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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盜了老公的墓》第79章
第79章 變性記09

 元臻臻強忍劇痛承受著這突如其來的天雷,心裡卻很明白,這雷是怎麼來的。

 鳳王的內丹,三顆鳳王之子的內丹,還有兩顆小白龍的內丹,她吸取了龐大的力量,加之自己神魂上不斷復蘇的天帝之力,厚積薄發,所以一下子就突破了。

 這次的鍛神雷比上次的更為狠厲,但再也沒有勾陳帝君替她捏造假身、甚至擋在面前為她護法了。

 元臻臻咬緊牙關,學著勾陳的樣子,盤坐在地,屏氣凝神,一遍遍運轉乾坤之力,護住自己的心脈神魂。

 濃雲奔騰翻滾,青紫色的閃電如蛛網遍佈天穹,虛凡罅隙從未出現過威力這麼大的雷劫,幾乎所有的妖精都趕過來圍觀了。大家隱隱覺得:那個能夠突破白雀封印的人,快要出現了。

 朱勤、陶璧、無綿和舒妄四人把被偷的蛋悉數交還到官府,還領著官差去炎梧的洞穴勘察證據。半路上聽到了響徹天地的雷聲,四人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罕見的熱鬧。然而陶璧眼尖,第一個發現不對:

 “那那那個個個渡劫劫劫的人好好好像像是是元元元元元哥哥哥啊……”

 大家一聽都愣怔了,朱勤望向那耀眼的光環中央,渡劫之人已經被劈得焦黑,但勉強還能看出焦炭底下泛白的鱗色。天哪,不會真是他們元哥吧?!

 舒妄倒是發現了徘徊在雷劫邊緣、驚怒交加的炎梧,一來二去就想明白了:炎梧和元哥對打,引來了天劫呢!而且炎梧好像瞎了一隻眼睛?元哥果然厲害!看來我吃龍肉有希望了哈!

 無綿抖了抖耳朵:“我怎麼聽到了大嫂的動靜?”他朝某個方向望去,頓時驚呼:“大嫂受傷了!”

 四人立刻沖過去救助奄奄一息的虞煥。朱勤為他一搭脈,面色大變:“不好!大嫂小產了!”

 他們忙掏出各種丹藥塞進虞煥嘴裡,虞煥臉色蒼白,視線一刻都沒有離開雷劫中央的元臻臻。上次她渡劫,被劈落在他家門口,那時他和父親就看出她靈氣不支,差點魂飛魄散了。

 那這次呢……

 虞煥神魂忽然一激,心底彷彿有什麼東西蘇醒過來,破土而出。救她、守護她……渺遠的聲音穿越千年的時空,在腦海中一陣陣迴響。

 八十八道鍛神雷,彷彿劈了一個世紀之久,久到元臻臻早已六感不知,只剩一道神識如燭火飄搖。

 待雲收雨歇,天空終於亮了起來,所有人都震驚於先前毀天滅地的雷劫,這時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空氣中潮潤的雨珠,在不知不覺中化成了一片白茫茫的霧氣!

 “這、這是仙氣?天哪,是仙氣啊!!”

 誰突然喊了一聲,所有人頓時回過神來,望著周身縈繞的白霧驚呆了。

 “真的是仙氣哪!!”

 “虛凡城裡第一次出現仙氣啊!”

 “元家少爺這是要成仙了嗎?!”

 仙霧磅礴浩渺,無邊無際,將整個虛凡城都籠罩起來,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片神賜的美好中,拼命汲取著靈氣,哪怕一星半點也好。

 虞煥心下一松,知道元臻臻這是渡劫成功,晉升上神了,雖然還沒有完全恢復天帝之力,但要從罅隙裡出去,已經毫無懸念。

 背負著無數熱切目光的元臻臻終於重新站了起來,她依然是男子模樣,只是霞姿月韻,神意絕倫,與之前的小白龍公子判若兩人。

 她先投給虞煥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即望向遠處的血龍。炎梧見她渡劫成功,還是前所未見的仙身,頓時大感不妙,轉身就向天頂封印沖去!如果被這人突破封印離開,那自己要修到比他還厲害,得到猴年馬月?!

 只是沒想到,身邊早已被悄悄布下天羅地網,令他寸步難行!

 無綿:“想逃?呵,我們打不過你,還絆不住你嗎?”

 舒妄:“就是,你逃走了,我吃什麼去。”

 圍觀群眾一直關注著元臻臻,此刻見她飛掠上天,才發現雲端還有一條正在結界中掙扎的、被血氣和魔氣纏身的龍。

 看那身形,怎麼有些熟悉?

