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攻略二十七:
拍賣會開始後,于驛川開啟了鹹魚模式,圍觀大佬們相互競價或許在他們眼中並無價值的東西。
甚至某位富商一個小時的會談時間都被競拍到了幾十萬,真•時值千金。
于驛川用酒杯掩唇,側頭道:“我從來沒覺得錢這麼好賺過。”
樓經行百無聊賴的點著桌子,扯著嘴角道:“你也可以,我保證給你拍出全場最高價。”
于驛川露出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真是有錢沒處兒花的敗家子,不過以項旭集團的財力,隨他怎麼敗都敗不光。
雖然樓經行時刻以“辭職卸任”為目標在努力,翹班早退是常事,身上總裁病還一大堆,但就他這種劃水型的沙雕總裁,項旭集團由他領導的這兩年確實發展的更快更好。
這種人放在學生時代就是那種每天打遊戲、從不復習,考試都能空降榜首的欠打型學霸。
“你傻逼嗎,花錢買我一個小時幹嘛,我不懂財富經,只能給你講講娛樂圈的八卦。”
說著,于驛川脫下外套裹在趙卉彤的身上,這兒冷氣有點足,他看那luo露的雙肩都哆嗦。
對他的直男行徑,趙卉彤沉默了,這哥難道不懂女星都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嗎?
趙卉彤拉拉外套,還是沒有選擇脫掉。她試過了,風度確實要不起,說實話剛剛真的凍壞她了。
樓經行側身蹺著腿,胳膊閑懶的搭在椅背上,坐沒坐相。
目光在趙卉彤身上的外套停留一瞬,知道兩人的真實關係,他沒有誤會什麼,但脫外套的動作那麼熟練,經驗不少的樣子。
于驛川揮揮手,“發什麼呆呢?”
樓經行瞥過來,“你說我買你的時間要幹嘛?”
于驛川看穿了他,“不是好事。”
樓經行哼笑:“我會讓你站著看我打一個小時的消消樂。”
于驛川:“……”這人怎麼能這麼喪病?敗家還能這麼玩兒?
“你當真了?我開玩笑的。”樓經行換了個坐姿,依舊沒坐相,“我現在就是于董的一個小助理,哪有競拍的資格。”
于驛川都不高興理他,黎曼安的座位仍舊空著,總不會見于定錫不在,提前退場了吧。
拍賣會已經過了大半,于驛川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趙卉彤聊著今晚的拍品,直到主持人揭曉下一項拍品。
“這是風巡集團的張總捐贈的超限量款女士手錶,錶盤及邊飾共鑲嵌了80顆鑽石,藍寶石表鏡……”主持人滔滔不絕的介紹著拍品,勾起不少人的興趣,于驛川也是“不少人”中的一員。
于溪最大的愛好是收藏手錶,以前是沒那個財力,但現在他有能力為他姐的興趣買單。
一直等到別人競價的差不多了,他才拿起手舉牌,“92萬。”
主持人用推波助瀾的語氣驚呼:“92萬!于董出價92萬!還有更高的嗎!”
于驛川今晚第一次出手,大家給面子的沒有再參與競爭,就在要塵埃落定的時候,有人喊價了,“100萬。”
主持人抬聲道:“100萬!項旭集團的肖總出價100萬!”
循聲望去,肖副總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著。于驛川下意識扭頭,樓經行不知什麼時候玩起了手機,整的似模似樣。
收回目光,他繼續拿起手舉牌:“101萬。”
肖副總跟著他的小步伐:“102萬。”
于驛川也不放棄:“103。”
肖副總緊隨其後:“104。”
于驛川喊完“105”,桌下的腿踢了踢,樓經行抬頭一副不在狀態的樣子,演技可好。
他是沒有競拍資格,可讓人競拍的資格他有,于驛川就不信,沒有他的示意,肖副總怎會不依不撓的跟價。
經過一番價格的推拉,最終拍品決定了歸屬。
主持人喊道:“恭喜肖總以200萬的價格拍得了這款限量手錶!”
