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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男拔毛指南》第62章
第62章

 “那你是什麼意思?”傅先生的脾氣來得突兀而猛烈,他聲音猛地提高,連傅太太都嚇了一跳。“父母為了你,有多傷心,多焦慮,你都看不見。告訴你這個人不好,你不聽,也就算了,你自己也經歷過他是怎麼傷害你的,還要閉著眼睛往火坑里跳,你是覺得全家人對你太好了,是嗎?”

 傅先生疾言厲色,傅太太又忙著去緩和,對他說:“你好好說話,不要發脾氣。”

 轉頭,傅太太又對傅黎光說:“小黎,你不要怪你爸爸發脾氣,你自己想一想,爸爸媽媽哪裡說的做的不對呢?如果無緣無故拆散你們,那的確是我們太武斷了,可是這個人他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呀,你為什麼執迷不悟呢?”

 “我沒有執迷不悟。”傅黎光說。

 他突然感到一陣煩躁,想說清楚,又覺得自己為什麼要為了唐逸榮和父母吵架。可是如果不說,那他剛才就不該提起唐逸榮的話題。

 沉默了一會兒,傅黎光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過去他確實很過分,那我能做什麼,難道我讓他去死才會痛快嗎?”

 傅先生嗤笑一聲,說:“冥頑不化。”

 “因為金瀾的事情,我被羅家老二綁走,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們,是他把我帶出來了,他已經願意為我冒險,我不想再拿著過去的事情困住他也困住我了,就當我完全走出來了,不可以嗎?”傅黎光突然發問。

 傅先生和傅太太都不知道他居然還經歷了被綁走的事情,一時間都有些怔住了。傅太太慌忙問:“怎麼這麼大的事情也不告訴我們,是不是還是因為幫你小叔的事情。哎呀!你都這麼大了,能不能……”

 之後的話傅太太沒說下去,顯然是有太多想說的,卻無從說起。反倒是傅先生,依然不為所動,說:“小恩小惠也只能收買你這樣心慈手軟的人了。”

 傅黎光嘆了口氣,說:“爸,媽,我不是來跟你們吵架的,因為我跟他也沒好,只是我不想恨他了罷了。就算好了,也不至於因為他,讓我跟你們反目。你們問了,我就說了,現在這樣是乾什麼呢?”

 傅先生似乎很傷心,他站起身,準備離開飯桌。起身後他看著傅黎光說:“你現在沒跟他好,早晚會的,你就是這樣一個人,稍微嚐到些甜頭,就要忘了先前的苦。是我們把你教成這樣的,日後你要是再跌倒,我們也得陪著你就是了。你早晚會知道,只有你現在拍著桌子在吵架的父母才永遠不會背叛你。”

 ·

 回家路上傅黎光始終緊鎖眉頭。他自然是理解父母的,理解他們對唐逸榮的憤怒不滿,也理解對自己不長記性的失望。

 只是路終歸是自己在走,父母沒什麼機會與唐逸榮碰面,只靠往事他就能輕易塑造出唐逸榮此人的形象,單純地恨他也不會讓自己有多矛盾。

 可傅黎光不是,傅黎光在頻繁地和唐逸榮接觸,他親身經歷了唐逸榮的絕情,但也經歷了唐逸榮的深情,他能感受到唐逸榮深切的悔意,就好像他也欣賞唐逸榮自信強大的模樣。

 傅黎光搖了搖頭,傅先生說的話也不算錯,他現在確實沒跟唐逸榮好,但是他享受唐逸榮的付出,享受唐逸榮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也享受自己被唐逸榮放在第一位的感覺。那些唐逸榮曾經沒有給他的,現在統統加倍給他,對傅黎光來說,很難不享受這樣的滋味。

 他會和唐逸榮好嗎?以前他會斬釘截鐵地說不,現在好像不能這樣說了,就連傅黎光自己,也感受到了自己不斷軟化的態度。

 傅黎光一邊覺得這種軟化是一種臨陣脫逃、丟盔棄甲的丟臉行為,一邊又像上癮一般,已經有些戒不掉唐逸榮的死纏爛打了。

 傅黎光走在路上,唐逸榮打電話過來,他看了一眼,猶豫了一瞬,而後接了起來。

 唐逸榮聽到他講話不怎麼有精氣神,便問道:“你怎麼了?不高興?”