 各種驚訝、質疑、猜測聲紛紛響起,很快便有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豬妖揭露真相,那就是金龍炎梧!為了提升修為不惜殘害同類,偷蛋吃蛋的是他!吸鳳王的血、最終害死她的也是他!

 另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鴕鳥妖也附和:“我我我親眼眼所見,他他的洞洞裡全全是蛋蛋蛋……”

 議論聲漸漸大起來,大家義憤填膺,叫嚷著讓元臻臻殺了他,一些人還跑去叫官府過來主持公道。

 元臻臻聽不到下麵的喧嘩,她一心要殺了炎梧,為腹中犧牲的孩子報仇。但她很快發現了問題:炎梧鱗片上有一層又厚又燙的護體屏障,她的冰刃遇之即化,根本無法形成致命的攻擊。

 炎梧也發現了這一點,望著身上堆積愈多的冰刃,獰笑道:“這是血魔之氣,能抵擋所有的仙氣靈寶,你就是能困我千萬年又如何!我終於一日能突破封印而去的!”

 是嗎?元臻臻冷笑一聲,攤開掌心,一把古樸的隕鐵匕首出現在手中。

 無堅不摧?來試試吧!

 她袖袂一揚,匕首霎時化作一道流光飛出去。果然,什麼屏障都不再是問題,它輕輕巧巧就刺破了炎梧的金麟、沒入他體內!

 一聲淒厲震天的龍嘯猛然爆出,朝四面八方蔓延開去!炎梧痛苦地掙扎著、變幻著,最終,腹部鑽出千絲萬縷的金光,他的內丹破碎了。

 元臻臻長舒了一口氣,真好,上一任考官贈送的禮物都超好用。

 偷蛋的魔龍死了,圍觀的妖怪們山呼海嘯,歡慶雀躍。元臻臻朝某四隻招招手:“交給你們了。”

 朱勤激動得豬蹄子都拍紅了:“元哥威武!!!”

 陶璧恨不得給元臻臻跪下:“男男男神神神神收收了我我我我吧……”

 無綿還惦記著絳雲丹:“我們可以把那廝拖去官府領賞了嗎?”

 舒妄飛快地兜上圍脖拿出刀叉:“啊啊啊啊送去吃前能讓我先嘗一口嗎?我想從龍爪開始啃!”

 元臻臻手指一哆嗦,把炎梧的屍身扔給他們,轉身去找虞煥。他遠離人群半倚在一棵榕樹枝頭,臉色因為失血而寡淡,眸中卻盈滿了淡淡的笑意。視野裡,那飄飄欲仙的白衣青年飛至面前,指尖惡作劇般地挑起他下巴——

 “哪裡來的小仙女,這麼漂亮?大好春光不可辜負,不如與本公子雙修一場,如何?”

 虞煥嘴角一勾,如春風吹開冰凍的湖面,叫人心生喜悅。元臻臻一時失神,被他猛地伸手一拉,猝不及防撲倒在他胸前:“學我說話,嗯?待會兒出去了,咱們找個山頭大戰三百回合試試?”

 話一說完,他就覺得自己大概瘋了,對著一張姿容出色的男性的臉,他心裡居然也能起漣漪!莫非他爹猜得沒錯,他其實是個龍陽君?!

 元臻臻耳尖一燙:“瞎、瞎說什麼呢?爸……師父和公爹還在外面等著呢!”

 虞煥輕笑出聲,元臻臻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咱們先去梨花澗吧,我想把幾個孩子的神識放出來,交給鳳王的師父撫養。”

 “好。”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虞煥平坦的腹部,聲音艱澀:“雙胞胎……是沒了嗎?”

 虞煥沉默片刻:“和你的情況一樣,它們為了救我,把內丹給了我,自己消隕了。我現在只能勉力護住它們的神識,看以後有沒有機會……”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滯而悲傷,這幾個孩子雖然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但相處了這些日子以來,也已經有了感情。

 元臻臻帶著虞煥飛往梨花澗,這次再沒有人阻擋,他們很快就抵達了。梨花澗的主人是一隻鷹妖,看起來年歲已經很大了。聽元臻臻說完前因後果後,他面露戚色,悲歎無言。半晌,才取出一個神器,說:

 “這是育魂鐘,請您把孩子們的神識放進去吧,老夫再慢慢給他們尋找合適的肉身。”

 元臻臻小心翼翼地將識海裡五道幼小的神識化出,其中兩道在她指尖流連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飛進育魂鐘裡。

