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喝完這杯還有三杯
“來來來,巫兄,繼續喝,今天不醉不歸。”冉操口中嘟囔著,手卻不由自主的將酒杯湊到了嘴邊,輕輕一吸,酒沒了。
巫仇天有些苦不堪言,一開始以為自己的酒量已經算得上不錯了,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認識冉操之後才知道,這小子的肚子完全就是個無底洞,不管多少酒水灌下去,他都能跟個沒事人一樣。
地上的酒壇子已經快擺滿,巫仇天儲物袋中的好酒也差不多被喝空,周顯儒這個主人早已經不勝酒力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偏生有巫仇天和冉操在,雪蘭公主還不好扶周顯儒離開。軒轅紫衣也極為懂事,在男人喝酒的時候,她雖然心疼,卻沒有出麵讓巫仇天丟麵子。
女人懂事,是男人的福氣,多少男人在外頭拚死拚活最後回到家裏還得受氣,甚至有人在外麵都沒有麵子。
巫仇天苦著臉道:“冉兄,我這可沒多少好酒了,你還沒盡興?”
冉操歪著腦袋道:“巫兄可是舍不得這等上好烈酒?無事,操手中尚有北涼老酒百壇,足夠你我一醉方休了。”
巫仇天笑道:“不是舍不得,而是手中烈酒所剩無幾,既然冉兄手中還有好酒,今日巫某便舍命陪君子,與君一醉方休。”
“呸,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小人,真小人。”冉操舌頭有些大了,數十壇烈酒下肚,又沒有用真氣催化,饒是冉操天階修為,也有些難受。
不過長這麽大,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豪爽的人,巫仇天喝酒的架勢頗對他胃口,所以他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決定和巫仇天真的來個一醉方休。
忽有門子來報,說有貴客出現,周顯儒已經睡下,巫仇天隻好問道:“來的是什麽人?”
那門子道:“是兩個中年文士,聽說是來找大人您的。”
“文士?找我?讓他們進來。”巫仇天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認識了兩個文士朋友,所以也沒太在意。
不一會,門子領了兩人進來,巫仇天一看,自己並不認識這兩人,而且兩人身上好像也沒有什麽法力波動。
中年儒生和光頭道人已經變了模樣,巫仇天自然無法認出兩人是誰。就算沒變化,估計巫仇天頂多也能猜想到光頭道人的身份,而無法確切得知中年儒生的身份。
看了兩人一眼後,巫仇天喝了口酒,淡淡地道:“不知二位找巫某何事?”
中年儒生道:“我二人欽佩先生武力,為大楚爭光,故而想要見見先生,以表達感激之情。先生本事大楚人,而先生能夠挺身而出,更是為大楚爭光,順便還想請先生喝杯酒。”
巫仇天笑著擺擺手:“謝就不用了,我所作所為和南楚無關。我說了我是個沒有國界的人,所以你們不用謝我。當著秦國大都護府統領的麵,你們說這些話隻會讓人誤會。還有,要喝酒,這裏有,就是不知道你們兩個文弱書生,是不是受得了這些烈酒。”
光頭道人幻化而成的中年文士道:“哈哈,巫盟主果然是豪爽之人,我二人也並非什麽文弱書生,平生最愛的就是喝烈酒,既然盟主盛情相約,我等就卻之不恭了。”
冉操也道:“來來來,多個人喝酒多個人說話,雖然你們是文人,我和巫兄是武人,但是能夠坐在一起喝酒,就是朋友,是兄弟。別的不說,你們來遲了,先喝一杯。”
杯子有拳頭大小,一杯半斤的量,二人眼都不眨一口喝下去,而且沒有表現出不適來。這讓冉操極為開心,一天之內遇到好幾個能喝酒的人,對他來說是很值得高興的事。
四人在桌前開始推杯換盞,可憐幾個婆子大晚上還要為他們準備菜肴方便下酒,同樣可憐的還有軒轅紫衣和雪蘭公主,她們一個金枝玉葉,一個身份高貴,竟然為了等自己的男人等到大半夜還不能休息。特別是雪蘭公主,她隻是個普通人而已,沒有軒轅紫衣那麽好的體魄,身體已經極為疲憊了。
喝了幾壇酒後,大家的話頭也就打開了,中年文士道:“巫盟主有沒有考慮過將破天分部開到南楚來,畢竟這裏是盟主的家鄉,總部不放在南楚也就算了,連第一分部都不放在南楚,家鄉人民恐怕不太樂意。”
巫仇天咽下一口吃食:“破天是我的破天,是我那幫兄弟的破天,諸位賞臉,則破天兄弟多口飯吃,不賞臉,巫某也絕不強求。家鄉的人樂不樂意,與我無關。我隻要做好自己的事,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一切隨便。”
中年儒生忍不住問:“難道巫盟主對家鄉真的不留半分情麵?”
