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典終於被整破防。
他破口大罵，什麽難聽的詞都往外蹦。
不過厲珉毫不在意，全當耳邊風。
“既然你沒別的話要說，我就先走啦。”
他轉身，瀟灑地揮揮手，留下高明典一人在原地暴跳如雷。

“小羽姐，我的機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訂好了，下午四點的飛機，大黑會在機場等你，然後一起去比賽現場。”
“好的。”他頓了頓。“還有什麽事嗎？”
“嗯？什麽、什麽事？”常小羽回過神來。“怎麽這樣問？”
“沒什麽，只是看妳一直盯著我……”厲珉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還是我臉上沾到了什麽東西？”
“哦……不是啦！”意識到自己無意識的舉動讓厲珉會錯意，常小羽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突然覺得你好像變了。”
“變了？”厲珉眨巴著眼睛。“怎麽說？”
“啊？這要怎麽說啊……”常小羽苦惱道：“就是一種感覺吧，你最近情緒好像不太好，但今天，整個人特別精神，就很不一樣啊。”
她開玩笑道：“還是這感冒藥那麽神奇？”
“唔，可能吧。”厲珉也配合的笑笑。“很明顯嗎？”
常小羽點頭。
“真挺明顯的。”
聞言，厲珉眸中笑意更深。
“真的嗎？那代表我是真的想通了。”
“啊？”常小羽不明所以。“想通啥？”
“想通……一個人跟我說的話。”或許連厲珉自己都沒注意到，當他提起“那個人”時，表情和語氣都變得相當溫柔。“我真的很……感謝她。”

接下來沒什麽事，巔峰賽早上也還沒開，厲珉自己單排打了三把遊戲後，覺得沒什麽意思便退了。
“珉哥，我們要點外賣，你要叫嗎？”
今天食堂阿姨臨時有事請假，沒人做飯。
“不用，我到便利店買個飯團就好。”
“那行。”從隔壁跑過來的青訓少年頓了頓。“要不我給你點杯奶茶吧？配飯團剛好。”
厲珉想說不用了，但一和對方有些遲疑不安但又充滿期待的眼神對上，到嘴邊的話便拐了個彎。
“好啊，謝謝。”

厲珉其實不餓，只是覺得俱樂部的空氣有點悶，想出去放風一下。
沒想到他才剛踏出大門，就與一個熟悉但已經許久沒見的臉孔打上照面。
“好久不見。”
厲珉本來以為對方不是來找自己的，想當作沒看到直接走過去，沒想到被攔住了去路。
他停下腳步。
“你在跟我說話？”
“是的，厲先生。”他的反應讓男人臉上的微笑差點兒掛不住。“我是高總的助理，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
“當然。”厲珉眉梢一挑。“我年紀輕著，記性還很好。”
眼前的男人的確就是高賀的助理。
姓許，單名一個凡字。
不過除了會載他到四季會館外，兩人再無交集。
“有什麽事嗎？高賀讓你來的？”眉頭蹙起，厲珉的眼神戒備。“不會又要去四季會館了吧？我記得上次我已經說得很清楚……”
“不是，當然不是。”許凡打斷他。“是高總想跟你見一面，利用午餐的時間。”
男人推了推眼鏡。
“不知道現在是否有空？”

厲珉是打算拒絕的，可一與許凡的目光對上便明白了。
這就不是一個讓他自由發揮的選擇題。
既然如此，乾脆來看看高賀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得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厲珉坐上前來接他的豪車。
這不是第一次，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將背部整個靠在椅面上，他偏過頭看著窗外的風景。
這條路雖然沒走過幾次，但每次都讓人印象深刻。
“不是說，沒有要去四季會館嗎？”他開口，嗓音微啞。“你騙我？”
“怎麽會呢？”許凡調了一下後照鏡。“我指的是載你到四季會館的原因不同，而不是地點不同。”
聞言，厲珉“嘖”了一聲。
“玩文字遊戲啊，真沒意思。”

到四季會館後，厲珉直接被帶到包間。
“等高總開完會就過來，你先在這裡等會兒吧。”
“有沒有搞錯。”厲珉扯了下嘴角。“找人來還讓人等？”
對此，許凡不置可否。
“畢竟高總時間寶貴，特別是跟你比起來，所以萬萬沒有讓他等你的道理對吧？”
“……狗腿。”
許凡笑笑。
“我這叫盡忠職守。”
盡忠職守的男人接了電話後很快就離開了。
厲珉百般無聊，索性拿出手機，登入小號。
看著好友列表裡卡通金魚頭像灰蒙蒙的顯示脫機狀態，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不過這個時間點，的確不是她會上遊戲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