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雙線
「發什麽待呢。」羅文伸手在他面前晃晃,「到你了啊」
越溫手裡握著一副牌,幾個人都等著他出。
「不玩了。」他把牌扔在桌上。
「操,我今天終於要贏了,你說不玩就不玩啊。」
越溫懶懶地伸長腿,「沒意思。」
「你們玩吧。」
休息日兩天,羅文幾個人沒有商量好去哪玩,暫時沒有新游戲的少爺黨乾脆都窩在越溫家打牌。
越溫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洋樓別墅,選這裡主要是別墅下有個大倉庫,裡面可以放車。
羅文:「你小子最近越來越頽靡了,要不晚上去找那邊的孫子比車吧。」
「晚上再說。」
屋裡開著空調,越溫撑了下身子站起來,他把身上的衣服脫掉,青年人已經形成了緊實腰綫。
黑色t卹隨意甩在地下,男生光腳繞過桌子,赤-裸著上身準備去衝個澡。
房向笛立刻衝他的身材吹了個口哨。
「越少這腹肌練得可以啊。」
羅文叼著烟,還在計較著自己的牌,「我說你怎麽還打牌打亢奮了呢,不玩拉倒,咱幾個繼續。」
「哈哈哈哈……」客廳的幾個人頓時笑出來。
越溫懶得計較他的用詞,去臥室裡找了衣服就去浴室。
他確實有些意亂了。
這幾天他腦子裡總想著那天的周清幸。
浴室裡嘩啦水聲作響,水霧氤氳著他略顯失神的眉眼。
那日無人的教室,女生不停流淚的眼睛,還有她主動靠過來的吻。
即使到現在,唇上依舊殘留著那種冰凉又濕潤的溫度。
那種幽然的冷香能使大腦失去思考,全身都沉醉於她的索求中,從被動到主動,只能不停地汲取她的味道,與她交纏擁吻,溺斃其中。
越溫抹了下臉上的水,迅速衝了衝便換了衣服走出去。
外面的空調開得很冷,羅文他們依舊興衝衝地琢磨著手裡的牌,咋咋呼呼地混著烟氣。
越溫坐回大沙發上,濕漉漉的頭髮往下滴水。
「你們覺得……」他一開口,幾個人的動作就都停了。
越溫煩躁地拿過旁邊的毛巾,蓋在頭上擋住視線。
「如果有女生,吻技特別好的話。」
他斟酌了很半天才說出來,「代表什麽?」
「哈?」羅文嘴裡的烟也跟著動了一下,「誰吻技特別好~」
他眼裡帶有揶揄,壞心眼地吐了口烟。
「你跟外國妞接吻了?」
「哈哈哈哈……」幾個人都抖著肩笑,其中羅文跟房向笛笑得最大聲。
他們兩個太熟悉越溫了,看上去風流的不行,其實內裡特純情保守。
來到這談的女朋友不少,但開放的女生全部都拒絕。
「你是不是被金髮的小姐姐吻到缺氧不知所措了呀~」
越溫皺眉,一把將毛巾砸到羅文臉上,「我跟你認真的。」
「咳咳。」
羅文收斂了一些,他擺出情場大佬的姿態道:「這只能代表兩種,一個呢,是人家閱男無數,所以兄弟我奉勸你小心點,可別自己是玩的反而栽了。」
「第二個呢,就是你特喜歡人家,所以即使她青澀地跟個小白兔似的,你也覺得受不了,愛情悸動嘛。」
越溫沉悶悶地靠在沙發上, 「她接吻一點也不青澀。」
「哈哈哈哈哈……」
毫不留情面的笑聲再度爆起。
羅文捶著地笑著道:「快跟我說說,到底是哪個胸圍36D的波霸妹子給你鬱悶成這樣?」
「周清幸。」
笑聲戛然而止。
「什麼?」羅文懷疑自己聽錯了。
越溫伸手,從桌上的烟盒裡抽出一根點上,「我是說周清幸。」
房向笛跟羅文交換了個眼神,「不會吧……」
短暫安靜幾秒,房向笛開口道。
「這也挺正常,你知道那誰的女朋友吧,長得多清純,其實玩的比誰都開。」他伸出三個手指,「每次都得這個數的人以上。」
「哦呦~那看樣子周清幸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呀。」有人賤笑著插了一句。
「下次越少領來看看,咱幾個一試就能把她騷勁給帶出來。」
彭地一聲悶響,說這話的人被踹了一個倒仰。
「閉嘴。」
越溫臉冷的像寒夜下的冰,他一般不這麽發脾氣,羅文也楞了。
房向笛看出面苗頭不對,立刻道:「這玩笑開過了啊,別說了,玩牌吧。」
「就是啊……該誰出了啊。」
越溫抄手拿了烟盒往陽台走,推拉門關合。
羅文緊跟著放下手中的牌,「你們先打著。」
「我說你玩什麼憂鬱呢。」羅文拉開門。
