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齊萱兒早走一會兒,都不是現在這個下場。
二太太是恨鐵不成鋼,就算她和豫國公世子的事被人知道的又怎麼樣,老夫人為了王府的名聲一定會把這事壓下來。
她要嫁給豫國公世子,也不必搭上自己的名聲,過了今兒,以後還有的是辦法。
糊塗。
糊塗至極啊。
齊萱兒被訓的直哭。
她後來想到了,可是等她想走的時候已經晚了。
「娘,我現在該怎麼辦?」齊萱兒哭成淚人兒。
二太太想死的心都有了,還能怎麼辦,除了嫁給豫國公世子,還有別的選擇嗎?
不過齊萱兒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她和豫國公世子在護國寺後山發生的事,有不少人看到了,當時她赤身果體,雖然豫國公世子擋在上頭,可也有不少人看見了。
想到這些,齊萱兒就不想活了。
這邊齊萱兒悔的腸子都青了,那邊豫國公夫人匆匆趕回府。
不過她沒見到自己的兒子,剛進院子,就看到一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望著緊閉的房門。
屋子裡傳來丫鬟的慘叫和床板發出的吱嘎聲。
聽聲音就知道屋子裡在做什麼。
豫國公夫人氣的幾乎站不住,扶著她的貼身媽媽問小廝道,「世子爺回來多久了?」
小廝忙回道,「半個時辰了。」
「什麼時候這樣的?」貼身媽媽問道。
小廝回道,「回來就這樣了……。」
剛剛豫國公夫人是氣,現在則是擔心了,在護國寺就這樣了,回來還是,身子骨如何扛的住?
她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快去請大夫!」豫國公夫人幾乎吼道。
屋子裡又鬧騰了一會兒,方才歇了下來。
然後就是丫鬟的驚呼聲,「世子爺!」
「來人啊,世子爺暈倒了!」
豫國公夫人要上前,不過走了兩步後,停下了。
貼身媽媽帶小廝進的屋,把昏倒的豫國公世子扶上床,幫他穿好衣服。
齊萱兒沒了半條命,豫國公世子也一樣。
大夫來把脈,道,「世子爺是服了烈性葯,萬幸藥效已經過了。」
這麼烈的葯是他生平僅見了。
豫國公則擔憂道,「會不會留後遺症?」
大夫搖頭,「這個尚不清楚,一般是不會的。」
他說的是一般,不是絕對。
這個他沒有把握,因為藥性實在是太猛了,太猛的葯多少都會有些後遺症。
到了傍晚時分,豫國公世子才醒,豫國公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打算給兒子報仇。
不過問完,豫國公就焉了。
豫國公世子不止寫了退婚書,還寫了供詞,別說給豫國公世子報仇了,齊墨遠不把證據抖出來,他們就謝天謝地了。
豫國公夫人氣道,「這事抖出來,清蘭郡主照樣沒臉!」
是他靖安王府的女兒勾引她兒子在前,能被自家堂妹挖牆腳,足見她清蘭郡主做人有多失敗了。
豫國公頭疼的緊,和他們兒子丟的臉比,清蘭郡主折損的那點面子又算得了什麼?