掌聲四起,于驛川狀若無事的鼓掌微笑,在桌下跟樓經行開展起了踢腿大戰。
一直到拍賣會結束,兩人站起的時候,西褲上印的都是對方的髒腳印。
趙卉彤瞪直了眼,兩人這麼乾柴烈火的嗎?
于驛川嘖道:“我今晚就不該帶你這個拖油瓶過來。”
樓經行把玩著鵝絨盒,資本家手上隨便盤的東西就足以讓普通人奮鬥一生,200萬拍得的手錶被他不當回事兒的拋接著。
拋著拋著他就拋過來了,于驛川手忙腳亂的接住。
樓經行輕描淡寫道:“你那朋友不是要結婚,這就當做我的結婚賀禮。”
好嘞,歸來歸去,表還是送給于溪的。
但于驛川想不明白:“我朋友結婚跟你有什麼關係?”
結果樓經行的回答讓于驛川想再在他的西褲上補兩腳。
“恭喜她回頭是岸,沒讓你開除自己的狗籍。”
“……靠,看來不跟你扳一局不行了,憤怒的小鳥走起!”
—
黎曼安被女助理從洗手間救出來的時候,拍賣會已經結束了。
“誰這麼缺心眼兒啊,在門口放了個維修中的提示牌。”
女助理抱怨著,黎曼安也心有怨氣,好不容易能參加拍賣會,沒想到臉沒刷著,反倒蹲了一晚上的坑。
禮服炸開的時候她簡直崩潰,沒帶手機,明星包袱又讓她做不出瞎嚷嚷的事,只能期待有人進來發現她的窘境,卻遲遲等不到人。
更讓黎曼安生氣的是走道遇到的那個男人,明知她禮服出了問題還緘口不言,那提示牌一定也是他放的。
黎曼安上次錄製《超速奔跑吧》就在于驛川身邊見過男人,他當時應該就看她不順眼了,才趁此機會發作。
這一晚的經歷過於不堪,黎曼安越想越氣上心頭,甚至有點遷怒于驛川。
心緒不平,微博也刷的很不耐,恰好又刷到于驛川與趙卉彤的熱搜,不由冷笑一聲。
網路上,于驛川和趙卉彤的話題爆了。
有人放出了兩人過密的互動,甚至爆出于驛川經常探班《望城三月》劇組的消息,有關趙卉彤的黑料紛來遝至。
[于驛川剛飛上枝頭就染上惡習了嗎,包養女明星這種事也做得出來,真噁心]
[難怪趙卉彤能從黎曼安手裏搶到資源,背後果然有金主,這下實錘了吧]
[別怪我脫粉回踩,于驛川就是個空有皮相的垃圾!]
[抵制趙卉彤!抵制《望城三月》!這對狗男女一生黑!]
[抵制+1,心疼我安被這樣的人搶了資源]
[同心疼我安]
……
#心疼黎曼安#的標籤,趁著于驛川和趙卉彤的東風沖上熱搜。
大家對弱者更容易懷抱一份憐憫心,以往總是被黑的黎曼安難得以這種姿勢刷了次存在感,直到第二天熱度都沒降下去,反倒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于驛川刷著不堪入目的評論區,樂道:“這黑料和惡評多的不正常吧。”
趙卉彤一針見血:“有人買了水軍。”
于驛川明知故問:“誰啊?”
“很多人都插了一腳。”于定錫抬眸看他一眼,補充道:“雖然做的很小心,但也有黎曼安一份。”
聽到他這樣說于驛川就放心了,這波助攻打得真妙,在黎曼安不知道的情況下,于定錫已經被她推的越來越遠。
他就不信于定錫現在不帶濾鏡還能跟小說裏一樣愛上黎曼安。
“我這次是不是得感謝她幫我們省下一筆宣傳費。”趙卉彤問道。
可不是嘛,《望城三月》這部全部由新人主演的電視劇,因為這波操作在全網人民面前刷夠了眼熟。
于定錫樂得開心:“要是《望城三月》真爆了,黎曼安可不得心塞死。”
心塞早就心塞過了,黎曼安的想法多少能摸透一些。
既然阻止不了《望城三月》的大爆,那還不如抓緊機會給自己操操流量。
有時候于驛川真佩服黎曼安想要紅的精神,能把這種魄力分一點到正事上,說不定早就博得個實力派演員的名頭了。
于定錫指指評論區又問:“你倆想選哪個良辰吉日朝他們甩巴掌?”
