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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將星》第116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少年(上)

  「難怪當年肖仲武夫婦頭七未過就爭兵權,難怪虢城長谷一戰淹死六萬人亦面不改色,論無情,大魏誰能比得過肖懷瑾呢?」

  地牢裡,一瞬間寂靜無聲。

  沈瀚有心想說什麽,終於什麽都沒說。年輕男人背對著囚徒,貼在身側的手慢慢緊握成拳。

  不過須臾,又緩緩鬆開。他回過頭,看向雷候,漠然笑道:「看來你很清楚我是什麽樣的人。那你就更要想清楚了,」他往外走,聲音冷淡,「我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行至門口,恰好撞見站在拐角處的禾晏與林雙鶴二人,他目光一頓,沒有理會,徑自離開了。

  身後無人敢追上去。

  沈瀚讓人將雷候重新關進去,不知是方才與肖玨的一番話說得讓雷候自己心生絕望還是怎麽的,雷候大聲慘笑。笑聲回蕩在地牢中,陰森又凄厲。

  飛奴從裡面走出來,看見禾晏與林雙鶴也是一怔,道:「林公子,你們怎麽來了?」

  「我想說,」禾晏看了一眼裡面:「我與雷候曾交過手,都督審問雷候的時候,也許能幫得上忙,所以就來看看。」

  「不必,已經解决了。」飛奴回答的很快,「兩位可以回去了。」

  林雙鶴聳了聳肩,看到飛奴手裡抱著的肖玨的大氅,主動伸手接過來道:「這是懷瑾的衣服,我給他送過去吧,想來他這會兒也不想見到人。」

  飛奴:「不用麻煩林公子。」

  「不麻煩不麻煩,」林雙鶴道:「我等下也正要去找他。」

  飛奴便罷手,對著林雙鶴點頭:「那就多謝林公子了。」

  林雙鶴笑了笑,對禾晏道:「走吧。」

  兩人一道往外面走去。

  出來的時候天上已經在下小雪,此刻雪又大了些。禾晏身子有傷,走的很慢,外頭還罩著程鯉素的披風。林雙鶴雖然嘴巴上叫「妹妹」叫的親熱,與女子相處間倒也有分寸,仿佛刻意避嫌,連攙扶也不攙扶禾晏一把。

  不過兩人幷不趕時間,走的就很慢。

  雪粒簌簌的落下來,打到人的身上,禾晏心裡想著方才在地牢裡聽到雷候的話,正在沉思,冷不防林雙鶴開口,他問:「聽說過虢城長谷一戰嗎?」

  禾晏一怔,隨即答道:「聽過。」

  虢城長谷一戰,是當年肖仲武死後,肖玨當年帶領南府兵去平定南蠻之亂中,最重要的一戰。那時候大魏舉國上下都等著看肖玨的笑話,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帶著這麽多兵,連他父親都贏不了的异族雄兵,怎麽看,他都是必敗之局。

  誰知道第一戰就大獲全勝,以至於到後來南蠻節節敗退,肖玨真正平定南蠻的動亂,不過半載時光。

  「你可知,長谷一戰他是如何獲勝的?」

  「水攻。」

  「你竟知道?」

  禾晏不說話,竹棍頓在雪地上,戳出一個小坑。

  「那你也就知道,長谷一戰中,封雲將軍肖懷瑾水淹虢城,六萬人喪命。」林雙鶴將肖玨的黑色大氅抱得更緊了些,「當時屍體漂浮,城東皆臭,虢城如人間地獄,慘不忍聞。」他笑問,「怎麽樣,是不是覺得他很殘忍,毫無人性?」

  禾晏平靜道:「戰爭本就是殘酷的。對敵人心懷仁慈,就是對本國百姓殘忍。更何况,未處在那個位置,誰都不知道真相是什麽樣。若非他的殘忍毫無人性,或許如今被淹死的人,就是我們。」