隻盼著靖安王看在他兒子和齊二姑娘已經自食惡果的份上把這事壓下來,不要再起更大的波瀾了。
鴻宴樓。
正是吃晚飯的時辰,樓上樓下都是食客,熱鬧喧囂。
在酒樓吃飯吃的就是個熱鬧,可能不認識的人吃著吃著就成一桌子了,胡天侃地,閑聊八卦。
今日八卦自然是清蘭郡主被退婚,再是豫國公世子和齊萱兒在護國寺後山苟合……
當時酒樓內就有去護國寺上香的,有人問道,「可見著了?」
那人一臉悵然,「沒見著,當時聽人高呼後山有人打架,我一想打架有什麼好看的,要是離的近還能去湊個熱鬧,可後山太遠了,就回家了。」
言語間不乏悔意。
問話的人笑話,「誰想到此打架非彼打架。」
「這是妖精打架啊,」有人笑道。
酒樓裡笑成一團。
八卦是最好的下飯菜。
樓上,檀越、櫟陽侯世子還有沛國公府三少爺聽的津津有味。
櫟陽侯世子連連給檀越斟酒。
沛國公府三少爺看的不爽,「池兄,你這也太差別對待了吧?」
「給檀兄斟十回酒,好歹給我斟一回吧?」
櫟陽侯世子一臉嫌棄,「連罈子喝。」
檀越品著美酒佳肴,「誰讓你沒有表妹呢。」
沛國公府三少爺就不服氣了,「誰沒有表妹了?我有好幾個呢!」
「在哪兒?」檀越問道。
「……。」
沛國公府三少爺咽了。
他是有好幾個表妹,可嫁人的嫁人了,沒嫁的也許人了,要麼就還是屁大點的孩子,見面都還撒嬌要他買糖葫蘆吃的年紀。
櫟陽侯世子心急啊,「兄弟,你好歹吱個聲啊,這事我可就全仰仗你了。」
檀越就是端著,誰讓機會難得呢,他道,「別急別急,我表妹才遇到個人渣,姑父姑母不會輕易給她定親的。」
「人渣?」沛國公府三少爺敏銳的捕捉到這個詞。
「檀兄這形容人的詞倒是奇特。」
檀越笑道,「聽表嫂說的,但凡像豫國公世子那樣道德敗壞,品性低劣的都能稱呼為人渣,可能是從豆腐渣想到的詞。」
櫟陽侯世子坐在一旁,心急如焚啊。
話是這樣說,可也不能忽視了清蘭郡主的年紀啊。
她已經及笄了。
這樣的年紀京都嫁人的都不少了,還沒定親的那是真不多了,他能不急嗎?
要不是豫國公世子自己作死,清蘭郡主早嫁了。
清蘭郡主早許給了豫國公世子,誰知道他哪根筋不對了,明知道人家定親了,還控制不住喜歡上人家,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了,誰想到清蘭郡主和豫國公世子的親事搖搖欲墜,又給了他三分希望。
不管最後這事能不能成,至少他努力過,將來才不會後悔。
檀越斜了櫟陽侯世子道,「說實話,你這事有點難辦。」
櫟陽侯世子一愣,「哪難辦了?」
檀越道,「你忘了,你之前看到我表妹都是繞道走的,她還問過我你是不是對她有意見。」
櫟陽侯世子,「……。」
「你怎麼沒和我說過這事?」櫟陽侯世子聲音微顫。
「作為你兄弟,我能往你傷口上撒鹽嗎?」檀越白眼道。
「……。」
那現在不還是撒了?
「你是怎麼回答的?」櫟陽侯世子緊張道。
檀越夾菜道,「我說你天生看到姑娘就緊張的說不出來話,未免難堪,看到姑娘都是繞道走的。」
「你放心,我叮囑她別往外說了。」
櫟陽侯世子,「……。」
二話不說。
櫟陽侯世子直接掐住了檀越的脖子,掐的檀越呼吸不暢。
他直接說實話也好過說這話啊!
沛國公府三少爺狂笑不止。
敢情在清蘭郡主眼裡,櫟陽侯世子就是這麼個形象呢?
見檀越被掐的不輕,沛國公府三少爺趕緊拉住櫟陽侯世子,「冷靜冷靜,這河還沒過呢,現在拆橋太早了。」
櫟陽侯世子趕緊鬆了手。
檀越,「……。」
櫟陽侯世子拎起酒罈子灌酒。
檀越揉著脖子道,「你這下手也太狠了,虧得我還打算待會兒回去就去表妹跟前幫你多美言幾句呢。」
櫟陽侯世子趕緊把酒罈子放下,繼續給檀越斟酒。
吃飽喝足後,檀越回了靖安王府,去看清蘭郡主。
還沒說話,清蘭郡主一眼就看到檀越脖子淤青,她道,「表哥脖子怎麼青了?」
「剛櫟陽侯世子掐的,沒事兒,」檀越不在意道。
清蘭郡主妙目一瞪,「他怎麼能這樣呢?!」
檀越嘴角一抽。
身後小廝有點同情櫟陽侯世子了。
說好的來幫他美言的,少爺真的不是來告狀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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