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妗在廚房裡, 時時刻刻關注著外面的一舉一動, 她看得到他們兩人在說話, 但是隔的遠,至於在說什麼,她聽不清楚。
余秋雨見她緊張的模樣, 伸手扯了扯她。
“妗妗。”她有些欲言又止。
“媽, 怎麼了?”
“就是……今天你爸不僅喊了你們還有……”
“叮咚, 叮咚。”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媽,等會說,我先去開門。”時妗放下蔥,擦了擦手,然後去開門。
門一打開, 她看到門外的人愣了一下。
“surprise!”門口的男人拎著禮品, 笑容燦爛的看著時妗。
“你……你怎麼來了?”時妗有些懵。
“是小趙嗎?”屋內傳來時群略微欣喜的聲音。
“是的, 叔叔,我來看你了。”趙臻朝時妗咧咧嘴, 然後拎著東西走了進去。
剛進去時群便迎了過來。
“怎麼帶這麼多東西,重不重?”時群伸手想去幫趙臻接東西,完全沒有剛才紀淮進門的冷漠, 笑容燦爛的仿佛他才是他家女婿一樣。
趙臻趕緊躲過去, 笑著說道:“哎,叔叔,我來就成, 這點重量怎麼好意思麻煩你。”
“好好好。”時群笑的嘴都合不攏了。
時妗看了一眼時群,走了過去,刻意壓低聲音,“爸,你這是幹啥啊?”
時群用一副無辜的表情看她,並沒有刻意掩飾,“我沒幹啥啊,人家小趙在英國那麼照顧你,請人家吃頓飯怎麼了?”
“可是你明明知道今天……”
紀淮走過來握住了時妗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時群瞟了一眼紀淮握在自家閨女肩膀上的手。
“咳咳……妗妗,你進去幫幫你媽媽吧。”
“可是……”
他這根本就是想給紀淮難堪!
“沒事,乖。”紀淮安慰的朝她笑了笑。
時妗拿自己父親沒有辦法,於是在去廚房的時候,刻意給了趙臻一個眼神,趙臻瞪大了眼睛,幹嘛那樣看他,他也是無辜的好嘛?
“小趙啊,過來陪我下棋。”
下棋?
除了趙臻之外的其他三人都面面相覷。
“哎,來了。”趙臻朝紀淮挑了挑眉,屁顛屁顛的朝時群走了過去。
紀淮也跟了過去,並坐在時群的身邊。
時群瞥了他一眼,“我又沒有喊你。”
“我想來看看,還記得以前也跟叔叔一起……”
“所以你是來試探我的水平?”
紀淮,“…………”
趙臻幸災樂禍的看著紀淮,突然覺得後腦勺一疼,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中了一樣,他轉過頭來,正好看到時妗靠在門邊朝他使眼色,她的手裡還握著一把毛豆,感情她砸他的就是毛豆?
他故作疑惑的看著她,時妗瞪了他一眼,朝他舉了舉手中的毛豆。
他立馬換了一副表情,對時群說道:“那啥,叔叔,我們下棋吧。”
見趙臻說話了,時群也沒有再為難紀淮,應聲答道:“成成。”
於是三個男人便在客廳裡開始下棋,兩個下,一個觀摩。
趙臻雖然是小輩,但是他從小就接觸象棋,家裡人還特意請過老師教他下棋,所以下起棋來也絲毫不輸時群。
時妗看見時群此刻的表情,這種表情她在很多年也看到過,那時他是跟紀淮對弈。
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紀淮是旁觀者,所以他將整個棋局都看的很通透,他看著趙臻勝券在握的模樣不禁暗暗的幸災樂禍。
趙臻肯定是第一次跟時群下棋。
他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跟時群下棋的時候,也是同趙臻一樣勝券在握,結果贏了時群之後……
嗯……反正他是不會提醒趙臻的,讓他剛才那麼■瑟……
於是紀淮雙手抱在胸前看好戲。
時群剛落下棋,趙臻便立刻將軍。
“等等等等,我走錯了,我重新走一下。”
“叔叔,落棋不悔啊。”
“不是,我不小心走錯了。”
“可是……”
“叔,算了吧,我來跟你下吧,正好這麼多年沒下了,正好試試。”說著,紀淮走到趙臻的身邊,伸手將他推到一旁。
時群瞥了他一眼,倒也沒拒絕。
趙臻坐在紀淮身邊,看他跟時群下棋。
看不出來,原來紀淮還會下棋,而且下的貌似還挺不錯的,還差一步他就可以將軍了。
時群鎖著眉,他看著棋盤,最終落棋。
趙臻勾了勾脣,紀淮這小子要贏了。
只是紀淮還沒動,對面的時群倒是動了,他將剛才放下去的棋又給拿了起來。
“我有錯了,換個位置。”
趙臻瞪大眼睛。
悔棋!