 “孩子們就拜託先生了。”元臻臻誠懇地向他躬身道謝。

 “不敢。上神此去,虛凡罅隙至少數千年間不會再開啟了。”那鷹妖收好神器,目光複雜地望著她。

 元臻臻心裡一訝,不想他竟能看出自己的真正修為,而且還是來這兒之後,第一個把這裡稱之為虛凡罅隙,而不是虛凡城的人。果然不愧是鳳王的師父啊!資歷和見識到底不一樣。還有那只育魂鐘,一看就是神界的寶物,大約是當年和那個墮仙一起進來的吧。

 見對方沒有惡意,她便多勸了一句:“這裡挺好的,平安喜樂,與外面無甚不同。但是你們出去,必會遭到三界絞殺,還望先生多多勸導孩子們。”

 鷹妖點點頭,道了聲珍重,便兀自攜鐘離去了。

 元臻臻了結了最後的心事,也不再久留,帶著虞煥穿越重重流雲,向上飛去。虛凡界的天穹宛如一隻倒扣的碗,最高處描繪著一隻巨大的白孔雀像,雙翼翱展,睥睨眾生,頭頂三根冠羽如星辰般閃爍。

 元臻臻讓虞煥化成小龍藏在自己袖中,然後深吸一口氣,直沖而上。

 ***

 天界,太清大殿。

 素衣雪發的男人盤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他本應待在自己的元朔宮裡,但這幾日不知為何,總是心神不寧。雖然直覺不可能,但十幾萬年的修行培養出了無限的敏感,勾陳最終決定守在太清殿裡。

 夜晚的神殿寧靜安詳。一片微風忽然撲入殿中,吹起男子一縷雪發,緊接著,灑在他肩頭的蟾光一寸寸消失,烏雲在不知不覺中聚起,遮掩了頭頂的皎月。

 遙遠的天邊傳來隱隱雷聲,勾陳驀地睜開眼睛,眉頭微鎖。不消片刻,門外急急奔入一個侍童,神色慌張道:“帝君!不、不周山響雷了!”

 他被勾陳安排在天眼石前,盯住不周山的動靜,剛才發現沉靜了許多日的不周山突然天雷滾滾!他大吃一驚,立馬來報。話音落下,眼前當即飛過一道人影,定睛一看,哪裡還有帝君的身影?

 勾陳沒想到那兩個孩子不過月余就沖出了罅隙,歸元鏡早已蓄勢待發,此刻察覺晏臻氣息,怎不立刻圍剿?他本想直接沖去碧霄城,但神思一凝,驀地轉身去了偏殿。

 長生帝君的畫像靜靜懸浮在空中,神意繚繞其上,令人無端敬畏。勾陳靜觀片刻,忽然撩袍跪下:“陛下受天道追殺,處境艱險。三界動盪已久,不可再無雄主。前輩若冥冥有靈,還望施以援手。”

 他頓了頓:“陛下的未來夫婿,或許是您的弟子煥。”

 說完這句,他心頭莫名漾起一股悵然之意,好像自家養了許久的小徒弟,就這樣被人騙走了似的。

 拜過長生後,他決然出殿,直飛碧霄城。

 ——也就沒有發現,身後畫像上的神意忽然緩緩流動起來,化作一道微光,跟著他飛出了太清殿。

 ***

 碧霄城裡,魔君虞英同樣焦頭爛額、苦不堪言。

 他本來還想過幾年逍遙快活的獨居生活,沒想到才過了堪堪一個月,兒子兒媳婦就出來了。虛凡罅隙打開得極為暴力,把他的魔君神殿整個轟掉了一半。想想還剩一半,好歹能修一修吧?結果幾道天雷陡然彙聚在上空,把剩下半座神殿也轟了個稀巴爛!

 虞英:“……”好叭,這下全部重建,當然,這筆錢一定要叫天界出!

 元臻臻一出罅隙,還沒來得及高興自己和虞煥恢復了真身,便有大片雷光兜頭砸下來。兩人一時不備,被追打得屁滾尿流。她很快意識到這不是劫雷,而是要置她于死地的天道雷!

 天道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元臻臻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能和虞煥以自身修為相抗,勉強支撐一會兒。

 眼看碧霄城即將被夷為平地,多年苦心維持的結界壁,在天道面前脆弱得跟蚊帳似的,虞英欲哭無淚,等勾陳一到,就跳過去撒潑:“本君不管!你家丫頭在我這兒渡劫兩次,魔界損失慘重,你們天界必須要賠償!”

