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薑綰和齊墨遠,把和太后賠禮的事告訴老夫人後,就準備回柏景軒了。
剛要告退,外面走進來一丫鬟,福身道,「老夫人,宿國公和宿國公夫人來了。」
梅側妃心上一喜。
老夫人看向二太太,「你去前院迎一下宿國公夫人。」
二太太高興的起了身。
宿國公和宿國公夫人這會兒來,自然也是來道謝的。
王爺就在府裡,宿國公來,王爺肯定會見他。
宿國公夫人是女眷,自然由王妃和老夫人她們招呼。
薑綰是打算稟告完老夫人就回柏景軒的,現在來客了,她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乾脆留下坐在那裡吃糕點,一塊接一塊。
吃之前,先拿了一塊遞給齊墨遠。
老夫人看的蹙眉。
王妃望著齊墨遠道,「遠兒,你和世子妃沒吃午飯?」
「沒有,」齊墨遠搖頭。
王妃便道,「宿國公夫人你和世子妃都見過,不差這一回,先回去吃飯吧,別餓壞了身子。」
宿國公夫人是來向齊墨銘道謝的,謝的也是梅側妃這個生母,不是她靖安王妃。
沒道理為了聽人家謝別人餓自己的肚子。
尤其是柏景軒的糕點……
即便薑綰會醫術,王妃也難免擔心,誰要害她腹中「胎兒」尚未查清,王府裡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包括老夫人在內。
連她懷的是假男還是假女都不知道就要痛下殺手了,齊墨遠只會更危險,不得不防。
王妃發了話,齊墨遠起了身,道,「那我和世子妃就先回去了。」
薑綰手裡還拿著吃了一半的糕點,被齊墨遠拉著走了。
不過沒能回柏景軒,半道上又回松齡堂了。
剛走到一半,遠遠的就看到二太太領著一貴夫人走過來,兩人有說有笑。
正說著呢,一小丫鬟小跑著過來,稟告了二太太幾句。
當時離的遠,聽不見丫鬟說了什麼,薑綰也不好奇。
她和齊墨遠往前走,二太太叫住他們。
那叫聲想忽視都難,實在做不到聽見了當沒聽見,只能走過去了。
二太太著急道,「我要回門一趟,你們領著宿國公夫人去見老夫人。」
說完,不等薑綰和齊墨遠答應,二太太轉身便走。
就這樣——
薑綰和齊墨遠又回了柏景軒。
看見他們又回來了,反倒不見二太太人影,老夫人問道,「怎麼是你們領著宿國公夫人來,你們二嬸呢?」
薑綰鬱悶道,「二嬸回門了。」
老夫人眉頭擰的松不開。
二太太什麼時候回門不行,偏要現在回,莫不是她娘家出什麼事了吧?
宿國公夫人上前給老夫人和王妃見禮。
等坐下後,宿國公夫人先是把齊墨銘誇了一遍,感激他救了安陽縣主,「安陽雖不是我親生,但這麼多年,我是打心眼裡拿她當親女兒,二少爺救她一命,本來昨兒就該來道謝了,實在是安陽身邊離不得人。」
梅側妃笑道,「宿國公夫人見外了,能救安陽縣主是銘兒的福氣。」
宿國公夫人看了眼齊墨遠,道,「安陽兩次遇險,都得府上少爺出手相救,我宿國公府實在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
既然是登門道謝的,少不得送上一堆謝禮。
梅側妃高興的合不攏嘴。
當然了,東西多寡還是其次,再怎麼說,她也是王爺的側妃,還是太后賞給王爺的,靖安王府從不缺她們花用。
薑綰和齊墨遠待了半盞茶的功夫就退下了。
出了松齡堂,薑綰奇怪道,「平常似乎很少見到梅側妃和秦側妃。」
不是似乎,就是很少見。
不僅在松齡堂和天香院很少見她們,就連王府花園也很難見到她們的人影。
看梅側妃給老夫人獻殷勤時的樣子,也不像是個安分的,可存在感真不大高啊。
獻殷勤不說一日不落了,最起碼也要三天兩頭吧?
齊墨遠則道,「現在是少見,等哪天父王離京了,你天天都能見到她們。」
薑綰,「……???」
「為何?」她奇怪道。
「我也不知道,」齊墨遠搖頭。
「她們一向如此。」
「……。」
回了柏景軒,丫鬟就把飯菜端了上來。
六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勾的人腹中饞蟲直翻滾。
平常薑綰隻吃一碗飯,今日餓壞了,多添了半碗。
等歇了碗筷,又覺得有些撐了,金兒陪著她去花園遛食。
剛走到月形拱門處,就聽兩丫鬟在說話。
「世子爺不會武功,以後很難繼承王爺手裡的兵權,因為他救過安陽縣主,所以才沒有奪了他的世子之位給二少爺,」小丫鬟道。
「現在二少爺也救了安陽縣主,也不知道會不會動搖世子爺的世子之位?」
另外一小丫鬟則道,「現在府裡都在偷偷議論這事呢,世子爺雖然不會武功,但他是河間王府的女婿,想搶世子爺的世子之位,薑老王爺肯定不會答應。」
「不過也有說世子爺和世子妃惹惱了護國公,護國公肯定支持二少爺當世子。」
「將來世子之位是誰的還真說不一定呢。」
兩丫鬟一邊說一邊走過來。
正好迎頭和薑綰碰上。
兩丫鬟,「……。」
真的。
一瞬間膝蓋就軟的站不住了。
兩丫鬟面如死灰。
府裡是不少人在議論這事,但沒人敢說到世子爺世子妃和王妃他們耳朵裡啊啊啊。
世子妃會不會一起之下杖責她們?
她們剛剛可沒說希望二少爺搶到世子之位的話啊。
兩丫鬟嚇的雙腿打擺子,薑綰一點都不懷疑自己一記眼神飄過去,她們能當場嚇暈。
雖然嘴是碎了點兒,但薑綰沒有責怪她們的意思,幾句八卦,她可是捕捉到了不少的信息。
以前齊墨遠的世子之位不可撼動,是因為有太皇太后這道護身符,如今齊墨銘也救了安陽縣主,這道護身符失效了。
不得不誇一句齊墨銘目的性很強,一下子就找到了癥結,給了齊墨遠沉痛一擊。
不過他註定要失望,都說知己知彼,他連齊墨遠會不會武功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會贏呢?
別說救了安陽縣主,他就是娶了安陽縣主,他也贏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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