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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刃》71.一生所愛(1)
吃過了晚飯, 許刃幫著倆夫妻收拾了碗筷,回身, 程池已經站在了大門口。

是應該告辭了。

她向白思思道謝, 感激她今天的招待,白思思迎出來正要輓留程池, 忽而瞥見邊上的許刃連鞋都穿好了,知道他迫不及待想做什麼,白思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隨即說道:“那麼程小姐, 下次再過來玩。”

“今天謝謝你們的招待。”程池向夫妻倆道了謝,便走出了門。

許刃跟著出來,按下了電梯, 可是程池直接從他身邊錯開, 朝著樓梯匆匆跑下去,許刃反應過來,連忙跟著追上去。

“程池, 這裡是23樓!”

許刃想叫住她,可是程池絲毫不為所動, 面無表情, 步履匆匆地往樓下趕。

許刃三兩步追下來,拉住了她的手腕。

程池眼睛裡, 已經隱隱有了水色。

方才在白思思家裡,她只能壓抑著,忍著,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她的情緒驟然爆發了。

“混蛋,你放開!”程池掙開他的手,繼續往樓道下面衝,步履慌亂,險些踩空了摔倒,被許刃一把撈住,順勢攬進懷裡,緊緊桎梏住。

他粗重地喘息:“你不能這樣,程池。”

“我怎麼樣!”程池用手打他,想推開他。

許刃另一隻手,從包裡摸出了那一片陳舊的書籤,他的目光極盡溫柔,聲音卻帶著某種哀求的意味:“你不能…給了我希望,到最後卻又不理我。”

看著那支被眼淚暈染過得陳舊書籤,程池的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

當初,她是怎樣撕心裂肺嚎啕大哭著,絕望地寫下了那張書籤,將它放進了《呼嘯山莊》的書頁裡。

命途多舛的希刺克厲夫。

驕縱任性的凱瑟琳。

沉悶壓抑的天空下,那盛開在荒原之上,大片迎著狂風招展的歐石楠。

過往的痛苦宛如潮涌一般,將她席捲吞沒,她背靠著墻,坐在了樓梯上,躬著身子,將臉埋進膝蓋裡,張大了嘴,大口地哭泣著,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情緒激動到極點,背部猛烈地抽動著,快要喘不過氣來一般。

這麼多年,一直在壓抑的情緒,宛如洪水山崩,在這個點傾瀉而出。

她哭得委屈,他撕心裂肺。

許刃坐到她的身邊,輕輕地將她捂著臉的手移開,露出那張紅撲撲的小臉,眼睛已經腫了,鼻尖也紅得通透,小嘴更是哭成了臘腸似的,臉頰上滿是淚痕。

許刃什麼也不說,托起她的臉,俯過身,緩緩貼上去,吻上了她的嘴角,輕輕的一嘬,然後將臉貼在她的臉頰,“噓”了一聲,安撫她的情緒,用手輕輕捂了捂她的嘴,又“噓”了一聲。



她還是哭,他的手上濕漉漉都沾滿了眼淚。許刃的心絞成了一團,索性又將臉湊過去,貼著她的臉,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昏暗的樓道裡,兩個人貼著臉相依相偎,程池抽泣著,卻轉過臉吻了吻他的下頜。

她嘴上全是眼淚,這一個濕漉漉的吻,徹底將許刃堅硬的心融化,他隨即覆了上來,用力咬住她的脣,輾轉地吮吸,可是又顧及到程池還在抽泣,鼻子也堵塞著可能無法呼吸,又不敢太深地探入,吻一會兒,然後鬆開,與她耳鬢廝磨一陣,讓她換氣,然後又咬上來。

程池她一邊哭,一邊跟他接吻,嘴裡頭還斷斷續續口齒不清地說著:“我…我不是…不是怪你…”

“我就是怪自己蠢…”

“就是心疼你。”她一邊哭一邊說:“我應該要陪著你,這六年,我應該要陪著你…”

他再度封住她的嘴,吮吸著她紅彤彤的脣,吻掉她的眼淚。

“不管你怎麼推開我,我都該死死抱住你。”

他用手托住了她的後腦,另一隻手抱住她的後背,將她整個人箍進懷裡。

“我知道。”他親吻她的側臉和耳垂:“程池,我明白你的心。”

我明白,你以一腔濃情,深愛於我。

即使一無所有,潦倒落魄,你從不棄我。

“程池,許刃這輩子都還不了你,只有把這條命給你。”

程池哭著,卻又露出了一個醜得不能更醜的笑:“賤命一條,誰稀罕呢。”

許刃將她輕輕摟進懷裡,下頜抵著她的額頭,輕輕吻了吻,笑說:“真不稀罕?”

