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司聞開車,帶周烟回了公寓。
他進門什麽也沒說,只給自己倒一杯水,却隻進半口。
周烟站在門口,等待他『發落』。
司聞對她發生什麽幷不好奇,只是他能察覺到她情緒低落。這讓他不爽。
他以爲,周烟沒資格在他面前楚楚可憐。
快步走過去,他掐住她脖子。
她果然又瘦了,手裡纖細的觸感更讓他煩躁,稍一用力,他可能都再也見不到這張臉。
想到這,他鬆了手。他在怕。
周烟蹲下來,雙手抱住膝蓋:「爲什麽奶茶失踪要我配合調查?要我隨叫隨到?我憑什麽要爲這些跟我吊毛關係都沒有的人服務?又不給錢。」
「我願意幫忙,不是應該幫忙。」
「既然找我幫忙,又憑什麽對我吆五喝六?我看起來就該被欺負嗎?」
司聞不想看她矯情,讓她一個人待著,不理了。
他人走到沙發坐下,打開電腦,編輯隻進行到一半的郵件。
周烟消失了兩天,他雖隻找過她一次,可也不允許她敢逃。
糖果給他信,周烟回來了,他放下手上事情便趕過去了,却見到令他作嘔的幾身制服。
早知道就該給周烟打電話,讓她過來。
周烟蹲下五分鐘,自愈一般,又站起來,忽而低血糖,人打一個轉後摔在地上。
這過程司聞就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看都沒看一眼。
周烟餓了。站起到冰箱拿了杯奶,喝完嘴都沒擦,坐在餐桌前,等司聞結束。
可這時間太長了,她沒撑住,就趴下睡了。
司聞看著郵箱回過來的照片,五十歲,韵味猶存。眯起眼。
他換一隻手機,撥一串號碼,接通後,淡淡道:「是她。趙尤今。歧州人脉最廣醫藥代表。」
「那按計劃來?」
「不,我可以讓她來找我。」 管`理Q`三二4爾巴零肆`3捌午
「我說,司聞,五十歲的女的你都不放過?够變態的。」
司聞沒跟他多廢話,挂了。
手機放一邊,他得空去尋周烟。
她已經在餐桌上趴了許久。
他走過去,見她睡得沉,微張的嘴和兩撇奶印却像在對他發起一場勾引。
這很犯規,他是最不耐忍的人。
他摸摸她頭髮,很軟,像她的胸一樣。
想到胸,不知道上次咬她,淤青散了沒有。
他手往下伸,把她衣裳掀起來,勾住半扇胸罩,往下一拽,粉胸外露。
可能是錯覺,他竟然聞出奶香。
他身下碩大一坨操控著他把人抱起,放在餐桌上。
動作不輕,周烟驚醒。
看到手覆在她下身的是司聞,不是旁人,她由驚慌改爲淡定。
司聞眼裡有欲,已經一發不可收拾。
周烟很上道,坐起來,解開他腰帶,把他粗長的物件拿出來,套弄兩下。一隻手撥開底褲,握著送到入口,親自帶他貫穿了自己。
司聞被她的緊致撥弄了神經,有低沉的聲音從胸膛往外頂。
周烟大概是這世上唯一一個知道怎麽能讓司聞爽的人。
這都是他親自教的。
是他把她變成不愛世間萬物、無一能有例外的模樣。
說起來,他當老師是真牛逼。也是因爲他牛逼,他們之間從來只有這一件事可做。
做完愛,周烟感到空虛,抓著他衣角不想放手。
司聞已經被她告訴過一次,她這樣的原因了。這一回,沒再問,也沒走。
周烟靠在他身上,摟著他胳膊,心跳慢慢回歸正軌。
司聞胳膊上有個柔軟的東西,這感覺很舒服,他又是一個重欲的人,偏頭看到她白嫩的腿,又被掀起了活力,把她橫腰抱起扔在沙發上,一直幹到她動都動不了。
周烟睡了三個小時,醒來是淩晨四點。在司聞懷裡。
時隔數月,司聞又摟著她睡了。
周烟被他胳膊壓著身體,動彈不得,但能往後挪挪腦袋,讓出一點空隙,以看清他的臉。
昨天她只是遠遠看他,不像這麽近,能叫她篤定,他確有本錢。他是大女人、小女人都會喜歡的類型,可她幾乎沒聽說誰喜歡他。
遠的不說,就說糖果,他只會被意淫,不會被勾引。
她們都知道,跟了司聞,是在拿命掙錢,稍不留神,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形容的真好。
周烟自嘲一笑,手指勾了勾他鼻梁。
其實這動作是無心的,她在想別的事,信手動了動,就被司聞抓住了。
他只是攥住她手腕,還跟她面對面躺著。
周烟看著他,也不說話。
司聞就親上去了。
這一回,破天荒的只是親。
周烟大膽往他懷裡擠了擠。
