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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少吃魚》第49章
第49章四十九條魚

  鄭意眠以爲自己聽錯了,側著頭又問了一遍:「……什麼?」

  梁寓神色隱約有點异樣,但還是看著窗外,竭力克制著什麽似的,平常地開口:「娶你,和你結婚。」

  鄭意眠哽了一下,說:「這是你的……夢想?」

  「是。」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了?」

  「有。」

  她以爲他終於要說正題了,不迭問道:「……還有什麼?」

  梁寓:「生個孩子。」

  鄭意眠:?

  鄭意眠摸摸鼻子:「誒我跟你說正經的呢,別跟我開玩笑啦。」

  梁寓側頭看著她,竟然微微地皺了眉:「你覺得我在和你開玩笑?」

  頓了十秒,鄭意眠縮回脖子,輕輕地「噢」了聲,靠在椅背上,手搭在膝蓋上,盯著自己的指甲蓋看。

  梁寓手指敲著椅沿,挑眉笑:「被我嚇到了?」

  「也沒。」鄭意眠蜷起手指, 「就是,話題忽然跳到這裡,我還沒準備好。」

  梁寓揉揉後頸,抬頭往上看。

  她這麽一提,他才突然發現,自己的人生軌迹中,好像從未明確地出現過一個方向。

  從前是想著和她考一所大學,實現之後,發現自己對於未來,竟然一點規劃也沒有。

  以後想從事哪方面的工作、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是接手家裡的企業還是自己創業,或者是做一個普通的小職員?

  他沒有打算,一點也沒有,只是想著順其自然,總會有辦法的。

  下摩天輪的時候,看鄭意眠伸過來拉他的那雙小手,他頭一次想,不能這樣了。

  她已經在往前跑了,他必須站得比她更前,才能爲她遮擋風浪。

  聖誕節過完,終於迎來了衆望所歸的寒假。

  寒假剛開頭,鄭意眠終於能從無止境的專業課和作業裡緩一口氣,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

  寒假再往後一個星期多一點,就迎來了鄭意眠的生日。

  林盞本來說叫孫宏他們來陪她一起過生日,但孫宏早就飛到國外去度假了,只是信誓旦旦在電話裡說下次一定趕到,這次就暫時以faetie代替。

  早上一起床,隨著梁寓的消息一同襲擊來的,還有林盞的視頻通話。

  四人的小群裡,一人開著一個攝像頭。

  林盞坐在咖啡廳裡,前前後後地晃著小藤椅,戴著耳機舉起話筒:「生日快樂!禮物我給你寄過去了,今天下午肯定能到。」

  旁邊傳來一道略壓低的男聲:「晃這麼久不頭暈?」

  鄭意眠笑她:「你跟沈熄在咖啡廳呢?」

  林盞托腮,慢慢悠悠道:「……是啊,快把這裡住成我的第二個家了。」

  語畢,林盞把鏡頭移到身下椅子上,指了指:「看到沒,就這位置,我的專屬座位,我十二點沒來,沒人敢來坐。」

  「你怎麼把自己說的跟女魔頭似的?!」好不容易連綫上來的齊力杰皺著臉,面對著鏡頭懟上一張自己的大臉,「生日快樂啊,我還……」

  話沒說話,下一秒鐘,被一道「喂喂喂」給打斷了。

  孫宏:「餵?怎麼不說話?沒聲兒了?」

  齊力傑:?