 勾陳不知怎的,聽著這聲“你家丫頭”竟覺得十分受用,連帶語氣也軟和了不少:“如今陛下安危要緊,待她平安無事、重返天庭,我自會給魔君一個交待。”

 虞英冷哼一聲,算是勉強同意了。

 遠處,電光火焰,雷鳴不絕,元臻臻咬牙立在風暴中心,手中仙劍已有裂紋,但罡氣依然密不透風。虞煥始終護她左右,袖袂翻飛間為她擋去不少攻擊,一身玄墨衣袍隱隱透出血色。

 勾陳看出兩人已是強弩之末,實在不行,只能用老辦法,先將元臻臻的神格掩藏起來再說。他正要上前,眼梢突然瞥見一道不起眼的微光從天邊飛來,穿過重重濃雲罩電,一眨眼飛進了虞煥的眉心!

 那是、那是……勾陳用神識一探,頓時鳳眸圓睜,難以置信。

 元臻臻也發現了異常,銀光閃過,虞煥忽然踉蹌了一下,痛苦地捂住額頭。但幾息之後,他神志又恢復正常,只是那黑中帶紅的瞳仁竟然變成了藍黑色,像一片暴風雨來襲前的汪洋海水。

 “阿煥,你……”元臻臻感受到不同尋常的氣息,一時竟不敢開口了。

 妖異俊美的青年靜靜立在原地,之前吊兒郎當的姿態消失得無影無蹤,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沉靜而威重的氣勢。

 他深深注視著面前的女子,緩緩開口:“小晏。”

 聲音醇厚而低沉,頭頂紫電猙獰,將那清俊的眉眼照得更為冷厲。元臻臻一怔,恍然想起在不周山腳下農耕的時候,煥就是這樣稱呼晏臻的。

 他……想起從前了嗎?

 元臻臻囁嚅著不知該怎麼回答,就見虞煥大步流星過來,把她一下子打橫抱起,朝西北方飛掠而去!

 元臻臻驚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虞煥眉頭緊鎖,抬手打掉落在頭頂的天雷:“師父說:‘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大概知道該怎麼做了。”

 什麼意思?

 驀地想起剛才那道天外飛來的流光,元臻臻恍然大悟:那是長生帝君留在太清殿裡的神意?!

 虞煥的修為果然恢復如初了,大概是本體晶石來源於歸元鏡的緣故,那些天雷雖然能在他身上烙下傷痕,卻不能對他造成致命傷害,連帶著被護在懷裡的元臻臻都感覺輕鬆了不少。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虞煥抱著她疾行一夜,最後抵達一處看起來十分古怪的地方:高聳的山峰似被攔腰撞斷,斷口處不斷溢出濃郁的靈氣和晶亮的湖水。山巒周圍遍佈雷電真火,杳無人煙,腳下的土地貧瘠荒蕪,寸草不生。

 極為沉重的威壓侵襲上來,元臻臻肺腑間氣息一沖,嘴角頓時沁出血跡。

 這裡是……不周山天柱峰?虞煥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頭頂的雷雲愈發密集了,虞煥撐開結界護住懷中的少女,低頭凝視她:“小晏,你相信我嗎?”

 他藍黑色的瞳仁裡醞釀著一片未知的深淵,元臻臻毫不猶豫地選擇跳下去:“我相信。”

 “好。”虞煥微微一笑,抱著她騰掠而起,向山峰斷口處飛去。

 威壓越來越重,元臻臻只覺耳邊嗡嗡轟鳴,全身抽搐劇痛,神魂和丹田都快被擠碎了!她緊緊揪著虞煥的衣襟,大口喘息,直到突然間的一個下沉!

 “啊——!!!”鑿心裂肺的絞痛陡然襲來!元臻臻剛剛痛喊出聲,就被一個纏綿深邃的吻淹沒了。

 頭頂水聲淙淙,清脆如星光碎裂。元臻臻瞪大眼睛,發現自己墜入了一個光影斑駁的世界,無數畫面從眼前倏忽而過,盡顯人間百態。

 虞煥雙臂圈住她腰背,把她緊緊按在胸前。帶著青草氣息的唇舌溫柔舔吻著她的,叫她從尾椎骨酥麻到每個毛細孔,漸漸就忽略了歸元鏡對自己的排斥之痛。

 這裡是……

 “是歸元鏡裡。”虞煥傳音給她,“小晏,放輕鬆,不要使用任何法術,全部交給我,好嗎?”

 元臻臻驚呆了,歸、歸元鏡裡?!

