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學神不做鬼畜文女主》第193章
第193章

  二十天後,譚旌的案子結束, 他被美國司法判處六年有期徒刑。

  岳家找遍門道也沒能把人引渡回國, 直到這時才真的開始醒悟, 岑溪,早已不是他們眼中只能依附父親存在的貴公子了。

  坐落在紫禁城旁的岳家大宅裡,傭人穿梭不停,神色匆匆。

  岳宗遜緊閉的臥室大門打開, 家庭醫生帶著護士走出,房間裡剩下的只有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岳宗遜和岳家男丁。

  「爺爺,您要保重身體。」岳寧上前,爲岳宗遜捏好被角。

  「風雨欲來……讓我怎麽保重身體?當年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人發現, 你確定那一批次的都銷毀了嗎?」岳宗遜問。

  岳秋洋說:「都銷毀了。」

  岳宗遜點了點頭, 稍微放了點心。

  他嘆了口氣:「岑氏最近有什麽動靜?」

  「岑氏在重整股權,現在岑氏父子已經握有公司85%的股份。」

  岳宗遜說:「岳尊呢?」

  岳寧看向父親,岳秋洋說:「已經通知了,應該要到了。」

  他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岳寧說:「請進。」

  岳尊走進臥室, 帶著一雙布滿血絲的頽廢雙眼走到岳宗遜床前:「爺爺……」

  「你還有臉叫我爺爺!」

  岳宗遜在床上抓了一把,沒抓到東西扔人, 瘦鶏爪一樣的手在被子上不斷顫抖著。

  「就爲了一個女人,你把自己搞成笑話, 也讓我們岳家面上無光, 真是孽障!」

  岳尊神情陰鷙, 沉默不語。

  「爺爺,別生氣,阿尊也是少年衝動。」岳寧說。

  岳宗遜怒聲說:「你別替他說話!有二十幾歲的少年嗎?!」

  他的怒吼在臥室裡回蕩,岳寧對岳尊說:「阿尊,你對爺爺說幾句軟話,這件事是你莽撞了。」

  岳尊冷笑著看他一眼:「不要你假好心。」

  岳家這艘大船已經進入搖晃不穩的時期,岳家局勢不穩,人心跟著也就不穩了。

  岳宗遜已經無暇顧及下面兩個孫子的明爭暗鬥,他說:「你把所有和岑溪交好的人物名單列出來。」

  岳尊表情變化,那張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警惕:「……做什麽?」

  岳宗遜看到他這副樣子,更是惱火:「還能做什麽?!你一定要等著岑溪的刀落到你脖子上才明白現在該做什麽嗎?」

  岳尊神色黯然:「……」

  岳宗遜露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阿尊。」

  「是,爺爺。」

  「我讓你們一起胡作非爲不是爲了讓岑溪反過來把你感化的。」

  岳尊:「可是岑溪……」

  他說了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他們之前動了手,友情是破裂了,但是如果交出和岑溪交好人員的名單,那就是在向岑溪捅刀子了。

  岳尊已經做好和岑溪各走一邊的心理準備,却沒想過有一天要捅岑溪刀子。

  可是不這樣,又要如何?

  岳尊陷入迷茫,覺得自從岑溪從英國回來後,一切就都變了,如果他們還在英國,如果他們還像以前那樣,該多好啊……

  岳宗遜看著岳尊失魂落魄的樣子,轉頭對岳秋洋冷笑:「你教的好兒子。」

  岳秋洋沉默不語,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

  ……

  自從那天假面舞會過後,岑念的腦海裡就始終轉著林家的事,她有一種預感,她能揭開真相。

  岑溪不希望她管這件事,但是她已經無法不管,她想幫岑溪的忙。

  一天後,她决定去圖書館查一些老黃曆。

  岑琰珠離開岑家後,她以前的那個司機就去給岑筠連開車了,岑筠連的司機齊佑,開岑筠連新提的賓利,正式成爲她的專屬司機。

  一大早,她就坐著齊佑開的車去了圖書館。

  下車的時候,齊佑叫住她:「……二小姐,您就這麽進去?」

  岑念朝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齊佑從手套箱裡拿出一個未開封的3m口罩遞給她。

  「天賦异禀國際賽的熱度還在……注意安全。」

  他說得有道理,岑念接過口罩:「謝謝。」

  戴上口罩後,岑念走進圖書館,沒有引起任何騷動。

  也許是今天下著濛濛小雨的緣故,圖書館裡的人比往常要少得多。

  她在報刊室待了很久,再次篩查了當年的所有報導。

  致癌藥的謠言傳得沸沸揚揚,林成周跳崖自殺以證清白後,人民日報刊登了批評網路暴力和以謠傳謠的新聞專題報導。

  同年,健康報就報導了越康醫藥新藥研發成功的消息。

  從動機和岑溪的一系列行動來看,岳家就是策劃「致癌藥」醜聞的幕後黑手,但是這和林茵的死亡似乎沒有關係。

  林茵死亡,對岳家有好處嗎?

