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原野二廠

　　[已經到達目的地『原野二廠』， 請所有乘客下車！巴士停靠時間有限， 警告，請所有乘客下車！]

　　司機先生：「請慢走！」

　　從前巴士司機對顧奚櫟的態度也很好， 爲的是她兜裡的小錢錢，所以他們看顧奚櫟的時， 看到的是一個行走的大號晶幣。

　　現在這位司機看顧奚櫟的目光裡面，帶上了一絲畏懼， 所以顧奚櫟變成了一個行走的大號狼滅晶幣。

　　顧奚櫟拿出了五個晶幣。

　　司機嚇慘了：「你這是釣魚執法，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顧奚櫟：「……司機先生你想太多，我是那樣的人嗎？你開車辛苦了， 這是爲了感謝你路途中周到的服務， 所以給你的小費。」

　　司機一臉的懷疑：「……」他不是特別敢拿這個錢錢。

　　顧奚櫟：「我是吃了大虧，我很相信那位司機先生， 沒想到他會騙我……但我也不能一竹杆就打翻一船人。」

　　賣假消息的三十七個人裡頭， 自然是有巴士司機的，顧奚櫟不生氣嗎？生氣的。她是個講道理的人，她生氣這個人害她， 檢討自己是否太好騙，發現不是自己學藝不精， 實乃敵方太過狡猾， 就丟開了。不可能遷怒於他人， 更何况與巴士司機搞好關係是很有必要的。

　　司機：「……那我就收了？」

　　這麽小心翼翼、這麽不安的模樣，活像小錢錢燙手一樣。要是被其他游客看到，只怕眼珠子都要驚得掉出來。也幸好這班車僅有顧奚櫟一個乘客， 相傳絕對不能惹的恐怖巴士司機才不至於崩人設。

　　巴士離開站台之後，顧奚櫟一個人走在熟悉的通道裡面，除了每個站點的名字不同，站台長得都是一模一樣的。在靠近進站口的時候，她將護腕的帶子重新拉緊，等在門口的人難免注意到她幷不粗、綫條却十分好看的大臂。

　　她是目前唯一一個獨自前來的游客，她到達之後，進站口的門幷沒有打開。

　　人數還不够。

　　加上顧奚櫟在內，門口一共有十五位游客，還有人躺在地上睡覺，明顯等待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很快有人過來跟顧奚櫟交談，現在是自由組隊的好時機，顧奚櫟抓緊時間給他們留下了開朗、大方……有點man的印象。旁人從她的穿著打扮和言語中，判斷出她是個真妹子……女漢子。

　　這個詞在末日以前是個中性詞，放到現在絕對是個褒義詞。

　　個性豪爽、不拘小節、不怕吃苦的一類女生在亡靈領域裡會比較受歡迎，言行與男性相似，就不需要特權，隊友們也往往拿這一類的女人當做是男人用，事實證明，往往她們都比男性更有用。

　　比起嬌滴滴的大小姐，這個人設顯得很普通，却也更受人歡迎。

　　顧奚櫟長得幷不難看，爲了符合人設，她在服務區裡忙著搞事情的時候也不忘了多做陽光浴，現在她的皮膚看起來是漂亮的古銅色，這次倒沒有故意讓自己顯得成熟，完全是素顔。她的衣著十分簡單，幷不顯眼，就是長褲加上黑t恤，戴著個鴨舌帽。

　　唯一女性化的東西，就是她胸前的項煉，不過鏈子太長，沒入了衣服裡，沒看看得到她鏈子上的吊墜是什麽樣的。

　　這一次，顧奚櫟沒有在一開始就像個移動的吸睛機器一樣，搞一個花枝招展的開場，她超低調。很巧，有一個人代替了她，成爲了焦點，也被衆人隱隱排除在外。

　　這是個中年男人，他長著一雙三角眼，這種眼睛有些地方稱之爲蛇眼。相面的口訣說『三角眼，莫相識』，還有老話說『鳳眼生來愛郎君，蛇眼好色命不長』，好像長著這麽一雙眼睛的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但顧奚櫟粗看，却幷不討厭此人，哪怕他看著有些陰沉，衣衫不整，容貌不潔，法令紋深所以瞧著是個凶狠之人。

　　因爲他看懷裡東西的眼神……似乎是滿懷慈愛的。

　　這樣的眼神，不是裝出來的。

　　黑色的斗篷裹住了這個中年男人，也裹住了他抱在懷裡的東西，那東西有人形，露在的外面的是它的後腦勺和肩胛骨，它沒有頭髮，肩胛骨外凸……皮膚灰白又帶一點金色，像是僵硬的屍、體上抹了一層高光粉，這反正不可能是個活人。

　　這也是游客們不願意跟他接觸的原因，這個人看起來好怪的。

　　大家都知道，這肯定是天賦能力，可實在是難以接受，同伴比亡靈還像是鬼……

　　顧奚櫟的目光沒有在他身上多停留，而是一一掃過了門口的游客。她需要同伴，天賦能力要求她不斷去認識新的人。即使是大佬，也很少在亡靈領域裡面單獨行動，天賦特殊的除外。有些天賦是不容易尋找到同伴的，比如說遠遠站著的那一位。

