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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小確幸(我的小確幸)》第56章
第五十八章

叢容點頭,「你隨便坐,我去洗漱。」
叢容洗漱好之後,發現問題又來了,現在是冬天,她的手臂這個樣子,沒辦法穿長袖,只能隨便套了件短袖T恤。
可睡褲……
她看著所謂的外科結,有些頭疼,她實在是沒有單手解開的本事,想了想,反正她這個樣子也出不了門,就這樣吧。
可是……人有三急怎麼辦?
她站在卧室門口叫周程程,「程程,你進來一下。」
周程程正坐在沙發上翻著鍾禎的大頭書,聽到聲音起身往卧室走,「你叫我啊?」
「嗯。」叢容拉她進來,又把卧室門關好,然後才扯著睡褲給她看,「幫我解開。」
周程程看著睡褲的腰帶,「你這是……」
叢容有些囧,「解不開了。」
周程程握著腰帶翻來覆去的看,「你是怎麼繫上的?」
叢容敷衍她,「就是隨便系的。」
「一隻手?這個結看著好熟悉啊。」周程程忽然張大了嘴,「這是外科結吧?!是溫少卿給你打的?!你們倆……」
「沒有!我們倆什麼都沒有?!」叢容立刻打斷她,「你怎麼知道這是外科結?」
周程程洋洋得意,「我博學啊!」
叢容撇撇嘴,「說實話!」
周程程收起得意,老實回答,「我最近在追一個醫療劇,劇里看到的。」
叢容無語,「先幫我解開吧。」
周程程捏著那根帶子,搖頭晃到的教育叢容,「容容啊,男人的頭女人的腰,都是不能隨便讓人碰的啊!溫少卿給你系的時候沒發生什麼吧?」
叢容臉微微一熱,輕咳一聲,「能發生什麼?」
周程程轉念一想,「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你們都是那種關係了,真的發生點兒什麼也正常。不對不對,你們倆和好了?」
叢容勉強點頭,「算是吧……」
周程程立刻來了興緻,「他是怎麼哄你的?」
叢容皺眉,「你先幫我解開,我著急去廁所啊!」
周程程費了半天勁,好不容易解開,叢容急急忙忙的跑進衛生間,又換了條不系帶的褲子,把這條睡褲扔進衣櫃里雪藏。
周程程還不放過她,跟在她身後從卧室出來,「快說啊,到底是怎麼哄的?我好想知道啊!」
叢容無奈的捂住臉,一抬頭就看到鍾禎眼睛里閃著八卦的光芒,笑嘻嘻的開口,「表姐,我也想知道!」
叢容瞪他一眼,「好好複習!」
鍾禎無視她的威脅,繼續問,「是不是講鬼故事了?」
「鬼故事是什麼梗?」
叢容被這兩人騷擾的頭疼,忽然響起的門鈴聲解救了她,「我去開門。」
一打開門就看到譚司澤和上官X手裡大包小包的站在門外。
叢容讓了兩人進來,譚司澤剛想開口,就被叢容用眼神制止,「鍾禎,你去書房複習吧,我們談會兒公事。」
鍾禎反常的沒有異議,老老實實的進了書房。
叢容轉頭看向周程程,「鍾禎一定會偷聽,你去書房看著他。」
周程程也是業內人士,知道很多案子都是要保密的,很配合的起身去了書房。
她一進書房,果然看到鍾禎正趴在門邊聽著外面的動靜,她推開他,把門關好,「哎哎哎,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聽牆角啊!」
鍾禎沖她招招手,「程程姐,過來我們一起聽!」
周程程搖頭,一臉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我才不聽,作為一名司法工作者,我特別注重尊重別人的隱私。」
鍾禎聽隱私兩個字,不知怎麼忽然想起溫少卿罰他手抄過得整整一本的《醫學倫理學》,心有餘悸的捂著胸口,不敢再偷聽,老老實實的回桌前複習去了。
譚司澤和上官X很快就離開了,只不過走的時候俱是一臉嚴肅,周程程還好奇,「他倆怎麼了?」
叢容給出答案,「大姨夫來了。」
「噗!」周程程沒忍住哈哈笑起來。