將手裏的酒杯在桌子上重重一頓,巫仇天大聲道:“巫某做事,對不對得起天我不知道,對不對得起地我也不知道,但是絕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若是不留情麵,我會萬裏迢迢跑到塞北苦寒之地在雪山派手中軟硬皆施弄來千萬斤寒鐵?若是不留情麵,我巫仇天會因為你們皇帝一句話做出有失身份的事?就因為巫某留了情麵,看在我兄弟的份上,看在我那還在繈褓中的小侄兒的份上,巫某才會做這些事,不然你以為,當今天下,幾人能命令巫某做那種事?”
這一番搶白,說得有禮有節,中年儒生一時間也找不到好的反駁話語。
中年文士從中勸和道:“老李,你幹嘛,巫盟主乃是當世驕子,難得的人才,你東問西問問個屁。來,巫盟主,幹杯。”
冉操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看了中年儒生好一會才道:“你這讀書人,太不懂規矩了,自罰三杯。”
中年儒生一邊幹笑一邊端起酒杯,連續三杯酒一飲而盡,冉操大笑,巫仇天的臉色也稍微有些緩和。
對方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這些書生一向都是站在國祚上麵來看問題的,九國之爭由來已久,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冰釋前嫌的。
他也考慮過將南楚定為第一分堂,不過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一來是自己身邊的人還不多,就算有些人用,卻還不是能夠完全放心的時候。另外這些人能不能擔當重任還是個問題,所以他決定先看看再說。
他不知道,因為他在南楚的作為,讓天下人基本上都已經知道有個巫仇天的存在,因為他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九州大陸。
現在,九國已經知道了巫仇天的人,不過還有很多人沒有看到過他的廬山真麵目,所以不能說人盡皆知。
又過了一會,中年文士問道:“巫盟主這次打算在南楚待多久?”
巫仇天的警惕心一下就提了上來,像周顯儒這種跟自己關係好的南楚人,口稱南楚並不是那麽奇怪,可是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自稱大楚。而這個人卻說南楚,這就證明這個人有可能不是南楚人。
他搖搖頭道:“現在還不知道,先生不是南楚人?”
中年文士笑道:“我乃大漢人,並非南楚人,不過我這位兄弟卻是地道的南楚人,正好在他家寄居,聽說巫盟主到來,故而冒昧求見。”
巫仇天並沒有完全相信對方的解釋,自己來到南楚的消息的確有不少人知道,可是像這兩人一樣什麽都不怕,什麽都不管,二話不說深夜造訪的,卻沒有一個。所以他本能的在心裏增添了對二人的防備心理,後麵二人的問話,他也是敷衍了事。
酒過三巡,夜已經完全深了,冉操留下休息,兩個中年人則是告辭離開,巫仇天則是繼續在桌前坐著。
兩人出了宰相府邸之後,立馬就露出了真容,光頭道人道:“他娘的,這小子警惕心還真不是一般高,竟然從我的話裏麵找毛病,還好老子腦袋轉得快,不然他一定會起疑心。”
中年儒生微微一笑:“老夥計,你以為那小子沒有起疑心,他早就起疑心了,你沒見後來我們不管問什麽,他都是在敷衍了事,裝作什麽都沒聽懂一樣。”
光頭道人心裏咯噔一下,大喝:“不好,快走!”
中年儒生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後就已經傳來了巫仇天的聲音:“兩位朋友深夜造訪,想來是想打聽消息,巫某好心請二位喝酒,二位難道連真麵目都不願意讓巫某看見?”
正準備快速離去的二人腳下一頓,中年儒生無奈的額轉身:“巫門出來的小家夥果然奸詐,竟然能夠發現蛛絲馬跡。我二人沒有半點惡意,隻不過想問問你,你到底決定如何走你的路而已。”
巫仇天冷哼道:“我如何走我的路,那是我自己的事,與你何幹?就算告訴你,明天我變了主意,你一樣是一無所獲。”
這話雖然是對中年文士說的,可是他的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那個光頭道人。
“小子,不要太猖狂,太猖狂對你沒好處。”中年儒生佯怒道。
巫仇天突然道:“老祖,不要變了,我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