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有什麼問題?男人老狗的,還講究個穿著不成?
「又不是小孩子,要什麼新衣裳?」宇文皓道。
齊王道:「話不是這樣說,你如今是太子,又是京兆府尹,吃喝用度都是有規格的,不能叫人小瞧了去。」
齊王是最在乎享受的人,所以看不慣他那窮酸樣子。
宇文皓不知道情況,也不敢多問,隻一個勁地揣好銀票,想到自己忽然變成千兩富翁,頓時心花怒放,才不管他們說什麼呢。
宇文皓回府的路上問徐一,「今日怎麼這麼多人接濟本王呢?徐一,是不是外頭又說什麼了?」
徐一頓時警備地看著他,「殿下,屬下俸銀微薄,您別打屬下的主意。」
說完,摁住了綉百合花的荷包。
宇文皓不屑地道:「你那點,本王還看不上,本王如今有的是銀子,今天好幾個人給本王送錢呢。」
徐一瞪大眼睛,「真的?那您現在是有多少了?」
「一千二百兩。」宇文皓富貴氣十足地道。
徐一頓時露出羨慕的眼神,扭捏了一下,「爺,在南安的時候您問屬下借了一兩銀子,您如今富餘了,是不是該還了?」
「可以,」宇文皓眉開眼笑,「回頭兌了銀子給你還,多給你五十文做利錢。」
徐一大喜,「多謝太子爺!」
宇文皓瞧見馬車是往京兆府方向去的,便道:「先不忙著回衙門,你去一趟太極樓,定幾桌菜,備下幾罈子美酒,晚膳咱就在太極樓用。」
「爺,您要請客啊?」徐一問道。
「對,請衙門的兄弟吃一頓,這月還沒請呢。」宇文皓豪氣地道。
徐一撇嘴,「又請?上個月不才請了一頓嗎?花了好多銀子呢。」
宇文皓乜斜他一眼,「瞧你這小氣的樣子,叫你去你便去,這一次咱吃好的,別心疼銀子,一月就那麼一回請大傢夥吃飯,總不能太小氣了,之前想來也確實是寒酸了些,今日二哥和老七說咱府中的吃喝用度見不得人,本王合計合計啊,在府中窮一點不打緊,但是走到外頭得讓人家知道咱不是短缺那幾文銀錢的人。」
徐一本想勸他省點兒,但是想著自己也有得吃,那就不管了,去太極樓裡訂下幾桌飯菜,再點了幾罈子好酒。
宇文皓還請了冷四爺,冷靜言,顧司等人。
四爺以往是個孤僻的,不愛和人來往,高冷得很,如今卻被宇文皓帶偏了,也活潑了些,至少,不是整場隻用冰冷的眼神盯著誰。
四爺很受歡迎,除了他那轟轟烈烈的美貌之外,還因為他壕出天界的家底,而且,四爺有一個愛好,每一次聚會,他都會帶來好多碎銀子,喝高興了,就眯著眼睛賞人。
由此可見,人品好不好脾氣好不好另說,只要有銀子,就滿天下都是朋友。
而今晚,四爺喝得高興,結帳的時候便和宇文皓搶了起來。
宇文皓有心要證明自己現在富裕,堅持要結帳,他甩出一千兩銀票拍在桌子上。
四爺輕飄飄地甩出一疊銀票,眸光迷離地看著宇文皓,「把你的零花錢拿回去。」
宇文皓的優越感頓時消失,訕訕地收回銀票。
這帳,四爺結了,不僅如此,四爺還叫掌櫃給每個人打包一壺酒拿回去,一併結帳。
四爺頓時成為京兆府衙門的新寵。
末了,四爺醉眼紛紛地拉著宇文皓的手,輕輕地拍在他的手背道:「我那狗徒兒,雖說刻薄了些,人還是不錯,太子多擔待點兒,莫要與她一般見識。不過呢,話說回來,男兒氣概咱也不能失了,腰杆子該硬起來的時候要硬,不能一味被女人欺負了去,對付那種欺善怕惡的人,你只要比她凶,她就怕你,明日教你好好地振一振夫綱,裡裡外外地給她拾掇一頓,她就老實了。」
「老元挺好的。」宇文皓求生欲很強,雖然已經喝七八分醉,卻還記得四爺是老元的師父,心裡就是有微詞,也不能跟四爺說,誰知道他是不是牆頭草?回頭跟他說了,他立馬就去跟老元告狀,他可吃不消這些詭計。
「好?萬般的好?」四爺可不信。
「好……都好!」宇文皓重重地點頭。
四爺捏著下巴,黑曜石般的眼睛裡露出了迷惑之色,「成親的男子莫非都是智障麽?」
他那徒兒,還真沒能挑出好的來,除了醫術之外。
「成親的男子,都很幸福。」宇文皓泛著幸福的笑,「四爺,該成親了。」
四爺若有所思。
成親?
宇文皓哼著歌兒回去,怕被老元聞出一身的酒味,便先去了鬼池裡頭泡浴。
徐一這個沒底線的姦細早就去告知了元卿凌,說太子爺喝多了,然後去泡浴。
元卿凌氣得不行,三令五申,喝醉酒之後不能泡浴。
禦杖真是許久沒用了,都結上了蜘蛛網。
雞飛狗跳的日子,卻也幸福。
轉眼便到了年下,天氣越發的冷,但是好在也有好消息,便是元卿屏懷上了。
點心們會走路了。
袁詠意親事過了文定。
容月以為自己懷孕,結果吃了詐和,等她滿世界告知之後,月事來了,被引為笑柄。
柔勄縣主也說了親,她與翁靜郡主徹底打消了惦記良媛位分的念頭,說給了陸國公家的三少爺。
至於顧司家的五妹妹鰻魚姑娘,還一直僵持著,說是嫁大不嫁小,其實就是看上冷靜言,不願意嫁給冷靜言他弟冷顧言。
這事一度弄得很尷尬,冷家那邊其實也看不大上她,因為出過匯州的事情,冷家覺得損了名聲。
但是因為顧公爺與冷家老爺子相識多年,這事因著這其中牽扯的關係,只能繼續談著,僵持著。
這天歲晚冷靜言過來楚王府送禮,大家坐下來吃茶,宇文皓便問起了他,「那你的親事定下來了嗎?」
冷靜言慢條斯理地道:「我年紀小,暫無成親的打算。」
宇文皓聽了這話,瞟了他一眼,「是啊,你年紀小,不成親,那你被弟弟爬了頭,不怕人家笑話你嗎?」
「笑話這個事,太子都不怕,我怕什麼?」
宇文皓鬱悶,他後來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麼多人接濟他了,原來老元已經脫下了溫柔善良的外衣,露出了猙獰的河東獅模樣。
冷靜言忽然道:「對了,四爺那天找我,說要相親,叫我介紹一些姑娘給他認識。」
宇文皓和元卿凌齊齊噴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