  林雙鶴脚步一頓,轉向禾晏,問:「你竟會這般想?」

  「我不過是覺得,肖都督不是這樣的人罷了。」

  林雙鶴仿佛第一次見到禾晏般的盯著她。

  禾晏問:「我說的可有什麽不對?」

  半晌,他搖頭一笑,道:「我只是詫然,你與懷瑾不到一載時光,便如此相信他。爲何當初我聽聞此事,却不如你堅定?」

  禾晏心道,那是因爲林雙鶴幷未真正的到過沙場。見過沙場上厮殺的人,才知道將領每做一個决定的艱難。肖玨聰明、冷靜,若非有必須這樣做的理由,大可不必如此,反給自己留下一個嗜殺的惡名。

  要知道,當時長谷一戰後,肖玨雖大敗南蠻,引得無數少年推崇敬畏,却也被許多文人指著鼻子駡無情無義,殺孽太多。畢竟長谷一戰中被淹死的人裡,亦有南蠻平民。

  「林大夫似乎知道他這麽做的原因。」禾晏問:「是爲什麽?」

  「我幷非一開始知道的。」林雙鶴嘆了口氣,「你說,拿三千兵士,對抗六萬人,除了水攻,還有什麽法子呢?」

  「三千兵士?」禾晏猛地抬頭:「不是十萬南府兵嗎?」

  「十萬?」林雙鶴笑道:「倘若有十萬南府兵在手,他也不必取這個法子了。」

  當年肖仲武死後,肖夫人追隨而去,一時間,肖府哭聲震天,悲聲載道。那時候舉朝上下皆道鳴水一戰中肖仲武身敗,是因爲他剛愎自用,指揮失誤,使得數萬大魏軍士,葬身沙場。

  陛下仁慈,念及肖家多年功勞,不追究肖仲武失責之過,但同時,兵權也收回手中。肖玨那時候才十六歲,肖璟也隻剛剛十八,白容微才嫁過來未滿半年就出此大禍,一時間,人心惶惶,都不知道未來的路如何走。

  林雙鶴還記得肖家出事後,他第一次見到的肖玨。

  少年慣來總是一副冷淡懶倦的樣子,好像什麽事都不曾映在心上。但也教人明白,世上沒有什麽事能難得倒他。

  只是任誰家中遭此大難,必然要一蹶不振,再不濟,也要同過去大不相同。但林雙鶴見到的肖玨,幷非如此,除了神情比之前憔悴一點,他幷無任何頽然沮喪。

  「你有讓人昏睡整日的藥嗎?」肖玨開口就問。

  林雙鶴道:「我家藥鋪有,你想要,我馬上給你取。」

  林家藥鋪遍布大魏,光是朔京的鬧市就開了好幾家,林雙鶴令小厮去最近的藥鋪,取了兩副來,遞給他道:「吃了可以昏睡十個時辰。」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你若夜裡失眠,我可以爲你調製一副溫和些的。」

  或許,肖玨是因爲家中突逢變故,整夜難以入睡,想要求藥安神助眠。

  肖玨將藥收回袖中,對他擺了一下手,道:「多謝。」轉身要走。

  「懷瑾!」林雙鶴叫他。

  肖玨脚步停住,看向他。

  「這藥……是你用吧?」

  少年眉眼精緻明麗,目光越過他,落在遠處,遠處盡頭,巍峨宮殿若隱若現,他淡道:「我要進宮。」

  林雙鶴幷非蠢笨之人,頃刻間便明白了肖玨的用意,他悚然道:「你要瞞著你大哥進宮?」

  「告訴他做什麽。」少年低頭笑了一下,「徒增煩惱罷了。」

  「你瘋了!」林雙鶴急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因爲肖將軍的事,朝中亂作一團。如今誰也不敢替肖將軍說話,徐相近來日日陪著陛下,你可知是爲了什麽?」