他看向紀淮,紀淮沒說話,但也默許了他的行為,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
他明明就可以將軍了啊,為什麼他……
難道……他在放水?
他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時群,他換了棋,現在正春風得意。
“你這小子,幾年不見,棋藝居然退步這麼大。”
“哈哈,我要將軍了。”
“將軍!紀淮,你輸了。”
紀淮看著時群,“嗯,我輸了,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叔叔的棋藝還是這麼厲害。”
“那可不,倒是你,年輕人,得多學學。”
“嗯,那叔叔,我們再來一局?”
“成成成。”
趙臻發誓,他絕對看到了紀淮嘴角得逞的笑,他覺得三觀要炸了,原來下棋還要看跟什麼人下?
吃飯的時候,時群對紀淮的態度明顯好了一點,但是他對趙臻還是相對的比較熱絡。
“來,小趙,你最愛吃的排骨。”時群給趙臻夾了一塊排骨。
趙臻喜滋滋的正準備去接,大腿卻被人掐了一下,他看向旁邊的始作俑者。
時妗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爸,趙臻現在已經不愛吃排骨了。”時妗對時群說道。
時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趙臻在時妗的眼神下,點了點頭,“是啊,叔叔,最近突然對排骨沒有感覺了。”
時群夾著塊排骨在那還挺尷尬的。
“叔,我喜歡排骨。”紀淮朝時群伸過碗。
時群看了眼他們兩人,最後還是將排骨給了紀淮。
“吃吧吃吧。”
“謝謝叔。”
趙臻看著紀淮碗裡的排骨,他這是造哪門子孽啊,非要跑到這裡來找虐,被毛豆砸,被時叔嫌棄,現在連最愛吃的排骨都吃不到。
吃過飯之後,余秋雨留他們呆了一會,最後見天色太晚,又剛下過雪,路滑,回去不安全,便讓他們早點回去了。
“叔,阿姨,我們走了。”紀淮說道。
“哎,走吧,多回來看看。”
時群倒是沒說什麼。
等孩子們都下樓之後,余秋雨將門關上。
“你這老頭子,你說你今天把人家小趙喊過來是做什麼?”
“一起吃個飯怎麼了?”
“他們到底誰是你女婿啊?”
“什么女婿,我可沒有承認他。”時群撇過頭去。
“嗨,你不承認,那你女兒這是跟誰回家呢,她跟誰回家,誰就是我們的女婿。”
這下時群沒有說話了,其實趙臻是他刻意找過來的,為的就是來壓壓紀淮這小子,哪知道趙臻這小子道行不夠。
其實他也並沒有多討厭紀淮,平心而論,紀淮做他家的女婿,完全是合格的,但是看到他,他就是心裡堵啊,堵的不得了。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都快心疼死了。
余秋雨見時群低頭不說話的模樣,無奈的嘆了一聲氣。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結,但是孩子們畢竟也大了,他們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選擇,難道這麼多年了,你我都還看不出來嗎,我們家妗妗嘴上不念叨,其實這心裡還是有紀淮的。”
“我也知道啊,我就是替咱們女兒不值當,你說我們女兒哪裡不好,為啥就非吊在紀淮這棵歪脖子樹上?”