　　同行的人也不宜太多，否則就是行走的靶子。

　　顧奚櫟在和這些人簡單接觸過後，很快的選擇了要加入的小團體。這是個三人團體，加上她之後就有四個人。

　　團隊裡面有個新人，她是個女性，叫做小美。這肯定是小名，不是全名。她看起來很沉穩的樣子，不像旁邊那個新人一樣，還沒有進入亡靈領域，就慌得一批。值得一說的是，這回統共只有兩個新人，不過是到目前爲止，後面來的巴士會不會送來新人，還不知道。

　　小團隊裡的實際主導者是個帥大叔，留了點小鬍子，挺注重個人形象管理的。看得出來有些歲數了，一露出笑容，臉上的皺紋就遮不住。他沒有厚重的眼袋，眼睛是亮的，也沒有小肚腩，人特別的精神，一點都不油膩，富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旁邊的女游客目光只要掃過來，在他身上總會多停留幾秒，不過因爲這個團隊的實力看起來幷不强，女游客沒有爲了美色而加入他們團隊的意思，就是過眼癮。

　　還有一位游客是個小弟弟，歲數還不够參加《計劃》，肯定沒滿二十二，表情還挺囂張的，名字叫做羊文軒。他還特別說了一下這個姓氏，因爲比較少見。

　　總體來說，這個隊伍別的也許別的不行，但顔值很能打。

　　顧奚櫟：「你們可以叫我小顧。」

　　大叔和她握手：「小顧你好哇！我叫海坤，我和小美是最先到的，在這等了很久了……哎，終於等到你啊。」

　　小美對她笑了笑。

　　羊文軒正要開口，顧奚櫟看了他一眼說：「你不能叫小顧，你得叫我哥哥。」

　　羊文軒：？？？

　　顧奚櫟一拍腦門：「……叫姐姐！」

　　他翻了個白眼，不理人了。

　　等了半個多小時，又來了三個游客，這下進站口的門才緩緩打開。

　　……

　　好熱！

　　顧奚櫟被刺目的陽光晃了一下，只覺得這光照在身上火辣辣的。適應了一會，才觀察起周圍的情况。

　　這裡是個工廠，建築普遍不高，外墻刷白，用文化磚做裝飾，地是水泥地。周圍還有一些未硬化的泥地，本來應該是種觀賞花卉用的，現在全部長滿了荒草，比人的膝蓋還高，給廠子增添了幾分荒凉之意。

　　比起顧奚櫟從前見過的工廠，這個工廠的房子建得很漂亮，每一幢的外觀都不同，整體却很和諧。

　　左邊是a1號樓，右邊是b1號樓，a字開頭的樓有五幢，b字開頭的樓有3幢，除此之外，遠處還有c幢和d幢，但是沒有通往那兩幢樓的道路。

　　高高的圍墻將游客圈在此處，游客們沒有找到這個廠的大門，只看到地上有個碎成六塊的大木牌子，上面寫著——原野二廠。它似乎已經廢弃了，到現在爲止沒有見到工具人，也沒有發現鬼怪。

　　這些樓棟的間距各不相同，大概房子的使用功能也不一樣。顧奚櫟繞著現在能到達的八棟樓走，熟悉這裡的路綫。從a1幢開始觀察，到最後一幢，也就是b3幢的時候，她發現樓棟背後那刷白的墻面上寫著一行字——[國王游戲——隻誕生一個國王！！！]

　　……這是用紅油漆噴塗的。

　　顧奚櫟正巧知道國王游戲，她還玩過這個游戲。按照她當時玩這個游戲的規則，篩子數最大的就是國王。聽說也有抽籤决定誰是國王的，還有用紙牌的來决定的，玩法有很多種，規則多樣。反正這個游戲裡面，最好的體驗感就是當國王。

　　國王的命令是絕對的，參與者需要無條件服從國王的指令，强制性規則産生的絕對權力是國王游戲令人著迷的關鍵。

　　顧奚櫟想了想，把這個發現告訴了同伴，游客們迅速在這裡聚集。一行字就算看千萬遍，看出的東西也有十分限。進入領域到現在，時間沒有過多久，因爲天氣太過炎熱，顧奚櫟的衣服已經汗濕了，再看別的游客，幾乎都是滿頭大汗。體型過於健壯的更難受，有個游客已經脫掉了上衣。

　　斗篷男人除外，他連長斗篷都沒有脫，鼻尖却還是幹的。

　　「歡迎來到原野二廠，我是上帝，游戲的引導者。」

　　顧奚櫟被忽然出現的聲音嚇到了，她也隨大衆表現出來了這一點。這種突兀的聲音，會比長相可怕的鬼怪要更嚇人。單從這個聲音，甚至聽不出是男女。也不是從什麽喇叭揚聲器中傳出來的，反而像是在耳邊響起的。

