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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之如飴》第42章
第42章

  蕭朗被他吻得暈暈乎乎,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到房間的。

  穆雲翳得償所願,心情大好,望著他離了魂兒似的飄回房關上門,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一左一右地坐在飯桌之上。

  楚伯身體剛好,張姨也如願地給眾人燉了補粥,薛時濟昨天累得慘了,一覺睡到蕭朗親自去叫他才起。

  他揉了揉眼睛,幾口扒完碗里的粥,正要去夾那盤中的餃子,卻已經有一雙筷子先他一步,從一旁伸出來。

  薛時濟筷尖一頓,又重新去夾一旁的小菜。

  穆雲翳將餃子放進蕭朗碗中,滿意地看著他吃下,又為他夾了幾筷清淡的小菜。

  薛時濟終於發現不對勁,眉毛糾結地皺了皺,直到穆雲翳又伸手替蕭朗夾菜,他才哀怨地出聲:「阿木,你今天怎麼回事?」

  蕭朗喝粥的動作停下,穆雲翳斜眼望了過來。

  薛時濟:「蕭大哥手又沒受傷,你總幫他夾菜做什麼?」

  蕭朗咳了咳,一旁的張姨笑著說:「小薛,你這話說的。阿木是心疼蕭大俠才這麼做,你不幫著一起照顧,怎麼還說起他來了。」

  薛時濟頓感受傷,怎麼一夜之間,阿木的地位又上升不少了?再這麼下去,哪兒還有自己受寵的份啊。

  宋書煙在一旁聽得暗自撇嘴,心道這呆木頭若是有阿木對蕭大哥的一半體貼,自己恐怕都要叩謝上天了。

  蕭朗望著薛時濟自顧自地喝粥,也可惜地嘆了口氣——餃子夾來只知道放自己碗里的人,活該單身。

  這兩日忙著尋找蕭朗他們的下落和為楚伯療傷,宋書煙便沒心思與薛時濟置氣。這會兒看他如此不上道,心中的氣恨又重新回來了,默不作聲地移開了些。

  薛時濟著實無辜,不知她為何又開始鬧脾氣了,飯後只好死皮賴臉地跟在蕭朗與穆雲翳的身後。

  穆雲翳昨日才剛與蕭朗確立關係,這會兒巴不得能與他多親近親近。可薛時濟這礙眼的傢伙就像是看不出好賴般,甩都甩不掉。穆雲翳臉黑了一路,他也沒發覺出來,還在朝蕭朗求救。

  「都說這女孩子千萬不能招惹,可我今天從起床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來得及和她說啊,你瞧她臨走之前瞪我那眼多凶啊,我做錯什麼了嗎蕭大哥?」

  宋書煙那能叫凶嗎,這有個更凶的,恨不得用眼神將你丟出去。

  蕭朗嘆了口氣,輕聲道:「你這傻子,早上都看見阿木替我夾菜了,為何也不知道效仿著照顧照顧書煙呢?」

  薛時濟眨了眨眼,臉上滿是迷茫:「這有什麼可效仿的,阿木給你夾菜,他對你和我對書煙又不是同一種心思。」

  蕭朗:「……」

  穆雲翳:「……」

  朽木不可雕也。

  他一說起來便沒完沒了,穆雲翳在蕭朗身旁走著,二人的手背總是若有若無地碰觸到一塊,早就把他勾得心癢癢,卻一直因為這個話癆而沒辦法牽上去,聞言冷著一張臉道:「張姨他們每日在你面前晃悠,也沒見你這木頭腦袋開光。」

  說罷一點兒思考的時間也不給對方留,拎著他的領子,強行讓他轉了個方向:「自己的事,自己想辦法。」

  他不容反抗地將人推走了,又轉身與蕭朗閒庭信步地走著。

  二人的手背再次輕碰在一塊時,穆雲翳便不經意地握了上去。蕭朗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心安理得無事發生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

  好笑完又有些發愁,他雖然昨夜已經確認過自己的心,但穆雲翳身上實在還有太多的未知的謎題沒有解開。他既然已經失憶,為何會掌握著追殺他的那些人的秘密?難道他已經恢復了一些記憶,還是說……他從始至終,對自己都是有所隱瞞的?

  穆雲翳光是待在他身旁便心情愉悅,一路十指相扣,只有在有巡邏的弟子經過時,蕭朗才會輕輕地掙開。

  那樁挖心之案一直沒有新的進展,縣老爺翻遍了江南也沒能找出第二副被挖了心臟的屍體,而那被殺害的傻子也沒有什麼親戚朋友能傳來問話。縣老爺一籌莫展,偏偏蕭朗又在半路接到穆雲翳遇刺的消息,丟下他便跑了,官府每日派人殷勤地來問蕭朗可有回來,都被門口的弟子擋了回去。

  蕭朗處理完幾樁事,正與穆雲翳在書房內對坐下棋,門外負責通報的弟子匆匆跑了進來:「蕭大俠!」

  蕭朗只當又是官府的人來了,略一抬下巴:「怎麼了?」

  「門口,門口來了個人,指名道姓要見您。」弟子道:「我們問他姓名,他也不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站在外邊等。小虎想請他走,被他輕鬆制服了,看起來武功不低。」

  「哦?」蕭朗奇道:「他只說要見我,沒說什麼事情?」

  「沒有。」弟子道:「他向我們討了杯茶,就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呢。他還說,還說他知道你身邊那位神秘人的一些事情,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蕭朗落子的手停滯在半空,抬眸望了眼對面的穆雲翳,若說神秘人,必定是指的阿木了,可知曉阿木的人並不多,難不成是追殺他的那幫人的同伙?對方竟然如此大搖大擺地找上門來,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

  穆雲翳的臉色沈了下來,不出意外,外邊等著的必定是一線飛紅派來的人。一擊不得,他們便主動找上門來,妄圖借蕭朗之手除去自己。

  蕭朗將手上的棋子放下,拍了拍手,朝穆雲翳道:「走吧,咱們一同去看看,來的究竟是何方神聖。」

  穆雲翳也站起身來,跟在蕭朗後面朝著門口走去,腳下每一步都如同灌鉛般沈重。他難以去想象,若是蕭朗知道了真相,將會是何等的失望與厭惡?