于驛川不在意道:“我隨意。”
趙卉彤也心大:“別啊,讓他們罵,多帶我上幾次熱搜,我能少拼多少年啊。”
瞧你這出息,于定錫知道她在開玩笑,不過兩個當事人都不在意了,他遲疑道:“那就……再讓他們罵會兒?”
“成。”于驛川搖頭歎道:“還別說,喜歡我的人太多了,這被全網黑的感覺還挺稀罕的。”
于定錫:“……”
趙卉彤:“……”
時至今日,趙卉彤突然理解了,為什麼于定錫總想錘死于驛川。
就不能好好做個社會人嗎?
【現實世界】
于驛川帶著樓經行拍下的手錶,剛從穿書世界穿回來就聽到手機在震動。
拿起茶几上的手機,裏面存了一堆于溪發過來的消息,他點開最上面的語音條。
“驛川,你什麼時候有空回來一趟,你姐夫想見見你,請你吃頓飯。”
“你不是總拿我做藉口不肯找對象嗎,我告兒你,這藉口以後可就不管用了啊。”
“于驛川,你是不是膽子肥了?我昨天發的消息你到今天還沒回我,氣也該消了吧。”
……
除了語音條,還有很多文字消息,最新一條是不久前發的。
于溪:我記得你今天回來吧,鑰匙還在花壇下?我等會兒過去幫你收拾收拾你的狗窩,晚上再吃個飯
吃什麼飯,不餓!
于驛川咧嘴嘖了一聲,在對話方塊剛輸入幾個字,指尖一頓,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不耐心打字的直接按住說話。
“姐,你別過來了,我現在跟朋友在外面聚會呢,家裏也挺……挺乾淨的。”
于驛川叉腰望著一片狼藉的客廳,睜著眼睛說瞎話,“你之前不是說鑰匙放花壇底下不安全嗎,所以鑰匙我也收起來了。”
說著,他轉身想去門外把花壇底下的鑰匙收好,嘴裏還道:“姐,你就別來了,我跟朋友去迪廳蹦會兒,就先不說了……”
手指還按在微信的錄音條上,于驛川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腦子跟炸開似的,與同樣目光呆滯的人對視著。
于溪提著一堆菜站在玄關處,表情空白。
于驛川手指一抖,語音條發送出去的“biu”聲萌萌噠,緊接著,于溪身上響起了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嘭——”
菜籃掉在地上,于溪聲音顫抖:“你剛剛、剛剛瞬間移動一樣,突然出現……了?”
于驛川:“……”果然被看見了。
#求助!被家人撞見你從穿書世界穿回來怎麼辦?!線上等,十萬火急!#
最佳答案:解決不了的問題一律甩給國家!
跟米柯快速彙報完情況,行動果決的米局長讓他帶著于溪來有關部門報導。
坐上通往局裏的專車,于驛川手腳發涼,掉馬這種事非常考驗心理承受能力,上次是國家,這次是親姐,他都快整出心臟病來了。
“姐,你別過來了,我現在跟朋友在外面聚會呢,家裏也挺……挺乾淨的。”
于驛川身子僵住。
“你之前不是說鑰匙放花壇底下不安全嗎,所以鑰匙我也收起來了。”
于驛川頭皮發麻。
“姐,你就別來了,我跟朋友去迪廳蹦會……”
于驛川線上鑽地。
于溪垂著眸,沒有靈魂的一遍又一遍播放著他發來的語音條,每一遍都是公開處刑。
于驛川弱弱道:“姐,別放了,我錯了。”
于溪充耳不聞,又放了好幾輪才道:“不是說在外面聚會嗎,還要去迪廳?”
于驛川:“……”
于溪:“男人的嘴,呵。”
羞恥語音條再次開始迴圈。
于驛川對國家有關部門的大樓一直心懷恐懼,那種感覺就像是學生時期,假期放浪過後想起第二天要去學校的懼然。
但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期待來到這幢大樓。
國家對這次突發事故的態度極端鄭重,局長米柯親自接見,花費幾個小時給于溪解釋說明,語言清晰,條理清楚。
于溪聽完後消化了會兒,問:“穿書?跟晉江小說網站那些穿書文一樣?”