  「我知道。」肖玨道:「那又怎麽樣?兵權必須回到肖家。」

  「你這樣很可能會沒命的!」

  肖玨轉過頭,定定的看著他,「那就沒命。」

  「你!」

  「對了,有件事還想請你幫忙。」他開口道。

  少年的臉色極少顯出這般鄭重其事的神情,林雙鶴的心中,一瞬間涌出不祥的預感,他囁嚅著唇,問:「何事?」

  「若我活著回來,就當此事沒有發生。若我死了,」說到此處,他頓了一下,「不必替我收屍,林太醫在太后娘娘跟前能說得上話,請幫幫我大哥,此事與他無關。」

  「什麽叫……你死了?」林雙鶴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

  「很簡單,今夜一過,不是我死在今時,就是他死在明日。」他神情平靜,仿佛說的是別人的事,「但我幷不確定結果,所以,」他彎了彎唇,「你可以祈禱一下。」

  「肖懷瑾!」

  少年對著他,深深拜下去,直身的時候,只說了兩個字。

  「多謝。」

  林雙鶴的眼眶紅了。

  肖玨衝他擺了擺手:「回去吧。」

  林雙鶴沒有動。

  他笑了一聲,自己轉身離開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但當時肖玨的背影,似乎還停在眼前。熙熙攘攘的鬧市街道上,少年背影挺拔,却格外孤獨。

  誰也不知他將要走上一條什麽樣的路,但林雙鶴很清楚一件事。

  肖玨不會回頭了。

  他想的入神,冷不防被禾晏的話打斷,禾晏問:「所以後來,都督就這樣自己進了宮?」

  林雙鶴回過神,繼續慢慢的往前走,邊走邊道:「我幷未跟著一道進宮,後來的事,也是聽祖父說起的。」

  那天夜裡,下起了雨。

  秋雨凉而冷,似乎要浸透人的心裡去。再過不了幾日,就是中秋了。倘若肖仲武不出事,肖府眼下應該都在忙著爲中秋宴做月團布置酒宴。然而如今一片慘淡,處處戴孝。

  桌上三人默然無語。

  飯菜無人想動,白容微溫聲開口:「多少也吃一點吧,這樣下去,身子都吃不消了。」

  都是簡單的清粥小菜,沉默片刻,肖璟還是端起了碗,他才喝了一口,複又放下,道:「懷瑾,明日一早,我與你一同進宮。」

  肖玨:「好。」

  白容微問:「進宮……做什麽?」

  「肖家沒了兵權,遲早會成爲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肖璟道:「無論如何,南府兵也要回到肖家,否則……」

  否則,肖家也不知道能撑的了幾時。

  「那,就算陛下將兵權還給了我們,日後又該怎麽辦呢?」白容微小心翼翼的開口,「如璧,你是奉議大夫,就算懷瑾從武,可他才十六歲。」

  肖璟的動作頓住。

  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肖家無人了。縱然肖玨天賦秉异,但他才十六,自己都是個半大孩子,如何能帶領數萬南府兵。

  難以服衆。

  「十六歲能做的事多了去了。」肖玨漫不經心的夾菜,「大哥,畏首畏尾,只會一事無成。」

  肖璟嘆了口氣,道:「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如今,也沒有別的路可走。」

  「陛下會把兵權還給我們嗎?」白容微愁道:「如今徐相勢力滔天,不會放過這個對付肖家的機會。」

  「會的。」少年懶洋洋的給他們倒茶,「不必害怕,徐敬甫,也只是個凡人而已。」

  無人再說話了。

  夜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下人將白容微和肖璟扶回床上。

  肖玨站起身,披上外裳,走出門去。

  外面,飛奴正等候,雨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個水坑,蕩出層層漣漪,將門口挂著的白色燈籠都浸透全濕。