  門口站著的人見他們終於出來,從容地一笑,像是位熟客般將用過的茶具遞給一旁的弟子,臉上笑容親切:「多謝。」

  那弟子嘴角一抽,幫著將茶具撤下,那人又朝著蕭朗作了一揖:「蕭大俠,久仰大名了。」

  蕭朗微微一笑:「客氣,還未請教閣下大名。」

  那人回道:「名號都是虛的,我在教內排名十一,蕭大俠可稱我為十一。」

  「哦?」聽見感興趣的詞,蕭朗挑眉:「教內?」

  「正是。」那人整了整衣角,眼神飄向他身後,神情依舊鎮定:「不瞞蕭大俠,十一乃是一線飛紅之人。」

  一線飛紅!蕭朗心中一動,見他將目光投向穆雲翳,而對方的臉色也已降至冰點,心道不好,阿木心心念念要找一線飛紅的人報仇,這人竟然自己送上來。

  他將穆雲翳擋至身後,冷冷道:「一線飛紅素來與武林盟勢不兩立,十一公子今日隻身前來,難道不怕危險嗎?」

  十一還是那副輕鬆的微笑:「蕭大俠說笑了,我不過是一線飛紅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你們就算殺了我,也是毫無利益。而我今日前來,是有個蕭大俠一定感興趣的情報送來。」

  蕭朗眉心一動,十一又道:「這外邊人來人往,風也大得很。武林盟內總不至於連個談話的地方都沒有吧?蕭大俠儘管放心,在你們的地盤,就憑我一個人,絕對算計不了你們一群人啊。」

  言下之意,是要進去細說了。

  蕭朗輕笑一聲,倒也不怕他耍花招,示意門口護衛放行。十一微微一點頭,大搖大擺地跟在他們的身後進去了。

  穆雲翳冷眼望著他,不知他意欲何為。薛時濟從屋內出來,見著也是一愣:「有客人?」

  「這位就是武林盟的薛大俠吧。」十一朝他一笑:「久仰,久仰。」

  薛時濟聽見他和自己客套,下意識便要回禮,蕭朗提醒道:「這位是一線飛紅的十一公子。」

  薛時濟的動作立即收了回去,整張臉都綠了:「一線飛紅?來這兒做什麼?」

  「薛大俠莫動肝火。」十一道:「我只不過是負責向各位來傳達一個消息罷了,薛大俠也一道來聽吧。」

  他還真把這兒當成是自己家了,蕭朗淡淡掃了他一眼,將薛時濟叫了過來。

  十一笑眯眯地在會客間坐下,終於進入正題:「其實我今日來此,是來尋一個人。」

  蕭朗望了眼穆雲翳,薛時濟道:「你剛才不還說的傳消息麼,怎麼又變成尋人了,一會兒變一個理由,你不是在唬人吧?」

  「莫急。」十一道:「薛大俠聽完便知。」

  「去年,我教出了一樁不小的異變,教主穆千重不幸離世,相信各位都已經知曉了。」

  「教主離世後,原先的左護法便接任了新的教主之位。但前任教主還留有一子,名為穆雲翳……」

  薛時濟又忍不住插嘴:「你能不能長話短說,這都是你們一線飛紅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十一完全不理會他:「左護法上任時,穆雲翳不服管教,逃出一線飛紅,一直被追殺至今。我今日來,便是請諸位助我將他誅殺。」

  薛時濟一怔,喃喃道:「你腦子有問題吧,一線飛紅的人,跑來武林盟找幫助?」

  十一淡笑不語,眾人正心思各異地沈默時,他卻快速出手,一掌襲向一旁的穆雲翳。

  蕭朗下意識便拔劍擋了回去,只片刻間,又微微一頓,轉身望向穆雲翳。

  十一在他身後笑得可惡至極:「我清醒得很,反倒是在場的諸位,將人當成是好兄弟,卻連對方真實的來歷都不清楚。你們掏心掏肺,可他不過是一直在利用你們逃避一線飛紅的追捕罷了,你說是不是啊,少主?」

  一聲少主,薛時濟剎那色變。蕭朗早從他的話中聽出端倪,卻一直不肯往最糟糕的那個方向去想。如今聽見他刻意去喊出穆雲翳的名號,只覺連心臟都被人攥緊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薛時濟不住地搖頭,他拒絕相信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轉身向穆雲翳道:「阿木,阿木你快說,他說的都是假話,對不對?」

  十一冷笑一聲:「假話?你覺得我冒死前來,就是為了傳達一件假話?」

  眾目睽睽下,他從懷中掏出一副保存完好的畫像,當著所有人的面緩緩展開:「若是不信,儘管來比對一下,看看你們口中的這個阿木,與這畫上尊貴無比的一線飛紅少主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那畫上儼然便是穆雲翳的模樣,蕭朗只看了一眼,便承受不住地扭過頭去。

  「阿木。」他最後一次叫起了這個稱呼:「你可有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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