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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盜了老公的墓》第56章
第56章 雙龍記14

 翌日清晨,元臻臻起床時象徵性地問了聲陛下何在。服侍她的嬤嬤眼中一喜,立刻道:“陛下去送趙妃娘娘歸甯了。”

 元臻臻假裝臉色一沉:“要送她到東齊?”

 “自然不是。陛下只送她出淩州,從淩州到最近的大齊府城,只需兩日功夫,趙妃娘娘就在那裡和娘家人見面。”

 元臻臻點點頭。果然到了中午,高禹就又出現了。顯然,昨夜的“妻妾衝突”讓他選擇性遺忘了自己和元臻臻之間的不快,重新樹立了他俘獲逃妻的信心。男人臉上洋溢著愉悅的微笑,特地來陪元臻臻用午膳。

 元臻臻的反應依舊冷淡,高禹也不氣惱,笑眯眯地向她講述著京中的變化,穆臻的閨中密友出嫁了、穆臻的大嫂懷孕了、穆臻為亡故父母祈福禮佛的那座寺廟翻新重建了、他們以前常去的那家酒樓又出了許多新菜等等。

 他像是早就打聽好了這一切,只等她回來,便能娓娓道出,以作談資。

 可惜面前坐的不是穆臻,而是元臻臻。後者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要說他查不出她死遁之事是大嫂武懿侯夫人做的,元臻臻可不信。可他偏偏一副朕不知道也不在意的模樣,反而讓元臻臻懷疑他是不是打算對大嫂暗中報復。

 她假作不經意道:“陛下想過以什麼名頭把我帶回宮中嗎?”

 高禹笑說:“臻兒放心,朕早就準備好了。回京之後,你還是先回武懿侯府,過一兩月,朕會以你是穆家遠親之由將你迎入宮中,再行賜封。”

 他靠近元臻臻,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你依然還是皇后,趙嬈永遠不可能越過你去。”

 元臻臻反感地後退一步,拉開彼此的距離:“可是昨夜,趙妃告訴我她已經有孕了。”

 高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她、她是你離開後才進宮的,朕那時思念你太甚,酒後亂性,才幸了她,沒想到她竟然就此有喜了……”

 頓了頓,他驀地斂容道:“若是臻兒不高興,朕賜下墮胎藥便是!”

 元臻臻笑了,要賜藥你早就賜了,還等到現在?

 她裝模作樣地隱忍道:“畢竟是陛下的頭生子,還是留著罷,也不一定是皇子不是?”

 “是是!一定是公主!”高禹高興地說:“朕的皇長子,自然是要由臻兒來生的。”

 元臻臻沒有接話,高禹又興致勃勃地自彈自唱了一番,見元臻臻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才體貼地送她去午睡。

 而他自己還要去書房看摺子,皇帝到了瑤湖行宮,朝政卻不能停擺,每日從闞京快馬加鞭送過來的奏摺如雪片一般。不是高禹不想和元臻臻膩在一塊兒,而是他實在是抽不開身。

 元臻臻吃飽喝足,又美美地睡了一下午。

 臨近傍晚時,外面忽然下起雨來,風雨裹挾著清新的草木氣息,飛過窗櫺,透進深殿。雪青色的帳縵輕舞飛揚,拂過少女露出衾被的巴掌小臉,癢癢的,元臻臻打了一個噴嚏,終於醒了。

 殿內尚未點燭,昏暗迷蒙,只聽得到滂沱的大雨嘩嘩落地,彷彿恢弘的天籟交響。元臻臻端詳著帳頂紋繡的仙樂舞伶圖,心裡盈滿了恬淡和寧靜。

 她覺得自己似在等待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等,該來的,總會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殿外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窸窸窣窣的低語聲、腳步聲急促來往。元臻臻起身,立刻有察覺動靜的宮人誠惶誠恐地上前侍奉:“驚擾姑娘了,姑娘恕罪。”

 元臻臻問:“何事驚慌?”

 宮人面上一緊,低聲道:“外頭傳來消息,趙妃娘娘在回東齊的路上,被梁國人劫持了……”

 元臻臻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趙嬈被梁……梁國人劫持了?

