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和姥爺是高興壞了,互相對視了一眼,又是安慰又是遺憾,這個時候,若能在凌兒身邊多好啊,雖說如今都看到了點心們,可事實上,他們都沒見過真正的點心們,哪怕見上一面也是好的。
元媽媽禁不住又潸然淚下,這輩子母女之間可還有相見之日?
元媽媽這段日子裡頭,買了一些孩兒的玩意,也買了龍鳳手鐲,長命鎖片,但是,他們只能對話,這些東西是沒辦法轉交到凌兒的手中去。
她還買了好些小衣裳,背帶,添孫嘛,都是高興事,有時候和同事逛街,看到就買了,可這些小衣裳,是永遠都沒辦法穿在她小孫孫的身上。
她知道元教授還買了奶瓶,偷偷地藏在公事包裡頭,然後藏在書房的櫃子裡頭,她打掃衛生的時候看見過,一對奶瓶,還搭了兩個奶嘴。
這些,都是藏於心內的殷殷希冀,送不到女兒的面前,就想著像正常姥姥姥爺那邊,做該做的。
第二天,湯圓先跟包子道歉,說不是故意去的,就是想著看能不能去,包子雖然很生氣,但是看他誠懇認錯的臉,氣撒不出來,窩著一肚子的氣說了原諒他。
於是,就看到湯圓屁顛屁顛地去討賞了,真氣人。
元卿凌聽湯圓說媽媽很開心,但是眼睛紅了,有掉眼淚,她心裡頭就難受,湯圓眼巴巴地等了許久沒等到媽媽說讚賞的話,很失望地走了。
哎,本以為媽媽會摸著他的頭頭誇他呢,媽媽已經很少摸他的頭了,媽媽要麽偏愛哥哥,要麽偏愛弟弟,就不管他。
元卿凌只顧著難受,也沒大理會湯圓,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就算只有三寶的時候,他們都會下意識地忽視湯圓,因為湯圓乖巧,不讓人勞心。
容月那邊帶著方子過來,給元奶奶看了一下,元奶奶看罷,啼笑皆非,道:“你這方子全部都是大補之藥,你每天喝嗎?”
“對啊,每天都喝。”
“能睡著嗎?”
容月搖頭,看著元奶奶,“這藥有問題?”
元奶奶笑著道:“不是有問題,這方子是好方子,可不適合你這種練武之人,你們的血氣運行本就比旁人好,陰陽中和協調的,你若用了這方子,虛火上升,夜不能寐,極損陰津,故而不易懷上。”
容月瞪大眼睛,“我老婆婆合著是害我啊!”
“倒不是故意害你,若體虛之人,去了虛火之後是可以用這方子的,但她忘記了你是練武之人,且她大概也不大懂得醫理吧?只是求人拿的方子。”
容月鬱悶得吐血,“那要不是用這方子,我是不是早就懷上了?”
元奶奶讓她伸手,給她把把脈。
把脈之後問道:“最近有否常常長鼻疔?”
“有啊,痛死了!”容月驚呼,“是不是和這藥方有關啊?”
“流鼻血呢?”
“也有啊,是不是和這藥方有關呢?”
“有否夜裡輾轉反側無法安眠脾氣暴躁想要打人的衝動?”
容月一拍桌子,“我進宮找我老婆婆去。”
說完,她氣衝衝地就走了。
元奶奶失笑,給她重新開了一個方子,對元卿凌道:“她如今啊,還得要去去火,陽氣上升得要緊。”
“她身體沒有什麽問題吧?”元卿凌問道,實在是聽容月念叨多次,也盼著她能懷上。
“沒大礙,改天我去給懷王把把脈。”元奶奶慈祥地道。
奶奶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時代,對她來說,這裡更有她用武之地,在她那個年代,中醫其實已經走向世界,可偏生本國卻興起了中醫黑,她從事中醫藥研究多年,看到這些實在是很氣憤的。
如今,安逸。
這天,一大堆人聚在院子裡頭看一個籠子,這籠子是安豐親王叫人送來的,隻說了是給二寶的禮物。
“是貓吧?”阿四看了半天,覺得像貓,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耳朵,萌萌噠。
“沒見過這色的貓啊,這金色還套著一圈圈黑,是怎麽回事?”綺羅搖搖頭,“不像是貓。”
“不是貓難道是狗嗎?”綠芽道。
“肯定不是狗,狗一眼就能看出來了,這是波斯貓吧?其他國家的貓和我們北唐的肯定不一樣。”
阿四看著徐一,“你覺得是不是貓?”
徐一仔細看了看,狐疑地道:“不像是貓,倒像是老虎啊。”
“老虎?”阿四驚呼,看著這兩可愛得不行的小動物,實在沒辦法想象日後他們會像安豐親王那老虎一樣凶狠。
“這是幼崽,看著可愛,但是長大了不得了。”徐一很喜歡,伸手進籠子裡頭把幼虎提出來,幼虎完全沒有攻擊性,還很親人,那圓圓的腦袋十分可愛。
“讓我抱一下!”阿四玩心大起,伸出手對徐一說。
徐一舉起幼虎在她面前晃動了一下,故意發出老虎的嘯聲,把阿四嚇了一大跳,跌坐在地上,起來漲紅著粉臉去追徐一,氣呼呼地道:“你跟我站住,看我不打死你。”
對於兩人婚後撒狗糧的事情,大家都見慣不怪了,散!
蠻兒提著籠子走到院子角落去,剛一回頭,就看到宇文天走帶著一名小廝走進來,她忙行禮,“順王殿下來了!”
宇文天認出了蠻兒,笑著道:“本王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隻落湯雞。”
蠻兒漲紅了臉,“失禮了。”
宇文天笑著道:“不失禮,夢魘嘛,本王也試過,以後注意休息就好。”
“是!”蠻兒心裡頭覺得可尷尬了,也實在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糊裡糊塗地就跳湖裡頭了。
阿四和徐一還在追逐,抱著小老虎跑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宇文天看到小老虎,十分高興,也搶著玩了一下。
“真好,二寶才剛出生沒多久,就得了寶貝。”宇文天羨慕地道。
阿四跑乏了,靠在徐一的身邊喘氣道:“殿下,你也早些娶親,生一個唄,興許安豐親王也能給您送。”
“本王還沒打算這麽早成親!”宇文天笑著便進去了,他今日是來看一雙小侄子的。
徐一也把幼虎送到了元卿凌的跟前,元卿凌這月子裡也不大清閑,監督老五對著府中的帳,老五沒想到這產假還得乾活兒,也是夠嗆。
宇文天和徐一抱著幼虎來到,那正好,把毛筆一扔,“我檢查檢查幼虎可有虱子。”
元卿凌沒好氣地道:“老虎有沒有虱子我不知道,你是真皮癢了,回頭湯大人就來取帳本了,你還不快一些對完。”
“不對了,還能騙咱的銀子不成?”宇文皓往外跑,然而,剛跑出去,便見幼虎竟從徐一和宇文天手中掙脫,自己溜達進來,就臥在了二寶的小床前面。
宇文皓奇異地道:“真是了不得,和小雪狼一樣,一來就知道認主人了,是不是都培養好的?可看樣子,這虎兒才剛一兩個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