余秋雨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拍了拍時群的肩膀。
“這話可不能瞎說,人家紀淮身材挺拔,五官端正,哪裡是歪脖子樹,有你這樣評價女婿的嘛?”
“唉。”
“好啦,兒孫自有兒孫福,況且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紀淮心裡滿滿的都是我們家妗妗,更何況當初的事情不都了解清楚了嗎,紀淮當時也不知道妗妗出了事,人家家裡同樣也出了那麼大的事,不是嗎?”
早在他們過來吃飯之後,張嫻寧跟紀凜就來特意來拜訪他們,並將當年的事情都跟他們說了。
要是張嫻寧不說,他們還真的不知道紀淮家當初出了這種事,原來他們之間橫隔了這麼多的事。
都是做父母的人,這一生忙忙碌碌不為別的,全部都是為了自己的子女。
下樓之後,幾人一起去停車場取車。
“趙臻,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趙臻聳了聳肩,“叔叔叫我過來吃飯我就過來了。”
“平時也沒見你這麼聽話。”時妗嘀咕。
“瞎說,要是你下次喊我過來之前說請我吃飯,我肯定麻溜的過來。”
時妗白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這時趙臻卻用肩膀撞了撞一旁的紀淮,“喂,剛才下棋的時候,你是故意的吧?”
紀淮睥睨了他一眼。
“什麼故意的?”
“你少踹著明白裝糊塗了,之前在下棋之前你不就說你以前經常跟時叔下棋嗎,所以你是肯定知道時叔……咳咳……那啥的對不對,然而你從一開始就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
“你本來就是特意找過來打壓我的,我幹嘛要幫你,我腦子壞掉了?”
“喂,你這樣做良心不會痛嗎?”
“你過來打壓我的時候,你良心就不會痛了?”
“又不是我非要過來的。”
“我不管。”
時妗聽著這兩人鬥嘴,不禁抿嘴笑,有的時候,她真的覺得這倆人其實蠻小孩子的。
很快到了停車場,紀淮伸手幫時妗打開車門。
就在他也準備上車的時候,趙臻突然喊住了他。
“怎麼?”
“紀淮,你過來,我有些事想跟你說。”
時妗趴在車窗上,“幹嘛?”
趙臻無語,一把勾住紀淮的肩膀,一邊將他往一旁帶,一邊鄙視時妗,“你要不要這麼護犢子,我能把他怎麼樣?”
時妗失笑,這人簡直有些不要臉。
趙臻將紀淮勾到他的愛車前才松了手。
“幹什麼,我又不吃了你,幹嘛這麼防備的看著我?”趙臻靠在自己的愛車上,瞟了他一眼。
紀淮雙手插在口袋裡,“找我什麼事?”
“喂,紀淮,你們倆是真的準備結婚了?”趙臻嘴角似笑非笑。
紀淮睨他一眼,轉過便準備離開。
“哎,我真有正事跟你說呢。”趙臻趕緊伸手拉住他的手臂。
“我是覺得,如果你真的要跟她結婚了,有些事情你還是知道的為好。”
紀淮的眉頭微微擰起來,“說。”
“來,賞你一根煙。”趙臻遞給他根。
紀淮看了一眼,沒接。
趙臻收回手,“等會你會跟我要的。”
時妗坐在車裡,刷了會微博,那兩人已經在哪裡聊了將近半個小時了,他們這是在鬧哪樣。
正當她已經快坐不住的時候,紀淮回來了,他一拉開車門坐進來,她便聞到了他身上的煙草味。
“抽煙了?”
