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秦風回過神來,目光柔和,很安慰:「結果是好的。」
女人差點沒管住眼泪:「好個屁!你看看你現在這狼狽樣兒!把小秦宮救回來又怎麽樣?又不是你真心實意想爲之拼搏的事業,到頭來還不是爲了別人的夢想搭進去你自己。」
秦風伸出手:「來給我抱抱。」
女人委屈勁的,彆彆扭扭地靠過去。
秦風淡淡道:「沒幾個人能一輩子幹自己喜歡的事兒,可誰也沒因爲這個去死。世界那麽大,我們在幹什麽,想幹什麽,真沒那麽重要。」
他又想起周烟那個防備心,她就隻幹她喜歡的事,說缺錢,可她還是會因爲不願意,就放弃。
以前他覺得,人性是明碼標價的,還沒有的,一定是價碼不够。現在他覺得,這玩意也分人,就有一些不省油的燈,饒她口是心非,臨門一脚時也還是順了本心。
他低頭親吻她:「我一點也不覺得委屈,我有了我要的風景,就不在乎身處什麽環境。」
女人笑得很甜:「以後不要再嚇我了。」
我這輩子,再也不會這樣瘋一樣趕過來,再有一次,過來的就是我的屍體了。
秦風不會了。
他知道司聞不會覺得周烟回頭是他的功勞,可現在一定很爽。司聞爽到了,多少也會施捨一點出來。况且,只要小秦宮能給他帶來利益,他應該不會拒絕。
司聞是個男人,可也是個商人。
結果事實幷沒有如他所願,司聞不願意做這個善人。
他用了一些合法的競爭手段,成爲小秦宮對賭輸得那家企業的最大債權人。後面對方資不抵債,總部及連帶企業破産清算後打包給了司聞。
司聞把衆多資産中的小秦宮劃出來,交給秦風打理。
兜兜轉轉,小秦宮又回到秦家手裡,只是不姓秦了。
姓司。
司聞用本來可以直接投資給秦風的錢,疏通整條合作鏈上的關係,打開多處閉塞口,收穫了各有贏利點、各有成熟商業模式的多家企業,從秦風自以爲是的投資人,變成了决策人。
這是後話了。
不過司聞這男人在商場上絕無僅有這件事,是秦風此刻就能感受到的。
*
周烟穿著司聞襯衫,下擺齊腿根,堪堪蓋住她屁股,兩條腿細又長,看得人喉嚨幹癢。
她光著脚,到吧台倒了杯酒給自己,舔一口,咂摸一下,辣得抖抖肩膀。
司聞靠在床邊踏板,一條腿弓起,一條腿伸直,身側地毯上是半盒烟、烟灰缸,還有隻打火機。
他看著周烟,她喝的那瓶是材料酒,度數高,太甜,多是用來調些個賣相可觀的鶏尾酒,沒人直接喝。她不懂,可她就能把不懂做的那麽自然,順暢,還有點可愛。
司聞想著,又覺得這詞不對,周烟多少年沒對他可愛過了。
他點一根烟,抽一口。
周烟聽到打火機打著的聲音,抬起頭來,跟他眼神相對、交融。
司聞吸一口烟,又偶爾抬手捏住烟身,吐出烟霧,可他從不挪開看向周烟的眼。
周烟端著酒杯走過來,一條腿從他身上邁過去,跨坐在他腰腹,把他手裡烟拿過去,抽一口,俯身吐在他臉上:「你老看我幹什麽?」
司聞手覆在她後腰和屁股之間,沒答:「犯法嗎?」
周烟:「犯法。」
司聞:「嗯。反正我總在犯法。」
周烟笑,被他這話又帶回前不久那問題上:「你知道我是怎麽知道你那事的嗎?」
司聞:「韋禮安告訴你的。」
周烟點頭:「你既然知道是他,又怎麽會讓他知道?還是說,你故意讓他知道,又有緣由能讓你確定,他只要知道,就一定會來告訴我。你是想讓我懂你的過去,然後心疼?」
司聞還不至於賣慘,他也從不幹這種事:「他跟我以前待過的環境關係太緊密,加上一些外力,順著邏輯,動動腦子,不難猜到。也是在他那邊,我沒刻意瞞著,所以他會知道。」
周烟把烟抽完,烟頭戳在烟灰缸裡,又問:「那你就沒想過,他會壞你事?」