  齊力杰重整旗鼓:「咳,眠眠啊,我剛剛給你寫了一段生日賀詞……」

  孫宏咆哮:「說話啊!拉我進來怎麼不說話?不知道跨國話費很他媽貴嗎?!」

  齊力傑:「……我們別管他,我剛剛總結了一下……」

  孫宏一張臉忽然出現在屏幕上,他大叫一聲:「我靠,原來我沒帶耳機!」

  下一秒,窗口彈出通知- -

  齊力杰已退出該群。

  孫宏存疑:「我才進來,他怎麽退群了?」

  林盞:「……他可能是因為你才退群的。」

  孫宏:「……哦。」

  孫宏毫無尊嚴地把齊力杰拉了回來,鬧完了,一起圍在一塊兒聊了會兒天,電話才挂斷。

  午飯是在家裡吃的,鄭母給她做了一大堆她愛吃的菜,還很是沾沾自喜:「晚上出去吃什麽?吃什麽都沒有媽媽做得好吃吧?」

  「看你說的。」鄭父接一嘴,「萬一以後結婚了呢?總不能天天吃你做的。」

  「以後要是結婚了,我們眠眠周末也會來看我的。」

  「萬一住得遠呢?」

  「應該也不會太遠。」鄭意眠站起身,擦擦嘴,「我先走啦,晚上吃過晚飯就回。」

  「路上注意安全,有事打媽媽電話。」

  鄭意眠長睫垂著點了點頭,打開門出去。

  梁寓等在她家小區門口,鄭意眠一推開單元門,霎時感覺到來自冬天絲毫不友善的寒意。

  想著梁寓應該會早到,這時候也不知道在這樣的風裡吹了多久,鄭意眠立刻把圍巾拉上去一點,手抓著挂在肩膀上的鏈條,開始往大門方向一路小跑開。

  他倒是很聰明,站在避風口等她。

  她跑到他身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他的反問:「怎麼不帶手套?手都凍紅了。」

  語畢,他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指。

  鄭意眠還沒反應過來,梁寓就直接抓著她的兩隻手,往自己脖子上貼。

  鄭意眠從來只見過有人把手往別人脖子裡放的,還從來沒見過把別人的手往自己脖子裡擱的。

  反應過來的當下,她當即要抽手,梁寓的力氣却很大,不讓她拿走。

  「誒。」鄭意眠有點著急了,臉頰上浮一層淡淡的烟粉,「你瘋了呀?不冷嗎?」

  梁寓笑著:「不暖和嗎?」

  她終於抽出手,理了理自己的圍巾,小聲道:「這才幾天沒見,你怎麽像瘋了一樣……」

  說完,她伸出手,把自己纏了幾道的圍巾打開,又往梁寓那邊扯了扯。

  幸好圍巾足够長,在她脖子上挂了一道,扯出去也還很長。

  梁寓今天穿的毛衣是低領的,鄭意眠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他那截修長脖頸。

  她剩下那截把圍巾遞過去:「喏。」

  梁寓眼神似有若無地瞟過她的脖子,半晌,又緩緩收回來,任由她把那條淺灰色的羊毛圍巾纏上自己的脖子。

  他埋頭輕嗅,除了洗衣液的淡香,還能聞到一點點她身上的荔枝味兒。

  鼻尖忍不住更往下,埋進那團她的香氣裡。

  鄭意眠拉拉圍巾,看他:「我圍巾裡有什麼嗎?」

  半晌,他抬頭,不輕不重答:「有。」

  「什麼?」

  「仙氣。」

  這趟行程的最終目的地梁寓還是沒有透露,坐在車上的時候,鄭意眠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好像特別喜歡帶著她去經歷未知,給她一種類似驚喜的東西。

  目的地到達,梁寓熄火停車,下車給她開了車門。

  下車進了正廳,鄭意眠才發現這是一個游戲活動,名字叫「一感愛人」。

  她轉頭問梁寓:「一感愛人是什麼意思?」

  梁寓解釋:「就是用一個感官去辨認自己的另一半,比如要你去辨認我,你就只能在三個感裡保留一個感官。嗅覺、觸覺、聽覺,你只能保留其中的一個,其餘的全部都要屏蔽。」

  鄭意眠點頭,說:「是我們兩個都參加,還是一個人辨認另一個人?」

  「你辨認我。」

  鄭意眠點點頭,笑著反問:「那為什麼不是你辨認我?你沒信心認出我?」

  「不是。」他看著她,「不想聞除了你以外的女人、不想摸除了你的手以外的手。」

  「是我摸別的人,你就願意了?」

  梁寓還沒說話,一邊就有工作人員開始說明規則了:「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參加'一感愛人'的活動,現在我的身後有幾個房間,我來爲大家解說一下游戲規則。」

  「首先是女方分辨男方的環節,選擇保留嗅覺得,就要蒙上眼睛,戴上放音樂的耳機、雙手 起來,通過對方身上的味道,分辨這是否是你的伴侶。」

  「選擇保留觸覺得,就要蒙上眼睛、戴上耳機、挂著沒辦法準確聞出味道的香包。靠觸摸擋板後露出來的那雙手分辨。」

  「選擇保留聽覺得,蒙眼、戴耳機、挂著香包,我們將爲你伴侶的聲音做變聲處理,再播放給你聽。」

  立刻有人討論起來:「最後一個太難了,變聲之後哪分得清呢……」

  「對啊,所以寶貝你還是選前兩個吧。」

  「那快點,給我摸摸你的手。」

  「不如聞聞我的洗髮水?」

  「可是萬一有人和你用一樣的怎麼辦… …」

  就在一片嘈雜的爭議論聲裡,鄭意眠被人潮推著往前。

  她最終,站在保留嗅覺得房間門外。

  雖然不知道梁寓帶她來參加這個活動的目的是什麽,但她還是再三思慮,選擇了應當是最不會出錯的一個。

  有黑色的束帶一個個發放下來,梁寓站在她旁邊,伸手給她把眼睛蒙上。

  束帶的布料很好,一蒙上眼睛,鄭意眠確實什麽都看不到了。

  她伸手拉了拉束帶,而後,手被人綁住。

  梁寓又把耳機給她戴好,耳機降噪功能很强,戴上之後,旁邊的聲音也逐漸離她遠了。

  本來並不緊張的氛圍,卻因為目不能視耳不能聽,而讓人本能地戒備和緊張起來。

  鄭意眠被梁寓扶著,忍不住反握住他的手:「還有幾個到我?」

  梁寓可能說了話,但她沒聽到。

  就這麽被扶著慢慢往前走,到後面,鄭意眠已經不知道拉著她的究竟是誰了。

  走了大約三分鐘,身邊的人撤離。

  鄭意眠聽著耳機裡的音樂,慢慢地思索道,應該過一會兒活動就正式開始了吧。她會被人帶著去嗅其他人麼?還是會有小瓶子或小留香紙,記錄他們的味道之後,再讓她進行選擇?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人來接應她。

