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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後宮》第220章
第220章 狐假虎威

  皇帝駕崩是大事, 是僅次於新帝登基的大事。

  不過不把先帝的葬禮風風光光的辦了,新皇帝也沒法登基。

  當了太子不過一天的尚明,看著太監給自己新上身的龍袍外頭又罩了一層微微泛黃的粗麻布, 心裡略有不快。

  他這個時候只能稱之爲嗣皇帝, 等到父皇的靈柩出宮, 前頭的嗣才能去掉, 那個時候他才是真正的皇帝。

  從銅鏡裡,嗣皇帝看見六斤進來,手一抬,還在給他整理衣服的四個小太監就下去了。

  「陛下。」六斤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行了大禮,嗣皇帝不等他行完禮就想伸手拉他,只是轉念一想六斤前頭說的要第一個給他行大禮的話, 便又站在了那裡, 等他行完禮才把人拉了起來。

  六斤看他嘴角帶笑, 眉頭却又皺在一起,就知道這是又有事兒了。

  當一個好的心腹, 度的把握非常重要, 首先不能叫他什麽都說出口,事事得辦在前頭, 可是又不能太前,畢竟若是把所有的煩惱都解决了,他又怎麽能覺得自己重要呢?

  這個時候皇帝的煩惱會是什麽呢?

  不聽話的靖王妃、答應皇后叫她侄女兒母儀天下, 還有趙側妃那個過不了兩三個月就要生下來的孩子?

  這些後宮的事兒都不重要, 畢竟一個皇帝如果天天爲了後宮煩惱, 那只能是被大臣架空了。

  「陛下,欽天監算了吉日出殯,大行皇帝要在宮裡停靈二十七天。另外奴婢回來的路上順帶去了一趟奉先殿,先祖皇帝們的謚號都是十六個字兒。」

  新上任的嗣皇帝皺了皺眉頭,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六斤說的是什麽意思。

  他從王爺到太子,再到嗣皇帝,真正算起來整個過程連十二個時辰都沒有。

  尤其是當王爺的時候,面對著內閣幾位學士,他的態度是稍顯恭敬的,可是當了皇帝不一樣。

  原本還有個太子過度一下,可他這太子……可以說當太子的絕大多數時間都去睡覺了。

  所以到了現在,方才面對內閣幾位學士那張嚴肅的老臉,嗣皇帝覺得自己竟然有一絲絲緊張,還有一點心虛。

  這可不是個好兆頭,他立即便借著悲痛欲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到了內室。

  「謚號……」嗣皇帝重複道:「方才就是在爭謚號。」

  「陛下!」六斤道:「喪父之痛叫人悲痛欲絕,大行皇帝在位四十餘年,勤政愛民,又曾御駕親征,平定叛亂,奴婢雖然是個太監,却也覺得先帝的謚號該有十八個字!而且要有文、武、聖、賢四字!」

  「他們不會同——」意還沒說出來,嗣皇帝就明白六斤這是什麽意思了。

  原本十六個字的謚號增加到十八個字,文武聖賢這四個字又都是一等一的上謚,連開國的太•祖皇帝的謚號都沒這麽高的規格。

  橫竪大臣們都不會同意,不如就用這個叫他們去吵去爭,畢竟謚號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拿這個掩蓋一下,別的事情就容易了許多。

  這是個陽謀,可那些大臣們不得不咬鈎。

  嗣皇帝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他笑道:「你說得不錯,朕常聽人說,那些文臣們爲了一個字兒都能打起來,現如今——」

  後頭的話就只能在心裡想想,不能說出來了。

  「朕記得父皇臨死之前還曾說要大臣隨葬,只是父皇去得突然,只說了要修四所隨葬墓,却沒說是哪位大臣,朕不好私自做主,也要去問一問他們。」

  隨葬可不單單是個永享祭祀的事兒,能跟皇帝葬在一起,這文臣死後至少是兩個字兒的謚號,而且子孫後代也有庇佑,真正的餘蔭萬代。

  嗣皇帝打定主意,心情也好了許多,道:「走,隨朕去見一見大臣,以後你也要跟他們天天打交道的,後宮那些事兒,叫母妃身邊的黃太監去辦,你幫著拿個主意就行。」

  六斤的脚步有一瞬間都停頓了,只是他調整的極快,沒叫任何人發現。從今往後……他就是後宮前朝一把抓了。

  魯王府已經是一片素白,連院子裡才開了沒兩朵的臘梅也給掐了。

  因爲明天才用去皇宮祭祀,所以今天穿的還是素服,等明天出門的時候再套一層喪服便是。

  魯王爺已經去了皇宮,王府典儀所的官員正給她們講她們該做什麽。

  大行皇帝要在乾清宮停靈二十七天,她們每天早晚要從西華門進宮,一直哭到乾清宮,然後上香祭祀。頭三天是要在宮裡哭整天的,從第四天開始,便是早晚各一次。

  後頭等到出殯的時候,還有沿途設祭,還要去皇陵哭喪,不過那個時候就跟女眷沒什麽相干了,她們主要的任務,就是前頭哭二十七天。

  典儀正說完行了禮就離開了,許元姝看著王妃,只是傅芳苓一點表示都沒有,也一句話都沒說。

  傅媽媽眉頭一皺,輕聲道:「娘娘,也得有所安排才是。」

  傅芳苓略有不耐煩,道:「方才那典儀正不是都說了?明早卯時二刻出發,申時出宮,去了西華門有禮部的官員安排地方,跟著前頭人往裡走就是。」

  王妃這是真的什麽都不想管?