叢容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好了,別笑了,不用陪我了,你回去上班吧。」
周程程搖頭,賴在沙發上不肯動,「我好不容易有個正當理由請假,堅決不能浪費!」
今天天氣還不錯,叢容隨手拿了本書,坐在飄窗上曬太陽,「不回去看你的狗血大戲了?」
周程程嘆了口氣,抱了個抱枕坐了過來,「哪裡還需要看什麼狗血大戲啊?我自己就是出狗血大戲!」
叢容合上書,好奇的問,「又怎麼了?」
周程程一臉悶悶不樂,「能怎麼啊?最近檢察長的老婆給我介紹對象,行程安排的特別緊,我還得趕場!」
「相親啊?」叢容忍著笑,一本正經的開口,「那不是挺好的。」
周程程瞪她一眼,撅著嘴,「好什麼好啊,就我那些相親對象……唉,不提也罷。」
叢容沒想到周程程還真的去相親了,「很極品?」
周程程又嘆了口氣,「極品不極品的另說,關鍵是那身高啊!不知道為什麼,現如今的男同志們彷彿越長越矮了,我連高跟鞋都不敢穿了。」
前段時間律所專門負責離婚案的律師休產假,忙不過來,叢容正好有空便去客串了下離婚律師,誰知那案子狗血得比偶像劇還狗血,白手起家的劉氏夫婦終於富貴了,卻不想劉先生出軌不說,還把出軌對象安排在自己手下,兩個人硬是在正主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了大半年,一不小心被姓何的劉太太發現,然後便是血雨腥風的鬧,義憤填膺的提離婚,沒想到劉先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就等著離了婚就迎娶新人進門。可這位掛著劉太太頭銜的何女士卻忽然反悔了,怎麼都不肯離,不想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便宜了「那一對賤人」。叢容本以為對方有錯在先可以努力一下讓他凈身出戶,可誰知對方忽然甩了一份何女士包養小白臉的證據出來,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打了她跟對方律師一個措手不及。
想起這個她也嘆了口氣,「還能因為什麼,太勤于練習第三條腿了唄,用進廢退,剩下的兩條腿自然就短了。」
「哈哈哈……」周程程不了解叢容的痛苦,聽她講完便笑得前仰後合,叢容想起劉太太那張明明四十多對卻非要畫著少女妝的臉就笑不出來。
鍾禎在書房裡聽到大笑聲便出來看,誰知一出門看到溫少卿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一隻手裡拿著鑰匙,另一隻手裡拎著菜。
由於溫少卿難得屈尊給他劃了重點,現在溫少卿在他心中的地位至高無上,他恭恭敬敬的問,「老闆,下班了?」
叢容聽到兩人說話,臉上一僵猛然轉頭向門口看過去。
溫少卿神色如常的點點頭,「今天醫院不忙,就請了半天假回來做飯。」
說完又沖叢容和周程程點頭打招呼。
叢容面容冷靜的開口問,「你怎麼有我家的鑰匙?」
鍾禎跳出來,「我給的我給的!」
「哦。」叢容點點頭,面無表情的轉過頭專心去看窗外的風景,心裏卻在哀嚎,他在那裡站了多久了?剛才應該沒聽到她在說什麼吧?!第三條腿什麼的他聽不懂吧?!轉念一想,他是醫生啊,怎麼會聽不懂?!
好在溫少卿也沒多說什麼,把菜放下,洗了手才走過來。
周程程擠眉弄眼的衝著叢容壞笑,懂事的讓出位置,「溫醫生,你坐我這兒。」
溫少卿微笑道謝,坐下后直接拉過叢容的手,旁若無人的仔細檢查著,「吃藥了嗎?」
叢容看著周程程一臉古怪,威脅著瞪了她一眼,這才回答,「吃了。」
周程程忍著笑,走到沙發前背對著兩人坐下,又輕咳一聲,叫過沒有眼力見兒一直盯著那兩人看的鍾禎。
鍾禎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來,坐到了周程程身邊,同樣背對著兩人。
