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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別人家的總裁》第99章
99 【番外】不要說話

第一人稱預警,be預警,各種預警~

選擇在四十歲的時候開始寫自傳,並不是因為我缺錢或者說過氣了。中國的出版行業已經不吃香很久,如果我缺錢,應該去找投資人籌備一部新電影,而如果我感到自己不再有名,更應該再抓緊去拍一部電影。何況我並不貧窮,缺錢在一個人的生命裡,是多麼小的憾事。

若是為中國電影撰史,景川這個名字必然會在目錄的第一行。導演做到這個份上,我的人生幾乎淪為電影的註腳,崇拜者從每一幀的光影中能捕捉的景川,大概比我孱弱筆下的自己更為真實。但當我有一天在昏暗的房間裡,循環播放我從十九歲到三十九歲所有的作品,包括大學時代的課程作業,我意識到這些膠片裡永恆的缺憾。而當我在書房裡提起筆,從啟明破曉呆坐到華燈初上,卻寫不下一個切實的字,才看見那個巨大的缺憾,潛藏在宇宙中的黑洞,其實存在於我一絲不亂的靈魂中。

三十二歲的時候我第二次動身去希臘,懷著虔誠的期待,盼望再一個奇跡。但是世界憑什麼給你奇跡。命運女神喜歡少年,不會贈予一個滿身風霜的中年人。

一句戲詞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但是我為何會愛上一個人明明白白,十二年前,我專心地在雅典衛城取景,一個黑影突然遮住了天神流麗的大理石肌肉,我不滿地往上瞧,神明中的主神,漫不經心地捏著我的護照,問:“這是你的錢包嗎,Lawrence?”亞麻襯衫的領口解到他的鎖骨之下,仿佛他從青銅時代的神廟中,剛剛下凡到人間。我突然非常狼狽地說不出話來,地中海的陽光一瞬間穿透了我的眼睛。

因此我一直在尋找丘比特金箭的破解之法,直到三十二歲的歐洲之行,在街道的拐角處一個戴著草帽的青年人突然奪走了我手中的相機,飛奔而去,在片刻的怔愣之後,一個帶著海洋氣息的年輕亞裔氣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奉上了我的相機。我突然想在阿波羅的太陽底下失聲痛哭。

一紀之中我給自己編織的透明謊言,在此刻粉身碎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非他不可。

再見到他時,發現這個世界並沒有隨著我的心情有什麼翻天覆地的變化,那隻手輕輕從我的一握中抽開時,我偏偏想起來他在陽光下拈著我護照的樣子,護照上的我剛剛成年,笑起來每一條肌肉都生動,自詡愛世界上的一切並不存在的美,從未在凡人身上停留目光。

甄長宇那天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回正鴻來吧。”

我說:“除非你跟我上床。”

他微微皺眉,不置可否。我知道不可能,甄氏家大業大,即使破產了都輪不到他來賣身,何必在乎正鴻的興衰。我只是黔驢技窮,只能吃相難看,渴求一個神跡。

希臘諸神從來沒有過神的好品性,他們縱情歡樂,只降雨露,不問蒼生。多希望甄長宇也這樣,他不曾是個好人,也不曾縱情不曾歡樂,這輩子都在為一個得不到的人守他的戒。景川這輩子第一次打了眼,哪裡的阿波羅,這傢伙原是個和尚來著。

我後來還是回了正鴻,因為我們十指相握的照片流了出來,為了我後半輩子的錢途,官方上總要一個看得過去的說法,比如甄董與景導冰釋前嫌。沒人信的,但大家假裝信就可以了,這個圈子不需要真相。

那些緋聞在網絡上掛了很久,甄董日理萬機想不起來去刪,我也索性當他不存在。最終,樂易的董黎看不下去了,表示正鴻要是不濟到沒有撤緋聞的錢,他願意效舉手之勞。

我直截了當地告訴他和他有屁關係,不要多管閒事。董黎看我的眼神立刻充滿了詫異和恍然,我也突然明白了,他,或者他們,可能除了我和甄長宇,大家都以為我們是真的。但是他現在知道了,那不是真的,因為只有謊言才需要這麼明晃晃地挑出來,昭告天下。

我很想一拳打到董黎的鼻子上,這些人戀愛談得太過容易,就來理所當然販賣他們虛假的同理心。我不甘心,但只能認輸,我已經沒有了垂死掙扎的力氣。

趕明兒我就去了一趟甄氏總部,大堂裡人來人往,我摘下墨鏡,一字一句地告訴前台,我要見甄長宇。

第二天就上了新浪熱搜。

我太特麼開心,要怪就怪甄長宇老僧入定潔身自好,這輩子和他傳過緋聞的估計只有景大導演。

景川是個導演,擅長造夢,幾億個人的夢。但這次很奢侈,只編給我一個人看。

而那些沒有方向的空洞,埋葬了所有的真相,只配默默地在夜裡,放進碎紙機。比如我為什麼去甄氏總部的董事長辦公室,是因為甄長宇的退而居只招待一個客人。比如甄長宇對我說:“你前路無限,不要自苦。”可我只想陪他一起苦。比如其實我很高興。

我愛的人,和我一樣,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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