛,不知這兩位大佛青天白日的笑什麼呢!

 “倒是來的很快嘛!”

 宣離氣定神閑︰“不及長老快,路途畢竟遙遠了些。”

 說這話時,宣離一直盯著不遠處的天君,那人身正影定,沒有一絲破綻。

 瓊霽揉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腕,這是一個不甚友好的信號,喻義著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可能直接翻船。

 “人既然到齊了,就開始吧,東西二界天君既然出手,那這件事恐怕也沒的選了,北境——瓊霽就笑納了!”

 宣離淡淡的看著,目光落在天君身上,等著人開口,半晌,那站在中雲的男人輕飄飄的吐出一句︰“北境之地,歷來歸我天界所轄,未曾贈予妖界,大長老何來笑納一說?”他談的輕巧,宣離恍惚了一下,捉(摸Mo)不透的盯著他的背影。

 這樣的情景似在瓊霽的意料之中,他挑了挑眉,有些煩惱的揉了揉眉心︰“這樣事情就有些復雜了。”

 劇情出乎宣離的意料,他安靜的待在雲上,一時竟有些期待,他(操cao)了太久的心,很想看看這些後輩是如何護下這些山河的。

 瓊霽突然回身看了看,食指與拇指圈成一個圈放在嘴邊,一聲嘹亮的哨聲傳出,宣離一怔,這才發覺風羅不在!

 他心里猛地泛起一層不好的預感,腳下的山崖上突然躍上來一個人,那人身姿矯健,一身青灰的衣衫在兩軍陣營里不算扎眼卻讓宣離的心驀地沉了下去,因為那來人的手里,還抓著一個人。

 宣離一眼就認出了拂羽,他往前探了一步,腳下的雲晃了晃,自動往前鋪了幾步。

 小家伙身上仍舊穿著宣離最初給他的那件天青(色)的袍子,銀發垂著,人一動不動被風羅拎在手里,然後渾不在意的扔在了雲上,天君神(色)幾變,很快又掩下去,眾人皆是一驚,氣氛瞬時凝固了。

 瓊霽先看了眼宣離,才將視線轉到天君身上,他笑的不懷好意,嗓音都帶了些輕蔑不屑︰“來時在路上踫見這麼一個小家伙,身上一股天庭的味道,想問問陛下,這是您的東西嗎?”

 宣離萬年波瀾不驚的心緒隨著這一聲,泛起一股猩紅的漣漪,他不是沒想過天君,他剛見著瓊霽時就這麼想了,可他總覺得,他沒必要也沒理由這麼做,難道

 天君驀然開口,聲音詫異,似是不太明白瓊霽在說什麼︰“大長老所言何意?本座似乎並不認識您指的人。”

 說罷,他還特意仔細打量了那被扔在雲上一動不動的少年人,搖了搖頭。

 天君確實未曾見過化形後的拂羽,但他不會看不出那是一條白龍!

 對面的瓊霽似的一早料到他會這樣說,踱了幾步,目光似有似無的擦過宣離,“既非陛下的,那這條小龍瓊霽便收了。”

 “小龍”二字一出口,眾仙家齊齊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世上唯一僅存的龍,不就只有宣離手中那一條了嗎?那這是

 未等瓊霽動作,宣離的身影已經落在那片雲上,他將拂羽一把抱起來護在懷里,寬闊的廣袖覆在人身上,歉意的朝瓊霽笑了笑︰“不好意思,人是我宮里的,還是我養著吧!”

 瓊霽如若就這麼讓宣離走了,那他這妖族大長老也不用當了,四周突然泛起一片紫氣,幾乎瞬間就將宣離與拂羽卷了進去,隨即數萬妖軍一擁而上,四面八方一齊涌來,站在雲上的神仙都愣住了,更別說站在下面的天兵了,等天君那聲命令傳下去時,早已亂作一團,風羅渾身戾氣直沖天君,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色)的碎影從紫霧里飛出來,敲在了風羅的腕上。隨即一身玄衣的宣離從那紫氣里沖出來,懷里抱著已經昏過去的拂羽。

 他面若寒霜,周圍的神仙被風羅的戾氣沖的四分五裂,驚恐的望著飄在半空的風羅,風羅若有所思的盯著宣離的手臂,眼里流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瓊霽也從那紫氣里鑽出來,他神(色)如常,手里捏著一方帕子,氣定神閑的擦著手,與下面廝打的激烈戰況截然相反。

 風羅回身看了瓊霽一眼,那人搖了搖頭,眼如利刃射向天君,風羅當即領會了意思,他掃了一眼站在天君身旁的那些草包神仙,(露)出極度鄙夷的笑。

 妖族生來善戰凶悍,如果說,瓊霽是掌管人間的帝王,那風羅就是他手里的利刃,能斬斷世上任何違逆他的東西,只要一個眼神,心意便能相通。

 天君雖然表面看著是個草包,但畢竟活了那麼多年,肚子里多少有點東西,何況天上也並非真的沒有一個能文武的人。

 宣離將人放在雲端之上,拂羽臉(色)煞白,呼吸微弱,宣離點了點他的脈息,一時也探不出所以然,匆忙度了兩口靈力進去,支稜著一只手將人穩穩抱起來,他回身看了瓊霽一眼,那人遠遠朝他笑了笑,揮手送他。

 雲上落下幾段突兀的紅,還未暈染出什麼圖案,就被擠上來的新雲覆蓋了。

 宣離抱著人的手一直在抖,玄清扇在空中展開,宣離頭也沒回直接躍上去,離開了。

 上梧宮平靜無虞,幾只仙鳥落在飛檐上,被宣離慌亂的腳步驚擾,撲簌簌的扇起翅膀飛往別處。

 寢殿的門被宣離一腳踏開,他將人放在(床chuang)上,囑咐坤沅去取些熱水來,坤沅的神思全被腳下滴滴答答的血跡吸引了去,根本沒听清宣離說了什麼。

 “尊上,您”

 “快去!”