叢容看著排排坐的兩個人實在是無語,真的不想打擾他們直接找個借口去書房就行了啊,明明想看還裝出一幅不打擾你們的模樣,關鍵是還裝的這麼不走心,溫少卿肯定看出來了,她咬咬唇,只覺得更尷尬了。
偏偏溫少卿還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淡定的問,「還疼嗎?」
叢容使勁盯著那兩人的背影,眼神里的飛刀一刀比一刀狠,心不在焉的回答,「好多了。」
叢容以為他就是問問病情,誰知下一秒溫少卿就絲毫沒有過渡的問,「你看我腿長嗎?」
她的心思還在用飛刀插那兩人的後背上,下意識的問,「哪條腿?」
溫少卿忽然笑了起來,「你能看到哪條腿?」
叢容一愣,轉頭看著他,看著看著面上一紅,皺著眉問,「你又想收到律師函了?」
溫少卿一本正經的回答,「不想,只是想跟你說,其實用進廢退也不一定準確,畢竟鐵杵也會磨成繡花針。」
周程程和鍾禎雖然坐在沙發上背對著兩人,假裝不存在,可不斷抖動的肩膀卻出賣了他們,叢容的餘光掃到兩人不停顫抖的背影就更窘迫了,她在這些事上一向保守,偏偏他還幾次三番的調戲她,她氣不過站起來就走,溫少卿在身後叫她,「你去哪兒?」
叢容沒臉再在客廳待下去了,惡狠狠的回答,「去書房給你寫律師函!」
溫少卿心情極好的開口提醒,「別用右手啊。」
叢容狠狠的甩上書房門,把一個始作俑者和兩個圍觀群眾關在門外。
溫少卿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回家去做午飯,走前還交代鍾禎,「一會兒叫你表姐過來吃飯。」
周程程笑嘻嘻的問,「溫醫生,我可以去蹭飯嗎?」
溫少卿微笑點頭,「歡迎。」
他前腳剛出門,周程程後腳就去敲書房的門,「容容,他走了,你別害羞了,出來吧。」
叢容猛地打開門,瞪著周程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害羞了?!」
周程程臉上的笑越發明顯,攬過叢容的肩膀,「原來溫醫生就是這麼把你哄好的啊?哈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他一個醫學教授撩起人來這麼一本正經,真是長見識了。」
叢容臉上的紅暈還沒消,皺著眉瞪她,「還說!」
周程程馬上捂住自己的嘴,「不說了不說了,吃人嘴短,畢竟我一會兒要去蹭飯,順便檢驗一下你這未來夫婿的廚藝。」
叢容懶得理他,掃了眼一旁傻呵呵笑著的鍾禎,「還有你,誰讓你把鑰匙給別人的?」
鍾禎一臉無辜,「我老闆說,家裡的鑰匙不能隨便給別人。」
叢容氣急,「那你還給他!」
鍾禎撓撓腦袋,臉上的表情更加無辜了,「可我老闆又說了,他是自己人,我才是『別人』,所以我的鑰匙就被收繳了。」
「哈哈哈哈哈哈……」周程程沒忍住又笑起來,「我哥哥說得沒錯,溫家教出來的孩子果然都是謙遜有禮的,搶劫鑰匙都這麼講道理,哈哈哈哈哈哈哈……」
叢容捂住臉,覺得自己這個表弟大概真的是不能要了,開口閉口的「我老闆說」,大概在他眼裡,除了溫少卿就沒別人了。
周程程忽然尖叫了一聲,指著叢容的手臂,「我剛才就想問你,石膏上的簽名是什麼,我看出來了!是溫少卿的名字對不對!不過,他在這裏簽名做什麼?」
鍾禎立刻拿出手機揚了揚,「我有視頻,程程姐你要看嗎?」
「看看看!」
叢容一驚,「鍾禎!」
鍾禎笑嘻嘻的曲解著她的意思,「表姐你也想看啊,我一會兒發給你啊。」
兩人湊在一處看了半天,叢容自知大勢已去,也不再阻攔,故作淡定的坐在一旁無視兩人,可是當那句曖昧的「她是我的」飄出來的時候,她的臉又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
周程程看完之後摸著她手臂上的溫少卿三個字,似笑非笑的看著叢容,「溫少卿的。」