“嗯,抽了一根。”紀淮的聲音暗啞。
紀淮插/上鑰匙,開車。
時妗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趙臻那小子跟你說什麼了?”
紀淮側頭看了她一眼,眼裡有些莫名的情緒一閃而過,太快了,她沒有抓住。
他伸出一隻手,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頂。
“沒什麼事。”
“真的?”
“當然,騙你做什麼?”
正好出了小區就是一個紅綠燈,紀淮停下車來,看著時妗明顯帶著疑惑的雙眼,驀地探過頭來吻住她。
時妗被他單手摁在座椅上,他深深的抵了進去,攥住她的舌頭肆意掠奪,兩人呼吸交融。
他這個強勢的吻把時妗吻的七葷八素,那裡還想的起問趙臻跟他說了些什麼。
“你要先洗澡嗎?”進門之後,時妗問道。
“不用,你先洗。”
“哦,那我先去洗澡啦。”
“去吧。”
紀淮坐在沙發上,骨節分明的手裡夾著一根煙,用力的吸一口,吐出來,周圍青煙繚繞。
抽完一支煙,他將煙頭碾滅進煙灰缸,浴室裡時妗正在洗澡,水流聲從裡面傳出來,他靜坐了會,站起身來朝浴室走了過去。
時妗正在洗頭,泡沫混合著水讓她睜不開眼,但是她卻察覺到有人走了進來。
“紀淮?”她試探的喊了聲。
那頭沒人說話,時妗心裡卻有些毛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朝一旁挪了過去,伸手準備去拽架子上的毛巾,然而她的手剛接觸到,便被人用力的抱住了身體,她嚇得差點驚聲尖叫,卻聞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
“紀淮。”
紀淮沒說話,而他的雙臂緊緊的箍在她纖細的腰上。
時妗不知道他怎麼了,她想睜眼睛,可是她根本就睜不開,過了會,紀淮這才慢慢的鬆開她,他溫柔的單手幫她衝去頭頂的泡沫,並將她眼睛周圍的水漬擦乾淨,讓她可以睜開眼睛。
時妗一睜眼便撞進紀淮幽深的雙眸。
“我在洗澡呢,你怎麼進來了?”
紀淮看著她張張合合的嘴脣,伸手輕輕一推,將她推到身後的墻上,因為花灑開了很久,周圍的墻壁都已經被熱氣烘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單手扶住她的後腦勺,輕輕的啃咬著她的脣瓣,在她微微啟脣的時候探了進去,他的口腔裡帶著淡淡的煙草味,舌頭相互糾纏。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似乎不再滿足於此,他一邊纏吻著她,一邊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直到兩人肌膚相貼。
他雙手掐住她的腰,用力朝上一提,她整個人便被他騰空抱了起來,她的雙腿自覺的環住他的腰。
時妗被他有力的撞擊,若不是他一隻手還撐住她的後背,她真覺得自己這後背都得被磨破一層皮。
結束之後,兩人都已精疲力竭,但紀淮還是認真的幫她將身體沖洗乾淨,自己隨意的衝了一下,這才將她抱回臥室。
一沾上床,時妗就跟沒了骨頭一樣,直接往被窩裡蹭,也不顧自己半濕的頭髮,紀淮怕她就這樣睡覺了,明早起來會頭疼,所以便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用毛巾幫她擦拭頭髮。
時妗靠在紀淮的身上,她眼睛一會睜開一會閉上,像是在跟周公做抗爭,但還是沒有抵過周公的召喚,就這樣靠在紀淮的懷裡睡著了。
聽著懷裡人平穩的呼吸聲,紀淮想起之前趙臻跟他說的話。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年裡,她過的那麼辛苦。
原來在她從舞台上摔下來之後,她曾有一次偷偷溜出醫院,他說,那時距離她出事的第七天。
當時把所有人都急壞了,後來是她自己回去的,誰都不會知道那天她去見了什麼人,回來之後她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也不跟任何人說話,病情惡化的很厲害,接著第三天她就出國了,有關他的東西,她一樣都沒有帶走。
紀淮當時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帶來的不是模糊眩暈,而是說不出來的清醒。
他想起那天,管希悅說服家裡人不再鬧了,在她離開的時候,她問他,可不可以抱她一下。