 難道是秦煥?!

 她心口劇烈跳動起來,急忙赤足跳下鳳床:“你再去打聽,務必將細節探聽清楚,再回來報我。”

 宮人屈膝一福:“是!姑娘。”

 趙嬈被抓,這位瑤光殿的主子就少了一個有力競爭對手,所以她心情如此激動,也能理解。

 元臻臻一直在殿內踱步,想起之前趙嬈說的“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大齊將士必不善罷甘休”,那麼這次劫持是她的預謀嗎?還是純屬意外?

 宮人很快回來稟報:說趙嬈離開淩州進入大齊境內後,因為今夏多雨,山體崩塌厲害,導致許多官道損毀無法通行。車隊只得從山間繞路,這一繞,就到了齊梁邊境的惠鳳山,在一處野穀中,他們遭遇了埋伏已久的梁軍。

 護送趙妃的燕軍自然不敵萬事俱備的梁軍,趙妃很快被擒住帶走。領軍的將帥自稱姓樓,叫殘餘燕軍帶話回來,說:“讓燕帝用瑤光殿的姑娘來換趙妃和龍子”。

 高禹震怒,如今正在書房與朝臣商議,多半是想調集軍隊趕赴惠鳳山,將趙妃母子奪回。

 宮人說完,忐忑地看了元臻臻一眼,見她面色不顯,唇邊卻翹著微微笑意。這種時候她還笑得出來?她不是應該立刻去求陛下,不要將自己換出去嗎?宮人只覺這姑娘當真是行為奇異,令人捉摸不透。

 元臻臻從聽到“將軍姓樓”開始,心潮就波動得厲害。樓重徐當然不會擅自做主,秦玏也沒有那個遠見卓識,那麼安排這一切的當然就是——

 秦煥。

 秦煥,阿煥……他終於來了。

 元臻臻眼角眉梢都飛滿了甜蜜和喜悅,連帶著看玉盤珍饈、華宮錦殿都覺得順眼起來。

 燕國的大臣們當然不知道皇帝養在瑤光殿裡的女人是誰,他們都以為她只是一個美貌的民間女子。如今看來,他們家陛下恐怕是擄了梁國某位大人物的女人。對方的軍事實力不可小覷,他們可不想為了這等紅顏禍水浪費人力財力。

 相比之下,懷孕的趙嬈背靠大齊,地位自然非比尋常。所以朝臣們一致勸說皇帝按照梁人的要求,把元臻臻還回去,換趙嬈母子回來。大燕的美人那麼多,何必非得惦記別人碗裡的那一口呢?

 高禹自然不肯妥協。

 沉默兩日後,齊國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們的公主、未來的女皇嫁到大燕,好日子沒過上幾天,卻被梁人俘虜了。燕帝還一意孤行,拒絕把搶走的梁女還給對方。

 他的猶豫和掙扎徹底激怒了齊人,散編的士兵們揭竿奮起,也聚成軍隊奔赴惠鳳山,揚言如果燕帝護不住趙嬈,他們就自己和梁人談判,只要梁國把趙嬈還給他們,大齊就此對大樑俯首稱臣。

 這下可捅了螞蜂窩!消息傳到瑤湖行宮,群臣譁然,高禹更是怒火中燒,氣得砸光了書房裡的東西。而元臻臻笑得停不下來,如果之前她還不能確定這件事有趙嬈的手筆,那現在已經完全可以肯定了。

 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和大樑合作。利用自己和元臻臻的身份,精准地踩到了高禹的痛點,讓他不得不在江山和美人之間做出選擇。

 是要一個心在別處的穆臻,還是要一個民心所向的大齊?

 答案顯而易見。

 元臻臻坐在院子裡,悠然自得地看書。朝中的風向她也聽說了,如今大家是一邊倒地直言上諫,要求皇帝拿元臻臻換趙嬈。幾個性子剛烈的大臣急得都快撞柱明志了,彷彿丟了大齊這塊肥肉,他們大燕就要龍脈不保似的。

 她沒有什麼好收拾的,怎麼來怎麼去,只等著高禹一聲令下,她放下話本就能出發。

 果然,沒過半日,殿外就傳來響亮的“陛下駕到——”。

 高禹踏步而入,這幾天他過得顯然很糟心,眼下青黑一片,下巴鬍子拉渣也沒管。他走到元臻臻面前停下,深深注視著那個曾經印刻在生命中的女子。

 元臻臻起身,開門見山道:“陛下,我何時出發?”