叢容強撐著鎮定拍掉她的手,覺得這個家裡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地了,去了隔壁送律師函。
溫少卿正在切菜,看著叢容遞過來的律師函,笑著看了她一眼,「這麼快就寫好了啊?」
叢容想了下,很是認真的開口解釋,「隔行如隔山,你可能不太清楚律師函是幹什麼的,我可以給你解釋下。簡單來說,律師函就是一封合法的恐嚇信。」
說完她頓了下,看了溫少卿一眼,等著他的反應。
溫少卿把菜倒入鍋里,配合的點頭,「叢律師想恐嚇我什麼?」
叢容很認真的建議,「恐嚇你不要再調戲我了。」
溫少卿一臉莫名,「我什麼時候調戲你了?」
「我什麼都沒說,您接著做飯吧。」
溫少卿準備的午飯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周程程的好評,讓周程程更滿意的是讓一讓,飯後她捂著吃撐的肚子和讓一讓鬧成一團。
叢容昨晚沒睡好,吃完飯就開始犯困,打了個招呼便回了家。
她靠在飄窗上想著曬著太陽看會兒書,誰知才看了幾頁就睡著了,醒來就看到周程程和鍾禎趴在她身旁,一人拿著一隻馬克筆在石膏上自由發揮畫漫畫。她低頭一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戴口罩的小護士,穿著律師袍的律師,穿著制服的檢察官,法官,畫得惟妙惟肖,卻看得她眼暈,猛地收回手,「「你們兩個真是夠了!你們到底幾歲啊!弄成這樣我還怎麼出去見人啊!」
鍾禎常年被她鎮壓,懾于淫威不敢再動,周程程意猶未盡的湊上來繼續畫,「我還有幾筆就畫好了!再讓我畫一下!」
叢容躲不過,一抬頭竟然看到溫少卿坐在不遠處笑眯眯的看熱鬧,皺著眉問,「你怎麼也不阻止她們!」
溫少卿臉上的無辜比鍾禎還勝一籌,「我阻止了,可是他們說是我先帶頭在上面寫字的,沒有立場組織他們,我覺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其實……畫的還不錯。」
叢容看著自己手臂上的一群小人兒,「你就是這麼為人師的嗎?」
溫少卿和叢容對視了幾秒,忽然板著臉看向鍾禎,一副嚴師的模樣,「你看你這是什麼樣子?說過多少遍了!做醫生的整天嘻嘻哈哈的,病人會覺得你靠譜嗎?誰會讓一個表情包給他做手術?」
鍾禎舉著馬克筆目瞪口呆,怎麼畫風一下子就變了呢,「那個……」
溫少卿指著書房,「嚴肅點不會嗎?!還不快回屋複習!你還想不想畢業了?!」
鍾禎灰溜溜的帶著馬克筆躲回書房,一邊遛還一邊抱怨,「怎麼又傷及無辜……」
溫少卿轉頭看著叢容,態度頗為溫和的問,「這樣,你還滿意嗎?」
周程程又在旁邊笑成一團,叢容捂臉裝死。
鍾禎去了書房,周程程這個電燈泡亮了一會兒就找了個借口跑了。
叢容送了周程程出門,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鍾禎站在衛生間前對著鏡子對著鏡子擠眉弄眼,她走過去問,「你幹嘛呢?」
鍾禎僵硬得轉過頭看,指著自己的臉給她看,「表姐,我在嚴肅,你看我嚴肅嗎?看上去是不是很可靠?」
叢容指著他的嘴角,「嚴肅的時候把嘴角放平,不要往上翹。」
鍾禎立刻破了功,大聲咆哮,「我這是天生的,怎麼辦!還有,我還長了一雙笑眼!口罩都拯救不了我!」
叢容同情的看著他,「所以我一直都擔心你會被病人家屬打死。」
鍾禎哀嚎著跑回了書房,叢容回去曬太陽的時候就看到溫少卿坐在之前她坐著的地方,手裡正拿著她看了一半的書認真的看著。
她走近幾步,「你下午不用去醫院啊?」
溫少卿似乎看得入迷,頭也沒抬,「不用。」
叢容試探著問,「這本書……好看嗎?」
溫少卿點頭,「好看。」
叢容走過去扯過他手裡的手,指著封面上的字,無奈的開口,「你一個醫生那麼認真的看婚姻法幹什麼?」
溫少卿指著內頁的某一行給她看,「我喜歡這一條。」
叢容低頭看過去,那一行寫著:現役軍人的配偶要求離婚,須得軍人同意……