 目光所及之處,銀白瑩潤的冰冷液體幾乎貼著她的皮膚緩緩流過,還好虞煥用結界護住了他們倆,否則真不知會被它腐蝕成什麼樣子。

 那麼一大池子水銀……真不愧是三界第一鏡。

 元臻臻好奇地四下張望:“阿煥,你以前就生活在這裡面嗎?”

 “嗯。”虞煥摸到少女的柔夷,與她十指相扣,將自身靈氣傳輸給她:“我在湖底,常年受靈氣滋潤,就開了靈智。”

 元臻臻很快明白了為什麼虞煥要帶她來這裡——外面,天道已經發現它對元臻臻的攻擊受到了阻擋,於是怒急攻心,將天雷的威力增強了數倍,無論什麼東西,只要擋著它的路,就立即被轟得灰飛煙滅!

 ——卻沒想到,這次礙著它的是它自己的眼睛,歸元鏡。

 威力強盛的雷電一道接一道劈入湖中,滿湖的水銀搖晃動盪起來,令本就離奇的光影變得更加炫目,元臻臻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頭暈反胃。

 “再忍一忍就好……”虞煥輕輕安撫著她脊背,溫暖的大掌透出無限的安全感。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又一次地動山搖的震顫和巨響之後,雷聲終於漸漸止歇了。塵埃落定,四周恢復平靜,元臻臻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包裹著他們的水銀彷彿死亡一般,停止了流動,投影的三界畫面也消失不見了。

 “它瞎了。”虞煥輕笑一聲,指腹抹上少女被吻得紅腫的櫻唇,“小晏,你已經安全了。”

 因為歸元鏡被天雷擊壞了,所以天道就算想絞殺元臻臻,也因為無眼,再也找不到她了。

 這就是長生帝君留給虞煥的秘法。也只有虞煥,可以做到這一切。

 危機解除,小命保住了,元臻臻長長地籲了一口氣。歸元鏡雖然會自我修復,但那需要千百年的時光,這段時間足夠她勤修苦練、獲得完全的天帝之力了,到那時,天道也不能拿她怎樣。

 虞煥牽著她的手往水面去,離開歸元鏡的一刹那,元臻臻眼前白光閃過,世界驀地暗淡下來。

 “這……就算試煉通過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墓室,元臻臻還有些不敢置信。

 宿煥說:“嗯。逃脫歸元鏡的追殺,就是長生對你的考驗。”

 元臻臻疑惑:“可是我並沒有做什麼呀?那個方法也是你師父告訴你的啊!”

 宿煥好笑地揉揉她的腦袋:“如果你沒有得到他的認可,他就不會把那道神意傳給我。”

 原來如此,元臻臻懂了,歸根結底還是要她好好表現,人家才會認可她做徒媳婦。

 通關完五個世界,兩個人都有些疲憊。宿煥心疼地看著面前的少女:“要不要休息一會兒再繼續?”

 “不要啦,還剩最後一個世界,快點結束我們就能出去了。到時候見了我爸媽——”元臻臻喉嚨突然卡住——剛才從那個世界猝然脫離,她都沒來得及和勾陳爸爸道別。

 即便知道那只是一個試煉世界,她也忍不住難過。勾陳對她是真的好,如果不是因為歷練,她真的很想繼續留在那裡,和那些可愛的人們相愛相守。

 宿煥發現她臉色變差,不由緊張道:“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元臻臻搖搖頭,吸了一下鼻子:“沒事,就是……好想爸爸媽媽啊……”

 年輕的攝政王沉默了。

 收拾好心情,元臻臻把手按在畫像上,慈眉善目的老將軍消失了,兩行古體字又浮現出來:

 絳雲丹

 恢復記憶

 一顆赤紅色藥丸躺在掌心裡,彌散出清雅的香氣。元臻臻把丹藥收好,徑直走到最後一幅畫像前。

 畫中的將軍是一位策馬揚鞭的青年,五官俊朗,看起來竟與宿煥有幾分相似。火紅披風在身後獵獵翻飛,真真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

 元臻臻咦了一聲,宿煥輕聲道:“他是我表弟,阿焰。”

 難怪呢,長得那麼像。

 “阿焰小我四歲,自幼失恃,是我母妃收養了他,當我的伴讀。我們年少時在京城游馬賞花,長大後一起征戰沙場,倒是比親兄弟還要親。”

 他目光悠遠,嘴角含笑,像是憶起了什麼美好的往事。

 元臻臻不禁自我安慰:這樣親密的兄弟,應該不會給他准嫂子我,設置太難的障礙吧?

 宿煥看出她心中所想,握住她的手按在畫像上,微微笑道:“阿焰喜歡真誠率性之人,所以,做你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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