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攻略六十七:
于溪並不信奉棍棒教育,對于驛川動手的次數屈指可數,都是他實在皮的沒邊兒時採取的下下策。
在動手前還會做個預告,就像現在這樣。
上次挨打好像還是高一的時候吧。
于驛川發散著思維,覺得自己虧大發了,憑什麼他在這兒出櫃挨打,樓經行還能好好的。
誒,真的血虧。
見他不說話,于溪收斂了玩笑的心思,她二話不說脫下鞋,“你好好看著我的高跟鞋再說話。”
“……姐,你這一鞋下來我可能真的會死。”于驛川磨蹭著後退兩步,十釐米的細高跟不是開玩笑的。
于溪定定的看著自家弟弟,就鬧不明白了,好好穿個書,怎麼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平日裏不是挺猴實的,敢情都是假的。
抱臂提著鞋跟,于溪緊鎖眉頭,說道:“姓名。”
于驛川迅速連接他姐的腦電波,“樓經行。”
于溪:“年齡。”
于驛川:“25。”
于溪:“性別。”
于驛川:“非女。”
于溪:“家世、性格。”
于驛川:“項旭集團總裁,人精錢多又沙雕。”
兩姐弟一問一答,于驛川很快就把樓經行交代了個乾淨。
只要于溪想知道總有辦法,瞞是瞞不住的。
問完了,于溪的表情更冷了,看著于驛川都帶著冰渣子,凍的他心裏窪涼窪涼。
從小到大他習慣了聽從于溪的安排,事實證明,他姐做的決定一直是正確的,他的人生也正如他姐鋪設的那般走的順風順水,一路無浪。
于驛川沒什麼不滿的,他從沒有波瀾壯闊的目標理想,做條鹹魚沒什麼不好。
但只有這次,明知可能是錯誤的,他卻並不想改正。若是不能逃脫“于驛川”死亡的命運,那就更沒必要在意其他。
于溪勾勾手指,冷聲說:“過來。”
于驛川聽話慣了,走兩步靠過去,見她提起鞋揚手要揮下,下意識閉上眼。
樓經行那個龜孫子,他這頓打挨就挨了,要是敢霍霍他的感情,以後非揍死樓經行不可。
心裏罵著樓經行給自己勇氣,額頭被輕敲了一記。
于驛川睜開眼,于溪微眯著眼,唇角帶笑,“個傻了吧唧的。”
于驛川看她的樣子,知道自己這關過了,但仍然覺得不真實,不確定的喚道:“姐?”
于溪輕輕恩了一聲,“喜歡就處吧,總比您老一輩子單著好。”
誒喲喂,都用上“您”了。
于驛川柳暗花明。
于溪又涼涼道:“我現在對你另一半要求低到不求性別,只要是個活的就成。”
不得不說,比起正宮,她更待見小妾。
算了,弟大不由姐,隨他開心就好。
今晚的這頓家宴,姐夫的父母對于驛川的印象很好,尤其是姐夫的母親,恨不得把他領回去當親生的養。
“小淵和小溪的婚禮,小川你來當伴郎吧。”
一般婚禮的伴郎由男方的親朋好友擔任,阿姨這般也是好意,幫助于驛川融入他們的親朋圈。
姐夫立刻笑道:“媽,你讓小川來當伴郎,這是成心想讓小川搶我的風頭啊。”
阿姨瞪他一眼,“這怪我沒把你生的跟小川一樣好看?”
于溪也淡淡的看過來,弟控不容許別人說于驛川一點不好。
被兩個女人盯著,姐夫慫了,歎氣舉手投降,“怪我怪我,怪我自己不爭氣,長得不夠帥。”
大家頓時哄笑起來。
于驛川笑問:“姐,姐夫,婚禮日期定了嗎?”