第五十九章

  叢容艱難的扯出一抹笑,「那你好好看吧,沒準以後用得上。」

  說完轉身回了臥室睡午覺,溫醫生便真的坐在飄窗上看了一下午的婚姻法。

  叢容一覺睡到了天黑,她從臥室出來的時候,溫少卿正坐在沙發上,指著一本醫學書裡的圖給鐘禎講著什麽,她也沒打擾兩人,從另一邊繞到角落的沙發上,拿起手機看郵件。

  溫少卿講完之後鐘禎不出意外的猛拍馬屁,「老闆,你講得太好了!你一說我就明白了!」

  叢容笑著看過去,正巧溫少卿轉頭看過來,勾著唇角和她對視了幾秒鐘才看向鍾禎,「恭維我也不要每次都用同樣的詞,偶爾也換換花樣。這部分內容我上學的時候做過總結,我去書房找找筆記,你先自己看書。」

  說完便起身去了書房,鐘禎一臉崇拜的目送他。

  叢容笑著低頭繼續看郵件,手機提醒進來一封新郵件,她順手打開,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呆呆的盯著屏幕半晌才想起來去關閉頁面,可點了半天手機都沒有反應,還停留在剛才的畫面上。

  鐘禎一轉頭看到她神色異常,便好奇走過去看,「表姐,怎麽了?」

  叢容來不及阻止,鐘禎就已經探頭看了過來,然後便一臉驚恐的尖叫著拍掉叢容手裡的手機,手機掉落在地,不知又碰到了哪裡,一道尖銳的女聲尖叫聲忽然傳了出來,

  連續不斷的尖叫聲刺激著耳膜,可叢容和鍾禎都是一副呆滯的模樣,沒有任何動作,任由躺在地上的手機不斷發出噪聲。

  溫少卿聽到動靜很快從書房出來,走過來撿起手機,看了幾秒鐘,屏幕上是個披頭散發滿臉是血面目猙獰的白衣女人,尖叫著看向屏幕,他點了幾下發現沒有反應,便强制關了機,屏幕很快黑了下去,聲音也消失了。他抬頭看了叢容一眼,拿出自己的手機,把自己的手機卡拿出來,換上叢容的手機卡,全程都是一副淡定冷靜的模樣,最後把手機放到桌上,才坐到叢容身旁輕輕搭上她的手背,「中毒了,你先用我的,資料都有備份吧?」

  被他觸碰到的瞬間,叢容猛地打了個冷顫,半晌才僵硬的點頭,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你不用了?萬一醫院找你呢?」

  溫少卿等她適應了自己的觸碰才漸漸握上她的手,面容溫和的緩聲開口,「我有備用的。」

  叢容點點頭,轉頭看著同樣臉色蒼白的鐘禎,「小弟,你沒事吧?」

  鐘禎還是一臉驚恐,剛想說什麼便被溫少卿皺著眉打斷,「你怕什麼怕,在醫院什麼沒見過,瞎叫什麼?」

  鐘禎辯解,湊上去抱住溫少卿的大腿,「不一樣啊,這個太……我都不敢自己回家了,老闆,今晚我可以跟你睡嗎?」

  溫少卿踢他一腳,「我沒有那嗜好!你實在害怕可以跟讓一讓睡。」

  鐘禎倒是不挑,重重的點頭,「那也行!讓一讓會保護我的。」

  溫少卿掃了叢容一眼,邊遞了鑰匙過去邊衝鐘禎使眼色,「你去對門找讓一讓玩兒一會兒。」

  鐘禎看看溫少卿,又看看叢容,乖乖點頭去了對門。

  溫少卿等著大門重新關上,才抽了桌上的紙巾去擦叢容手心裡的冷汗,淺淺的笑著開口,「好了,已經把他支走了,就別硬撑著了,真嚇著了?」

  叢容老實的點點頭,溫少卿寬慰的笑著把她攬到懷裡,輕聲安撫,「不要怕,都是假的。」

  叢容還處在驚魂未定的狀態,剛才如果不是鍾禎在,她早就崩潰了,此刻聞到溫少卿身上熟悉的味道才鬆了口氣,伸出手臂來摟住他的腰,窩進他懷裡才覺得好些,安安靜靜的不再說話。

  溫少卿的胸腔震了震,「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抱我,早知道這樣,早就聽鐘禎的給你講鬼故事了。你看過那麼多屍檢報告,怕這個做什麼?」

  叢容無視他的調侃,臉頰緊緊貼在他胸前的襯衣布料上,心砰砰直跳,「不一樣啊,我看的都是jpg格式的,這個是gif啊!不對,是avi格式!」

  溫少卿一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一手覆在她的眼睛上輕輕揉捏,「上次給你說過了,眼心反射,揉幾下心跳就會緩下來。」

  溫少卿揉著揉著指尖漸漸感覺到一抹濕意,他的手一頓,卻也沒有多問,繼續輕揉著。

  叢容知道他肯定察覺到她在哭了,其實也沒在哭,就是覺得委屈,眼眶一熱眼底便有了濕意,再加上他一揉便排擠了出來,這麽一來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其實幷沒什麽大不了的,只不過情緒一下子上來,她沒控制住而已。

