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片能不能爆，需要時間來證明。」

安靜的書房內，響起了常乙不算質疑的聲音。

其他事情差個三二毫釐都沒關係，但是涉及到這件大事，他不希望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

「另外你的計劃太慢了，我希望進度能夠更快一些。」常乙補充道。

「我不是神仙，雖然當初達成了初步的共識，但這不完全是我的事，也不是我的義務。」

白蘇向著身後的椅背靠了靠，「不過現在至少幫你鋪了一條路，開拓了一個還不錯的方向。」

這番話自然沒錯，事實上兩人的結盟也確實並不牢固，當初先是以他徒弟的關係作了連接線，後又為了展現誠意，將他自己的過往以故事的形式全權轉述給了白蘇。

當然這麼做不是為了博取同情心，對方明顯也不是個情感豐富的人，所關心的不過身前一寸的自己人罷了。

無欲無求的人，最沒弱點！

這是他第一次與人合作，藉助他人的力量辦事情。只是不知道該說運氣好還是差，碰到的是白蘇這樣一個人。

想到這，常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隻覺得胃部又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不過疼痛帶來的好處是讓他快速的重新集中起了精神。

「我可以將我的信息資源全部共享給你。」

「想讓我繼承你的狗仔事業？」

「……」

聽到這個提議的白蘇，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瞧了一眼對面的常乙，接著毫不猶豫地回復道：

「沒興趣，你也知道我都要退出娛樂圈了。」

「但是夢影公司需要，你的小團隊也會需要。」

常乙面色不改的繼續說道：

「在這個圈子裡面混，掌握一點輿論工具不是壞事。除此之外，我這邊到底有著大半個娛樂圈的秘聞。你知道的那部分隻佔了少數，這些資源用好了，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你應該能想象到。」

白蘇微微欠了欠身，含笑看著對面的常乙。

上回談事的時候，可沒拿出這些來，這回倒是放了血。看來聽到自己要退圈，多少也是有點急了。

「姑且算是個有點吸引力的交易，那你的計劃是？」

「退圈可以緩一下，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很容易就能夠編織一張巨大又強力的關係網。

我可以提供一份名單給你，集合了這些人的資源之後，扳倒七星娛樂也就輕而易舉了！」

「這方法，速度可不比我那個快。」

「但是穩妥，況且你已經掌握了不小的人脈！」

「以正取勝，也不像你做事的風格。」

聽到這話的常乙突然沉默了下來，白蘇靜靜瞧著他。

冬日的天光總是短一些，書房內的光線在不覺間竟也變得有些昏暗。坐在對面的常乙不可避免的像是被加了一層灰色的濾鏡。

「因為輸不起。」

良久，常乙道。

這話說的沒啥情緒，像是個不會演戲的菜鳥演員在念白。

白蘇的視線下移了些，落在他不知什麼時候無意識按在腹部的手。

「你這身體怕是要完。」

「我知道。」常乙漠然說道，「但這不是重點。」

「行吧！」

白蘇在心內攤了攤手，接著對著常乙露齒一笑，「不過我拒絕你的方法。」

「為什麼？」

這瞬間，常乙的情緒漠然的臉上露出些許痛苦之色。

緊接著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接近了死灰色。

「看來今天的談話只能到這邊了，你可別死在我這邊了！」

「為……什麼？」

看著疼得額頭都冒出冷汗的狗仔頭子，白蘇撫了一下腦門，暗覺頭疼。

「慢慢！」

起身，朝著門外喊了一聲，這會屋內估計也只有周慢慢還在。秦昭和左羽兩人，一個是工作室那邊有事，另一個這會估計正指揮著搬家公司搬傢具呢。

「老闆！」

聽到招呼聲的周慢慢走進了書房內，看到沙發上疼的已經說不出話來的常乙，微微張了一下嘴。

「你打急救電話，我去找一下急救箱！」

「好！」

周慢慢應了一聲，沒啥好猶豫的，當場便拿了手機。

不過才剛剛按下一個鍵，倒在沙發上的常乙，便擠出了一個字。

「別！」

說完，他微微偏過了頭，目光像是盯著殺父仇人一般地鎖定在了周慢慢的手機上。

看得周慢慢慢無端的湧上了一陣寒意。這病秧子，眼神這麼凶？

當場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了即將走出書房的白蘇。

「老闆？」

「……」

白蘇皺眉瞧了一眼沙發上的常乙。

「你先看著他，等我一下！」

「好的。」

等白蘇走出房間，周慢慢壓了一下頭上的帽子，三兩步走到了常乙的身旁，不過一時之間又不知道如何下手。

只能沉默著蹲在他的身旁，而看到沒人打急救電話之後，常乙這才收回了目光。

微合著眼，緊咬著牙關，想要將這種極端的疼痛忍過去。

整個書房頓時變得有些安靜，周慢慢豎著耳朵，她能夠清晰地聽到屋外白蘇翻找東西的聲音。

心內無端地也變得有些捉急！

看著面前縮成一團的常乙，想了想道：「要不你深呼吸試一下看？」

「閉嘴！」

「……」

特麽的，要不是老闆吩咐，分分鐘送你去外太空吃##！

「喂，喂……」

心內剛暗罵了一句，沒想到對方竟然暈了過去。整得周慢慢心裡頓時一慌，這大哥碰瓷也不待這樣的吧！

「怎麼了？」好在這時白蘇找到急救箱跑了回來。

「暈過去了，老闆！」

「你先幫我扶著他一些。」

「哦，好！」

周慢慢微頓了一下，不過到底還是伸手扶了一下已經歪在一邊的常乙。

沒去理會自家女司機微微有些古怪的表情，白蘇伸手搭在了常乙的脈上。

「老闆，這貨什麼情況？」

「胃病！」

白蘇皺了一下眉，不會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後遺症吧！

這麼說起來的話，她倒還要背點鍋。

「這裡交給我吧！你去外面煮點熱水。」

「嗯。」

周慢慢放下沒啥重量的常乙，識趣地走出了房間。

「要關門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