 傅黎光不知道要跟他怎麼說,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也沒法把這火氣撒到唐逸榮身上,可這事又跟唐逸榮脫不開干係。於是傅黎光煩躁地說:“不說了,我開車呢,待會兒被拍了。”

 傅黎光回到家裡,心事重重的,他像挺屍一般直挺挺躺在沙發上,唐逸榮的臉和父母的臉交替出現,他感覺自己快要被夾在兩頭給逼瘋了。

 又是加班又是想著唐逸榮和父母的事,傅黎光身心俱疲,沒過一會兒他就睡著了,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他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了。

 傅黎光走到門前一看,居然是唐逸榮回來了。他風塵僕僕地進門,身上還帶著秋夜裡的寒涼,看見傅黎光睡眼惺忪的模樣才略微有些放心。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外邊見導師嗎?”傅黎光問。

 “感覺你不太高興,所以我連夜回來了,跟導師的見面推到明天了,他們明天還要再多待一天。”唐逸榮說。

 傅黎光簡直哭笑不得,他給連夜趕路、跋涉千里的唐逸榮倒了杯水,自己也清醒了點,說:“你可真行,這導師不是很難約嗎?你放導師的鴿子,當心以後導師放你鴿子。”

 唐逸榮大約是真的疲憊不已,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杯子被他放在手心,尚且能感受到傅黎光指尖的溫度,和這杯水的餘溫一樣,讓一路提心吊膽的唐逸榮像是終於感受到了一絲安穩。

 他搖了搖頭,看著傅黎光突然笑了出來。

 “你現在還不開心嗎?”唐逸榮問。

 傅黎光看著他,如實作答:“還有點,不過已經沒有那麼憋屈了。”

 “那為什麼不高興可以告訴我嗎?”唐逸榮又問。

 他這樣千里迢迢連夜回來,就是為了傅黎光那莫名其妙不高興的態度,但也沒有強求傅黎光一定要告訴他為什麼,這樣的姿態總會讓傅黎光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不論他做什麼,唐逸榮好像都會包容他。

 傅黎光再一想到父母說的話,便輕輕搖了搖頭,也像是警醒自己似的,對唐逸榮說:“唐逸榮,如果十年前你這麼做,現在的一切都不會這麼難。”

 “十年前我不會這麼做的。”唐逸榮說。

 水杯裡的水已經轉涼,唐逸榮將水杯輕輕放在茶几上,杯子裡的水晃了幾下,折射出兩人復雜難言的心事。

 “十年前我沒有這樣的底氣,也沒有這樣的方向。你也知道,那時候我年輕、自負、自私,當然了,年輕不是藉口,我確實是被迷了眼,太渴望一個機會了。 ”

 傅黎光唔了一聲,算作回答。

 唐逸榮又藉著對他說:“不是我這個人厚顏無恥,只是小黎,對我這樣的人來講,認清自己的感情確實需要一個過程。如果當初我們沒有分開,我依然藉著你往上爬,走的路或許會比今天順暢,但是我們之間,也許我一生都不會認清自己。我就要那樣一直欺騙你,也騙著我自己,情形也未必會比今天更好。今天,至少我有了正式重新追求你的機會。”

 傅黎光抱過一個保證,墊著下巴,說:“你可真酸。”

 唐逸榮又適時地調節起氣氛,“以後我就是人了,酸一些你要理解。”

 傅黎光把抱枕砸到他身上,說:“導師都沒見到呢,又開始自吹自擂了,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這盲目的自信。”

 唐逸榮穩穩噹噹地接過抱枕,道:“早晨就要去見了,我買的凌晨的航班飛回去,還能再陪你一會兒,你要睡覺嗎?去床上睡吧。”

 傅黎光順勢在沙發上躺倒,懶懶散散地說:“大學問家,真辛苦你了。幫我把被子抱來吧,我懶得去床上了。”

 唐逸榮幫傅黎光抱來被子,又給他蓋好,然後順手關了燈。燈火通明的客廳瞬間陷入黑暗,只有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交錯。

 氣氛有點曖昧,傅黎光便開口,以打破沉默:“你別坐在我旁邊盯著我,怪滲人的。”

 唐逸榮笑了一聲,人卻沒離開,他看著傅黎光,低聲說:“下次如果再跟叔叔阿姨因為我鬧不愉快,就直接告訴我,罵我也行,怪我也行,不要生悶氣了。”

 依照唐逸榮的聰明程度,好像猜到也不奇怪,所以傅黎光也沒有太過驚訝,只閉著眼睛慢吞吞地說:“不是因為你生氣,而是生你的氣,順便也生我的氣。我魅力十足,也是煩惱。”

 他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是沒有那么生氣了,唐逸榮稍微放心了一些,說:“是,是生我的氣。以後時間還長,我慢慢彌補,可以嗎?”

 傅黎光聞言,突然睜開眼,說:“你搞錯了,你只要好好彌補我就行了,他們對你的成見不是你跑去給你他們當牛做馬就能化解的,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嗎?”

 唐逸榮聞言,逗他說:“是嗎?以我現在有機會可以彌補你了嗎?”

 傅黎光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惱羞成怒,把薄薄的被子一裹,轉過身去背對著唐逸榮,瓮聲瓮氣地說:“你願意在這坐著就坐著吧,早晨走的時候動靜小點,把門給我關好。”

 傅黎光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大概是唐逸榮把他弄過來的。他穿著拖鞋打開臥室的房門,看到早餐擺在餐桌上,牛奶杯上貼了張唐逸榮寫的便利貼:

 “昨晚想給你做早飯,怕吵著你,所以把你抱回臥室了。如果涼了去微波爐裡叮一下。想每天都給你做早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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