  溫少卿手下的動作依舊輕柔,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神色却忽然凝重起來,垂眸看著桌上的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

  叢容收拾了半天情緒,才深吸一口氣拉下溫少卿的手,抬頭衝他微微笑著,「沒事了。」

  溫少卿眉目沉靜的看著她,她在他面前笑得次數似乎越來越多了,眼裡的笑意也愈發肆無忌憚。不像剛重逢那個時候,雖然偶爾也會對他笑,可眼底總有些不安和小心翼翼。此刻的她眼底濕漉漉的,襯得一雙眸子愈髮烏黑明亮,淺笑嫣然的模樣看得他心裡一動,想也沒想便低頭吻上了她的眼睛。

  叢容的睫毛顫了顫,閉著眼睛開口,「我真的沒事了。」

  溫少卿的唇在她眉眼處厮磨,模糊不清的回答,「你可以在我面前哭。」

  叢容越發不好意思起來,像是爲了證明什麽,推開他鄭重的看著他的眼睛解釋,「真的沒什麽,可能是病了又碰上這種事覺得有點……現在已經沒事了。」

  溫少卿看著她半晌,忽然開口問,「是出什麽事了嗎?」

  叢容知道溫少卿之前就看出了些端倪,今晚又出了這種事,想瞞他幾乎沒有可能,踟蹰半晌才有些爲難的開口,「我可能遇到點兒麻煩。」

  溫少卿握著她的手,神色平靜的點頭,「說說看。」

  叢容深吸了口氣,「前段時間接了個委托,金融洗錢的案子,後來當事人提供假證,我就推了,那家公司的老闆聽說挺有背景的,大概覺得被拒絕了沒面子,不依不饒的,就這樣了。」

  溫少卿聽完沉吟了下,「從樓梯上摔下來也不是意外了?」

  叢容搖頭,「不好說。」

  溫少卿很快又開口問,「你的車呢?」

  「車……」叢容想起那輛面目全非的車,皺了皺眉,說不下去了。

  溫少卿大概猜到了,也不再問,「這些事為什麼不跟我說?」

  叢容遲疑了下,「不想麻煩你。」

  他抬手把她攬進懷裡,半晌忽然鄭重的開口叫她的名字,「叢容。」

  叢容應了一聲,想從他懷裡坐起來却被他更緊的摟住,他清越的聲音很快在頭頂響起,「你說一個男人找老婆是乾什麼的?」

  叢容不知怎麽回答,呆呆的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那個簽名。

  「一個男人,除了要打幾場架人生才算完整之外,還要找一個女人,好好疼她,好好愛她,幫她解决所有的煩惱,和她一起平安喜樂的走過一生,這才算是完整,沒有什麽麻煩不麻煩之說,你的麻煩我會很樂意幫你解决。」

  說完這才放開她,看著她的眼睛微微笑起來。

  他臉上是從未有過的鄭重認真,她眼睛忽然紅了,却是笑著開口,「溫少卿,我手疼。」

  溫少卿一愣,「呃……這個……人力不可與之抗衡啊……」

  她笑著靠進他懷裡,感受著他一下下輕拍著她的後背,他的手指輕輕搭在她的脈搏上,輕微的觸碰,溫熱的感覺並不怎麼強烈,卻讓她莫名的安心。

  她的脈搏依舊跳得很快,溫少​​卿想了下建議道,「如果還是怕的話,可以跟我睡。」

  叢容嗔他一眼,「溫醫生快去做飯吧,我餓了。」

  溫少卿點點頭,一本正經的開口,「今晚要做你不能吃的菜。」

  叢容以為溫少卿是在開玩笑,可當她站在廚房裡的時候才知道他是認真的。

  她看著他挽著衣袖在流理台前洗菜切菜,修長漂亮的手,嫻熟精湛的刀工,不緊不慢的姿態,怎麽看都是賞心悅目的。鍋裡油熱了,他把食材倒入鍋,刺啦一聲,刺鼻的辛辣毫無預兆的從鼻腔一路涌進胸腔,叢容卻被刺激的精神起來。