 高禹幽暗的眼眸一下子被點燃:“你就這麼急著去見他?!”

 元臻臻莞爾:“難道陛下不思念趙妃娘娘麼?”

 這話似又激起他怒意,高禹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下心情,說:“你隨我去一個地方。”

 元臻臻莫名,但還是提裙跟他出了瑤光殿。

 他把她帶去了從前為冀王時下榻的地方,一座偏安一隅的寢殿。高禹熟門熟路地繞到後院,庭院中央種著一棵高大挺拔的石榴樹,碧葉蓁蓁,亭亭如蓋。

 元臻臻一時覺得有些眼熟。

 高禹凝視片刻,上前撫摸著樹幹,說:“臻兒還記得嗎?小時候你頑皮,爬到這棵樹上,掏完鳥窩發現下不來了,急得直哭,叫朕抱你下來,還讓朕不要說出去,免得你哥哥打你。”

 “那時你才六歲,朕說:抱你下來可以,不告訴穆嶸也可以,但是你要做我的王妃。你一口答應了。所以是這棵樹給了朕一個可愛的王妃,朕至今都感激它。”

 他面含微笑,彷彿沉浸在美好的舊時光裡。元臻臻眨了眨眼,不明白他這波回憶殺裡準備賣什麼藥。

 “它年年開花結果,朕派人送去武懿侯府的石榴,就是這棵樹的果實。但自從……自從朕被立為太子之後,它忽然就不開花了。朕想過許多法子,都找不出原因。宮人們想砍了它重新種一棵,但朕怎麼可能答應。”

 他轉過身,目光灼灼地望著元臻臻:“臻兒,你有沒有覺得,這棵樹很像你?不開花也不結果,但朕還是會留著它,日日澆水,年年施肥,想著總有一天,它能回心轉意。”

 元臻臻站得四肢僵硬,臉上的假笑都快撐不住了。

 這男人怎麼這麼能自我感動的呢?一邊把穆臻比做石榴樹白月光,一邊又要拿她去換附屬國的小老婆。他要是有種,直接擼起袖子去和秦煥幹一架啊!那她還敬他是條漢子。

 在這裡演戲有什麼意思?何況你要感動的對象,早已經被你親手殺了。

 ***

 惠鳳山,山風獵獵,綠雲繞繞,梁帝秦玏集結十萬大軍,與齊國五萬大軍成掎角之勢,共同壓境大燕,只為逼迫燕帝把不該肖想的交出來,把屬於他的領回去。

 而處在暴風中心的那個女人,此刻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大帳裡,左手一碗魚片粥,右手一碟核桃酥,吃得津津有味。

 秦玏見她一雙纖纖玉手又伸向了不遠處的青碧葡萄,不禁驚歎道:“娘娘胃口真好,也不怕撐著小弟弟。”

 趙嬈笑著拿絲帕抹嘴:“孕婦都這樣,太后娘娘懷陛下的時候,也和臣妾差不多的——不過,陛下怎麼確定,一定是小弟弟呢?”

 秦玏看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認真道:“朕也說不清,但朕就是能感覺到,娘娘肚子裡是個可愛的小弟弟。”

 趙嬈被小男孩兒的一本正經逗樂了:“那臣妾就先謝謝陛下美言了。”

 秦玏不明白她為什麼那麼高興,想了想又問:“趙娘娘,元姑娘真的是你們大燕的皇后嗎?”