  岑念仿佛陷入了一個迷霧陣,她還缺少拼凑事實的綫索,只能霧裡看花。

  她走出報刊室的時候,正好碰上成言抱著兩本書從隔壁借閱室走出。

  「岑念?」成言停下脚步,試探地叫了一聲。

  岑念點頭。

  「你也來看書?」成言笑了。

  「看完了,我先走了。」岑念說:「再見。」

  岑念心裡有事,在圖書館待不住,和成言道別後就匆匆離開了。

  成言看著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圖書館大門,苦笑一下,轉身繼續往圖書館二樓走去。

  岑念走出圖書館,在大門口給齊佑打了電話後,又撥出了一個號碼。

  「念念?」成熟男人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我想見林蘭。」她說。

  ……

  岑念到達約定的咖啡館時,意料之中地見到了站在林蘭身旁的侯予晟。

  他雖然跟來,但還算識趣,主動說:「你們聊,我去給你們點餐,念念想喝什麽?」

  「拿鐵。」

  「林蘭呢?」

  林蘭朝他扔去一個白眼:「老樣子。」

  侯予晟離開後,林蘭對岑念說:「看見沒?打電話哄我出來的時候一口一個蘭蘭,現在你來了,我又成了林蘭了。」

  岑念不想和她聊侯予晟。

  「我想問你林茵的事。」她開門見山。

  「林茵?」林蘭有些意外地看著她:「你想知道什麽?」

  「我想知道林茵和岳家的關係。」

  「我姑姑和岳家?」林蘭露出疑惑表情:「她和岳家的唯一聯繫就是你父親——你知道你父親和岳秋洋交好吧?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姑姑高中的時候和他們讀一個學校,除此以外……」她搖了搖頭:「我覺得沒別的了。」

  「那就和我說說你姑姑吧,什麽都可以。」岑念說。

  林蘭沉吟片刻,目光落到正在餐台點單的侯予晟身上:「看在你讓我們見了面的份上,告訴你也沒關係,不過我知道的不多,只能告訴你我還記得的。」

  「可以。」

  「我姑姑是爺爺唯一的女兒,從小就被當做掌上明珠長大,那時候生命製藥是國內第一製藥大廠,我姑姑七八歲的時候,想和我姑姑訂娃娃親的人家能從東城排到西城,不過我爺爺很煩娃娃親這種事情,全都回絕了,說是我姑姑結婚的人選,一定要是她自己喜歡的。不過,這些都是我從二叔那裡聽說的,我姑姑七八歲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

  「我姑姑結婚在當年不算早,她好像是二十二三歲的時候結婚的,那時候我才幾歲,但是還記得我姑姑結婚後經常回娘家來住。我每次看見她,她都不開心。」林蘭看了一眼岑念。

  林蘭回憶當年,嘆了口氣:「你父親,當年愛慘了我姑姑,我聽說,岑筠連是從高中起追求我姑姑的,他追求了好幾年,我姑姑都要大學畢業了才終於鬆口,你知道嗎,我小時候的願望,居然是以後嫁一個像你父親那樣的人。最先知道岑筠連有私生子的時候,我們都還在想是不是一個誤會。」

  林蘭看了岑念一眼,說:

  「我說句實話,你和岑琰珠雖然不是我姑姑的孩子,但我對你們沒有惡感,我能理解你父親,一年如一日的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太累了。我一直都覺得……林茵不愛你父親。她可能喜歡過岑筠連,但從不是愛。」她頓了頓,說:「我覺得,她一直都還愛著高中交往的那個男朋友。」

