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
然而他功力較弱,根本無法傷人,眼看掌勁失效,哪敢再戰,猛地轉身,急叫:“快逃喁!”
他猛衝李欣欣,扣著她手臂,沒命即逃。
苗多財自知不敵,照樣開溜。
白衣人卻想追殺,復見幾位傷殘黑衣人奮力作戰,然卻難以相抗,險象環生。
李欣欣雖被架走,卻仍心戀戰場,極欲掙回,叫道,“放我下來,非殺了他們不可!”
唐小山訕笑:“你拿什麼殺人?快走吧!”
“不行,我不能拋棄他們!”
“別吵啦!他們也開溜了。”
那群黑衣人果然且戰且走。
李欣欣突然叫道:“你不殺他們,大吉莊完了!”
唐小山一愣,如若對方其是魔鬼天使,大吉莊的確完蛋。
他苦笑不已:“小三八,你倒是特別會替我我麻煩!”將人交給苗多財:“看好她!”只好硬撐,回頭準備再次參戰。
李欣欣露出笑意:“前廳椅下還有炸藥……”
唐小山輕嘆:“炸人不死的炸藥,有何好用?”說完已掠入戰圈。
三名白衣人發現炸死少門主之仇人已現身,登時撲殺過來,三人厲笑不已似如瘋狗,牙齒一獠,口水欲流。
唐小山根本不肯硬拚,喝著想殺我嗎?還早得很!趕忙溜進大廳,猛一瞄眼,果然見及太師椅下,堆了不少炸藥,這些或許炸不死,但聊勝於無。
他正想引燃火摺子丟去。
豈知三名殺手奇速無比搶攻,迫得他無從下手,縱然點燃,引信恐怕亦會被切掉,這一憂猶豫竟然挨了一掌,痛得他悶苦痛叫。
三名白衣人嘿嘿厲笑,三掌三劍齊逼過來,硬將唐小山困於中央,越逼越近,簡直險象環生。
猝見屋頂猝然暴響,瓦片散墜四處,一女子喝喊:“快閃!”唐小山但聞聲音,竟是於雙兒趕來,她雙手捧著大桶,見那三人劈頭即倒。
三名白衣人但覺不妥,不敢硬接,勉強抽身,於雙兒仍自將東西倒散全屋,喝著唐小山別沾上。
唐小山自幼玩過頭,一眼即看出是煤油之類東西,這下可好了,猛將火摺子甩燃,切成雙片四片一大片,罩著全廳各個角落猛打出去,復又喝著雙兒快退。
於雙兒早就計畫火攻,但見心上人已引燃,她省了麻煩,纖腰一扭,趕忙倒踢,身形如箭逃出大廳。
那火種沾地,點燃媒油,轟然一響,火海式捲向四面八方,三名白衣人多少沾上煤油,霎時腳底冒火,三人怔急欲逃。
豈知火海引燃椅底炸藥,驀然引來火山暴髮式轟雷,炸得偌大廳堂全毀,火柱衝天,和那後殿相映,直若兩座活火山,照得全城通明。
唐小山、於雙兒飛命撲出百丈開外,方自躲過此劫,回看火海,三人慘叫連連,猛在火海中掙扎,終於倒地死於非命。
外頭似乎已傳來官兵吆喝聲,唐小山急急拉起於雙兒,笑道:“快走吧!否則要去坐牢哩!”
於雙兒心中一甜,心甘情願讓他拉著走。
唐小山掠飛越牆而出,發現黑衣人以及李欣欣等人全部撤退,這才安心帶著於雙兒潛掠附近屋頂。
連閃十數間,穿過官兵包圍線,始敢飛落地面,轉著溜回住處,急關上門,看來已擺脫這要命江湖拚鬥。
於雙兒道:“換下髒衣,染了血又有污泥,免得人認出。”
唐小山立即奔回房中更換,待穿著素青衣出來時,於雙兒亦換上花青布衣,顯得村姑許多。
唐小山輕輕一笑:“咱們好像天生一對兒,我去放火,你即帶煤油?”
於雙兒甜在心裡,瞄眼笑道:“誰跟你天生一對兒,我才不干殺人放火勾當!”
“可是,你的確帶了油!”
“那是……是被友情所累!”
“我看是愛情吧!”
“老是貧嘴。”於雙兒斥笑道:“有愛情,還會變成煮飯的黃臉婆嗎?”
唐小山道:“可是你心甘情願的,給饅頭,還不是吃得津津有味!”
於雙兒斥道,“好啊!說我自找嗎?那就天天吃饅頭吧!”
唐小山呵呵笑道,“只要你願意,大家都開心哩!說真的,你是如何得知我殺人放火?”
於雙兒瞄眼:“都已經怒火衝天,炮聲連連,全城皆知,難道我是耳聾不成?”
她很想找個饅頭塞他嘴巴。
唐小山乾笑:“可是你怎知是我?”
