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侍寢2.3--倒v開始
穆承淵拉著如鐵, 直接回了久違的傲霜院。
如鐵在後邊大聲道:「殿下, 您這樣不太好吧?」
桃夭公子才剛入府, 肯定眼巴巴等著侍寢呢, 睿王卻把人丟在一邊, 跑來他的傲霜院呆著, 是不是嫌他最近過得太舒坦,非要給他樹個情敵啊?
瞧著桃夭公子的神情, 都快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穆承淵有陣子沒來了, 自行坐下倒了盞茶, 潤了潤嗓子道:「怎麼,本王賞你的珍珠你這麼快就忘了?過來坐一坐也廢話這麼多?」
如鐵趕緊換了副狗腿子嘴臉,笑起來比珍珠還真:「這怎麼能忘!殿下若再賞我些別的, 我一定盼著殿下日日都來!」
「你這個……」
睿王指著他半晌說不出話, 沉默了一會兒無奈搖了搖頭,語氣匆匆地道:「既如此,上次的事……就別與本王置氣了。」
他是在道歉?!
如鐵精神一振, 忍不住勾起唇角, 其實上次睿王的確過分了, 卻也是他自己撩撥太過所致, 如鐵早就不氣了。
「上次什麼事啊?」如鐵故意擠了擠眼睛, 「我吃了熊心豹子膽,怎麼敢生殿下的氣?」
「沒有就好。」
穆承淵被他擠眉弄眼的樣子逗樂了, 閉口不提如鐵還將門栓了不讓他進屋, 堂堂一個王在自己家居然被道門給難住了, 說出來都沒人信,要多傻缺有多傻缺。
「殿下真不去找桃夭公子啊?」
「他是皇祖母的人,不想。」
穆承淵就沒打算要召桃夭侍寢。
不想那還給人說過幾日去看人家?如鐵默默心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為何太后娘娘選的不行?」
穆承淵道:「若是松這一下子,府裡又要多出許多人來,麻煩。而且……」
而且睿王殿下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娘娘腔,方才不慎被摸了一手渾身都不自在,還怎麼同床共枕??
如鐵見他臉色發黑,忍著笑頗體貼地道:「我懂。」
睿王本是直男,性向不同,還真挺難談戀愛的。
「那接下去,就都宿在你這邊了。」
睿王得寸進尺,已強行把接下去幾個月的牌子都翻好了。
如鐵:「……」
說好的只是來坐一坐呢??
如鐵壓根不想伺候這個直男,假裝很惋惜地道:「其實我笨手笨腳的,也伺候不好殿下,殿下不若……」
出門左拐,去睡菜園子吧!
誰知穆承淵完全沒在乎他的推脫之意,兀自打斷他道:「笨手笨腳?是有一些。上回梳個頭還把本王的頭髮弄得不像話,得好好練練。」
如鐵:?????
差點忘了還有這茬,如鐵淚流滿面,裝不下去就索性不裝了,聳了聳肩膀光棍地道:「殿下,我可以拒絕嗎?」
「不可以。」穆承淵忍不住笑出了聲,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混賬還挺好玩的,這些日子,他也慢慢摸到了這人的軟肋,「你的珍珠還要不要了?還有,不侍寢可要扣月銀的。」
什麼??
如鐵差點以為自己聽岔了,送出去的東西還能收回?扣月銀……賣身契上根本沒提啊,啥時候加進去的霸王條款?
想想睿王在自家作威作福,也是不必經過任何人允許的。
「哎哎哎,殿下,殿下!!」如鐵愁眉苦臉地跟在穆承淵身後,想想到手沒兩天的寶貝搞不好要飛就一陣肉疼,打疊起精神討好地道:「殿下想來,我還能說什麼呢,當然是百八十個樂意了!請問殿下是要先飲茶,還是先寬衣?」
穆承淵憋不住了,連賞了他一串爆栗:「少貧嘴,先睡你再說!」
睿王殿下作息很好,早早便自行褪去外袍,靠坐在床榻上,手裡順道拿過如鐵擺在案頭的書,至於頭髮,已不敢再讓如鐵為他打理,放下來用一隻玉環束好,隨意籠在腦後。
穆承淵一翻書頁,卻是一冊本朝歷史,奇道:「怎麼看這個?」
如鐵道:「沒法子,我也是找不到別的書了。」
大楚沒有wifi,沒有手機,刷不了圍脖,看不了網文,更追不了劇,要多無聊有多無聊。想看四大名著,全都沒有,閒得蛋疼只能翻一翻本朝史,看看老穆家是如何得的天下,又出了哪幾位皇帝。
穆承淵懷疑地道:「你能看懂?」
如鐵肚子裡那點古文墨水實在有限,常用繁體字並不難認,只是合在一起就又拗口也難懂了,遇到不明白的地方,如鐵便大膽猜測,自行腦補。
穆承淵想想他那手錯別字有點可惜了,把書還他,開恩一般道:「若有不明白之處,准你問本王。」
如鐵已解了外袍爬上床,磕頭不大方便,胡亂拱了拱爪子,笑嘻嘻道:「多謝殿下。」
他接過書,翻開一頁,老天很給面子,第一句他就不懂了,抓耳撓腮了一陣,抬眼見睿王已撐著頭昏昏欲睡了。如鐵猶豫片刻,試探著道:「殿下,還醒著嗎?」
穆承淵道:「……嗯。可是有不會的了?」
如鐵心裡暗笑,立即諂媚地把書遞過去。
穆承淵道:「何處?」
如鐵的手掌在這整頁上劃拉了幾下,眼巴巴望著他,裝可憐。
穆承淵:「……」
少頃,他揉了揉額頭:「本王給你通講一遍吧。」
本王難得沒有挑刺,如鐵喜笑顏開。他與穆承淵之間總是隔開了一大段距離,井水不犯河水。但既要聽對方講書,又要看清楚書上的字,離太遠了難免吃力,如鐵便開始暗搓搓地向睿王靠近,每次只挪一丁點距離,肉眼不可見,最後若被發現了,就裝成是被知識吸引了。
古書其實挺無聊,如鐵的豐功偉業進行到一半竟不知不覺睡了,夜半驚醒,發現自己正趴在睿王懷裡,腦門上還蓋了本書。
臥槽!!!