  耳邊是抽油煙機嗡嗡工作的聲音,她被嗆得開始咳嗽流眼淚。

  溫少卿轉頭看她一眼,「覺得嗆就快點出去,不用監工。」

  叢容搖頭,站在原地繼續咳嗽流眼淚。

  溫少卿笑了笑,由她去了。

  叢容坐在餐桌前看著滿桌的菜,溫少卿做得這幾道菜她確​​實不能吃。

  歌樂山辣子鶏,酸菜魚,剩下的就是幾道寡淡的素菜,好在顔色清亮,看上去讓人頗有食欲。

  叢容托著下巴問,「怎麽,你留學生同學裡除了有陝西人,還有重慶人?」

  溫少卿還沒說話,鐘禎便舉手發言,「這個我知道!我老闆的老闆許教授是重慶人!」

  溫少卿點頭,「嗯,許寒陽教授,我在X大讀書的時候教過我,我出國的介紹信也是他幫我寫的,現在也在我們醫院。」

  叢容想了下,「溫教授以後不做屠夫了,可以去做伙夫,生意肯定火爆。」

  溫少卿夾著娃娃菜的手一抖,轉頭看向叢容字正腔圓的重複了一遍,「屠夫?」

  叢容一不小心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尷尬的輕咳一聲,「吃飯,吃飯。」

  最近出了那麽多事,叢容本來是沒什麽心情吃喝的,可那麽那個青花瓷大盤占據了餐桌的中心,紅亮的辣椒多於焦嫩的鶏塊,色澤鮮艶,香氣四溢,誘人食欲。再加上鐘禎拿著一雙長筷不停在她面前揮舞,溫少卿倒是半天才夾上一塊,可那表情分明就是很享受,她漸漸就動了心,看了溫少卿一眼,筷子便挪到了那個青花瓷大盤上。

  鶏塊入口酥脆,帶有乾辣椒過油的清香,麻辣酥香,她吃著吃著便上癮了。

  鐘禎一邊在辣椒裡挑雞塊,一邊問叢容,「表姐你不是不吃辣嗎?你吃那個清炒蘆笋吧,那個菜不辣。」

  叢容同樣動作的挑著鶏塊,被鐘禎擋了幾下又去旁邊的盆裡挑魚肉,「你管我。」

  酸辣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她吃得眼泪鼻涕直流,似乎那些惱人的紛擾也就那麽回事兒,由那個恐嚇視頻帶來的懼怕也烟消雲散了。

  鐘禎眼看著一塊魚肉被叢容搶走,抬起頭一本正經的勸誡,「表姐,你骨折了,要忌口。」

  「偶爾吃一下不會有事的。」叢容對他這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嗤之以鼻,說完轉頭看著溫少卿尋求支持,「對吧?」

  溫少卿看看叢容,又看看鐘禎,最後對叢容微微一笑,點頭輕聲道,「嗯。」

  叢容一臉得意的衝鐘禎揚了揚下巴,頗有挑釁的意味。

  鐘禎不服氣,「老闆,你是不是醫生的?病人這麼不聽話你還慣著?」

  溫少卿掃了他一眼,「穿上白大褂是,脫了就不是了。」

  鐘禎撇撇嘴,小聲嘀咕,「穿上白大褂是衣冠禽獸,脫了就是個赤裸裸的禽獸。」

  溫少卿聽後挑了挑眉,「一會兒你洗碗。」

  鐘禎一臉愕然,「歪(why)?」

  溫少卿衝他笑了笑,「因為一般來說,禽獸不會洗碗。」

  鐘禎哀嚎一聲,繼續和辣子鶏酸菜魚作鬥爭。

  叢容也不敢真的那麽不管不顧的大吃大喝,到底顧忌著自己的手,吃了一會兒便轉戰了乳鴿湯。

  飯後鐘禎一副小媳婦兒的可憐模樣去厨房洗碗,傷殘人士叢容坐在沙發上正準備接溫少卿準備的飯後甜點。

  叢容盯著整整一碗雙皮奶,摸了摸肚子,「剛才吃得太飽了,吃不下了。」

  溫少卿又往她面前遞了遞,別有深意的開口,「吃酸、辣刺激性的食物可以减壓,吃甜的心情會好。」

  叢容點點頭,很快接過來開始吃。

  鐘禎剛進厨房便探出腦袋,苦著一張臉,「老闆,我一個人洗碗害怕。」

  溫少卿彎腰摸了摸脚邊趴著的讓一讓,讓一讓很快站起來往厨房跑。

  有了讓一讓的陪伴,鐘禎終於安靜下來,叢容吃完滿滿一碗雙皮奶之後才長長出了口氣,「滿足。」

  在廚房洗碗的種種卻忽然叫叢容,「表姐,你進來一下。」

  叢容看了看溫少卿,看到他一臉不介意,才起身進了厨房,「怎麽了?」

  鐘禎看了眼外面,才壓低聲音開口,「表姐,你以後別說我老闆是伙夫了。」

  叢容疑惑,「嗯?」

  鐘禎關上水龍頭,轉身看著叢容認真開口,「其實我老闆雖然菜做得好,可是以前也不是經常做。」

  叢容皺眉,「想說什麼就直接說,磨磨唧唧的一點兒都不爺們。」

  鐘禎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就是和你做了鄰居之後才漸漸做得多起來,我覺得……他是因為你。」