  岑念直覺這是一個重要綫索:「她高中的男朋友是誰?」

  「我忘了。」林蘭聳了聳肩,說:「我聽到二叔和她關著門說話,我二叔問她是不是還忘不了高中交往的那個男生,她不說話。那個男生的名字,好像是兩個字的。」

  話匣子打開了,林蘭說得隨意多了,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我二叔直到現在都爲當年支持妹妹下嫁的事情後悔……他是一個好男人,是我唯一知道的對妻子忠誠如初的男人。其實這和他有什麽關係?當年要嫁給岑筠連,是我姑姑一意孤行,其實我們家是看不上你父親的,他就一暴發戶,要不是岳秋洋幾次上門勸說我爺爺,給岑筠連又是擔保又是說好話,我爺爺哪會給你父親好臉色?」

  岑筠連娶親不利,居然是岳秋洋上門爲他說好話拉攏岳父?

  這到底是朋友還是家長

  岑念心中疑惑,覺得岳秋洋對岑筠連未免太好了。

  難道他是個熱心的義氣人?

  林蘭看出岑念所想,笑著說:「岳秋洋對你父親是真的沒話說,我姑姑剛嫁到你家的時候,他們來吃回門飯,我親耳聽到你父親說,他能娶到我姑姑還要多虧岳秋洋爲他說好話。」

  「爲什麽你爺爺和姑姑要聽岳秋洋的話?」岑念問。

  「因爲他有這個份量啊!」林蘭毫不猶豫:「岳秋洋是岳家的獨苗,顯而易見的唯一繼承人,岳家底蘊又厚,即使是我們林家,也不敢在岳家面前稱一句世家——岑家就更不行了,在岳家看來,岑家大概只能算泥腿子吧。岳秋洋說岑筠連是好人,值得托付終身,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我爺爺怎麽也要多看岑筠連幾眼。」

  岑念沉默片刻,問:「你知道他們三人讀的哪所高中嗎?」

  「我姑姑讀的高中……好像是京……對,京大附中。」

  「我哥哥問過你這些嗎?」岑念問。

  「他一定調查過,但從沒問過我。」林蘭笑道:「岑溪看著隨和,實際上,他誰都不信,包括林家。不過……我猜,他現在應該有信任的人了。」

  「爲什麽?」

  「如果他不信任你,你也不會坐在這裡調查這些陳年舊事了。」

  岑念正在回味她說的話,她忽然問道:「你怎麽看道德不允許的感情?」

  「……什麽意思?」

  「同性戀、戀物癖、血親相愛……這些,你怎麽看?」

  「爲什麽要我發表看法?」岑念說:「這和我無關。」

  「你說的正好是我想說的。」林蘭說:「沒有騙婚的同性戀、沒有偷盜他人物品的戀物癖、沒有打算産生下一代的血親相愛,和世人,和你我,有什麽關係?」

  「要說自私——」她低聲嘲笑:「連他人的心臟爲誰跳動也要指手畫脚的旁觀者才最是自私,他們指責,僅僅因爲對方超出了自己的三觀想像,僅僅是因爲自身因爲這驚世駭俗的感情而不快厭惡。實際上,別人喜歡誰,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岑念驚訝地看著她,她說的這通話可以用離經叛道來形容,要是坐在這裡的是個老古板,一定會被她這些話給活活氣死。

  林蘭爲什麽要忽然對她說這些話?

  「我說了這麽多,你的看法呢」林蘭問。

  「我說了,和我無關。」岑念說。

  「如果對像是你身邊親近的人呢?」林蘭追問。

  「我尊重他們的個人選擇。」

  油鹽不進。林蘭喪氣地揮揮手:「木頭腦袋,他看上你什麽?」

  岑念:「?」

  「點單」點了半個小時的侯予晟終於端著一托盤的食物歸來。

  「你們聊完了?」他剛準備在岑念身邊坐下,岑念飛快滑到中間,占據大半條卡座,與此相反,林蘭往裡坐去,還朝侯予晟拋了個媚眼。

  侯予晟神色無奈地在林蘭身邊坐下。

  他也不顧忌身旁的林蘭,直截了當地說:「岑溪感染了你,你也懷疑林茵的死不是自殺?」

  岑念看向兩人的表情,侯予晟和林蘭同樣平靜,說明他們早就知道岑溪懷疑林茵的死亡真相。

  「你知道什麽?」岑念問。

  「我知道的比你多,但是我依然認爲林茵是自殺。」侯予晟把三杯咖啡依次放到各人面前,「糖精要麽?」

  「不用。」

  「林茵患了胰腺癌,發現的時候已經中期了,像胰腺癌這種病,除非早期發現切除,否則一擴散就和晚期無疑。林茵每天承受癌痛,止痛藥從一開始的曲馬,到後來的嗎啡和杜冷丁,劑量越來越大。這種阿片類止疼藥,用得多了會成癮,用得少,會疼死人……林家覺得,比起疼死人,還是成癮好上一些。」他沉默片刻,說:「林茵死前,過得很痛苦。」