“定了。”姐夫摟住于溪的腰,臉上洋溢的是滿滿的幸福,“12月11日,小溪說這天對她有著特殊的意義,也是個結婚的吉日,我們一商量,乾脆把婚禮定在這天了。”
于溪嘴角噙著笑,笑意卻未沒入眼中,只因為這個場合需要她笑,從而刻意顯於皮囊表面的“快樂”。
于驛川在知道日期時就愣住了,于溪似不經意的同他對視著,強烈的情緒傳達過來,他略有狼狽的避開視線。
12月11日,是小說中“于驛川”離世的日子。
于溪用意明顯,于驛川不論是作為伴郎還是娘家人都必須出席婚禮,甚至前後好幾天都得繞著新娘新郎連軸轉。
于溪是用自己的婚禮制止他在那段期間穿書。
【好好待在我身邊,哪里都不准去。】
于溪的眼神這麼說著。
如果可以,于驛川也想躲開死亡日。
但金手指這東西,不是那麼可控的。
送走姐夫的親戚們,于溪和姐夫還有約會,于驛川拿上了于溪的車鑰匙。
“你能開車?”于溪懷疑。
于驛川耐心解釋,“我被吊銷的只是穿書世界的駕照。”
有兩本駕照的人就是這麼任性。
于溪叮囑,“晚上慢點開車,聽見沒。”
于驛川點頭,“知道了,我在路上兜兜風再回去,就當練科三了。”
于溪想起什麼,“你不是不准樓經行提前練科三?”你怎麼還就先練起來了。
于驛川理直氣壯,“只准我放火,不准樓經行點燈。”
況且樓經行沒那麼聽話,一定預料到他會雙標。
等回去兩人就科三考試見真章。
夜風習習,帶著刺骨的冷意。
于驛川車窗開了沒一會兒就關上了,受不了了,要凍成狗。
手機振動,于驛川看了下來電,頓了頓,接上藍牙耳機。
電話接通後對方沒有立刻說話。
“你要是沒有震驚完,我可以給你時間繼續震驚。”于驛川打著方向盤,腳猛踩油門加速。
“別人是做事前先請示,而你是玩先斬後奏。”米柯說。
于驛川偏偏頭,輕笑。
米柯不高興,他就開心了。
“你的五險一金沒了。”
米柯一句話讓于驛川笑不出來了。
他問:“為什麼?”
倒不是在意這點錢,就是想問個緣由。
“你記得我當時跟你說什麼嗎?”米柯一字不差的報出他收編于驛川的原話,“跟國家‘談個戀愛還有五險一金’,現在涼涼了。”
于驛川哽住,他都要飽了,弱弱的提議道:“給國家戴個有色的帽子……考慮一下?”
米柯沉默半響,“……于驛川你可真行。”
于驛川謙虛,“過獎過獎。”
米柯不想繼續跟他貧,“作為先斬後奏的懲罰,扣你一年的五險一金。”
一年還行。
于驛川很知足了,開心的伸手勾勾車內後視鏡的掛件,有什麼東西嘭裏嘭咚的掉了。
“怎麼了?”米柯問。
于驛川夠著腦袋看了一眼,“沒什麼,我在穿書世界用的手機掉副駕駛那邊的踏板上了。”
“衣服口袋有點淺,對了,我今天也跟我姐坦白從寬了,就在一刻鐘前。”邊說著,將車子停靠在路邊,他撐起身子去撿手機,“我差點以為我姐要用高跟鞋給我腦瓜子戳個洞……”
聲音戛然而止,于驛川點亮螢幕,發現了個問題,“這不是我的手機。”
上個月樓經行讓他換了項旭集團未發售的新款機,型號款式都一樣。
米柯腦子一轉也猜到了,“樓經行的?拿都拿錯了,帶過來讓我們研究一下手機裏的東西?”
于驛川毫不猶豫的拒絕,“晚上等睡著了再開始做夢。”
于驛川不能把樓經行的手機這麼私密的東西交給國家。
他會良心不安,資訊爆炸的時代,單單一個手機就足夠暴露太多的問題。
等穿回去的時候再跟樓經行換回來吧。
于驛川心裏想著,正要收好手機,指腹觸到螢幕,指紋鎖哢噠一聲——開了。
樓經行什麼時候把他的指紋輸入到手機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