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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設不能崩[無限]》第119章
119、鶯花巷(五)

  顧奚櫟是跳到岸上的, 她打算試試琵琶女的最遠追擊距離, 大多數小怪都有地域限制,在房間裡面的一般不能滿屋亂躥。

  琵琶女是船上的鬼怪, 有可能離開河流,她就不能追了。

  其他游客不這麽看, 他們不明白顧奚櫟的意圖,只會覺得她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唐博祥有點著急, 他奇怪顧奚櫟爲什麽不使用天賦能力,這個琵琶女未必就比無臉怪厲害,她的能力應該足够制服鬼怪。畢竟他沒有天賦能力, 需要想一想才能反應過來:她的技能可能是有cd的。

  cool down time冷却時間, 也就是能力使用一次到下一次能使用的周期時間。

  據說越是强大的天賦能力,限制條件就越多。顧奚櫟的天賦能力可直接與鬼怪對抗, 如此的炫酷, 絕對可以劃分到强大的那一撥。這能力在巴士上已經使用過一次了,現在還未超過十二小時,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次使用。

  追著顧奚櫟, 琵琶女毫不猶豫的跳下了船,眼見她的爪子就要抓到顧奚櫟的後背了, 阮萍對著琵琶女開了一木倉。即使是消音木倉, 也不是完全沒有聲音,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來了旁邊船隻的注意。

  肥仔:「好木倉法!」

  阮萍:「好說,天賦能力,自帶定位功能。我就是對著月亮開木倉, 最後打穿的也是她的手。」

  離港口十五米左右,琵琶女就不追了。她面目猙獰,恨不得弄死顧奚櫟,可她就是停在那了。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膜將她擋住了,或者說有一條隱形的鏈子,拴住了她。總之,她看著與她僅有十步距離的顧奚櫟,急紅了眼睛。

  這時候琵琶女想起偷襲她的阮萍了,本著弄死一個是一個的態度,她回頭了。可剛剛有顧奚櫟吸引火力,這些游客又不是傻子,早就跑進安全區域了。出於對亡靈的忌憚,大部分人還在後退。

  琵琶女憤怒狂化,結果一個游客都沒有撈到,非常無奈的準備離去。

  「喂,你來抓我啊~」

  顧奚櫟囂張的勾勾手指,她非但沒有離得更遠,還往前走了兩步。

  琵琶女瘋了:「啊啊啊啊——」

  游客們:「……」

  肯定是飄了,不然身爲游客的我爲何會同情琵琶女一届亡靈???

  顧奚櫟:「世界就是這麽不公平,每個人的地位生來就是不一樣的。人生是一場大戲,我是主角,而你不過是我成長道路上的絆脚石。比起別的絆脚石,你還只是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一顆……哎,我們不一樣!」

  琵琶女:「……我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顧奚櫟說什麽,琵琶女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她扭動著身體一直向前撲,隱隱有要衝破不知名桎梏的趨勢。可這對她來說負擔也很大,她的雙臂冒白烟,到處都是燒焦的臭味。很快,她雙手的血肉盡消,只餘下白骨。

  疼痛和憤怒,都讓琵琶女的叫聲越來越刺耳……

  「別鬧了!」

  幾個長相、身材各有千秋的女人匆匆從船上下來,或拉或拽都制止不了琵琶女,其中一個女人說:「阿艶姐來了!」

  琵琶女竟打了個寒顫,渾身一軟,消停下來了。

  也不知是什麽渾水猛獸,只聽名字就能把一個癲狂的亡靈嚇得清醒過來。如此厲害的威懾力,顧奚櫟不免猜測 ,這位阿艶姐是不是亡靈領主呢?

  一艘無比華麗的畫舫慢慢的靠近岸邊,見它駛來,河面上的船都紛紛避讓,足見它地位超然。這應該是河中最大的一艘畫舫了,它行得好快,只過了幾秒鐘,它就靠岸了。

  船上有字,寫著——[鶯花裡]。

  每一艘畫舫都罩著薄紗,一切都若隱若現。鶯花裡也是如此,透過薄紗能隱隱約約看到裡面的人在跳舞,舞姿曼妙。有人奏樂,還有人吟唱,同剛剛琵琶女單薄的表演完全不一樣。這艘船的陣容,讓人心驚。

  ……來的必是位厲害人物。

  「衝撞了客人,快把她壓上船來。」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甜、膩、柔、媚,酥、軟入骨……很難以相容。聽到這聲音的人,心中會微微一動,全身酥、麻,繼而對聲音的主人産生無窮的好奇心。