 趙嬈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是穆臻的化名,點點頭:“是啊。但是她不喜歡燕帝,所以逃走了。”

 秦玏由衷欽佩:“她可真厲害,不喜歡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朕就做不到,朕不喜歡吃玉米和番薯,可是母后逼著朕吃,朕就不敢違抗她,只能忍著噁心咽下去。”

 他面露苦惱之色,趙嬈咬著半顆葡萄笑得花枝亂顫:“陛下……不是像您這樣類比的……”

 秦煥進帳時,就看到一大一小聊得正歡樂,見他進來,趙嬈立刻收斂了笑容,起身行禮。

 面前的男人秀眉深目,姿容清雋,舉手投足間比高禹少了一分貴氣,多了一分瀟灑。若不是已經委身燕帝,她設法拿下他,投靠大樑,對大齊也是極好的。

 秦玏噔噔噔蹦下御座:“皇叔快來!朕給你留了一碟杏仁酥,你再不來,都要被趙娘娘吃光了。”

 趙嬈哭笑不得:“臣妾哪裡敢碰太上皇的份例。”

 說著又頗為羡慕道:“陛下和太上皇的感情真好,臣妾就沒有這樣親密的長輩。”

 “朕可是皇叔帶大的!”秦玏滿臉驕傲,拉著秦煥的手讓他自己身旁坐下。

 秦煥就著他的小手咬了一口酥餅,這才望向趙嬈:“娘娘在軍中住得可習慣?此地遠離頌京,到底艱苦了些,望娘娘多多海涵。”

 趙嬈忙道不敢:“臣妾又不是來享福的,不過是為自己、為子民打算罷了。陛下和太上皇願與我大齊勠力同心,臣妾自是感激不盡。”

 秦煥說:“娘娘巾幗義膽,孤很佩服。這次多虧你出謀劃策,請得齊軍相助,否則孤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向燕帝討要臻臻。”

 趙嬈抿唇道:“太上皇過謙了。不過,既是盟友了,臣妾也不妨再送太上皇一句勸:據暗探查證,穆小姐當初死遁逃離,多半是因為燕帝準備大婚後納妃進宮。所以太上皇若是想與她白頭偕老,恐怕此生都不能再有旁逸斜出的心思了。”

 秦煥微微一笑,目光堅定:“多謝娘娘提醒,孤已立誓此生非臻臻不娶,自當對妻子忠貞不渝,別無二心。”

 趙嬈含笑點頭,心中暗歎但願這位不會和高禹一樣,二三其德,令佳人傷心。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前方終於傳來消息,明日辰時,燕帝高禹相邀于惠鳳山簌月池。

 這就是同意換人的意思了。秦煥面上不顯,心中卻已激蕩萬分,那人離開不過半月,卻彷彿已經隔了千萬年之遠。也不知她過得好不好、是否曾被脅迫?有沒有像他想念她一樣,對他有過牽掛?

 心緒起伏,輾轉反側,竟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天一亮,秦煥便起身了。趙嬈很利索地把自己收拾成落魄可憐的俘虜模樣,跟著梁國大軍去往簌月池。

 小皇帝秦玏硬要跟著去看熱鬧,秦煥怕他出意外,雖然妥協,但要求他扮作小太監緊跟在身邊。

 簌月池在惠鳳山山腳下,秦煥從南面過去,高禹自北面而來,雙方兵士隔湖相望,兩岸各有一座石橋連接湖心的亭台,確實適合換人。

 秦煥一眼就看到了那道魂牽夢縈的茜色身影,他呼吸一窒,恨不得立刻飛過去將人擁進懷裡。

 樓重徐上前低聲道:“已經檢查過了,湖裡沒有問題。”

 秦煥微微頷首,說起來這裡是齊梁邊境,燕軍不熟悉地勢,並不占優,所以高禹若是想偷襲搶人什麼的,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辦法全身而退。

 元臻臻也看見了他,還笑容燦爛地朝他揮揮手,表示自己很好。她難言激動喜悅之情,完全是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看得高禹很困惑很受傷:“他究竟有什麼好?我們十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你與他的三個月嗎?”

 十多年的感情?那那位懷孕的公主又算什麼?如果穆臻現在說愛你,你就會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韙,放棄趙嬈、放棄大齊嗎?