  叢容心裡一動,垂著眼眸半天沒有說話。

  鐘禎沒得到任何回應,聳了聳肩,轉過身去繼續洗碗,「表姐,你跟我老闆是在認真談戀愛嗎?」

  叢容又過了半天才模糊不清的反問一句,「你說呢?」

  鐘禎猶豫了下,「嗯……怎麽感覺不太對,我看別人談戀愛女朋友都跟男朋友撒嬌的,表姐你跟我老闆撒過嬌嗎?」

  叢容只不過稍微想像了一下那個場景便倏地起了一身鶏皮疙瘩,堅定的回答,「沒有。」

  鐘禎一臉怒其不爭,「你這樣不行啊,表姐,你得學著撒嬌啊!你沒聽過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嗎?軟妹紙知道嗎?」

  叢容低頭想了下,很快抬頭問,「週程程那種?」

  鐘禎滿臉的不贊同,「程程姐哪裡是軟妹子了,她明明是扮猪吃老虎的狠角色。」

  叢容笑起來,「這你都看出來了。」

  鐘禎洗好一個碗忽然問,「表姐,程程姐到底是什麽人啊?」

  叢容眸光閃了閃,「什麼意思?」

  鐘禎賊兮兮的開口,「她不止是一個法院書記員吧?」

  叢容不動神色的看他一眼,「何以見得?」

  「切~」鐘禎一臉不屑,「表姐你當我是傻子嗎,哪個法院書記員開保時捷上下班啊?」

  叢容很是讚同的看他一眼,然後開口問,「你論文交了嗎?」

  鐘禎神色一滯,「你怎麼跟我老闆一個語氣啊?一言不合就讓交作業!不讓問就不問嘛!」

  叢容嫌棄的揮揮手,「該幹什麽幹什麽去!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覺了。」

  她一出厨房就看到溫少卿站在門口,看到她出來,微微笑著問,「要回去了嗎?」

  叢容確實累了,和溫少卿打了個招呼,回到家洗完澡便鑽進了被子裡。沒過兩分鐘,溫少卿便來敲門,端著杯子和藥走進來。

  大晚上的,又是孤男寡女,他竟不打一聲招呼就進了她家?

  不知是屋裡燈光太曖昧,還是她起了別的心思,從門前到床前,短短的幾步,叢容竟看得臉紅心跳的,不敢看他的眼睛,眼神却控制不住的往他臉上飄,好在燈光不是太亮,也看不出她的异常。

  等他走近了,叢容才輕咳一聲惡人先告狀,「你是不是忘了把什麽東西還給我了?」

  溫少卿把手裡的東西放到床頭櫃上,忽然坐在床上,雙手撑在叢容身側,靠得極近笑著問,「什麼東西?」

  叢容往後撤了撤,氣勢立刻弱下去了,聲音都低了幾分,「我家鑰匙。」

  溫少卿一臉莫名,「我家的鑰匙我也沒問你要過啊。」

  叢容一愣,「我可以還給你啊。」

  溫少卿搖頭,「我不要。」

  叢容下意識的開口,「那你把我的鑰匙還給我。」

  溫少卿繼續一臉莫名,「我家的鑰匙我也沒問你要過啊。」

  叢容又楞了一下,只覺得這段對話很熟悉,「我可以還給你。」

  溫少卿搖頭,「我不要。」

  叢容徹底楞住了,眨了眨眼睛,低頭撫額,她竟然又被這個屠夫繞暈了。

  溫少卿拉下她的手,把水杯塞進她的手裡,另一隻手放在她的側臉上,笑得眉目舒展,「吃藥了。」

  叢容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張笑臉,他的眼睛漆黑清亮,亮得讓她忘了要拒絕,乖乖吃完藥,溫少卿抬手想要關燈,她却率先抬手按在檯燈的開關處,「燈留著吧。」

  溫少卿看著她,有些調侃的問,「怎麽不留我呢,我不比燈安全可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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