于驛川點頭:“嗯嗯。”
米柯解釋:“是的,您這麼說想必對穿書文也瞭解不少。”
于溪飲了口茶,又問:“所以穿的真是我上次看了一半的小說《未來預可期》?”
于驛川繼續點頭:“嗯嗯。”
米柯頓了下:“是這樣的。”
于溪定了定神,“那小說女主長的漂亮嗎?”
于驛川仍舊點頭,“嗯嗯……嗯?!”
照他對他姐的瞭解,總不會病急亂投醫,給他相親相上黎曼安了吧。
姐!你醒醒!那可是小說裏你最討厭的白蓮花!
于溪自然是開玩笑的,黎曼安這種女主作為小說角色看看還可以,當弟媳還是算了吧。
比起這個,讓她耿耿於懷的是于驛川擁有超能力這麼多年,她卻一直被蒙在蠱裏。
于溪笑了,“穿書四年,直到國家找上門來才發現自己是穿書,于驛川你可真夠能耐的。”
突然被稱呼全名,于驛川有點慌。
米柯難得發發善心,給他解圍道:“任誰沒看過小說,都不會發現自己穿書。”
于驛川跟女頻穿書文主角最大的不同就在這裏。
于溪極為贊同,但又有一個問題來了,“之前不瞭解情況就算了,但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談一談我家孩子的福利待遇問題?”
米柯、于驛川:???
于溪燦笑道:“我家孩子三天裏有三天都不在家,驛川的房子連它基本的作用都發揮不上,我還納悶什麼工作要360天全天出差。驛川被收編後,也算是奉命穿書了,就勞動法規定的工作時間,這算嚴重的違法,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知法犯法不太合適,對吧?”
米柯:“……”
于驛川:“……”
好一個奉命穿書,于驛川默默為他姐打call。
米柯知道自己遇上對手了,“我們並沒有強制規定您弟弟的穿書時間。”
于溪就等著他這句話,“這說明我家驛川很有責任心,自主性很強。”
米柯:“……”
他總算知道于驛川時不時沙雕的性子是怎麼養成的了,都是被上樑給帶的。
無形的硝煙彌漫,于驛川坐看兩隻笑面虎的交鋒,一直遊刃有餘的米柯在于溪面前居然落了下風。
論起嘴皮子,打小在菜場和家長會上磨練過來的于溪無所畏懼。而無往不利的米柯失了足,簽下一系列不平等條約。
于驛川雖然知道他姐戰鬥力很強,今日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了于溪。
得勝歸來,于溪滿意道:“朝九晚五是最理想的工作模式,你以後按這個時間段穿書吧。”
于驛川沉默了會兒,“姐,我並沒有把穿書當成工作。”
“不然呢?你打算將生活的重心放在那個虛無縹緲的小說世界嗎?”
于溪聲音冷靜的可怕,一手被她帶大的于驛川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不其然,于溪強自保持的理智消失了。
“‘于驛川’,我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爸媽給你取的名字,我剛剛就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小說角色同名同姓你才會穿書。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就可以帶上戶口本跟你去改名,管他什麼國家大義,我寧願你沒有這所謂的狗屁超能力!”
于溪手掩著唇,紅了眼眶,聲線顫抖道:“我不指望你像漫威電影一樣做什麼超級英雄,我就希望你能找個平凡的女孩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有那麼難嗎?”
“那本小說中‘于驛川’的結局你不是不知道,在開篇就是一座碑,從來只活在其他角色的回憶裏。是不是哪天你真跟‘于驛川’一樣車禍死在穿書世界,我連你的屍體都見不著?我是不是還得給你立個衣冠塚!”
于溪的情緒極不平靜,突然得知自己的弟弟不是常人,甚至背負起了國家的重任,她心中驕傲之餘,更多的是擔心後怕。
這份強行壓抑的懼怕在于驛川反向而行的態度傾向下直接爆發出來。
——國家英雄。
這四個字太沉重了,在于溪看來,于驛川遠遠背不起這其中蘊含的重量。
米柯特意留出的會議室只能聽到間斷的吸鼻聲,于溪面無表情的盯著桌面的紋路,冷靜下來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非要穿書?”