司聞皺起眉,對這親密打從心底抗拒。
周烟察覺到了:「別讓我滾。我有點冷。」
司聞心裡掙扎兩下,沒扯開她:「你是被我操出感情來了?」
「不是。」
我要是對你有感情,就不會抱那麽緊了。
沒聽說嗎?明目張膽是走腎,謹小慎微才走心。
最好不是。司聞說:「你要喜歡我,我就讓你死。」
「放心。」要不是她缺錢,而他有錢,她不會委屈自己成天讓他糟踐。她以爲。
可事實上,她從來只對司聞妥協。她還渾然不覺。
這話題告一段落。
兩個人躺到天亮。
周烟不說起來,司聞也不起。
這情形就有點怪。他們像一對情侶,或者一對夫妻,躺在一張床上,依偎在一起。他們不說愛情,也不講歡喜,可就是誰也不先抽離。
周烟想不通,就放空腦袋。漸漸睡去。
再醒來時,司聞已經走了。
她忘了問他,讓她當個老鴇,是不是他的意思。
都怪那懷抱太美,她美色當前,理智讓步。
起身洗漱,換衣服回家。
正要進門,虹姐打來電話,說是有奶茶下落了,韋禮安讓她去趟公安局。
周烟怕虹姐表達有誤,確認一遍:「是公安局,還是刑偵隊?」
虹姐沒聽錯:「公安局。趕緊去吧。早點把那死丫頭找回來,我憋著打死她好幾天了!」
周烟沒跟她多說,在家門口調轉脚尖,又走向電梯。
*
公安局。
周烟進門時,韋禮安直接告訴她:「就你們那小區,有個卵子交易窩點。」
卵子交易?
周烟輕抿嘴唇:「奶茶就在那裡?」
韋禮安不確定:「現在還不好說。我也是想到之前我們接到過報案,有不法分子利用無抵押校園貸、整容貸對女大學生實施控制,逼迫其取卵抵債。」
「當時我們去過一趟芳草園,沒發現不對勁,現在猜測可能是去之前走漏了風聲,對方有所準備,才叫我們撲了個空。」
「奶茶這情况跟之前報案女生情况十分相似,都是跟整容有關,不出意外, 是一夥人。」
周烟對這個概念還不太清楚:「這個卵子交易,是什麽意思?」
韋禮安把一個文職小姑娘招來:「給解釋下捐卵。」
小姑娘就告訴周烟,卵子交易黑市是近幾年涌現的非法的暴利行當。
一個漂亮、高智商的女大學生卵子可以賣到幾萬。黑中介通過校園貸、網貸、整容貸等女生比較容易上套的方式,逼迫她們賣卵,然後高價出賣。
目前國家法律明令禁止商業化供卵的行爲,他們這是明晃晃的犯法。
女人一個月會排一個卵子,一生會排四百到五百之間。可要是硬取,得打促排針,短時間促排多顆卵子。促排過量會導致不孕,甚至危及生命。取卵過程也有可能對其他器官造成威脅。
周烟聽著,脊梁掀起一層薄汗。
小姑娘說完彙報韋禮安去了。
周烟還在想這東西比毒品沒强多少。果然,害人勾當的花樣總是層出不窮。
韋禮安回來:「怎麽樣,懂了嗎?」
周烟懂了:「你叫我來,是要我幫什麽忙?」
聞言,韋禮安看下她。
她很聰明,而且幷不掩飾。
他稍有失神,隨即說道:「你冒充一個大學生,引蛇出洞。」
周烟問他:「安全嗎?」
韋禮安以爲她會拒絕,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樣,這麽乾脆他還有點受寵若驚。要不是局裡女同志可能被犯罪分子所知道,他也不會想要請周烟幫忙。須臾,說:「當然,我會保護你。」
周烟應了:「告訴我怎麽做。」
接下來,韋禮安就把計劃一一說給她。
以保萬無一失,半個行動隊又一起把細節打磨了數遍。
結束,韋禮安遞給周烟一杯咖啡。
周烟接過來:「謝謝。」
韋禮安笑:「是我該謝謝你。」
周烟啜一口咖啡,舌尖與苦味Battle一陣,敗下陣來。「我不是在幫你。」
韋禮安懂了:「她是你同事。」
也不是。周烟說:「領導讓我來的。」
韋禮安眉梢挑起,後面想通了似的,又放下來。
當然是領導叫她來的。她可不是個熱心腸的人,他早見識過了。
他回想之前見她,那麽深的距離感,把整個世界排擠在她眼簾之外,却偏偏長了一雙帶勾子的眼。她是故意的嗎?
看著她,他問:「這事之後,我是不是就不會再見到你了。」
周烟沒答,可她不屑的眉目分明在說。
警察爲什麽想要跟一個妓女再見?多可笑。
韋禮安自嘲似地垂下眼瞼。
是啊。多可笑。她把手給了司聞,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