  「她多次請求林家帶她去瑞士安樂死,每次都被拒絕了。這件事,林家許多人都知道。」

  林蘭睨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聽誰說的?」

  侯予晟說:「我有自己的門道。」

  「我知道,你就差把上京世家的門墻鑽穿了。」林蘭笑駡。

  「林茵一心想死,她求過許多人,你回去問問你母親,說不定她也被林茵求過。對那時候的林茵來說,活著比死去更痛苦。她選擇激烈的跳樓輕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侯予晟看著她,等待她開口。

  岑念沉默半晌,說:「我會參考你說的話。」

  ……

  岑念離開後,侯予晟給岑溪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好像電話的主人幷不在身旁,侯予晟耐心地等待著,始終沒有先行挂斷。

  侯予晟知道岑溪對自己沒有好感,一直都沒有。

  他甚至懷疑,岑溪知道當年的串珠事件中,是他親手拆下了串珠放在樓梯口,協助侯婉完成了一次陷害。

  可是岑溪從來沒有問過,等到侯婉被趕出岑家後,他也依然沒有提起過。

  侯予晟這就懂了。

  不愧是親父子,用人的策略一模一樣,工具人能用就用,即使從前有些小齟齬,那也暫時當忘記了。

  現在他沒用了,自然就被岑家兩父子毫不留情一脚踢開。

  終於,這場耐性的較量結束,岑溪接起了電話。

  「喂。」他的聲音低沉平靜。

  「你知道岑念在調查林茵的死嗎?」侯予晟沒給他反應的機會,直接問出了關鍵。

  「……」

  侯予晟揚起嘴角:「你不知道?」

  「你打電話,就爲了說這個?」

  「當然不止。」侯予晟笑道:「現在我也參加不了股東大會啦,閒得慌就愛說話,還最愛和舊人說話。」

  身旁拿著馬芬杯吃得嘴唇染上巧克力的林蘭輕輕掐了他一把。

  「能讓岑念心甘情願爲你調查走訪,你確實厲害。我一直以爲我最大的對手是岳尊,沒想到,最後的贏家居然是你。」

  「……你們在哪兒?」

  侯予晟避而不答,笑著說:「岑溪啊,我跟你說過的,你忘了嗎?」

  「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世界上最不可能擁有這個寶貝的人就是你和你父親。你知道嗎?你現在——在做禽獸。」

  「你看不起我,現在却成了和我一樣的人,這份滋味,如何?」

  許久之後,岑溪說:

  「好得很。」

  電話在侯予晟的啞口無言中挂斷了。

  林蘭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岑溪的回答,她笑著把腿翹到侯予晟腿上當作脚墊,舒服地靠在卡座椅背上,說:

  「想贏我那成了精的表弟,你還早著呢。」

  ……

  岑溪挂了電話,立即撥給齊佑。

  「你們在哪裡?」

  電話那邊鬧哄哄的,過了一會,齊佑說:「京大附中。」

  岑溪挂斷電話,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西服外套就往外走。

  「岑總?」助理正好開門走進。

  「轉告李秘書,之後的行程給我推了。」

  岑溪和他擦肩而過。

  坐在車裡往京大附中趕去的時候,他依然冷靜不下來。

  岑念好大的膽子,她明明已經猜出裡面有條人命,居然還敢四處調查,如果她有個萬一……

  紅燈將他的車堵在十字路口,岑溪心不在焉地數著上面的數字等待綠燈。

  她這麽冒險,還不是因爲想給他幫忙嗎?

