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攻略八十六：

　　公開兩個字說的輕飄飄，于驛川卻從來沒想過。

　　他跟樓經行都不是形式主義，但就如國家所說，樓經行知道真相一定會用盡手段留下他。

　　萬一遇到這種情況。

　　于驛川慢吞吞道：“我覺得……”

　　樓經行勾著唇，笑的很好看，“嗯？你覺得？”

　　于驛川：“……”

　　要命，手要斷了。

　　于定錫和趙卉桐眼珠子打溜兒轉，聞到了送命題的味道。

　　特別是于定錫，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開瓶82年的可樂慶祝一下。于驛川平時牛逼上天了，把弟當奴隸使喚，在樓經行面前不也是一隻小鵪鶉。

　　就為了這個，鯨魚CP的大旗他扛了！

　　“你覺得？”樓經行低著嗓子，又重複了一遍。

　　于驛川：“……公開，我覺得可以，真好，真棒。”

　　他已經不敢回去面對國家了，他寫十年檢討米柯都會覺得少。

　　樓經行笑意稍淡，對看戲的于定錫和趙卉桐說：“麻煩了。”

　　趙卉桐：“不麻煩不麻煩！”

　　于定錫：“十分樂意效勞！”

　　看他倆狗腿的樣子，于驛川覺得，果然世上只有姐姐好。

　　公開的事情交由文耀處理，項旭為輔，畢竟論起公眾人物的公關，文耀娛樂是專業的。

　　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過了一天微博什麼事情都沒有，于定錫顯然還在醞釀。

　　方槐今天照樣接樓經行上班。

　　敲敲門，沒回應，按門鈴繼續敲，直到吵吵的屋裏人睡不著。

　　他本應按照這樣的步驟實施。

　　但完全沒預料到的是，方槐今天還沒來得及實踐第一步，門就開了。

　　樓經行大衣裏裹著一身休閒裝，這不是去上班的裝扮。

　　方槐站著沒動，“樓總，請換上您的工作服。”

　　樓經行一步越過他，“不上班穿什麼工作服。”

　　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樓經行的肆意妄為，讓方槐只是例行之事的提醒一下，樓經行聽不聽不在他。

　　等電梯升上來的時候，樓經行突然想起來，“之後幾天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完了，發到了你的郵箱，回頭你確認一下，現在送我去君時。”

　　方槐一愣，第一時間摸出手機，郵箱裏果然靜靜躺著樓經行發來的東西，看時間，就在他敲門的兩分鐘前。

　　樓總什麼時候這麼勤勞了？

　　再仔細看看，樓經行微眯的眼睛帶著一絲困倦，方槐以為是通宵打遊戲，沒想到是為了工作。

　　方槐腦中冒出一個念頭，自己的老闆是想讓他放鬆警惕，麻痹神經，後續的組合攻擊一定更加兇殘。

　　上了車，方槐突然想起來，“樓總，我有件事要跟您說。”

　　樓經行靠在後座閉目養神，方槐知道他在聽。

　　“我查到于先生在高中畢業後沒再上學，官方理由是沒有能力供自己讀完大學，實則于先生當時的戶頭存著二百多萬。”

　　“此外，我也查到于先生在Loris酒吧工作時，據某些熟客透露的資訊可見，于先生談及自己高中的事情與實際有著很大的出入。”

　　“例如于先生曾笑談自己高中是按成績分班，高一高二是末尾的5班，高三一舉沖入2班，但真實情況是，于先生的高中並沒有這一項分班制度；又例如……”

　　方槐打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嘴裏劈裏啪啦蹦出一堆熟記於心的信息。

　　于驛川的前後矛盾性太大，他認為有必要告訴樓總。

　　“停。”樓經行突然說。

　　方槐減速靠邊停車，回頭問：“怎麼了樓總？”

　　樓經行頓了頓，“我說讓你別說了，不是讓你停車。”

　　方槐：“……”

　　方槐默默轉回去，車子起步。

　　要是以前，樓經行對方槐口中的資訊會很感興趣，但在于驛川跟他交底後，這些有跡可循的事情便成了致命點。

　　為什麼于驛川跟酒吧客人閒聊時透露的資訊與實際相悖？

　　于驛川說謊了？肆意捏造事實？

　　——並不是這樣。

　　于驛川是另一個世界的于驛川，他所經歷的跟于家的“于驛川”不同，這便是原因。

　　只要明白這一點，所有不合理的事情都有了解釋。

　　樓經行支著下巴，看著窗外，“誰讓你查他的？”

　　方槐握緊方向盤，跟樓經行這麼多年，他瞭解樓經行喜怒哀樂的表現，越是平靜，越是危險。

　　方槐說：“前不久您工作時寫下了于先生的名字，還有高中幾個關鍵字。”

　　這話說得很有水準，既給出了答案，又沒有正面回答是誰讓他調查于驛川的。

　　作為助理，為樓總分憂是本分。

　　果然，樓經行沒再說什麼，只餘下一句“停止吧”。

　　方槐：“好的，樓總。”