如鐵趕緊把書丟到一邊,把糊了一臉的口水擦乾淨滾回原位,還好穆承淵也睡著了,胸口裡衣上還有一灘他的口水印。
呃……
如鐵正想摸下床找點什麼擦一擦,窗口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輕響,像有什麼東西,撞在了窗櫺上。
沉睡中的穆承淵倏地睜開雙眼,如鐵頓時嚇得不輕,這貨難道一直是醒的?
「殿下,那個……」
如鐵想多少為他塗在睿王衣服上的口水解釋解釋,穆承淵卻以掌封住了他的嘴,短促地「噓」了一聲。
如鐵乖乖閉嘴,眼見睿王殿下下了床,閃身來到窗邊,將窗子拉開一道縫隙,迅速朝外瞥了一眼之後,又摸了回來。
睿王低語:「窗外有人。」
「誰?!」
如鐵瞪圓了眼睛,誰敢在睿王府偷聽睿王殿下的壁角?
睿王府這麼多年來全都是睿王親信,除他之外,才剛進了一個新人就發生了這種事,該不會……
如鐵與穆承淵四目相對,不約而同想到了一個人。穆承淵道:「雖然此人藏在暗處,我看見了他不慎露出來的衣角,是白衣。」
如鐵:「……」
桃夭公子這是要做什麼?偷聽也不曉得要換身夜行服嗎?
穆承淵重新拉著如鐵躺下,免得叫外頭的人起疑。
如鐵用他們兩個才能聽清的聲音輕語:「他,到底想做什麼,還有偷聽就偷聽了,為何要在窗戶上弄出聲響?」
穆承淵搖頭:「方才那聲是玄明的暗器打出來的。我與他定好了,這是示警之意。」
簡而言之,守夜的玄明發現屋外有人,也一定發現是桃夭了,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故而沒將人直接拿下,而是先向睿王提了個醒。
如鐵不由緊張起來,這種情況要如何處置,將計就計還是打草驚蛇?
睿王沉思片刻,道:「小鐵,你會不會演戲?」
「啊??」
「今夜是你在侍寢,他該聽見什麼,索性就讓他聽個夠。」
「…………啊???」
如鐵面露呆滯,一副聽不懂人話的樣子。
穆承淵直接翻了個身將他壓住,笑著擰了擰他的臉:「平時瞧著挺機靈的,怎麼關鍵時候就犯蠢——少來了,在我面前裝什麼裝。」
「……我、我沒有,都聽殿下的。」
嘶,這睿王,手勁真大。
如鐵揉了揉自己的臉,配合地道:「殿下想怎麼做?」
穆承淵眼角餘光瞥到半開的窗戶處,窗外透進來一層淡淡的影,他心想桃夭這廝說不定要扒窗戶了,來不及多言,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按住如鐵,親了下去。
如鐵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住掙扎,但是穆承淵鐵了心不鳥他,推搡之際,如鐵也看到窗口處的影子了,他大概能猜到睿王的意圖——不過是在演戲,穆承淵不清楚桃夭有何目的,但不能讓桃夭發現他與如鐵之間的秘密,乾脆就讓桃夭以為他們兩個正在親熱,此時此刻,的確也是這般最合常理。
如鐵表示他可以忍,但睿王這磚頭似的身板,這彷彿要把人生生壓扁的力道,搞得好像強暴,誰家侍寢是這樣的啊?
老子真是虧大發了……
如鐵氣呼呼瞪了一眼身上的人,認命地摟住對方的頸項回吻,盡力演好自己的戲份。
他隨即感覺壓在身上的力道輕了些,穆承淵定也沒料到他會配合至此,下意識便要抽身,如鐵趕緊八爪魚似地抱上去,開玩笑,這時候撤,所有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
「好、好了嗎?」
如鐵胸口劇烈起伏著,不敢起身。
穆承淵晦澀不明的目光在他紅脹的唇瓣與迷濛的雙目之間移動,心想這究竟是怎麼了,自持力極好的他竟然入了戲,一時之間意亂情迷。
還好,如鐵未發現他的失態,為了不被看穿,穆承淵暗地調了幾次息,才讓自己面上依舊遊刃有餘,儘量平緩地道:「沒事了。」
如鐵紅著臉道:「那、殿下可以起來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