  手上綁著的繩子很鬆,鄭意眠只是抬了抬手,繩子就搖搖晃晃地從她手上掉下去了。

  她覺得奇怪,又覺得環境有點不太對,像是站在外面,還有迎面而來的陣陣冷風。

  也許這個活動沒她想得那麼簡單。

  她伸出手,往前面摸索了一下。

  什麼也沒有。

  她嘗試著邁動步伐,往前探尋地走了兩步,雙手往前摸索。

  沒反應過來的下一刻,有手指順著她指縫鑽入,在她毫無防備的情况下與她十指相扣。

  下一秒,相扣的手掌向內,來人壓過來,側頭,在她唇角落下一個吻。

  她閉著眼,在他的氣息裡恍惚,像是在自己的世界裡感知到了,來自這個城市饋贈的初雪。

  他的嘴唇像微冰的初雪落上臉頰,融化,冰冰凉凉,混著樹葉和青草的香氣。

  耳機順著頭髮滑到地上,梁寓伸手,鬆開她腦後的束帶。

  鄭意眠睜開眼,微黃的小絨燈成行成列,掛在樹枝上,時而亮起,時而隱沒在層疊的樹葉後。

  她身處一片樹林之中,這時候視綫內的一切本該昏暗,但却因爲挂了無數串暖燈,而把這一處映得清晰起來。

  他們背影交融,混於一處。

  而圍起來的這一塊空地的正中心,擺著一塊蛋糕,蛋糕上燃著明黃色的蠟燭,燭光在風中綽約地晃動。

  鄭意眠指了指蠟燭:「我十九了都,那上面寫的是十八。」

  「我知道。」梁寓輕笑,「但是你在我心裡永遠十八,永遠是少女。」

  鄭意眠環視周遭,最終,輕聲問:「做這些很麻煩的吧?」

  燈、場景、佈置、蛋糕,還把她帶到這裡來……

  「是啊,真的好麻煩。」他垂眸,聲音繾綣,居然有點誘哄和撒嬌的意味,「所以……」

  「所以,嘴上獎勵一下吧。」

  她噙笑,正準備誇誇他,但下一秒,就聽他答一句「好」,然後俯身,準確地攫住了她的嘴唇。

  鄭意眠還來不及收口,維持著要說話的動作,唇還張著,他舌尖一路暢通無阻地探入,勾過她濡濕的舌尖,吮住。

  她毫無招架之力,被他親得七葷八素,感覺到自己的舌尖被他輕輕地含住,而後一寸寸輕柔噬咬。

  鄭意眠脊背發麻,也……不清楚自己該怎麽辦,手臂收攏,攬住他的脖子。

  梁寓掀開眼瞼,見她眼睛閉著,眼皮輕顫,忍不住埋在她頸窩裡輕聲笑。

  鄭意眠立刻伸手要推他:「你又笑什麼啊你……」

  他不說話,感覺到她身上柔順又舒服的香味,沒辦法撤離,就埋在她頸窩裡深深呼吸,食髓知味,卻又不知餮足。

  不過多久,鄭意眠感覺到不對勁了。

  脖子上一疼,又一漲,細膩的皮膚很容易感受到他牙齒和唇的的攻占。

  半晌,梁寓挪開腦袋。

  鄭意眠低頭一看,當即摀住肩,漲紅了臉,磕磕巴巴道:「梁寓!」

  「嗯。」他懶懶散散答,「我在。」

  「在什麼在呀你。」鄭意眠咬唇,眉頭擰起來,「你……你怎麽能在這裡……我穿衣服怎麽辦?!」

  「特意選了個看不到的位置。」他還挺洋洋自得,伸手扯了扯她的領子,「你看,這不就看不到了?」

  鄭意眠:?

  「那我應該誇你很厲害?」

  他眉一挑,承讓道:「一般厲害吧。」

  鄭意眠一時語塞,被他氣笑。

  梁寓往前一步,氣息逐漸逼近:「這邊也來一個……好不好?」

  話音剛落,似乎碰到從哪兒來的巡視的人,手電筒的光一下就明晃晃地刺過來。

  「裡面的人,幹嘛呢?!」

  一聽這中氣十足的叫喊,幾乎未過思考,鄭意眠拉著梁寓就往前飛奔:「快跑。」

  鄭意眠用起了生平最大的奔跑速度,梁寓在後面哭笑不得地跟著。

  跑到體力不支,鄭意眠終於氣喘籲籲地停下來,心有餘悸地往後看:「人……人沒跟過來吧……」

  「沒。」梁寓笑著給她理理頭髮,「不過就算跟過來又怎麽樣?只要我們心裡沒有鬼,就……」

  他話沒說話,鄭意眠惴惴地打斷。

  她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脖子,眉頭略抬,下垂眼無辜又後怕。

  「我們剛剛那個樣子……算沒鬼嗎?」

  梁寓頓了一頓,而後,無法控制地笑出聲:「我們剛剛……哪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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