“不稀罕。”

“不稀罕也給你,就算做了鬼,也要纏著你。”

程池終於破涕,手揪住了他的衣角:“你怎麼變得這樣無賴。”

許刃哈哈一笑,順勢將手擱在她的肩膀上,說:“我本性便是這樣,小時候就特皮特無賴,十里八街的小孩見著都得繞道走,後來長大了,懂事了,知道靠拳頭逞不了什麼大能耐,就收斂了。”

他和程池一路走下樓梯,梯階漫長,他一直在說話,說了很多的事,小時候的,監獄裡頭的,還有出來之後,遇見的那些人和事。程池依偎在他的懷裡,默不作聲地傾聽,時不時抬頭,用大大的眼睛凝望他。

今夜的月色溫柔,他的心,更是軟成了一灘稀泥。

“你絕對想不到,我在監獄裡遇見了誰。”

“那種地方,還能遇見誰?”

“說出來沒意思,你猜猜?”

除他以外,程池並不記得她認識誰,蹲過大獄。

她搖搖頭。

“嗯?猜不到就算了。”許刃拉開了車門,讓程池坐進去,隨即自己也上了車。

程池側過身看著他,撒嬌道:“你告訴我嘛。”

“突然不想說。”他壞笑,有意要吊她胃口。

程池“嘁”了一聲,坐正了身子:“不說就不說,送我回家。”

“真要回家?”他笑問。

“回!”許刃笑著,啟動了引擎,將車開上了大馬路,走了一段,程池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許刃用余光掃到,嘴角又泛起了笑。

今天他笑過的次數,比這六年加起來還多。

程池攥住了挎包肩帶,過了會兒又把窗戶打開,狂風灌進來將她頭髮往後吹得凌亂,她又連忙關上窗戶,又側眸,偷偷瞥了他一眼,左不對的右不對,反正就是不對。

終於,她清了清嗓子,問:“你真的在鹿江邊上買了套江景別墅?”

“沒,跟你吹牛皮的。”

“……”

過了會兒,程池又問:“那你現在住哪?”

“住橋洞下,廢品站邊上。”

“許同學,你丫變忒壞了。”

許刃笑得很是開懷:“程老師,想對我做家訪嗎?”

“並不是很想,你這爛泥扶不上墻,只能自生自滅。”

“那怎麼行。”許刃說:“當老師的,得對學生一視同仁。”

“你是哪門子學生。”

“我是你關了門的學生,楊過和小龍女那種。”

“楊過和小龍女可不只是師徒。”

“對,他們還是情人,咱們也是,關起門來日的那種。”

“許刃!”程池扭頭瞪他:“能不能別這麼下流!”

許刃還是笑:“我跟我媳婦講葷段子,礙著誰了我下流?”

“誰你媳婦!”程池紅了紅臉。

“你是我媳婦。”

“我還沒說要嫁給你。”

“我也沒說要娶你啊!”

“混蛋!”

車在停在了江邊的一棟小別墅前,江面波光粼粼,倒映著對岸萬家燈火。

江風拂面,空氣中帶了某種生澀的潮濕。

許刃將車穩穩地停進了車庫,出來的時候拉住程池的手,帶她進了三層的小別墅:“回家了。”

他說送她回家,回的是他們的家。

“許刃,好有錢啊!”程池在屋子裡參觀了一圈,不禁感嘆。

“這就有錢了?趕明兒帶你回上海,那邊的房子,是這裡的三倍。”許刃走到吧檯,緩了緩,回頭看她:“會不會覺得我特暴發戶。”

程池倚著墻笑個沒玩,笑完之後走過來從後面抱住他筆直堅硬的勁腰,低沉地罵了聲:“死暴發戶。”

許刃任由她抱著,拉開了冷藏的冰箱,問:“喝什麼飲料?”

