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敗露1
張天師一怒,下麵的人不敢有絲毫怠慢,紛紛動員起來查找那些混進來的外來者。
隻是修行功法不同,那些隱藏者隻要不動手,根本分辨不清是不是道門的人。
最後張天師親自出手,一個個甄別。
包括血蟒在內的五百多個經過易容的破天修士全部被查了出來,這其中就包括了五大部落的首領。
巫仇天沒有被查出來。
此時的巫仇天正在血飲的房間內,張梓潼也在房間內。
修士間可沒有那麽多男女大妨,都要成親了,張天師早就點頭讓他們兩個住在一起。
“老大,你不能動她,就算給我一個麵子,不要動她好不好。”血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張梓潼一臉失望,她不是個笨蛋,她也猜測出血飲很有可能是破天的探子,但是一路的關照,加上這一個月來對自己的照顧,她已經對血飲產生了感情。
她不去拆穿,隻是因為她不想拆穿。
巫仇天扣著張梓潼白皙的脖子,冷冷地道:“血飲,你是我的兄弟,真是我的好兄弟!我以為你被抓了,帶著這麽多兄弟來救你,沒想到,沒想到你真的要成為道門的女婿了。”
血飲痛哭流涕:“老大,我也沒辦法,我真的被抓了,如果不是她救我,我不會出來,我早就已經死了。”
“這麽說,你沒有背叛破天?”巫仇天語氣稍微放緩了些。
如果這所謂的婚禮不過是血飲的緩兵之計,他還勉強可以接受。
“生是破天的人,死是破天的鬼!難不成老大要血飲和晁任一樣,以死明誌不成!”對巫仇天的不信任,血飲竟然生出了死誌。
巫仇天趕緊道:“別做傻事!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我不殺她!”
血飲娓娓道來。
那天他本來已經快被七爺折磨死了,可是不知怎麽的張梓潼突然出現在修羅城的大牢內,幾個阻攔的侍衛臉上紅紅的,看樣子是被張梓潼打的。
她出現第一句話便是:“七叔不要,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詫異的回頭看了侄女一眼,七爺依然故我,以他的眼光自然看得出侄女並沒有跟血飲行苟且之事。可是張梓潼見七叔不動手,竟然以死相逼。
鮮血從她脖子上流下,她含淚看著七爺:“他是我的男人,我張梓潼認定的男人,如果七叔要殺了他,那侄女就死在你的麵前。七叔有本事將我救活,但是侄女不相信七叔會時時刻刻陪在侄女的身邊,侄女不信七叔能夠阻止一個相死的人。”
七爺不再動手,一下將血飲體內的真氣抽了個幹淨,這才勉強保住血飲的性命。張思哲滿臉狐疑的看著張梓潼道:“你和此人認識不過數日,這便喜歡上了?”
張梓潼倔強的揚起小臉:“爹爹,從小到大,梓潼總是很聽話很乖巧,從來都沒有忤逆過爹爹的意思。可是梓潼不快樂,身邊的人都帶著畏懼的目光看著我,所有人都害怕得罪我。我的兄長,可以為了一個小姑娘搶了我心愛的首飾而滅人全家,一個老仆跟我說了幾句話,兄長就能廢掉他的雙腿。
我知道大哥和父親都疼我愛我,可是這樣的疼愛梓潼不想要。
而今,梓潼長大了,梓潼隻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如果父親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讓梓潼滿足,梓潼生無可戀,便死在你們麵前。”
張思哲露出痛苦的神情,這樣的神情很少會出現在他臉上,隻是思忖片刻,他就做出了決定:“好!爹答應你!”
一諾千金。
話音落,匕首落地。
張思哲不無傷感地道:“閨女終究是長大了,跟你娘當初的性格一樣!這些年,讓你受苦了,你放心,爹不會再對這年輕人怎麽樣的。”
將張梓潼喜歡上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這個消息告訴張天師之後,張天師命令大部分人打道回府,籌備兩人的婚事。
就這樣,血飲保住了命,他的命,是張梓潼用自己的清白保下來的。
聽完,巫仇天久久不語。
過了半晌他才道:“既然有機會了,為何不給兄弟們報個平安?”