  因爲把他當做真正的哥哥……

  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哥哥,如果她知道自己對她……

  岑溪滿腹苦澀。

  ……

  陳文亮從那輛鋥亮的賓利車裡下來的時候,覺得自己脚步虛浮。

  他以前坐過最貴的車就是一百來萬的奔馳,車還是別人的,他自己總是開一輛二十多萬的大衆。

  忽然坐了嶄新的賓利,金錢腐蝕了他的雙脚,想讓他病倒在賓利清香柔軟的真皮車厢裡。

  這事還要從頭說起。

  他在十幾分鐘前接到岑念的電話,面對這位寶貝活招牌、當紅掌中寶、甜甜心頭肉的召喚,他二話不說就撂下牌友們來到路邊等著人來接。

  這輛鋥亮鋥亮的賓利停在他面前的時候,他還沒回過神來,直到岑念的臉從玻璃窗後露了出來,她皺著眉頭:「還不上來?」

  陳文亮連忙上車,顫抖的手拉了車門三次才拉開。

  上車後,他才知道,岑念要找京大附中的校長。

  他立馬就急了,連忙問她是不是六中哪裡不好,她想轉學了。

  「只要你說!你想要什麽!六中都給你配備!」

  岑念說她不轉學,只是想調查一些陳年舊事。陳文亮這才得知她父親以前讀的是京大附中。

  管她想調查什麽,不轉學就好。

  不轉學,她提什麽要求都能答應!

  於是,陳文亮做了她和京大附中校長之間的中間人,把來意一說,和對方約好了在京大附中的校長辦公室裡見。

  他們來到京大附中的時候,京大附中校長先來,校門敞開就等著他們。

  岑念進入校長辦公室時,京大附中校長已經燒好水,準備好茶葉了,辦公室裡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應該是林茵讀高中時的班主任。

  「歡迎歡迎。」京大附中校長無視陳文亮,熱情地和岑念打著招呼:「這是你第二次來京大了,上次七校聯盟沒機會好好參觀,一會有時間的話,我帶你參觀一下校園吧?」

  陳文亮:這老賊,光天化日挖我墻角!

  陳文亮一個箭步衝上去握住京大附中校長伸出的手,用力握著,滿面笑容:「嗨呀,我早就聽說你們學校的操場比我們的大,上次我確實沒來得及參觀,既然您這麽熱情,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走走,我們這就去操場上走兩圈——」

  「誰說和你——我——」

  「走吧,走吧,和我客氣什麽——我們哥倆今天一定要走個一萬步出來……」

  陳文亮抓著在他懷裡撲騰的京大附中校長遠去了,還不忘貼心地關上了校長辦公室的門。

  岑念看著一臉尷尬的老教師,主動開口:「你好,我叫岑念。」

  「你好……我姓趙,已經退休了,你就叫我趙老師吧。」

  岑念點點頭,直接說明了來意:

  「趙老師,聽說你是林茵的班主任,我想向你打聽關於林茵、岑筠連、岳秋洋三人的事。」

  「你想打聽什麽呢?」

  「他們當年的關係怎麽樣?」

  「挺好啊。」趙老師回憶著:「他們三人是個小集體,平時都是一起吃飯一起放學。」

  「他們三個人裡,岳秋洋的成績最好,偶爾我還看見他給兩人課後補習,岳秋洋是個優秀的,高二的時候,他還競選成學生會主席了,在學校裡人氣一直很高。」

  「你爸爸呢,長得好看,有許多女生給他寫情書,還有其他學校的女生逃學過來,躲在門口偷偷看他呢。我記得,有一次我沒收了他的漫畫書,那本書是他不知道從哪兒寄來的,就連書裡也夾著一張情書。不過他不跟其他女孩玩,天天都當你媽媽的小尾巴。」

  趙老師仿佛想到當日情景,忍俊不禁。

  「還有你媽媽——」

  他似乎不知道林茵不是她的生母,岑念也沒去糾正他。

  「你媽媽家世好,長得又漂亮,學習不錯人緣也好,誰都挑不出錯。她讀書那會,大家都說她是京大附中的金花。」

  岑念聽完,問:「在你看來,林茵喜歡岑筠連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趙老師避開她的目光。

  「趙老師,一個人不敢與人對視,在心理學上來講有心虛的嫌疑。」岑念說:「你在心虛什麽?」

  趙老師沉默一會,說:

  「不是我故意拿喬……實在是有些話不好對當事人的女兒說。」

  「請你告訴我。」岑念堅定地迎著他的視綫:「我是當事人的女兒,也該有知曉事實的權利。」

  「……我確實不太清楚,他們都是三人一起行動,就算有人落單,落單的也是岳秋洋。」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我只知道當年班裡有傳聞,岑筠連在追林茵,但是林茵不答應。」

  「你個人怎麽看?」岑念繼續追問:「林茵對岑筠連有好感嗎?」

  「男女好感……應該沒有吧。林茵有些高傲,應該看不上那時候的岑筠連。」

  「那她看上了誰?」岑念問。

  趙老師:「這……」

  岑念盯著他的面部表情,不放過一絲變化:「岳秋洋嗎?」

  趙老師連忙擺手:「這個我是真的不知道。」

  這到底是拉家常還是審訊啊?他都快出汗了!

