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攻略六十四:
燈紅酒綠的酒吧,場景賊刺激。
于驛川覺著自己像是給黎曼安合法戴了綠帽,她戴了還不自知的那種。
“……于驛川,樓經行,于驛川!人……在哪呢!”盧星毅聲音都帶著酒勁兒。
于驛川推開樓經行,沒吻飽的男人念念不舍的舔一下,不夠,再舔一下,還是不夠……
“你舔食呢。”于驛川躲開。
樓經行仍然保持接吻時偏著頭的姿勢,“我在舔糖。”
于驛川麻了,硬扯話題,“你這麼會,有過不少經驗吧。”
說完他就想掌嘴,這話說的,怎麼那麼像狗血文女主的矯情套路。
樓經行慢聲嗯道:“跟你在夢裏做算嗎?”
于驛川:“……”玩不過玩不過。
“你們倆在這啊,找你們老半天了。”盧星毅邊說邊摸過去,瞅見牆角還有個人影,定睛一看,“黎姐你不是在吧台那邊嗎?”
酒吧昏暗的燈光是最佳的保護色,盧星毅錯過了他們一瞬間生瀾的神色,卻人精的覺得氣氛不對。
于驛川和黎曼安關係就夠複雜的,再加個樓經行,又不是在鬥地主。
這時,黎曼安搶先道:“剛剛我被人認出來了,那人喝了不少酒,幸好于先生和樓先生在,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誰不長眼,在我兄弟的場子鬧事,給我指指,我讓人給他點教訓。”盧星毅走了兩步,還想追著尋人。
樓經行說:“剛開業,你就想請員警過來喝酒?”
“我這不是……”話說一半,盧星毅虛起眼睛,不確定道:“哥?樓哥你喝個酒,怎麼把嘴喝破了?”
他腦洞奇發,扭頭問:“于驛川,你真在酒裏下毒啦?誒喲喂,三十萬一杯的酒,幸好我沒喝!”
樓經行輕笑,拇指蹭蹭情濃時被吻出的傷口,見紅了。
黎曼安別過腦袋,沒眼看。
于驛川氣惱道:“下毒你媽,你到底來找我們幹嘛?”
盧星毅一拍腦門,才想起來找他們的事,“有幾個弱雞已經喝大了,再喝下去估計要砸兄弟的場子,我們打算今晚散了,你們是找代駕還是在門口的酒店將就一晚?”
沒等他們回答,又想道:“對了,黎姐,堂哥他還說要送你回去的。”
“我們送她吧。”于驛川說。
怎麼說也是同坐過熱搜的交情,總不好眼睜睜看著羊入虎口。
黎曼安瞥眼面無表情的樓經行,並不領情,“我跟趙堂的車。”
誰要跟這兩個狗男男坐一輛車!
此時,于驛川的腦袋適宜的冒出了以下對聯:
上聯:不知山有虎
下聯:偏向虎山行
橫批:拉都拉不住
——拉不住,只能放飛了。
仁至義盡,于驛川不再多說。
朝卡座走的路上,于驛川被綴在後頭的盧星毅拉住,樓經行回頭看了一眼,什麼都沒說。
“幹什麼你?”于驛川嗅了嗅他身上的酒氣,嫌棄道:“別靠著我,味兒真重。”
盧星毅置若罔聞,“我還問你要幹什麼呢?”
于驛川:“我幹什麼了。”
“別當我沒看見,你今晚跟黎曼安的跟屁蟲一樣。”盧星毅歪頭想想,一臉的狐疑,“你不會玩‘曾經的我對你愛搭不理,明天的你就讓我神魂顛倒’這一套吧?”
于驛川被他的腦洞驚到,“這什麼跟什麼,你當我是你?”
“誒嘿,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玩?”
于驛川都懶得理他。
“不過說真的,黎曼安不是良配,她又和趙堂曖昧不清的,你聽我的,這不值當。”盧星毅苦口婆心,“再說了,你跟她瞎攪合,讓樓經行怎麼辦?”
于驛川心一跳,抿抿仍留存著溫度的唇,“關他什麼事。”
盧星毅扳指頭數三:“你跟樓經行,再加只哈士奇,一家三口啊,于驛川,你現在的行徑就是婚內出軌知不知道?”
于驛川:“……神經病。”
回到卡座,果然已經躺了好幾個。
腳步不那麼虛的攙著完全沒意識的,歪歪扭扭的朝門外走。
等代駕開車過來的時候,趙堂問于驛川:“拼車嗎?”