  琵琶女被押解上船的時候,珠簾被挑起來了。一個大美人搖著扇子走了出來,人人見到她都恭恭敬敬喊一聲「阿艶姐」。嫵媚兩個字,像是爲此人而生的,形容她恰到其分,如此華麗的旗袍,都奪不去她半分的風采。

  不管是游客,還是旁邊船上伸出腦袋來看熱鬧的人,都有一瞬的心神蕩、漾。

  阿艶姐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輕輕搖著扇子說:「鶯花裡的姑娘不懂事,衝撞了外鄉人。我代她賠罪,邀你們上船來游玩。」

  容色太盛,弄得人短時間內晃神是有的,在保持警惕心的情况下,看一個人看得出神,那是不可能的。初時震驚,很快就回神了,阿艶姐說話的時候,游客們已經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好多遍。

  除了過分嫵媚之外,她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人,不像亡靈。

  今天下午,他們接觸過的2組居民都是活人。活人的身體才有溫度,亡靈的身體都是冰冷的。

  阿艶姐看起來沒有亡靈的氣質,她不陰冷。

  月亮挂得很高,站在岸邊也能看見水中的月亮,可還是離得太遠了,還需要近一些,才能看得更清楚。

  阿艶姐笑盈盈的看著他們。

  自從阿艶姐出現,顧奚櫟就將哥哥的腦袋自己按到懷裡去了。站在她旁邊的阮萍還聽到她說——「她好漂亮,哥哥不准看她。」

  現在上不上船,似乎是由游客們自己選擇。

  阮萍是要上船的,出站口很可能在領域裡的任何一個地方,在這畫舫上的可能性也很大。她以爲顧奚櫟不會上船了,沒想到她第一個登船,不過她非常幼稚的將人偶娃娃的眼睛蒙住了,用的是她裙子上撕下來的黑色布條。

  有些亡靈領域,游客剛進門就知道哪是出站口。當然,這幷不意味著離開就很簡單,比如說主題游樂園和德石一高,前者的出站口是游樂園的「出口」,後者就是「校門」。光是知道出站口在哪也沒用,得滿足一定的條件,游客才能從領域裡面離開。

  有些亡靈領域,出站口不是明擺著的,游客得想方設法的去找到它。如果它藏得很隱蔽,領域的面積又很大,游客就很慘了。

  這回他們就慘了……

  顧奚櫟不認爲上了鎖的二樓會有出站口,哪有那麽簡單。真有的話,她估摸著最遲明天早上,她就能離開這個亡靈領域了。

  上船也是有危險的,已知琵琶女不是人,阿艶姐再像人……實際也不是人。

  如果『援助中心』給的消息是真的,那上船是不會有事的。

  幷不是每個游客都有這樣的勇氣,新人上船的時候,雙腿都在發抖。

  除了顧奚櫟之外,沒人看起來是上船游玩的,個個臉色都十分的凝重。一上船,就發現最引人注目不是裡面的歌舞班子,而是中間擺放的七八張麻將桌子。

  餘彥之好言好語的詢問:「阿艶姐,我們能到處看看嗎?」

  阿艶姐:「行啊!可你們不能全走,得留三個人在這裡陪我玩牌。」

  游客們都有點緊張,陪亡靈玩牌……這聽起來可不是什麽好差事。

  餘彥之:「玩牌的話,要賭什麽呢?」

  阿艶姐:「賭注隨你們開嘛!」

  亡靈的話是不可信的,什麽賭注隨便開!她贏了要阿艶姐的命,阿艶姐絕不會給。上帝那樣的亡靈領主是珍稀動物,再找不出來第二個。

  唐博祥率先說:「我留下!」

  顧奚櫟直接坐凳子上了,明顯也是要留下來的。這倒忽然成了個好差事,完全不懂規則的人不敢留下來,技術一般的自覺留下來沒用,肥仔是趕鴨子上架,坐了最後一個位置。

  阿艶姐讓人拿籌碼過來,將手上的小扇子交給旁邊高挑的女人,興致勃勃的說:「先來四圈如何?」

  一圈4盤,也就是一共16盤。最後的輸贏也簡單,只看誰的籌碼多,誰的籌碼少。

  這一副是序數牌,也就是有筒、條、萬三種牌。別的麻將類型,顧奚櫟也都會。這些不是老頭子教的,而是她流浪時學會的。那麽小的孩子要活下,實在是很不容易,她日子過得很艱辛。生活總是給苦也給甜的,流浪也爲她送來了很多奇妙的際遇,比如魔術,她是跟著一名生重病的叔叔學的。

