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冷角一大早就在社交網路上看到了白泠泠脫粉布偶精的聲明,心裏談不上什麼感覺,但還是登錄小號“關你咩事”回了一句:“最看不起你這種脫粉回踩的渣渣。”
過會兒,冷角登上後宮論壇一看,發現《八一八那個貴妃和王爺不得不說的故事》已經成為熱門新帖了。
冷角想了想,還是點了進去,手指剛滑了兩行,就聽見侍女說話:“啟稟貴妃,狼貴人新人入宮,來請安了。”
冷角滑著手機螢幕,懶洋洋地說:“宣。”
白青肆站在門外,抬頭看著“霓裳宮”三個字,從前他來這兒肆意胡鬧的日子彷彿已經很遠了。
曾經是一國之王的他,現在只能做一個小小的貴人。白青肆進了殿裏,便打量著當朝的貴妃,看是他眼光好還是白皛皛的眼光好。
卻見堂上擺著一張水綠色貴妃椅,一白衣美人斜躺在上,身姿玲瓏,確實是個傾城之色。
白青肆心裏評頭論足,臉上沒表情,只對著冷角說:“僕雪裏筍兒拜見貴妃。”
冷角並不認識白青肆,自然也不知道對面的美人正是昔年的狼王。冷角只聽到“雪裏筍兒”四個字,覺得有點饞:“雪裏筍兒?真是個好名字。”
白青肆非常不喜歡這個名字。
其實,這個名字是天子起的。
當年,白青肆被“鐳射除毛”之後,天子笑著說:“這兒白雪雪、滑溜溜的,像不像雪地裏冒出一顆筍兒?”
白青肆心裏怒日:筍兒你嗎X!老子這是巨木!
卻是再看看淫龍天子的XX,白青肆咽了咽:算了,筍兒就筍兒吧。
冷角也不擺什麼貴妃的架子,很快就讓人給白青肆賜座了。白青肆坐到座位上,看著冷角。冷角便悠悠說些客套話,只說什麼還住得慣嗎?吃得慣嗎?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說啊,諸如此類的。
白青肆也就虛應著。
冷角和白青肆聊了幾句,便讓他走了。白青肆剛出門,便看到白泠泠站在門邊。白泠泠與白青肆撞了個正面,也算是尷尬,都愣在那兒了。
白泠泠先回過神來,只說:“這就是新進宮的狼貴人吧!”
白青肆點頭,說:“您是……?”
白泠泠的侍從便說:“這是雪狼王的親弟弟,白子大人。”
“拜見白子大人。”白青肆行禮道。
白泠泠瞅著霓裳宮的宮牆,又瞅了一眼白青肆,說:“你去見過羊貴妃了?”
白青肆答道:“見過了。”
“羊貴妃如何?”
“啊?”白青肆一時都不知該怎麼答,想了一下,便按著宮鬥劇的套句說,“貴妃自然是極好的。”
白泠泠聽了,也覺得這話說了等於沒有說。然而,白泠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麼答案。
沒有貴妃允許,他進不去霓裳宮,也許只是想聽聽別人說的關於冷角的隻言片語罷了。是什麼都不要緊的。
冷角不理他。
他不知道為什麼。
是種的草不夠柔嫩嗎?
還是送的魚太醜陋了?
白泠泠很疑惑,又有點沮喪。
柳椒經過,看到白泠泠站在霓裳宮的牆外,小聲跟雪狼王說:“小白字,你看,他好像一條狗哦。”
雪狼王扭頭一看,便見白泠泠沒精打采地站在牆邊:“是挺像的。”
雪狼王牽著柳椒走了過去。
白泠泠卻猶如一塊石頭一樣,動也不動的。
雪狼王說:“你別站在這兒了。”
白泠泠回過頭來,只說:“這兒是公共區域,為什麼我不能站?”
“這兒是霓裳宮宮外。你天天在這兒,惹人閒話。”雪狼王道,“早有宮人議論你勾引嫂子了。”
白泠泠對閒言碎語不太介意,但卻想到這些閒話可能會傷害冷角,便默然離去了。
柳椒看著白泠泠孤身離開的背影,心裏居然覺得有些同情,便說:“他看起來很可憐啊。”
雪狼王便道:“這就是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遇到的事情。”
“什麼事情?”
“被拒之門外,只能默默離去。”
柳椒卻道:“那我就太幸運了。”
“什麼?”
柳椒笑道:“小白字從不將我拒之門外。”
雪狼王卻說:“若我對你關上門呢?”
柳椒想了想,答:“那我就不走門唄。”
雪狼王笑了,說:“很好,要的就是這個精神。”
柳椒與雪狼王無比甜蜜,又回到狼山雪殿卿卿我我的。紅狐狸那邊不得不打斷他們,只說:“大王,要先給狼貴人定個宮殿住處。”
雪狼王便說:“你覺得讓他住哪兒好呢?”
紅狐狸便說:“單給貴人一個宮殿獨居吧。”
雪狼王答:“你不是說他心理素質不好?讓他獨居空殿,怕是不妥。還是送他去霓裳宮吧。那兒有冷角看著,本王也比較放心。”
“好的。”
“安排幾個妥帖人去跟著。”雪狼王又道。
“是的,大王。”紅狐狸答應了一聲,便去傳旨,狼貴人賜居霓裳宮。
狼貴人到了霓裳宮去住,又拜見了一遍冷角。冷角又跟他寒暄了兩句,便讓狼貴人到霓裳宮偏殿去住了。
前腳和狼貴人寒暄完了,後腳柳椒就跑來了。
柳椒拎著兩筐魚,遞到了冷角面前。
冷角瞥了一眼,說:“怎麼送魚來了?”
柳椒說道:“都是白泠泠抓的。養在他那兒的池塘,想給你的,你又不要。”
冷角卻說:“我不吃魚。”
“我知道,你吃草嘛。”柳椒說,“所以,我建議白泠泠給你抓草魚。”
“……咩?”冷角舉目一看,果真都是草魚,“白泠泠還真聽你的呀?”
“對啊。”柳椒說,“我是你的好朋友嘛。”
白泠泠也算是沒辦法了,才連“冷角吃草,那可能會喜歡草魚”的鬼話都聽進去了。
冷角只得吩咐侍女將兩筐草魚收下了。
柳椒又坐下來,跟冷角閒聊下棋。自從收了兩筐魚,冷角心神不寧的,下棋連連出錯。柳椒高興地說:“啊!我要贏了!”
冷角點頭,說:“是的,你要贏了。”
柳椒笑道:“我今早下棋贏了大王,現在又贏了你。我是不是已經是宮裏第一棋手了?”
冷角點頭道:“是的,是的。”
柳椒卻托著腮,疑惑地摸著後頸。
冷角便問:“怎麼摸脖子?不舒服?”
柳椒搖頭,只說:“我在想啊,大王為什麼不咬我、臨幸我呢?”
冷角一怔,說:“你說這個啊……”
“冷角你這麼聰明,一定會知道吧?”柳椒睜大好奇的雙眼,求助一樣地看著冷角。
冷角倒也很想幫忙解開柳椒的疑惑,只是這種事情嘛……
冷角撓了撓頭,說:“是不是大王太過勤政,傷了身體……”
“誒?”柳椒說道,“勤政怎麼會傷身體?傷身體又跟臨幸我有什麼關係?”
冷角忽地從裙下甩出一條白尾巴:“你看這是什麼?”
“羊尾?”柳椒問。
冷角把尾巴縮了回去,凜然道:“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