  眼前的少女只有十七歲,他却覺得自己的心思變化完全被她看破,有心將某些問題含糊帶過,她一個眼神掃來,他就覺得心慌,實話不知不覺就出來了。

  「你是懷疑——你懷疑的根據是什麽?」她問。

  趙老師頓了頓,找不到話來搪塞,只得老實說道:「當時班裡傳過他們是三角戀的緋聞,林茵總喜歡纏著岳秋洋,但是岳秋洋對她愛理不理,林茵願意和岑筠連來往,也是因爲中間有個岳秋洋的緣故。」

  岑念沉思了一會,房間裡只剩下時鐘滴答走動的聲音。

  趙老師這才有時間在心裡細想了一下她提出的這些問題,越想越心驚。

  她是懷疑林茵和岳秋洋……

  岑念忽然的又一個提問打斷了他的思路。

  「林茵在高中時期交了個男朋友,你知道嗎?」

  「我不清楚。」趙老師搖了搖頭,鐵了心要儘快從這樁家醜中抽身而出,他說:「我可以給你找找林茵高中時期最好的女性朋友電話,你自己打去問吧。」

  ……

  岑溪趕到京大附中校門的時候,岑念正坐在賓利裡等他。

  「岑念——」

  他有心端出哥哥的架子教訓她一頓,看到她乾淨的眼眸就又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念念,你做這些事,怎麽不先問問我?」岑溪神色無奈。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岑溪說:「我怕你有危險。」

  岑念本想說自己能保護自己,忽然心念一轉,說:

  「難道你不會保護我嗎?」

  岑溪楞住,片刻後露出挫敗表情:「……說不過你,但是下次要做什麽,先和我說一聲,別讓我擔心。」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過關了,岑念驚訝之餘,在心中對諸宜表達感謝。

  看來她苦口婆心傳授給「禦男秘籍」還是有些用的。

  就是諸宜應該想不到,她會用在哥哥身上。

  岑溪來了,她也就不需要司機了,讓齊佑打車回家後,岑溪開著賓利送她回家。

  回家後,她把岑溪拉到自己臥室,把今天一天的收穫都告訴了他。

  別的岑溪都已經知道,但是岑念却探索到一條他不知道的新綫索——

  「高中時期的男朋友?」

  「我給林茵高中時的好友打了電話,她告訴我,林茵對這個人忌諱莫深,從不帶出來和她們見面。」

  岑念說的這些都是岑溪不知道的事情。

  他一葉障目,專心調查林茵死之前那一段時間的事,却疏忽了她遙遠的過去。

  「那麽,沒人知道這個人是誰了?」

  「不,她沒有見過那個人,却偶然聽到過林茵和那個人打電話,她說,林茵叫他單海——讀音是這樣,但具體是不是這兩個字她不清楚。林蘭也說偷聽到林茵和林贊關於那個人的對話,她忘記了對方的名字,但是記得是兩個字,和單海不謀而合。」

  岑念說完今天的所有收穫,等著岑溪消化。

  過了一會,岑溪終於開口。

  「我會派人調查這件事。」

  岑溪看著她,眼中含義不言而喻。

  「我還會插手。」岑念說。

  「念念——」

  「如果是我遇到困難,你也會乖乖聽我的話,在一旁袖手旁觀嗎?」岑念問。

  岑溪:「……」

  她是越來越會說服他了。

  他喜歡她的聰慧和堅定,有的時候,却又希望她像個好哄的傻白甜,乖乖待在他建造的溫室裡。

  可是這樣,她也就不是他喜歡的那個岑念了。

  岑溪嘆了口氣,說:「你可以繼續查,但是你必須把自己的安危放到第一。」

  「好。」

  「傻念念。」他摸了摸她的頭,低聲說:「……我可以失去綫索,但不能失去你啊。」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