“有酒嗎?”

“有,你等等。”許刃關上了冰箱門,朝著地下室走去,沒多久,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一瓶紅酒。

“世紀珍藏”許刃走到吧檯邊,拿開瓶器打開了酒塞:“它等著你,我也等著你。”

程池迫不及待地坐上了高腳凳。

“嗯。”許刃給她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果然是珍藏。”程池晃了晃自己酒杯裡那麼一丁點的玫瑰色液體,別嘴:“小氣。”

“你酒量淺,但今晚不能醉。”許刃說。

“為什麼?怕我對你做壞事呀?”程池笑。

他看著她,目光裡氤氳著濃郁的夜色:“我要你,清醒地跟我做|愛。”

酒還沒喝,程池的臉上先暈了紅,她垂首,拿起了酒杯:“許刃,我們幹杯。”

許刃笑著舉起酒杯,與她碰了碰。

程池喚住他:“就不說點什麼。”

“說什麼。”許刃放下酒杯。

“比如,餘生請多指教什麼的。”

許刃又笑了起來,笑得程池臉更紅了。

他晃了晃酒杯,看了她一眼,目光明亮而坦誠:“程池,餘生我只和你一個人做。”

……

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刻放下了酒杯,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許刃朝她走過來,甚至不小心絆倒了腳邊的凳子,程池卻退後了一步,他便頓住了腳。

是程池走上千,輕輕地,牽起了他的手,摩挲著他粗糙的手掌,然後抬頭,輕輕地吻住了他的脣,交織著醉人的酒香。許刃反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走到客廳。

“沙發,還是上樓。”

“我想去你的床上。”

他的床上,鋪天蓋地都是他的味道,那熟悉的味道,讓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慄。

深藍色的床單被套有些硬,摩擦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都無比的敏感。他將她翻過來,手摸索到她光潔的背部,親吻她腰背的凹下去的部分,一點一點,從腰到臀部,他吻遍了她每一寸的肌膚,程池皺著眉回過頭,聲音很有些迫不及待:“你別弄了,快點。”

許刃笑了笑,拍了拍圓潤的臀部:“以前你總喜歡前戲長一點,怎麼現在趣味都變了?”

“不是的。”她低聲喘息:“我等了太久。”

六年,我等了太久。

許刃不再耽誤,掌住了她的腰,猛地挺身。

程池的手驟然抓緊了床單。

他的腦子裡轟然炸開一團煙花,仿佛這一生的修行,都是為等待這一刻,這一刻,與她融為一體,全世界都圓滿了,那些苦難,那些所有的傷痛和挫折,都不及此刻一分一秒的快樂,那一瞬間他甚至覺得,自己都要死了。

低頭卻瞥見身下的女人皺緊了眉頭,甚至流了眼淚。許刃放緩了速度,俯下身,親吻她的背,親吻她的臉。

“怎麼,疼?”

“不是。”

“那哭什麼?”

“不能哭?”

許刃笑了笑:“是,以前做的時候,你也愛哭,不過那都是後面求我的時候,現在都還沒開始,你就哭,像我欺負你似的。”

“你沒有欺負我?”

程池的眼淚幾乎是止不住的。

許刃將她的身子翻過來,吻上了她的眼淚,同時再度挺身而入,她嘴裡發出一聲低吟,隨即被他的脣舌封住。

“其實我每周…”她抱緊了他的背,啜泣著說:“我每周都有來監獄,你不見我,我就站在外面,在你們自由活動的時候,隔著一堵墻,我能聽見你們說話的聲音,我就是過來,聽聽你的聲音。”

許刃加快了頻率,極度的快樂與巨大的悲傷,同時在他的腦子裡炸開。

“別說了。”許刃吻上了她的眼睛。

“許刃,出獄的那天,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許刃,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為什麼不來找我?”

她哭著,呻||吟著,仿佛全世界的委屈,都在這一刻,在他賦予她的極致的快樂裡,爆發出來。

就在她即將到達頂點的那一瞬間,許刃躬起了身子,傾瀉而出,他將臉埋進她的鎖骨,沉沉地說:“你畢業那天,我來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會不會被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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