  麻將倒不必特意去學,看都看會了。

  說來也奇怪,在邊緣地帶生活的人那麽的窮苦,可殘破的大樓下面總不會缺了打麻將的人。那會能賣出好價錢的東西不多,女人用的化妝品和護膚品算一樣,麻將也算一樣。

  麻將還可以自己做,顧奚櫟有小半年睡覺都抱著竹塊。有人收這個,每雕一枚都能送去換食物。

  這一副是竹骨麻將,手感很特別。

  肥仔:「成!來四圈……阿艶姐,我們把賭注說在前頭如何?」

  阿艶姐:「你是個爽快人,說說都想同我賭什麽!」

  肥仔:「不如阿艶姐先說。」

  阿艶姐:「如若我贏了,你們三個就在我鶯花裡挑一人過一夜。我這兒清粥小菜多的是,龍肝鳳髓也是有的,保准叫你們滿意。」

  從登上畫舫那一刻起,這是什麽地方,大家心裡都有數。男人們急吼吼的衝上畫舫,無非是因爲色字迷人。阿艶姐說的挑一人過一夜是什麽意思,兩個人男人都懂,就是不知道顧奚櫟懂不懂。

  顧奚櫟是一名老司機了,她車技高超,啥車都會開。

  可現在作爲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女,可以懂,但她不能上快車。

  顧奚櫟追問:「贏了只能挑一個嗎?」

  阿艶姐直接笑了:「只要妹妹受得住,阿姐不會吝嗇幾個河船郎。」

  顧奚櫟先是楞了一下,臉頰迅速染上紅霞:「……成年人的肮、髒世界。還有啊!你不要叫我妹妹,只有我哥哥才能這麽叫我。」

  阿艶姐:「那我叫你什麽呢?」

  唐博祥搶在顧奚櫟之前回答:「散魄客•顧小悅!」

  肥仔:「……」

  顧奚櫟品了一下,沒反駁。至於唐博祥嘴裡的「顧小櫟」是哪個三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綽號很不錯,擱她腦袋上有一種濃濃的違和感,這就很棒。

  唐博祥,是個人才!

  肥仔想起了之前被古拉拉黑暗之神支配的恐懼,趕緊清了清嗓子說:「阿艶姐這裡的姑娘,我可不敢請來作陪,先前聽琵琶女彈個曲都差點丟了小命。」

  阿艶姐:「那是你們不解風情!我們鶯花裡的姑娘兒郎個個都是聶小倩——得成比目何辭死,顧作鴛鴦不羨仙。都是要與你們做夫妻,不會害你們的性、命。」

  如果阿艶姐說的是真的,最壞不過是同鬼妻過夜,不會害命。大家都是資深游客了,或多或少都聽說過游客同亡靈戀愛的例子,連情深到共存亡的也有,走腎不走心的就更多。

  留在這裡的多少對自己的牌技都有點信心,不認爲自己必輸。

  肥仔和唐博祥對視一眼,兩個人都覺得能賭。

  唐博祥:「阿艶姐,我要是贏了,你能送我離開鶯花巷嗎?」

  阿艶姐:「你們是來參加慶典的,慶典還沒開始,誰都不能走。」

  唐博祥:「那我要知道鶯花巷的出口在哪!」

  阿艶姐一點沒猶豫:「行啊!那你們呢?」

  肥仔:「我和他一樣!」

  阿艶姐:「你呢?散魄客顧小悅……你也一樣?」

  顧奚櫟指著奏樂的十幾名男女:「我要讓他們給我唱歌,給我跳舞,他們得全都留在這裡,給我彈曲子。我要聽什麽,他們就彈什麽。」

  阿艶姐有些詫异,完全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唐博祥兩人知道顧奚櫟這麽做都是爲了她懷裡的人偶娃娃,他們能怎麽辦呢?這妹子你不能跟她講道理的,哄就完了。

  這個賭注很奇怪,可阿艶姐不會反駁,她亦相信自己的牌技超絕,不會輸。

  第一盤開局。

  顧奚櫟微抬下巴,驕傲的摸著牌跟阿艶姐說:「你跟我賭就輸定了!主角的氣運有多强,你根本想像不到。」

  阿艶姐:???

  阿艶姐笑得花枝亂顫:「我今兒倒要看看,是怎麽個想像不到!回頭要是被打臉,你可別被氣哭咯。」

  唐博祥:「散魄客,該你摸牌了。」

  妹妹,你這麽裝逼就過了!你瞅瞅你那摸牌的姿勢,大家都看出來了,你就是個萌新!

  顧奚櫟聽出他們沒把自己的話當真,滿臉不高興的抓了一張牌。盯著手頭的牌又看了幾秒,好得意。

  「哼……胡了!」

  =……=

  【外來游客只要瞭解當地的風俗習慣,就不會有事……】

  【玩牌,我顧顧是專業的!】

  【顧奚櫟:我一定贏的,我是主角。阿艶姐:這個妹子是不是有猫餅???】

  【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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