他猶豫了一下,而就在他猶豫的那一瞬間,她主動抱了他,他僵了一下,下意識的想推開她,她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自己鬆開了。
原來那天,她去找他了。
之後到了英國,一年多的復檢,每天沒日沒夜的鍛煉,那一年裡,她每天晚上都會被噩夢驚醒,除了身體上的折磨,還有來自心理上的折磨,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給她帶來了多大的傷痛,但是他知道,那些傷痛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彌補。
趙臻說,孫燕姿2014年那場北京演唱會,時妗瞞著所有人偷偷回國了。
原來,他當時看到的不是錯覺,原來,是真的。
那年的演唱會他也去了,因為他曾經答應過時妗要帶她去看的,只是那個時候,他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她。
演唱會現場人聲鼎沸,坐滿了孫燕姿的歌迷,因為她喜歡聽孫燕姿的歌,所以經常會纏著他一起聽,當時聽的時候,他並沒有覺得有多好聽,與其聽這些歌還不如聽鋼琴曲。
只是那天,他聽著孫燕姿在台上唱著那首火了很多年的《遇見》,在那一刻,他仿佛才明白了時妗喜歡這首歌的真正含義。
結束的時候,孫燕姿被工作人員圍著離開,現場很混亂,大家都在擁擠著朝外面走去,在那五顏六色的燈光下,他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擠開人群追了出去,卻沒有再找到那個他熟悉的背影。
他當時自嘲的笑了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是他現在想來,自己那天看到的那個人或許就真的是她,只是他再一次將她弄丟。
如果……他說的是如果,他當時能抓住她,他們從那年起,會不會就是不同的結局。
英國?
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他當初去的是英國。
大四快結束那年,教授也曾為他爭取過去英國留學的機會,可是他拒絕了,如果當時知道她也在英國,他想他一定不會拒絕。
她曾經偷溜出醫院找過他,他不知道,因為誤會,他們錯過了。
她去了英國,他不知道,所以他當初沒去,他們錯過了。
2014那年,他們明明就在同一現場,明明從百萬人的距離縮短到不過一千人,明明曾經近在咫尺,卻還是這樣錯過。
紀淮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無能無力,第一次那麼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在層出不窮的意外面前,他們都渺小的可憐,可憐到只能被是隨意擺布。
他當時問趙臻,為什麼要告訴他。
趙臻當時笑了一下,抽了一口煙,他整個人像是被籠罩在煙霧裡一般,他沉默了很久,說了一句話。
“那些年是她最痛苦的日子,不能讓她一個人挨過痛苦,她不跟我在一起,那麼總得讓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感受一遍。”
是的,他現在感受到了。
那種痛苦是鑽心的,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掌,死死的捏住原本就殘缺不全的心臟,一點點的擠壓碾碎,痛意遍布全身。
作者有話要說: 推文推文~
九月接檔文:《冬來》原名《最長情的告白》
少年時,最後一次見她,她穿著碎花裙子,背著書包躲在母親身後隔著細雨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七年後,再次見到她,她蹲在墻角,纖細的手裡捏著一根煙,動作嫻熟至極。
“喂,沒人告訴你,乖乖女不可以抽煙嗎?”
年齡差七歲
男主非處
糙漢 x 少女
(因為一些原因,所以我換了長情的文案人設,在這裡跟大家說聲抱歉,我這人總是三分鐘熱度,換文案就跟換衣服一樣,有關微博長情抽獎的那條微博,我會刪了,重新換冬來的文案,不過不管怎麼換,我都是想給你們寫出最好的文章,我的心裡還是有你們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