司聞反問她:「你覺得我在做什麽事?」
周烟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什麽都沒關係,我都玩得起。」
司聞托住她後腰,想親她:「那先讓我試試你都能玩什麽。」
周烟理解錯了,掰著手指頭給他數:「鞭抽啊,滴蠟啊,捆綁啊,吊打啊。」
司聞眉心凸起。
周烟趴下來,摟他腰,耳貼他胸,微微抬頭,跟他對視,口型說了句:「跟你的話,我都行。」
她幾乎沒發出聲音,可司聞還是覺得他聽到了,只是太小,傳進耳朵,酥酥麻麻,繼眉心之後,叫他兩股眉毛都凸起。他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輕咬一口她鼻梁:「你要搞死我。」
周烟可無辜了:「不是,你身强體壯怎麽就被我搞死了?我記得前幾年你動不動就把我搞到醫院裡,住上好幾天。你現在是歲數大了,體力不支了?那可不行啊司老師,你的周烟才二十多一點,你要是喂不飽,她很有可能出去偷腥吃。」
這女人,真是被他慣壞了。司聞堵住她嘴,驅『舌』入侵,親得她七葷八素。
罷了,問她:「這個力度可以嗎?我只用了三分。」
周烟緩了好一陣,才瞪他:「滾!」
司聞手指在她唇上劃過:「喂得飽嗎?」
他在威脅周烟,周烟是那種輕易受威脅的人?所以她把那點强勢卸掉,嚴肅地答:「喂得飽。」
司聞滿意了,把她熊抱起來,手托著她屁股,抱到秋千椅,蹲在她跟前:「韋禮安壞不了我的事,就你才能。」
周烟想聽聽原因:「爲什麽?」
「我打過他,他堅持脫了警服跟我打,一直被打趴下又一直爬起來。其他不論,作爲一個警察,他算稱職。我能讓他知道的都是無關痛癢的,不需要他站在我一頭,可也不至於壞我的事。」
司聞那個掌控一切的態度,真叫人著迷。
周烟心又軟了,連帶著眼也溫柔了。她伸手摟住他,下巴墊在他肩膀:「我帶你去紋個身吧?紋在臉上,就寫『周烟的男人』。我要把你的所有權捏在手裡,誰都不能覬覦。」
「你覺得可能性大嗎?」
周烟起來,搖搖頭:「不大。所以我退而求其次,要求你把我紋在心裡。」
「已經是了。」
周烟抿緊嘴也沒抿住笑,笑都從眼睛裡跳出來了。
她壓住這份得意,又問:「那你沒有想過,你告訴我你的過去,我會壞你的事?」
司聞只是輕描淡寫一句:「你會嗎?」
他這話就是在說,他從沒想過周烟會搞他。
周烟把頭一歪:「那說不好,你得對我好一點。」
司聞親一口她眼睛。
周烟指指嘴唇:「嗯嗯嗯,這裡。」
司聞又親一口她嘴唇。
周烟滿意了:「暫時不搞你,以後記得常續費。」
她又去拉他手:「你之前不告訴我,是因爲我只是你的性工具?」
司聞皺眉:「這個話題可以委婉一點。」
周烟『哦』一聲:「是因爲我只是你的性奴隸。」
司聞不慣她口無遮攔,放在她腰上的手用了力。
周烟吸一口凉氣:「我知道了。」
司聞才鬆手,掀開襯衫看她被掐那裡,紅了,又心疼,俯身把那塊肉含在嘴裡,舌頭細細地摹。
周烟脚趾都蜷起。
司聞這套動作完成,才告訴她:「你也沒問過。你對我從不好奇。」
這話還有點委屈的意味,可在他口吻裡幷沒有體現。
周烟問他:「我問你你就告訴我?」
「不會。」司聞實話實說。
周烟瞥他:「那你說個屁。起開。」
司聞還沒說完:「那時告訴你也沒什麽用,有些事情總要你想瞭解時知道才能叫你覺得震撼。」
「你是爲了讓我震撼?」周烟明知故問。
「我是讓你知道幷承認,你愛我。」
周烟牙都想咬碎。
司聞就是這樣。他太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