　　樓經行來了君時咖啡館，店員見怪不怪的引他入座。

　　于驛川罕見的沒有坐包廂，他找了處光線最好的位置，乾淨的白色高領毛衣讓他猶如校園漫畫中走出來的少年，再配上一杯咖啡，是校草本草了。

　　然而壞畫面感的是，這根草正綁著店長和兩個店員在陪玩飛行棋。

　　樓經行一過去，店長和店員們還意猶未盡的起身，給兩人留下空間。

　　“你再晚來會兒，我就贏了。”于驛川埋怨。

　　樓經行瞥了眼，“自己畫的飛行棋？”

　　于驛川嗯道：“閑著無聊，畫著玩玩。”

　　樓經行拉開椅子坐下，收好他畫的飛行棋圖紙。

　　于驛川手機螢幕亮了。

　　【蕭2：于少，麻將三缺一，來不來？】

　　于驛川動動手指，回了個不約。

　　本來就時間緊張，他只想陪自己在意的人。

　　樓經行看見了，意味不明道：“蕭2？”

　　他怎麼不知道于驛川什麼時候有個關係這麼親近的朋友。

　　于驛川抬抬眼皮就知道這個大醋桶又開始胡亂裝醋了，他點開通訊錄，把手機推過去。

　　樓經行掃了一眼，通篇都是“趙3”、“李4”、“王5”……

　　樓經行挑眉，“你是這麼給人備註的？”

　　于驛川收回手機，“不然怎麼備？那麼多公子哥，光靠名字，我哪記得誰是誰。”

　　蕭2，便是蕭家二少的意思，以此類推。

　　反正是表面上的人脈關係，于驛川懶得費多少心。

　　樓經行側坐，單臂搭在椅背上，好奇道：“你給我的備註是什麼？”

　　于驛川笑笑，“傻逼。”

　　這不是在罵人，而是備註名。

　　樓經行渾然不在意的樣子，抽手拿來他的手機，“我看看。”

　　于驛川也不阻止。

　　看到備註名，樓經行扯唇笑了一聲，“我喜歡這個。”

　　——我家老樓。

　　備註親昵間又帶著老夫老妻的味道。

　　于驛川問：“那你呢？”

　　樓經行一本正經：“這是我物件。”

　　于驛川：“……”

　　“那個不好意思，店裏沒有其他座位，請問我們可以坐在這裏嗎？”

　　說話的是兩個扮相精緻的女人。

　　樓經行一揚下巴：“你們可以把椅子拿走跟別人拼桌。”

　　女人面色尷尬，另一個人更聰明，她問：“川哥，我是京城電影學院的，我想知道，近期文耀娛樂會簽新人嗎？”

　　于驛川：“這個你可以去文耀瞭解一下。”

　　對方又問了幾個娛樂專業的問題，于驛川能答便答了。

　　期間她們都是站著的，要是一般人，早就給個臺階讓她們坐下，可于驛川和樓經行偏不。

　　對方終於忍不住了，“川哥，你有女朋友嗎？”

　　于驛川抿了口咖啡，“沒有。”

　　如女人預料的一樣，她笑開了，正要說什麼。

　　樓經行突然接話道：“但他有男朋友。”

　　女人的笑容僵住，看看于驛川和樓經行，想到網上位列投票榜前三的熱門鯨魚CP，笑道：“您開玩笑的吧。”

　　她顯然不相信。

　　這時候，于驛川和樓經行的手機同時亮了。

　　看了微信群消息，樓經行笑了，“來了。”

　　來了？什麼來了？

　　兩個女人一頭霧水。

　　【于定錫：重要通知——大家可以上岸了！！！】

　　于驛川收到消息，打開微博，進入趙卉彤的小號，她發了一條新微博，配圖是兩人在停車場接吻被偷拍的那一張。

　　【彤彤沒有可愛夠：謝謝大家，他們在一起了！/比心 [圖片.jpg]】

　　[我眼睛沒瞎的話……這是川哥和樓哥？]

　　[大腦一片空白中，我們這是嗑CP嗑到真的了？]

　　[雖然知道可能是錯位QAQ，但請務必讓我腦補一發他們在接吻，啊啊啊！要瘋！]

　　[這怎麼可能是錯位哦，嘴對嘴了都，不行不行，上頭了上頭了]

　　[跪求放狗糧！川哥樓哥！我可以！不用擔心齁到我！]

　　……

　　關注趙卉彤小號的都是CP粉，沒有其他網友的湧入，評論區還是一片喜大淚奔的和諧，再往後就不一樣了。

　　于驛川和樓經行刷著評論，沒空理會旁人，兩個女人悻悻離開。

　　樓經行：“于定錫讓我們發個認證照。”

　　于驛川想了想，將東西往桌上一拍，“就這個吧。”

　　樓經行盯著東西，神色複雜。

　　于驛川問：“怎麼了？”

　　樓經行輕笑著搖頭，“就這個吧。”

　　本來他還想，人生中僅有一次的公開，想認真嚴肅一點，沒想到還是這樣沙雕的畫風。

　　但反過來想想，這樣才是他們的風格。

　　于驛川花費畢生的藝術細胞，拍好照片發了微博。

　　【于驛川V：謝謝大家，我們在一起了：） [圖片.jpg]】

　　被消息突然炸開的線民：？？？

　　……這不是駕照嗎？他們還以為是結婚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