  肖玨在門口停下脚步。

  飛奴道:「少爺。」

  他低頭,吩咐管家:「照顧好他們。」轉身上了馬車。

  「走吧。」

  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馬車駛向皇宮,宮裡,當今丞相徐敬甫正在與文宣帝下棋。

  宮人來報:「陛下,光武將軍府上二公子求見。」

  文宣帝下棋的動作一頓,「肖懷瑾?他來幹什麽?」

  「許是爲了他父親一事。」徐敬甫笑道:「陛下,小心啊。」他撿走一枚黑子。

  「你,別趁著朕分心的時候作怪,」文宣帝笑駡,「狡猾。」

  徐敬甫也笑:「是陛下讓著老臣。」

  他二人又說笑下棋,似乎已經將肖玨忘記了。一炷香時間過去,宮人再次進來提醒:「陛下,肖二公子還在殿門外候著,外面還在下雨。」

  「下雨就回去,」文宣帝正苦惱著面前的棋局,「待著做什麽。」

  「陛下莫惱,」徐敬甫道:「這肖二公子家逢巨變,如今也還是個孩子。定然心中諸多委屈,不如讓老臣出去勸勸,能將他勸回去最好。」

  「你去吧。」文宣帝不耐煩的揮手:「上朝也是肖仲武的事,下朝還脫不得,成日都是肖家肖家,朕都聽煩了。你讓他回去吧!快去快回,回來還得陪朕下完這局棋。」

  徐敬甫起身,恭敬行禮:「是。」

  待出了殿門,一眼便看到跪在門口等候的肖玨。

  徐敬甫年過花甲,年輕的時候曾在翰林院任職,門生遍天下。大魏出衆的少年兒郎,多少也與他有點關係。縱然肖玨幷非他學生,可肖玨的出衆,他也是聽過的。曾在皇家狩獵時見過肖玨一面,也記得那白袍少年丰姿奪人,如明珠生暈,將他人都比了下去。

  徐敬甫也曾在心中嘆息,這樣出衆的少年,若是他徐家人多好,可惜,便宜了肖仲武那個蠻夫。

  他在肖玨面前站定,道:「肖二公子。」

  少年抬起頭,看向他,「徐大人。」

  「外面下這麽大的雨,肖二公子怎麽在外等著也不打把傘。」他吩咐左右宮人,「來人,給肖二公子打把傘來。」

  宮人持傘站於肖玨身後,徐敬甫作勢要將他扶起,仿佛長輩真切關心小輩般道:「還跪著做什麽,快起來吧。」

  肖玨不動,道:「我想見陛下。」

  「陛下眼下正忙著,肖二公子要真有什麽事,明日再來也不急。眼下已經很晚,陛下忙過之後還要歇息,幷非面聖的好時候。」

  少年不爲所動,隻重複道:「徐大人,我今日非見到陛下不可。」

  徐敬甫退後兩步,手攏在袖子裡看他,臉上亦是挂著慈祥笑意,「肖二公子,陛下仁慈,從前是肖家有功,對你青睞有加。如今你父親失責,鳴水一戰令大魏兵士慘敗,本該追究,是陛下念著舊日情分,網開一面。你怎能得寸進尺,不識好歹呢?」

  夜雨斜斜飄著,從傘下溜進來,將少年的衣衫打的濡濕。他眉眼俊美的要命,神情平靜,聲音再無過去半分懶倦風流,道:「徐大人說的是。」

  徐敬甫笑容不變。

  「所以,」肖玨抬起頭來看向他,「懇請徐大人與陛下通融一句,肖玨想見陛下。」

  「肖二公子說笑了,老夫爲何要替你通融陛下?」徐敬甫問。

  少年看著他,微微低頭:「請徐大人成全。」

  少年人的傲骨,最經不起摧折,有時候脊梁就那麽輕輕一彎,便再也站不起來了。

  肖仲武若泉下有知,瞧見他這個引以爲傲的次子如今跪在自己面前,請求自己的憐憫施捨,會是怎麽一種表情?