  可是萬一葬禮上出了亂子,還是大行皇帝的葬禮,那是要連著魯王爺一起吃挂落的。罰俸、閉門思過,甚至奪爵罷官都是有可能的。

  許元姝有點著急,道:「王府裡還有幾個原先賀妃娘娘的宮女,不如請來問一問?」

  傅芳苓沒說什麽,傅媽媽差人去叫了。

  只是這幾人前頭才被魯王爺嚇了一通,這個時候還沒太緩過勁兒來,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除了什麽多穿些衣服,最好用棉花把腿包上之類的話,旁的可能會有點犯忌諱的事兒就一概沒有了。

  「奴婢都聽娘娘的。」

  傅媽媽眉頭又是一皺,道:「老奴原先也在宮裡待過,聽福清大長公主說過先帝的葬禮,奴婢斗膽說兩句。」

  許元姝看見傅芳苓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很是不以爲然的樣子,只是傅媽媽站在她背後,倒是一點都沒看見。

  「王府的女眷,有品級的都要去宮裡哭靈,只是——」她掃了一眼朱砂,道:「還請三位侍妾照看著魏侍妾才是。」

  梅氏三人應了聲,却沒說「是」,而是說的「都是一家人,理應相互扶持」,畢竟現在說話的是個奴婢。

  「十月天裡,早晚已經很凉了,况且既然是葬禮,條件自然不會好,怕是連火盆都不會有,還請各位主子記得多添些衣服,大毛的褙子也可以穿在裡頭的,擋著心口的風。」

  「多謝娘娘關心。」

  傅媽媽又道:「奴婢已經吩咐了良醫所,叫取些老山參來切片,要在宮裡祭祀三天,除了水怕是什麽別的都沒有,就是水也不一定管够。幾位主子若是覺得撑不下去,就含一片山參。過了這頭三天,就能告假了。」

  衆人又是齊聲道:「多謝娘娘體恤。」

  傅芳苓依舊是不理不睬的樣子。

  許元姝心中狐疑頓生,她餘光還看見恩敬容娟兩個對視了好幾眼,梅氏看著也是坐立不安的樣子。

  郭玄妙倒是安安分分的坐著,只是如果她沒把裙子掐出印兒來,許元姝才覺得她一點都不在乎。

  所以不是她的錯覺,雖然看起來王妃像是不打算管事兒的樣子,但是傅媽媽站出來了,還借著喪禮的名號——

  這的確是個好藉口,可若是今天服軟了,一旦開了這個口子……許元姝也沒忘記第一天的那個下馬威,在傅媽媽心裡,她們這些……可都是眼中釘肉中刺。

  傅媽媽掃了一圈,心中略有得意,道:「奴婢聽說許側妃曾在宮裡伺候,在吳貴妃跟魏妃娘娘宮裡都有關係,甚至乾清宮裡也有熟悉的人——」

  她稍稍頓了頓,貌似誠懇地說:「老奴進不得宮,王妃娘娘又有了王爺的骨肉,還請側妃娘娘看在王妃肚裡孩子的面上,好好的照顧王妃!」

  這話不能說好,更加不能推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許元姝身上,方才傅媽媽雖然說了不少,但都是對所有人說的,大家一起應一聲,道個謝就算過去了,可現在却是對她一個人說的。

  許元姝覺得自己有兩個選擇,第一個就是答應下來,說要好好照顧王妃,只當沒聽清楚她話語裡隱藏的意思。

  可傅媽媽的本意也不是叫她照顧王妃。

  許元姝眉頭微微一蹙,道:「娘娘,我曾聽說人參是大熱之物,有孕之人不宜服用,不如叫太醫來看一看再說?」

  傅芳苓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傅媽媽臉色變了。

  有了人打頭陣,剩下幾人也都開腔了。

  郭玄妙道:「原先在家裡,祖母不叫我們這些年輕的用人參,怕吃了上火,有孕在身原本就怕熱,我想也該請太醫來看看才是。」

  恩敬也說了一嘴,「原先在宮裡,就是王爺也不太吃參的,雖然是好東西,可畢竟是藥,也得講究對症下藥。」

  話題徹底歪了,若是在硬生生的扯回去,那就太刻意了,傅媽媽道:「是老奴思慮不周。」說完又揚聲道:「去叫太醫來給王妃請脉!」

  說著便要去扶傅芳苓起來,許元姝借著這個機會起身告辭了。

  出了春錦院沒走兩步,她就被梅氏趕上了,「還是娘娘有法子。」梅氏笑眯眯地恭維了一句,不等許元姝回答便又換了個話題。

  「今天晚上就別喝水了。」梅氏道:「要在乾清宮哭靈三天,那地方可沒有咱們這些人更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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