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皓把這事又跟兄弟們說了,大家都說銀子既然給出去了,父皇想要給誰就給誰,他們是決計不會再拿回去。
安王那邊,也是這樣說,正如明元帝所言,安王反而神色輕松了許多,之前的顧忌,基本沒有了。
而接下來,宇文皓則和元卿凌商量著怎麽去帶丈母娘他們過來,本來從鏡湖送信去問問就行,但宇文皓認為,還是親自去一趟。
這事宇文皓沒有假手於人,主要是徐一信不過,怕出問題,所以,他讓湯陽帶著包子去了一趟,讓包子直接從鏡湖過去,到時候,讓包子和他們一起過來。
距離登基的日子,還有小半個月,但是,如果他們能請假,就早一些過來,若不能的話,就叫包子在那邊多住上幾天。
宇文皓的心情十分緊張,患得患失的,一遍一遍地叫人收拾好院子,所有的家具和被褥都換新的,然後衣裳也要定做幾身,好在元卿凌這邊大概知道他們的尺碼,便提前叫人做了。
元卿凌也親自去了一趟肅王府,告知太上皇他們,說那邊的朋友要過來。
太上皇很高興,雖然早知道他們是要來參加婚禮的,但是這會兒真要來了,還是十分的期待。
他跟逍遙公褚首輔說:“這一次,咱也是要盡了地主之誼,叫他們吃好喝好玩好,也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北唐的風土人情和新鮮玩意。”
元卿凌聞言,笑著說:“這點不勞您費心,我會安排好的。”
太上皇搖搖頭,“不必你來,這事有我們仨就夠,畢竟,你也不是很清楚一個人到了完全陌生的地方,會有多麽的恐慌和無助,你們那會兒要忙了,陪伴的事宜,就交給我們,免得鬧笑話。”
元卿凌笑著說:“反正我敢保證,他們不會拆車拆門。”
三大巨頭聽得此言,頓時一怔,齊刷刷地看著元卿凌,老臉頓時就紅了起來,他們怎麽會知道的?
逍遙公略有些惱羞成怒,“太子妃你不要亂說話,什麽拆車拆門?你沒親眼看到,不要冤枉我們。”
元卿凌才想起這事一直故作不知的,不禁訕訕,“呃,我就是打個比方嘛。”
逍遙公不滿地道:“那也不能亂打比方嘛,因為在你們那邊的時候,車和門真的是無緣無故地被拆過,話說,你們是不是暗中懷疑是我們做的?”
其余兩人都盯著她,老臉真的好紅啊。
元卿凌顧全他們的顏面,只能是粉飾太平,“從沒這麽想過,畢竟,拆車拆門都是技術活兒,你們那會兒完全不懂得其中門道,怎麽能拆呢?”
“就不是我們拆的!”逍遙公強調了一句。
首輔紅著臉喝了逍遙公一聲,“別說了,丟不丟人?”
首輔是看出太子妃心裡有數了,再說下去,就是笑話了,但實在也是太糗了。
太上皇心裡也有數了,但他厚顏無恥地道:“他們怎麽會認為是我們做的?這不可能的事,用腳後跟都能想到。”
他隨即把話題一轉,問元卿凌,“豬弟知道他們來的事了嗎?回頭叫她把惠民署的事放一放,多安排點時間,到時候一起去遊玩,北唐物阜民豐,空氣清新,江山秀麗,值得走的地方多了去了。”
元卿凌訕笑,“好,我會叫她的。”
太上皇多叮囑了一句,“務必辦好這事!”
元卿凌沒搭話,總覺得這話題有些尷尬的,抬頭瞧了瞧外頭,問道:“安豐親王和王妃呢?怎沒見他們?”
首輔道:“帶平南王出去玩了,他們如今可忙碌。”
“那挺好的。”元卿凌對他們夫婦是由衷的敬佩,也覺得他們可以活得隨心所欲一些。
“自然是好的,吃喝玩樂,都是平南王出銀子。”首輔笑著道。
首輔這話一出,明白人都是會心一笑。
蹭!
齊王晚上來到楚王府找魏王,進門就嚷嚷,“三哥,這頓酒你怎麽也得請弟弟了。”
魏王從回廊裡探出腦袋來,眉目一喜,“辦妥了?她怎麽說啊?”
“她什麽都沒說,但是很配合地辦理了手續,如今,她是京中小富婆了。”齊王笑嘻嘻地道。
魏王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喃喃地道:“那就好,那就好!”
他有瞬間的淚盈於睫,她願意收就好,好歹叫他心裡好過一點。
“五哥,”齊王回頭看到宇文皓進來,高興地喊了一聲,“三哥說請我們吃酒,去哪裡吃?”
宇文皓眸色抬了抬,“不去!”
“不去?”齊王用手肘懟了他一下,“難得三哥請客,你太不賞臉了。”
宇文皓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那天沒聽他說嗎?他整一副身家就五十兩,誰結帳還不一定呢。”
魏王惱道:“瞧你小氣吝嗇的樣子,白白賺了幾十萬兩,就舍不得請我們喝頓酒?”
宇文皓充分發揮了小氣吝嗇的本質,“那是父皇給我辦冊後大典,辦婚禮的,我不能用。”
“你就摳吧,等你真辦大事的時候,看誰給你送禮!”魏王悻悻地道。
齊王很大方,“別吵了,我請,叫上二哥他們,再叫冷大人和老紅顧司,咱們許久沒一起喝酒了。”
在裡頭的元卿凌聽得這話,愕然,許久沒一起喝酒?那他們之前在一起喝的都是井水嗎?
不禁笑了笑,趁著他們男人去喝酒,元卿凌也叫人請了妯娌們過府,自從瑤夫人成親之後,她們也沒有一起聚過,那些銀子拿了,總得跟人家說一聲謝謝。
於是,府中設宴,請了妯娌們過來相聚。
袁詠意沒來,說是皇后又不舒服了,她帶著姐兒入宮侍疾去。
皇后的病,這些日子總是反反覆複的,但這一次聽孫王妃說,有些凶險。
瑤夫人問元卿凌,“沒叫你去看看嗎?”
元卿凌搖頭,“我不知道,沒人跟我提過。”
孫王妃壓低聲音,道:“我那天進宮看母妃,聽母妃說她憂心父皇退位之後,老五會廢掉她,不封她位分,這才急病了。”
新帝登基,冊封皇太后也是要新帝下旨的。
換言之,這門心思,和原先安王的心思是一樣的了,昔日有害過老五,如今老五真要當家做主了,一個個都膽顫起來了,之前安王憂思過度,病了一場,如今到皇后也病了。
皇后著實會擔心,因為如今首輔也退下來了,褚家在朝中幾乎沒有什麽影響力,自己的兒子一個癡呆一個傻乎乎的,很難指望得上。
元卿凌聽罷,笑了笑,“她過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