  一瞬間,徐敬甫便不想要立刻將他逼到絕路了,看驕傲的人落入凡塵,被人踩進泥濘,自尊被踐踏的一文不值,比這些有意思的多。

  他微微仰頭,苦惱道:「肖二公子,不是老夫不幫你。只是如今陛下正生著肖家的氣。縱然是老夫,也難以插手此事。」

  肖玨只道:「請徐大人成全。」

  徐敬甫盯著他,半晌,他道:「若是肖二公子執意想見陛下,不如先自行領罰。肖家本就戴罪之身,二公子若能豁出去,陛下瞧見,心中火許會稍散幾分,老夫也好爲肖二公子說話。」

  「請徐大人指教。」

  「你如今年少,更多的責罰也難以承擔,就先去領五十個板子吧。」他道。

  這話說的十足輕鬆,仿佛給肖玨已經很網開一面了似的,旁邊的宮人低著頭不說話,心中却難掩驚訝。

  五十個板子,身子稍弱的,即可一命嗚呼,縱然是尋常人,五十板子下去,也能少半條命,不養個一年半載難好。

  肖玨道:「好。」

  徐敬甫微笑:「二公子果真有乃父之風,」他轉身,吩咐身後人,「帶肖二公子下去領板子吧。」

  夜雨颯颯,五十個板子落在人身上,幷非想像中的輕鬆,尤其是行刑的宮人,還特意被徐敬甫「交代」過。

  少年一聲不吭,咬牙扛了下來。五十個板子過後,他拭去唇角的血痕,慢慢撑起身子,站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脚步有些虛浮,差點沒站穩,身側的宮人看著有些不忍。當年的肖二公子,錦衣狐裘,矜貴華麗,如今這般狼狽,誰能料到?誰也料不到。

  徐敬甫幷沒有興趣觀看肖玨挨板子,他進了殿裡,先去與文宣帝說話。

  文宣帝道:「你不是說要趕走他?」

  「陛下,」徐敬甫搖頭,「肖二公子執意想見陛下,老臣也規勸不得。少年人,心氣盛,真要認准了事,九頭牛也拉不回。如今光武將軍已經不在,他母親又……老臣也是看他可憐,陛下不如就見他一面,聽聽他怎麽說。要是說得不好,讓他出去,下次不見就行了。」

  文宣帝嘆氣:「愛卿心軟了。」

  「是陛下仁慈。」

  「罷了,」文宣帝吩咐宮人,「好歹也是朕看著長大的,叫他進來吧。」

  殿外極冷,殿裡極暖,沒了無處可避的夜雨,只有熏得人頭暈的花香。燈火綽綽,有人走來。

  他在文宣帝面前跪下身去,道:「臣,叩見陛下。」

  「免禮。」文宣帝隨口道,抬眼朝肖玨看去,甫一看到肖玨就怔住,問:「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外頭一直下雨,徐敬甫令人撑的傘,也僅僅只維持了一刻不到。他渾身上下濕漉漉的,狼狽無比,又因剛挨過五十個板子,身子虛弱至極,面如金紙,唇色蒼白,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倒。

  與過去截然不同。

  到底是看著長大的,文宣帝不由得生出惻隱之心,動了幾分真切的關懷,他放緩了語氣,道:「告訴朕,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徐敬甫站在一邊回答:「肖二公子是自知肖家有罪,自行領罰五十大板,好教自己心中好過一些,也叫陛下知道,肖家的悔過之心。」

  文宣帝瞧著他,嘆了口氣,「五十大板……也太過了些。」

  「肖二公子也是感念陛下仁德。」徐敬甫笑道。

  「你來找朕,究竟是爲何事?」文宣帝道:「肖家的事,朕已經不想再提了。」

  肖玨的目光從桌上的棋局上掃過,棋局上頭,黑白子交織錯落,在暖融融的燈火下,泛出陰森冷意。

  如人生奇詭,誰也無法預知未來會發生什麽。

  但過去已經過去,既無法預知,便創造未來。

  少年伏倒身去,聲音平靜,帶著不可阻擋的執拗,一字一頓道。

  「臣,求陛下恩准,願親率南府兵再入鳴水,出戰南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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