“張天師找我單獨談過話,我不肯說我的什麽人的人,他卻已經猜測出我是破天的人。他說,你這麽幫著你老大,你可知道你老大心裏,你是什麽?就因為這一句話,血飲做錯了事。”血飲慚愧地道。
其實,何止是巫仇天對他不信任,他對巫仇天,也有不信任。
巫仇天誒有說話,這種事情心照不宣。隻不過巫仇天喜歡說出來,光明正大,而血飲不喜歡說出來,如果不是巫仇天來了,他可能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你喜歡她?”巫仇天認真的問道。
他失去了軒轅紫衣,自然明白失去心愛的人是什麽感受。
“喜歡!我已經愛上了她。老大,喜歡一個人可能需要一輩子,因為你喜歡的人不一定喜歡你,可是愛一個人可能隻需要一個瞬間,因為你知道她也愛著你。”血飲這個鐵血漢子,竟然說出這麽肉麻的話,這倒是讓巫仇天感到無比意外。
張梓潼已經流淚了,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聽一個男人如此肉麻的表白過。
“行了,別說了!血飲,兄弟一場,我也不想用弟妹來威脅你,可是這次出來五百多兄弟,每一個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現在已經落入了張天師手中,換成是你,你該如何取舍?”巫仇天頗為為難。
一邊是一個兄弟,一邊是五百兄弟,不管對哪邊,他都不會心安。
血飲站起來道:“我去說!”
張梓潼拍了拍巫仇天的手,示意他鬆開,淡淡地道:“爺爺最疼我,我去說。”
巫仇天鬆開了掐著張梓潼脖子的手:“去吧!血飲,我若是身死,記得清明時節為兄弟們燒點紙錢。”
說完,巫仇天就目送二人離去。
行走的路上,血飲慨然長歎:“老大,若是你死了,兄弟豈會獨活!”
張梓潼的眼中滿是堅定,不一會,就遇到了前來尋找她的道門門人。那些人的問話她一概不理,隻是緊緊抓著血飲的手,直到看到爺爺張天師之後,她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爺爺,還請放過破天的人。”
張天師微眯的雙目猛然張開:“梓潼,破天和道門可是不相容的,你讓爺爺放過破天的人,豈不是天下修士看道門的笑話。”
張梓潼跪在地上道:“爺爺,我不管您跟呂伯父之間有什麽約定,但是他們都是我男人的兄弟,也就是梓潼的兄弟。他們死了,血飲不會獨活,梓潼也不會獨活。”
“小子,這話是你教梓潼說的?”張天師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可是一旁的張道陵眼中卻是快要噴出火來了。
血飲道:“我與梓潼夫妻一體,梓潼若有事,血飲肝腦塗地死不足惜,盟主巫仇天待血飲恩重如山,為人若不知恩圖報,與禽獸無異,爺爺若要殺,便連血飲一同殺死,血飲絕無二話。”
同樣的一幕出現在原來的天狼宮。
曾幾何時,鳳霜霜也是這樣跪在鳳九霄麵前,隻不過鳳九霄是一個理性有餘感性不足的人,而張天師則不同。
這也跟二者的家庭關係有關,鳳九霄子孫滿堂,不在乎一個孫女的死活,可張天師不同,他隻有一個孫子一個孫女,天界修士的繁衍能力也比不上九州大陸,所以他對張梓潼很看重,很看重。
“哈哈,張天師,巫某既然敢來,就不怕死。我知道你是呂東華叫來的。呂東華答應過紫衣不動我,所以他不會親自動手。但是血飲是我的兄弟,他的選擇我尊重,巫仇天死不足惜,隻可惜呂東華不死,我寢食難安。”巫仇天從後方飛了出來。
全身沒有任何防備,他不害怕張天師會突然出手殺死自己。
“你.就不怕我出手殺了你?”張天師緩緩道。
巫仇天道:“死,巫某從來就沒怕過,地階的時候就被神帝穀兩個天階修士追殺過,這麽多年過去,巫某每天都在廝殺中生活著。但是我相信你不會親自出手殺我,不然你也不會讓道門的人不得進攻破天山門。要不,咱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聊什麽?”張天師道。
“聊是你道門和劍宗強強聯合滅了我之後被劍宗吞掉,還是你我聯合將呂東華搬下神座。”巫仇天大言不慚地道。
“就憑你?”張天師滿臉都是不相信。
“憑我不夠,但是憑我體內的巫族祖靈卻是夠了。你們無法將魔族的祖靈弄出來,我卻能!等到我將魔族祖靈拿到手,呂東華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巫仇天繼續道。
張天師笑道:“巫仇天,你真是無所畏懼,你所說的呂東華全部能聽見,你就不怕他出手殺了你?”
“他敢!我媳婦死了他一句話都沒有,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他若要殺我,盡管來。祖靈他別想要了,天道的秘密,不隻是我想知道,他也想知道。”巫仇天朝天怒吼:“呂東華,紫衣的事,巫仇天遲早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