于驛川啞聲道:“姐……”
于溪抬手示意他不要說話,拭去眼淚後沉默了會兒,問:“他們對你好嗎?”
自己的弟弟她很瞭解,于驛川對她從來硬不起心腸,若不是有無法割捨的東西,絕對不會堅持穿書。
他張了張唇,感覺此刻不論什麼樣的語言都很無力,最後只得點頭。
姐弟倆相顧無言,于溪也點點頭,微微顫抖的手掌交合,閉眼再睜開時又是那個無堅不摧的女人。
“每週要有穿回來休假的時間,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要求,再討價還價你就別叫我姐了。”
于溪退讓了一步,于驛川喜不自勝,張開手臂抱住她,久違的做了件他不恥的事兒,“姐!你怎麼能這麼好呢?我上輩子絕對是拯救了銀河系。”
于溪氣還沒消,嘴毒道:“要等到你拯救,銀河系都毀了千百回了。”
熟悉的原諒味配方,于驛川知道他姐這關算是過了。
于溪嫌棄的掙開他的手臂,“回頭把小說給我一份。”
于驛川賊驕傲,“不用,我可以給你原文背誦,就當睡前故事了。”
“你可別,我怕做噩夢。”于溪一點不稀罕道:“我是要研究研究,有沒有適合做我弟媳的物件。”
于驛川:“……”跨世界拉皮條,姐你可真行。
于溪眼睛亮了,終於發現了一個利處,“誒你能穿書就這點好了,別人相親只能相一個世界的女孩,你能相兩個世界的呢,成事兒的幾率翻倍了。”
于驛川扯扯嘴角,要是這會兒坦白他的戀人是國家,于溪死活不會讓他再穿書。
接下來兩天,于驛川一直陪著于溪,自他奉命穿書後,能陪伴她的時間屈指可數。
順帶還跟火熱出爐的姐夫吃了頓便飯,國家幫忙調查過他,家裏是做房地產生意,人也沒什麼可挑刺的。
經歷掉馬的這一出,于驛川也不敢跟于溪唱反調,只能捏著鼻子認下這個姐夫。
但度了個小假,等他再回到穿書世界,于驛川發現世界都變了。
#于驛川gay實錘#
#于驛川戀人曝光#
#于驛川#
……
熱搜都被他包攬了,于驛川茫然了,他仍在為國家發展而奮鬥,哪有空去談戀愛,還實錘呢,哪兒來的錘子你們告訴他!
再點開一看,錘子就是那天拍賣會上的照片。
照片裏他側著臉,樓經行從身後攬著他,替他整理髮絲的動作一錯位,就像樓經行按著他的頭在親吻一般。
與此同時還有兩人多張舉止親近的照片,單張看並沒有什麼,但結合熱搜的標題,帶上“戀人”的光環,每張照片似乎都曖昧起來。
評論區也五花八門。
[怪不得于驛川對黎曼安不來電呢,性別不同怎麼談戀愛 /狗頭]
[我要罵髒話了,這兩個男人顏值都好……嗚嗚嗚,為什麼好看的男人都搞基去了QAQ]
[有知情人士透露,照片裏的就是在《超速奔跑吧》打了川哥一臉奶油的人]
[等會兒!于驛川這有戀人,還包養了趙卉彤?]
[我去,于驛川真是好渣一男的]
……
“于驛川!你這兩天去哪兒了,打你電話也不接!”于定錫聲音火急火燎。
于驛川倒是漫不經心,“我不是給你發過消息說要放我自己兩天假嗎?”
