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止是薑綰,薑大少爺還替其他兄弟擔心,薑綰親近之人除了他,還有他們呢。
所有兄弟中,他武功最高,女刺客圍攻之下尚且險些回不來,萬一他們遇到……
薑大少爺不敢往下多想。
在女刺客沒抓到之前,以後他們兄弟不能落單了。
薑大少爺如實和齊墨遠說了,讓他護好薑綰,不要叫她知道。
齊墨遠再一次見識到河間王府對薑綰的疼愛,但他還真沒法保證不讓薑綰知道,因為薑綰走之前,那眼神已然猜出來了。
如齊墨遠所料,離開河間王府,坐上馬車,薑綰就直接問了,「我大哥遇刺是不是因為我?」
齊墨遠點了點頭,「是那群女刺客。」
薑綰一口銀牙沒差點咬碎。
女刺客差點要她的命,這個仇她還沒報呢,現在居然對她大哥下手了!
薑綰想了許久,薑七姑娘應該沒有招惹那群女刺客的本事,應該是她,幾次三番落了護國公府大姑娘的面子,那群女刺客是替龐嫣出氣。
昨個兒獻王府宴會,她再一次搶了龐嫣的風頭,她大哥護她,削了護國公世子的臉面,才招惹了殺身之禍。
想到這裡,薑綰臉就陰沉沉的。
女刺客躲在護國公府,她沒法把她們怎麼樣,可這個仇她咽不下去了。
她奈何不了刺客,難道她還對付不了女刺客護著的龐嫣嗎?!
薑綰閉緊雙眸,周身寒氣直往外湧。
齊墨遠知道那群女刺客是徹底把薑綰惹毛了,當日她遇刺,都沒有這麼憤怒。
馬車回府後,薑綰沒有直接回柏景軒,而是去了松齡堂。
看到她進來,老夫人眸底閃過一抹不虞,蕭大太太是她娘家侄媳婦,薑綰不給她們面子,就是不給她面子,能給薑綰好臉色才怪了。
老夫人把茶盞放下,「世子妃這次回門怎麼沒多待會兒?」
語氣裡難掩不滿。
薑綰道,「府裡來了貴客,我理應作陪,河間王府和靖安王府離的又不遠,我下回多陪祖母他們就成了。」
薑綰話音一落,二太太便道,「世子妃在大門口遇到表姑奶奶,還執意回門了,莫不是河間王府出了什麼急事?」
薑綰眸光一暗,「我大哥遇刺中毒,險些喪命。」
二太太愣住。
這回連老夫人冰冷的臉色都崩不住了。
她以為薑綰回門是道賀的,慢待了蕭大太太和表姑娘蕭柔,狠狠的數落了她幾句,誰想到她急著回門是薑大少爺遇刺。
嫡親的兄長遇刺,這可不是小事,換做是誰,也不可能為了招呼客人不趕回去啊。
老夫人臉色緩和了幾分道,「薑大少爺無礙吧?」
薑綰道,「萬幸大哥命大,遇到貴人施救及時,才保住一條命。」
「沒事就好,」老夫人道。
「薑大少爺遇刺,薑老王妃還不知道多擔心,你該留下多陪著她才是。」
薑綰看向蕭大太太和蕭柔,兩人都有些尷尬,老夫人道,「她們要在府裡住一段時間,有的是時間陪她們,你先回去歇著吧。」
老夫人是難得好說話一回,薑綰都有些恍惚。
不過老夫人讓她回去,她不會傻到主動留下,她得多調製些解毒丸送去河間王府。
肯定是她之前給的解毒丸少了,不然她大哥怎麼沒有隨身攜帶?
回了柏景軒,薑綰隻喝了一盞茶就去了觀景樓。
剛把藥材抓好,檀越就踩著台階蹬蹬蹬上了樓,還沒見到人,就聽到他的聲音了,「表嫂在不在?」
薑綰望過去,檀越三步並兩步上了樓,「表嫂可算是回府了。」
齊墨遠望著他,「找你表嫂有事?」
檀越重重點頭,走到薑綰放葯的桌前,道,「表嫂的驢皮熏壞了隔壁林家姑娘,人家表弟替她抱打不平,喏,我腦門都被他用鵝卵石砸傷了。」
薑綰怔住,「怎麼會熏著人家姑娘呢?」
她承認驢皮味道是重了些,可林家姑娘養在深閨,哪是驢皮味能熏的到的?
檀越一細說,薑綰就知原委了。
她對林家姑娘滿是歉意,但對林家沒有半點好感,不過把人家姑娘熏傷了,不登門致歉說不過去。
薑綰把手中藥材放下,道,「我去林家走一趟。」
金兒道,「姑娘給調製解毒丸了嗎?」
賠禮什麼時候都行,大少爺他們的命更重要啊。
薑綰道,「等回來再忙吧,今兒也送不去河間王府,晚上多忙會兒就成了。」
薑綰去賠禮,齊墨遠肯定要陪著,偏院是檀越的,雖然他也是受害者,但他也得去。
薑綰準備了份賠罪禮,一套南玉軒的頭飾,四匹綢緞以及一些調補身子的燕窩和蟲草。
林家就在隔壁,薑綰他們走過去的,林家下人經常從王府大門前路過,自然認得齊墨遠和檀越,看到他們來,那是嚇的六神無主啊。
完了,完了。
表少爺給林家招來了禍患,人家靖安王世子和世子妃來替長恩侯出頭了。
林家小廝連滾帶爬的去稟告林家老爺。
薑綰他們進去,沒人攔門,林家老爺和林家太太匆匆趕來,那惶恐模樣,只差沒給他們三跪下了。
林家老爺嚇的臉色刷白,薑綰還沒道歉,人家先賠禮了,嗯,說是賠禮,不如說是撇清自己,一股腦的把錯全算在林家姑娘的表弟頭上,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薑綰皺眉道,「我不知道在偏院熬藥,會熏壞府上姑娘,許家小少爺替她出頭,勇氣可嘉,何來怪罪之有?」
「我們此番來,是向府上和令媛賠禮的。」
啥?
賠禮?
不是來找茬出氣的?
林家老爺很是鬆了一口氣,林大太太瞄到丫鬟捧著的謝禮,臉上控制不住的笑。
薑綰道,「不知可否去見見府上大姑娘?」
林家老爺忙不迭的點頭,林大太太推了他一把,林家老家反應過來道,「小院偏僻粗陋,小女也沒什麼大礙,長恩侯也沒有再熬藥了,養幾日就好了,就不勞世子妃尊駕走一趟了。」
薑綰眸光從林大太太臉上掃過,難怪林家下人都沒熏著,林大姑娘卻被熏了個半死了,這後娘可真夠後的。
她來可不是賠禮這麼簡單,人是她的驢皮熏壞的,她得負責到底。
薑綰道,「不親眼見一見府上大姑娘,我心難安。」
「還請勞煩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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