小陽臺上,越溫一手搭著陽台扶手,安安靜靜地側著頭抽烟。
羅文嗤笑一聲,「你看你這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爲你爲情所困了呢。」
熱風吹拂著半濕的頭髮,尚有重量的水珠滑落下來。
越溫深深吸了一口,吐出,「我沒有在玩了,我覺得,我是真喜歡她。」
羅文愣住。
「哈哈哈……不好笑啊。」他乾笑兩聲,看越溫嚴肅的表情,也沉默下來。
縈繞的煙氣浮散在空中。
羅文抽了一口烟,「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樣,卉千桃怎麽辦。」他聲音突然低下去,「你跟卉千桃分的有些可惜,你們之間有誤會,其實…… 」
「都過去了。」
越溫彈了下烟灰,「我來國外也不是爲了逃她。」
再度沉默幾秒。
「好,你來國外不是爲了她,但她現在是爲了你來的。」羅文語氣有些激動,「你現在搞什麽,別告訴我當初愛的死去活來的,現在人追過來了,你說你喜歡上別人了?」
越溫笑了笑,「你當初不是挺支持我跟她分的嗎。」
「別把責任推我身上,卉千桃的手機號我發給你,人都來了,你好歹見一面。」
羅文說著低頭翻手機。
越溫看著他,聽不出什麽情緒,「你怎麽有她的號。」
「我問伊恩要的,卉千桃現在跟他一個學校,上次出去吃飯碰巧問了下,就順手要來了。」
「這麽巧啊……」越溫轉了下頭,他表情波瀾不驚地,深深看了羅文一眼。
「你跟她見過面了吧。」
羅文嘴張了張,「你怎麽知道,房向笛跟你說的?」
越溫笑笑,「我猜的。」
他吐出最後一口烟,「你既然喜歡她,就去追吧。」
烟從嘴上掉下來,羅文睜大了眼。
「哈……」他支吾了下,有什麽可怕的猜想在心裡形成。
「我能原諒你,但是不能原諒她。」
越溫最後說了一句,「過去的事就不需要再提了。」
休息日之後便進入了新一輪的考試周。
這次的成績便直接關乎到獎學金。
周清幸現在終於也有了課堂分,上次給曼戴講解之後,漸漸也融入了她那邊的小團體。
「感覺,越溫跟羅文好像不太對勁?」
課堂討論間,曼戴咬著筆頭,話題又開始扯到八卦。
「分開坐了啊。」
周清幸抬頭看了眼,越溫自己坐在位置上,跟平時確實十分反常。
「我們要不要過去?他一個人耶。」一個女生突然提議。
曼戴眼睛倏地就亮了,「好主意啊!」
「不好吧。」周清幸說了句,但沒有人聽她的。
「嗨,不介意一起討論吧~」幾個女生圍坐在男生旁邊,提議的那個女生率先打了招呼。
「唔?」一直托著下巴放空的人明顯楞了一下。
「沒有討論組會扣分的。」曼戴把書攤開,幫著補充了一句,說完話臉就有些紅了。
越溫的視綫在她們臉上掃過去,最後看到周清幸。
他突然笑了笑,「可以啊,謝謝了。」
周清幸跟曼戴坐在一起,她的胳膊還被曼戴拽著,估計是太興奮了,周清幸都覺得她身子在發抖。
視線不經意跟他對上,那雙淺瞳色的眼眸彎了彎。
頗不自在地移開,周清幸低頭看書。
討論的時候越溫明顯心不在焉,不過幾個女生也不是真的爲了討論來的。
大家隨便拋出幾個論點之後,話題就開始歪了。
「越溫,你跟羅文他們怎麽了?」
「不會是爲了女生吵架了吧。」
越溫笑笑,沒有否認,「差不多。」
周清幸眼睫顫了下,幾個女生開始爭相安慰。
她餘光瞟了下男生,他撑著臉,漫不經心地笑,似乎覺得這樣子挺有趣,被這麽多女生團團繞著,像個輕薄又高傲的皇帝。
他不說什麼,但隻眼神流露的神態,抑或是不經意地笑。
都會讓喜歡他的女生,義憤填膺地為他鳴不平。
他像是一團火,身邊總是不缺乏撲上來的。
周清幸低頭掏耳機。
越溫猜到了她要幹什麽,在她剛把耳機塞到耳朵上時,他便伸手拉了一下。
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耳垂,也許是故意地,他似有似無地蹭了一下。
「晚上有時間嗎?請你去玩。」
一直說個不停的幾個女生頓時噤聲,所有的視綫全都投在周清幸身上。
越溫又笑笑,「再帶上你的這些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