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並非故意,齊墨遠和薑綰不會怪他沒把馬車趕好。
只是薑綰被齊墨遠抱在懷裡,百般不適。
她臉頰微紅,掙扎道,「放開我。」
齊墨遠胳膊沒松,「你給我老實坐好,萬一磕傷碰壞了,你大哥二哥他們不會輕饒了我。」
薑綰,「……。」
這是有多怕她大哥二哥啊?
還是說被威脅了?
薑綰有點同情他了。
不過很快,薑綰就反應過來了,惱道,「你少糊弄我,你根本就不怕我大哥二哥他們!」
齊墨遠看著薑綰道,「誰說我不怕了?」
「你要怕,當初就不會寧死不娶我了,」薑綰戳穿他。
「……。」
齊墨遠吶吶。
薑綰努力掰開他胳膊。
想糊弄她?
沒門兒!
不過門是沒有,窗戶還是有的。
齊墨遠的呼吸噴在薑綰的頸脖處,他道,「此一時彼一時,沒娶你,我只是靖安王世子,他們不敢明著針對我。」
「現在我成他們妹夫了,舅子揍妹夫是家事了,我能不怕嗎?」
薑綰聽得一笑,「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
「你是不是挺期待被我大哥他們揍的?」
齊墨遠,「……。」
看著薑綰那「再不放開我,我下次回門一定讓你掛彩」的眼神,齊墨遠默默的把胳膊鬆開了。
這女人是說的出就做的到的。
齊墨遠一放開,薑綰忙坐的遠遠的。
掀開車簾就看到暗衛走過來,薑綰問道,「前頭出什麼事了?」
暗衛猶豫了一瞬,還是如實道,「前頭……惜字齋又開張了。」
暗衛聲音有點飄。
不知道世子妃聽到這事什麼感覺,反正他覺得有點丟人。
世子爺看到那兩本書,氣不打一處來,不許世子妃看話本子還不夠,讓他往大理寺跑一趟,查封惜字齋。
大理寺也不敢慢待,一大清早就把惜字齋查封了。
可這才過了幾個時辰啊,就給惜字齋解封了。
而且這一查封一解封,《繡球記》傳的沸沸揚揚,不少人都知道《繡球記》是寫世子爺和世子妃的故事,搶著要買,這才把路給堵了。
薑綰倒沒什麼感覺,她望著齊墨遠道,「你這個靖安王世子要查封惜字齋都辦不到,看來惜字齋的靠山不小啊。
齊墨遠看向暗衛,「你去大理寺查查,是誰在幫惜字齋。」
暗衛領命。
薑綰掀開車簾,下馬車逛街。
……
河間王府。
阮氏送薑綰和齊墨遠離開,邁步回春暉院。
剛走到院門口,一丫鬟跑過來,手裡拿著兩本書道,「太太,奴婢在花園樹下的石頭上發現兩本書,不知道是誰放那兒的。」
「什麼書?」阮氏隨口問道。
「奴婢不識字,」丫鬟聲音弱不可聞。
阮氏身後的丫鬟接過書,看到書名,便笑道,「是姑娘的話本子。」
「還是寫拋繡球的故事呢。」
阮氏來了興趣了,接過書邁步進院子。
屋內,薑老王妃在喝茶,見阮氏拿著書進來,笑道,「什麼書這麼好看,到我這裡來還帶著?」
「是綰兒落在花園裡的話本子,寫的也是拋繡球的故事,」阮氏笑道。
阮氏把話本子往前遞,薑老王妃把茶盞放下,伸手接過,笑道,「那我可得瞧瞧了。」
……
鬧街上。
薑綰帶著金兒從這個小攤子看到那個小攤子,但凡看上的,一個字:買。
小攤子上買的東西都便宜的很,工藝精巧,看的人愛不釋手。
很快,金兒兩隻手就抱滿了東西,艱難道,「姑娘,拿不動了。」
薑綰一回頭,嚇了一跳。
她覺得自己還沒怎麼買,怎麼就這麼多了?
金兒一扭脖子,下巴頂著的盒子掉在了地上。
薑綰彎腰撿起來,隨手塞給了齊墨遠,「你別光看著啊,多少幫忙拿一點兒。」
遠處,車夫停好馬車過來。
齊墨遠又隨手把東西扔給了車夫。
車夫,「……。」
金兒抱的胳膊酸,也一股腦的抱給了車夫,「送馬車上去,別丟了啊。」
叮囑完,薑綰已經走遠了。
金兒趕緊追上去。
姑娘失憶了,可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買東西。
不知道多逛逛街,會不會想起點什麼來?
又逛了半條街,暗衛才回來。
翻身下馬,三兩步走到齊墨遠身側,稟告了幾句。
齊墨遠起初沒聽清楚,街上嘈雜,叫賣聲大,暗衛稟告聲又小。
齊墨遠看向暗衛,「你剛剛說是誰幫了惜字齋?」
暗衛忙道,「是二太太。」
齊墨遠眉頭一擰,「怎麼會是二嬸?」
暗衛搖頭,為什麼他就不知道了,「一個時辰前,二太太派人去大理寺傳話,讓大理寺把惜字齋的封條收回,大理寺不敢不照辦。」
民不告,官不究。
靖安王府說惜字齋含沙射影,敗壞靖安王府名聲,大理寺不敢不受理。
現在靖安王府要收回惜字齋的封條,大理寺也只能照辦。
齊墨遠眸光微沉。
暗衛東張西望,道,「世子妃呢?」
齊墨遠抬頭,哪還有薑綰和丫鬟的人影兒?
兩人往前找薑綰。
哪想到一直逛小攤子的薑綰和金兒進了綢緞鋪子,等她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找遠了。
「姑爺呢?」金兒東張西望。
「大概是等的無聊,找地方歇腳了吧,」薑綰隨口道。
「那咱們怎麼辦?」金兒問道。
「就在這附近逛逛,等他來找我們。」
不知道他在哪裡歇腳,貿然去找,只會越走越遠。
兩人繼續逛街,一路買買買,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不遠處金玉閣樓上一姑娘眼中。
「真是冤家路窄,出門總能遇到她!」那姑娘咬牙道。
眸光一瞥,看到一盆花卉,她嘴角微勾,低聲吩咐了丫鬟兩句。
丫鬟眼前一亮,連連點頭。
等薑綰逛過來,要進金玉閣的時候,剛邁步上台階。
突然——
樓上一盆花卉掉下來,啪嗒一下摔在她腳邊,嚇了薑綰一大跳。
薑綰嚇的臉色刷白,差一點點就要她的命了。
她連拍胸口,樓上有驚慌失措聲傳來,「姑娘,奴婢不小心把花盆撞掉下去了。」
「可砸到人了?」
有擔憂聲傳來。
薑綰抬頭,正好迎上一張嬌美的臉,隨即那張臉從擔憂變成厭惡,「是你!」
「可惜了,差一點就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