放假可以,但這當口出了跟樓經行的黑料,于定錫這兒一腦補,生怕他做傻事,“沒事就好,找個機會公開卉彤吧,再這樣下去,你渣男的帽子就真的扣嚴實了。”
“行,你們看著辦吧,到時候通知我就行了。”于驛川看到推門而入的人,對電話說道:“我這邊有事,先掛了。”
“于先生。”來人寒暄道:“有段日子沒見了。”
于驛川笑笑,這是他的投資顧問。
按照國家的規劃,錢生錢才是發家致富之道,國家需要于驛川在穿書世界足夠富有、獨立,因而也給他分派了投資方面的專業人員。
有了國家的把關,于驛川知道穿書世界的哪些項目能投,他在穿書世界聘用的這位投資顧問也是圖省事。
兩人交談間便決定了巨額資金的分配,顧問對其中一個專案的投資十拿九穩,但于驛川看到競爭對手後決定放棄。
“于先生,您為什麼放棄這個項目?”
“沒什麼,就是不想投。”
既然雇主不願多說,對方也不好逼問,卻是暗自對這個潛力項目留了心。
于驛川目光停留半響,在競爭對手那欄中,有一個劃過重點的名字——趙堂。
攻略第三十一條:沒有足夠的能力前,儘量不要與趙堂產生糾紛,這是個能下殺手絕對不會動口的危險分子。【重點標記】
于驛川絕對信任國家的攻略,穿書這麼久從未出過錯。
事實證明他的決定是對的,跟趙堂爭專案爭的不可開交的一個對手意外死亡,但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親哥去世不久就開始活動,趙堂仗著自己是趙家唯一的子嗣,終於決定不再掩藏自己露骨的鋒芒。
于驛川在這邊專心工作,手機螢幕突然亮了,是樓經行的資訊。
投資顧問說的正起勁,只聽呲拉一聲,椅子被拖開的聲音刺耳的很,他的雇主丟下一句話就匆匆離開。
如果可以擁有一個超能力,于驛川會選擇瞬間移動,他現在真的想立刻回家收拾那兩隻不安分的。
樓經行發來的是哈士奇叼著一個盒子的照片。那盒子于驛川再熟悉不過了,裏面收放了國家給他用於防身的槍支,持槍證也在裏面,現在竟被拆家大隊的隊長給翻了出來。
這一路上他都在想萬一被發現該怎麼解釋才不會引起懷疑,真到了家門口,倒不敢開門了。
心一橫,于驛川打開門,屋裏果然一片狼藉,自從樓經行有了狗,家政都救不了他的家。
客廳裏,樓經行曲著腿坐在地上,哈士奇一臉犯了事兒的表情,以“_(:3」∠)_”這個姿勢趴著,沾滿口水的盒子被隨意放置在地板上。
于驛川努力自然的撿起盒子,嫌棄道:“誒噫!都是口水。”
樓經行彎著嘴角,他好像永遠都是這般帶笑的樣子,卻反倒叫人看不透。
“聽見沒,你爹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樓經行手指點點二哈的腦袋,它嗚咽著,尾巴掃了掃地板。
男人的反應很正常,于驛川仍舊不敢掉以輕心,似不經意的問:“你打開它了?”
樓經行仰起頭,側臉的輪廓線條硬朗,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他笑著反問:“我是那種不經同意就偷窺隱私的人嗎?”
于驛川知道他不是,懸著的心稍安,轉移話題道:“對了,你怎麼沒撤掉我倆的熱搜?因為你,我被全網黑的老慘了。”
他本來以為樓經行會出手,卻沒想到發酵成這個樣子。
“不是你說的嗎?”樓經行拖長尾調,聲線慵懶。
于驛川不懂,“我說什麼了?”
樓經行提醒:“你說賣腐會讓我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這不是想試試我會不會被董事會彈劾。”
于驛川:“……”這人是傻的嗎!隨口胡說的事情還真信?
于驛川氣的哈笑兩聲,插腰在客廳轉了兩圈,語無倫次到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
項旭集團的樓總又怎會是個傻的,他只是喜歡一切能夠為他枯燥的生活增添樂趣的東西。
既然暫時辭不了職,那只能主動去探尋享受那些出現在生命中的“意外”。
比如突然被包養,又比如于驛川那般緊張的盒子裏的東西……
樓經行目光幽深,他確實不會做侵犯人隱私的事,但意外看到就另當別論了。
泛著黑芒的冰冷槍支,還有顯然不存在的機關發放的持槍證,上面的鋼戳印章哪怕見多識廣的樓經行都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