 靈力源源不斷的送入拂羽的(身shen)體,他的手一直在抖,宣離來來回回探了好幾次,也沒探出眼前人到底怎麼了,他試探的輕輕喚了幾聲︰“拂羽,拂羽?”

 手臂上的傷口仍在滴血,瓊霽下了狠手,像是生生撕了他一塊(肉rou)下來,不疼,只是有點冷。

 他將肩側的衣服拽下來,想了想,又落下床幃,將自己與拂羽隔開。

 卷進那紫霧中時,宣離的神識被妖氣所沖,一時眼目不清,瓊霽招招發狠要去奪他手里的人,左臂生生挨了一下,血瞬間將那素袍染紅了,宣離擋了幾下眼前清明起來,他抱著人動作不便,但畢竟是個六千年的老妖怪了,但凡看得見便不會被人轄制,瓊霽搶了幾下就沒興趣了,手一擺示意宣離快走別在這兒礙事,然後他若有所思的盯著宣離懷里的人笑了一下,道︰“這是龍族那個小太子吧,叫什麼羽的那個?”宣離沒應他,那人卻自顧自笑的一言難盡,“還真是和傳聞一樣啊!”

 宣離抬起眼楮,還想再問一句什麼傳聞,耳邊響起慌亂的雜呼,他抬手替天君擋了一下,要說的話驀地中斷了。

 坤沅進來時,宣離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他濕了布巾遞過去,宣離將手臂上殘存的血跡擦掉,又親自將布巾洗(干gan)淨,撩開床幃替(床chuang)上的人擦了擦手,他擺擺手示意坤沅先出去,待大殿門關上,他起身去換了身衣服,將那帶了血腥味的衣服一把火燒(干gan)淨,然後從櫃子里翻出一套明顯小一點的青(色)衣衫,指尖微動,拂羽那身沾了塵土泥點的衣服便被換下去了,他全程側過了頭,好似有什麼東西非禮勿視一般。

 拂羽是在天(色)將晚時醒過來的,他縮在床邊,陌生的盯著眼前的一切,宣離在听到些許動靜時就進來了,卻在看見人的一瞬心里咯 一下,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拂羽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兩人隔著兩步遠的距離和一條沒來得及掛起來的床帳,宣離動了動唇角,先一步伸手去拉垂著的床幃,手指剛剛踫上那層細紗,手腕驀地被人握住,那人用了狠力,幾乎要將人捏斷。

 宣離抬起眼楮看他,兩人接觸的地方熱乎乎的,在這將暗不暗的空間里,有些撓心。

 “怎麼了?”宣離輕輕的問他。

 拂羽張了張嘴,宣離瞬間明白了︰“要喝水是嗎?我去拿。”

 空氣里黏著一種難以言表的味道,那氣味沖的宣離鬢角突突的跳,正待轉身,身後的人卻更緊的拉住了他,視線一時對上,半晌,拂羽終于松開宣離的手腕,他低著頭,說了一句︰“麻煩君上了。”

 寢殿燃起燭火,明亮的燭光將月(色)隔絕在外,拂羽坐在宣離(床chuang)上,雙眼無神的看著窗外。

 宣離為他泡了一壺桃花茶,又加了蜂蜜,很甜,香氣一路蔓延,很快飄到了拂羽嘴邊,除了茶,宣離還給他準備了很多小點心,全都端到了床榻邊。

 宣離闢谷萬年,別說端到床榻邊,上梧宮每年除了幾個桃子還能端上外面的桌子,整座府苑不是吃風就是飲(露),沒有一絲人造香氣。

 今天算是破例了。

 “吃些東西吧,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取了些天膳司的小點心。”

 宣離還記得他踏進天膳司宮門時,仙廚們不解又驚恐的眼神,恨不能趕緊把宮里的東西全藏起來,再迅雷不及掩耳的種滿花草,或者燻幾根香。

 拂羽抬起頭看了他幾眼,又看了看擺在床邊的白釉瓷盤,終于挪動了一下。

 他從醒來就在那池子里,和宣離說的一樣,不是吃水就是吃水,唯一吃過的一點實質化的東西就是司命帶來的蟠桃,眼前這些東西他見都沒見過。

 他捏起一塊杏玉酥,聞了聞小心翼翼放進嘴里,甜味在口中融開,然後順著咽喉一路向下,渾身都似被包裹在甜甜的味道中。

 他忽然抽了一下鼻子,宣離本就有些擔心他,聞聲一怔,俯來看,視線停在那忽閃的眼楮上,兩人的距離一時縮短了。

 坐在(床chuang)上的人突然後退,又是一種踩了尾巴的既視感,點心本就酥軟,被宣離突然這麼一盯,拂羽猛不丁的嗆住了,當即咳了個天昏地暗,哪怕他很快捂了嘴,一嘴的碎渣仍是咳的到處都是,宣離要不是躲的快,估(摸Mo)現在滿臉都是一股杏花味了。

 凝在寢殿里化不開的尷尬隨著幾聲猛烈咳嗽悄悄碎了個縫,然後一發不可收拾,拂羽終于咳完了,宣離將放在一邊的茶遞過去,輕飄飄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喝點水吧。”

 拂羽的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他盯著眼前一片狼藉,不知哪根筋抽住了,張嘴就來︰“我,我給你洗吧”

 宣離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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