 元臻臻翻了個白眼,撇撇嘴根本懶得理他。誰知高禹似乎被激怒了,突然一把扳過元臻臻的肩膀把她拉進懷裡,大掌扣住她後腦勺,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雙紅唇一如既往的溫軟甜美,高禹心中彷彿有一根蒙塵的弦重新彈奏了起來,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想重新擁抱她、佔有她。深情舔吻著懷中少女的同時,他還不忘抬眼望向對岸的男人,眼裡寫滿了示威和挑釁。

 秦煥整個人砰然散發出凜冽的寒意,右手緊緊握住腰間的佩劍,殺氣四溢。樓重徐輕按著他肩膀:“忍忍。”

 那廂,元臻臻猝不及防被佔便宜,也是驚呆了。簡直難以置信,堂堂帝王居然會做出這麼下三濫的事情!回過神來的她怒不可遏地推開面前的男人,然後用盡全身力氣、反手一巴掌狠狠甩上他的臉!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傳到對岸,小太監秦玏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高禹被打得踉蹌著後退了一步,完全懵了,除了他,周圍所有人也都嚇傻了。趁他們還處於震驚中,元臻臻拔腿就跑,腳下生風,迅速奔上了石橋!

 對岸的秦煥也愣住了,還是樓重徐一推趙嬈,她立刻快步走過去。兩個姑娘在湖心亭相遇,元臻臻朝她感激一笑,趙嬈也勾了勾唇角。

 方才的場景她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冷笑不已:那個男人也就耍流氓這點出息了,大燕的天下,還是交給她的兒子吧!

 袖袂交錯的一瞬間,忽然有一樣東西被塞進自己手裡,趙嬈面色不變,暗暗將東西藏進袖中,然後紅著眼睛走向對岸的男人。

 元臻臻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沖進秦煥懷裡,一邊拼命擦嘴一邊大口呼吸著他身上久違的醇厚氣息:“阿煥!”

 “臻臻……”男人歎息著緊緊擁住日思夜想的人兒,身體都忍不住顫慄起來。

 未免夜長夢多,他沒有多問,就先帶著元臻臻離開了。

 返程的馬車上,秦玏硬要和他們倆擠在一輛馬車裡,剛才那一幕讓他大開眼界了。他從小生長在內廷,身邊圍繞的無論是女性長輩還是宮婢嬤嬤,都溫柔似水,甚至逆來順受。

 從沒有誰像元臻臻這樣叛逆果敢,敢掌摑一國之君。秦玏看著不覺得違和,反而十分有趣。

 小皇帝崇拜地朝她眨著星星眼:“嬸嬸,你那一巴掌也太厲害、太解恨了!那個徒……登徒子敢這麼欺負你,等我長大了一定幫你報仇!給他點顏色看看!”

 嬸嬸?元臻臻臉上微燙,笑著教育他:“陛下以後莫要學他。對待自己喜歡的姑娘,要尊重、珍視,才能贏得對方的好感。記得,切不可強求。”

 她說話的時候,秦煥一直與她十指相扣,彷彿一鬆開她就會再從他眼前消失似的。秦玏似懂非懂地點著小腦袋,最終在他皇叔逼視之下,後知後覺地回自己馬車上去了,把小小的空間還給兩個人。

 秦煥終於能無所顧忌地把這失而復得的珍寶狠狠壓在胸前,恨不得把她揉進骨血裡,再也沒有人能覬覦。

 元臻臻感受到他洶湧的不安和恐慌,心疼地撫摸他的臉:“阿煥,你身體還沒痊癒呢,又害你為我操心了。是我不對,不該出去逛街的,你別生氣了……”

 回答她的,是秦煥幽暗如淵的眼神,和一個纏綿悱惻的深吻。

 他的吻如三月春風,又如夏時疾雨,彷彿徒步沙漠的旅人,終於望見了拯救生命的綠洲。長久的乾涸帶來無盡的索求,兩人交頸纏綿,沉溺在這一刻的幸福甜蜜裡,惟願時光凝固永恆。

 秦煥胸膛起伏了許久,才艱難地鬆開少女,啞聲道:“臻臻……”

 “嗯?”

 他凝視著她,眸中流光溢彩:“你不想做皇后,那做太后行嗎?”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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