于驛川瞥了眼避開目光的黎曼安,回道:“不用,我們打算在酒店過一夜。”
昨晚喝的不少,今天又續了攤,他頭都喝麻了,也不想折騰了。
車子停在路邊,趙堂為黎曼安拉開車門,于驛川看著像是引誘獵物上鉤的大灰狼。
這麼一看,連黎曼安都沒那麼不順眼了。
留宿的人組團拼了輛車,于驛川安靜的坐後頭。
他打開車窗,灌入的冷風清神醒腦,給險些超載的CPU降降溫。
雖然名義上有段感情經歷,但他跟米柯那時心思根本不在戀愛上,空有戀人之名,他卻還是清白之身。
唯二的嘗試都是跟樓經行,同第一次的鴨子吻相比,這回可不是鬧著玩的,到現在嘴巴裏似乎仍殘留著樓經行的味道,揮之不去。
手上覆來另一人的溫度,于驛川掙了掙,沒掙開。
看向身旁的男人,他若無其事的閉眼假寐。
直到手心傳來撓心的瘙癢,于驛川驚呆了。
這個男人!
對!就是這個貌似一本正經的男人!
居然在他手心畫圈圈撩他!
于驛川咬著牙關,手上開始使力,讓樓經行嘗嘗拶刑。
拶刑是古代夾手指的刑罰,樓經行像包容妻子胡鬧的三好丈夫,不反抗不掙扎,于驛川把自己的手指夾疼了他都沒動靜的。
于驛川放棄了,因為真的賊疼。
車內除了司機,其他人都迷迷糊糊的,沒人注意到兩人十指交握的手。
到了酒店,于驛川和樓經行坐大廳沙發等人訂房。
人很快回來了。
“川哥,樓哥,酒店只剩兩間房,要不你倆拼一間吧。”
于驛川隨口問:“這麼大的酒店,只剩一間?”
“沒辦法,現在是旅遊旺季。”對方無奈,他還要跟幾個醉鬼一間房。
樓經行接過房卡,道謝後攬著于驛川就朝電梯走。
訂房的人盯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有些為難。
“你站著幹嘛,過來幫把手,這哥真的太沉了。”另一人說道。
“我剛剛話還沒說完呢,樓哥就把房卡拿走了。”頓了頓,他又說:“僅剩的兩間房,有一間還是情侶套房,你說我過會兒會不會被川哥樓哥追殺?”
“情侶房?”
“恩,算了,先上樓吧,過會兒樓哥應該會過來跟我們換房。”
“咱們三個大男人睡情侶房?”不覺得哪里奇怪嗎!
“不然呢,讓川哥樓哥睡情侶房,你膽子是石頭做的吧。”
……也是。
另一邊,樓經行和于驛川一進房間,同時沉默。
房間以紅色為主色調,門框、壁燈、座椅、沙發都是愛心形,就連可以任雙人瘋狂翻滾的大床都是愛你的形狀,被單上還鋪上了紅玫瑰。
毋庸置疑,這是間情侶套房。
“房間挺好的。”樓經行關上門,也關上了于驛川退出的機會。
心裏慌的緊,于驛川丟下一句我去洗澡就進了浴室。
無視心形的浴池,拖拖拉拉的站著淋浴,他錘牆又撓牆的發洩完情緒,披上浴袍就出了門。
于驛川邊擦著頭髮邊說:“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樓經行起身,“頭髮要擦幹。”
于驛川避開他的手,“我自己來。”
樓經行挑眉,沒說什麼。
等人進了浴室,于驛川站了會兒,快步在房間裏兜起了圈子,同時頭髮被他用毛巾快速擦的能冒煙。
操!緊張死老子了!
于驛川轉了幾圈,突然發現什麼,倒退兩步側頭看。
隔著一面玻璃,他能看見樓經行精健的身體正接受熱水的洗禮。
“……臥槽。”
這居然是一面單向玻璃。
也就是說他剛剛在浴室所做的一切都在樓經行眼皮子底下。
別說樓經行沒偷看,他太瞭解這男人了,完完全全的機會分子。
目光落在房門上,思考著奪門而出的可能性。
最終,不想當天出現“于驛川酒店luob奔”的熱搜佔據上風,于驛川助跑反撲躺在床上。
躺了會兒又覺得自己得做點什麼。
當樓經行出來時,饒是知道于驛川不是個安分的,肯定會借此做點什麼,但也禁不住默了幾秒鐘。
“這是。”頓了頓,他才介面道:“三八線?”
于驛川興味道:“原來你也懂這個。”
只見心形的床鋪中間,于驛川用假盆栽、床頭燈擺出了一條對稱線,完美劃分床的左右兩邊。
于驛川指指“中間線”的右邊,“我睡右邊,你睡另一邊,你半夜別觸線啊,我跟你現在沒有同床的情誼。”
樓經行垂下擦頭髮的手,抱臂看著他笑,“你就這麼怕我對你做什麼?”
于驛川不屑,“我怕你?”
樓經行一揚下巴,“那你敢把這些撤了。”
他還真不敢。
于驛川覺得自己真的太難了。
本以為樓經行是個言情,然而他居然是耽美這一掛的,他這段抓心撓肺的日子像是喂了狗。
現在又要明目張膽的同床,車速太快了,他真的受不住,得減減車速。
樓經行走到床邊,掃了眼所謂的三八線,說:“你都這樣暗示我了,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太對不起你這番苦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