於雙兒瞄眼:“除了你,誰有那麼多炮可放!”
唐小山恍然:“原來如此,可是少帶幾顆,差點兒被收拾,還好你的媒油及時趕到,你又如何取得媒油?”
於雙兒道:“我趕去時,見著你被三人追著走,又發現他們身上全是焦痕,心想練有什麼邪功,平常方法恐怕不行,才溜到廚房找來大桶煤油,沒想到果然派上用場,他們到底是誰?怎會那麼難纏?”
唐小山道:“可能是魔鬼天使!”
“魔鬼天使?”於雙兒怔詫不己:“和極樂神宮那位假道士陰曲弦一樣?”
唐小山道:“恐怕是了,我聽得如此才拚命,否則才懶得理人!”輕輕一嘆:“卻不知這麻煩是否有後遺怔,否則實是罪該萬死!”
於雙兒道:“魔鬼天使怎會出現京城?李欣欣為何又惹上他們?”
唐小山道:“我要知道就好了,沒想到這丫頭看來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竟然惹出轟轟烈烈大事。”
於雙兒道:“她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話未說完,忽然聽得有人敲門。
兩人同驚。
聲音已傳來:“是我,神貓!”
於雙兒這才放心,急去開門,只見神貓大氣直喘,扛著昏迷不醒的李欣欣,撞了進來。於雙兒立即將門關上。
唐小山怔道:“她沒開溜?”
苗多財苦笑道:“溜個屁,她看到火光大作便暈了,看來傷勢不輕。隨後官兵圍上來,情勢一不對,我便開溜,扛個人實在難逃,差點兒還被抓去坐牢呢!”
唐小山笑道,“跟她坐牢有何不好,說不定花開並蒂呢!”
苗多財乾笑道:“別胡說八道啦!跟著她,保證一輩子像這樣。翻不了身!”做出一副難扛模樣,惹來笑意,他始將李欣欣置於椅上。
於雙兒但覺不妥,道:“扛到我房間!”
乾脆自己抱起李欣欣,逕自走入閨房。
唐小山道:“有需要再叫我吧!”於雙兒應聲。終去治傷。
苗多財深深噓氣:“要命,他們竟然策動大謀殺,嚇得我差點兒暈倒!”
唐小山笑道:“你不是他們一份子?黑農褲還蒙面?”
苗多財乾笑:“該換該換!”
趕忙溜入寢窒,抓來店小二衣衫換穿身上,始敢現身,自嘲笑道:“白天也是小二裝,可是後來我跟蹤李欣欣上了畫舫,她突然不見,我左想右想不可能,除非船底挖個洞,可是這機會實在太小。後來想及兩位年輕人曾經登岸,便探跟下去,竟然發現竟是她和冷嘯秋,鬼鬼祟祟地躲入一棟秘宅,心想他們必定有什麼名堂,便想聯絡你過來,可是卻找不著,只好繼續跟蹤!”
他瞄著小山:“你去哪兒了?”
唐小山笑道:“跑到荒宅睡覺去了,反正你已太久沒聯絡,只好把表現機會讓給你!”
“可惡,節骨眼兒裡還敢睡覺!”苗多財輕斥幾聲,終也呵呵笑起:“這種事,只有你做得出來!”
唐小山道:“你發現冷嘯秋可見著那把枴杖?”
苗多財道:“難呵!當時他們躲入秘宅,我一時心急跟了過去,卻未見著有那麼一把黑枴杖。”
唐小山皺眉,“這麼說……冷嘯秋並未奪得神劍了?”
苗多財道:“也未必,當時一開戰,我似乎聽到寶劍寶劍,可惜從未見過寶劍威風。”
唐小山道:“你仍認為冷嘯秋偷了寶劍?只是來不及使用?”
苗多財道:“至少如此還有個目標。”
唐小山喃喃說道:“卻不知他躲到什麼地方去了?”
“遲早會找著!”苗多財道:“你可見著有個黑衣蒙面小胖子?”
唐小山道:“是有這麼一個人,他一直跟在冷嘯秋身邊,他是誰?”
苗多財道:“就是那個告密常大鬍子藏在震威武館的小胖子。”
唐小山怔愕:“你確定?”
苗多財道:“當然,他雖蒙面,但脖子有顆黑痣還長毛,我一眼便認出。”
唐小山道:“他跟冷嘯秋該是一夥,為何要告密?實在令人費解!”
苗多財苦笑:“會不會我們一開始便落入人家圈套?”
唐小山道:“怎麼說?”
苗多財道:“他們早知你身份,想利用你的霹靂彈,所以耍了這麼多花招,後來,你終於現身,殺了不少敵手。”
唐小山道:“不會吧!若真如此,李欣欣又何苦百般避我?而且他們又何苦千方百計埋炸藥?最重要的是他們開打時我根本不知!”
苗多財道:“或許他們想透過我,只是你突然跑去睡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