　　就這麽一句，又不出聲了。

　　好神秘的樣子哦。

　　游客們當然不可能在這裡乾等著這不知道從哪傳來的聲音，主要是太熱了，也站不住。現在有幾棟樓可以探索，顧奚櫟沒有先開口，而是看向了海坤。除了新人小美之外，大家都是有成功通關經驗的游客，海坤倒也沒有猶豫，直接說：「我們去a1幢看看。」

　　在某些亡靈領域裡面，是要講順序的，海坤是個謹慎的人，所以選擇先a後b的順序進行探索。大部分的游客也是這麽想的，結果最先進入a1幢的是黑袍怪人，他剛走到門前，門就打開了。

　　羊文軒是四個人裡面走在最後的，他一走進a1幢，門就關閉了，外面傳來痛呼聲，估計剛剛跟著他身後的游客被門板打到臉了。

　　進門的一共7個人。

　　上帝宣布：「人數足够，游戲開始。」

　　原本這裡是黑漆漆，沒有亮光，上帝出聲之後，燈光全部打開了。

　　明明外面是白天，屋內厚重的窗簾却擋住了全部光綫，照明還得靠天花板上挂著的射燈。光綫太亮了，也很晃眼睛，顧奚櫟琢磨著下回她進亡靈領域的時候得戴個墨鏡。

　　這裡面真凉快，顯得外面像個火爐。粗略估計，這得有一百多個平米，沒有隔墻，正上方鋪著紅地毯，上五步臺階，有一把金色的座椅，座椅左右兩邊分別擺放了三個小木凳。

　　屋子的正中間有一張紅色的雕花長木桌，七把靠椅。一見這架勢，顧奚櫟就覺得心頭煩悶，這純粹是在怪談小鎮裡落下的後遺症，一看到這要開茶話會的陳設，她就想轉身走。走是不可能走得掉的，剛剛他們進來的門已經消失不見了。

　　上帝：「請玩家進入房間。」

　　墻壁上出現了七道拱門，編號從1到7，人人都知道這個編號不會是無意義的，可誰也不知道，去哪一道門更好。

　　海坤：「我們劃拳决定怎麽樣？」

　　有一個人無視了他，就是陰陰沉沉到現在爲止沒有說過一句話的黑袍男人，他直接進了1號門，弄得海坤有點尷尬，但也誰也沒有攔著他。顧奚櫟最後進的是3號門，門裡面黑漆漆的，她摸索著走了五十米左右，上方打下一道光，落在她身上。

　　上帝：「歡迎你參與『神秘殺手』游戲，你獲得的身份卡是『神婆』。下面爲你介紹游戲的背景——雷家是本地豪門望族，繼承人雷雲在家中被殘忍殺害，至今沒有找到凶手，雷雲鬼魂作祟，宅中頻頻發生怪事。今日乃是雷雲頭七，雷老先生悲傷不已，將嫌疑人招至家中，幷尋來七人，要求這七人在四個小時內找出真凶，以慰兒子在天之靈。此時雷老先生幷不知道，頭七是魂魄歸家之日，兒子會在四個小時後怨氣達到頂峰，在這之前如不能找出真凶，他便會化爲厲鬼，殺死宅內的所有活人。」

　　光束往前移動，顧奚櫟看到了一個高高的圓桌，桌面到她腹部。上面放著鋪開的卡片，卡片底色是黑色，邊緣有金色的複雜紋路，中間是骷髏頭，空洞的眼眶裡面閃紅光。顧奚櫟感覺這些紅光像是一雙雙眼睛，正在注視著她。

　　上帝：「下面爲你介紹游戲規則——游戲分爲八個環節，共計一百分。凶案介紹十分鐘，第一次搜證十分鐘，第一次問詢討論半小時，第二次搜證二十分鐘，第二次問詢討論半小時，第三次搜證一個時，第三次問詢討論半小時，最終投票環節。獲得票數最多的人，既爲玩家共同選定的凶手。在游戲過程中，上帝將爲每個玩家記分。」

　　顧奚櫟：「有計分標準嗎？」

　　上帝：「搜證三十分、凶器十分、殺人動機二十分、邏輯推理二十分、正確指認凶手十分，隱藏綫索十分，滿分一百分。」

　　顧奚櫟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上帝居然真的可以溝通。目前看來，『神秘殺手』這個游戲幷不是游客之間的對决賽，大家基本上可以說是同生同死，共同進退，目標是一致的，都是要找出真正的殺人凶手。

　　如果找錯了人，七個人沒准都得死在這裡。

　　在成功找出真正凶手的前提下，游客肯定希望自己的得分越高越好，分數這個東西，被製造出來，本身就是爲了讓人能更公平的分出高低。

　　上帝：「神婆上前抽取三張卡片。」

　　這些卡片的內容肯定不一樣，從這三十幾張卡片中抽取三張，有可能抽到好牌，也可能抽到無用的牌。顧奚櫟可以用言靈來抽卡，但她想了想還是决定不用，她有感覺，上帝不會允許她在這個時候使用天賦能力，這會破壞游戲的公平性。

　　在游戲裡面作弊的話，上帝肯定會發火。

　　顧奚櫟隨便抽了三張，還沒來得及看牌面，上帝就指引她去旁邊換衣服？？？

　　顧奚櫟：「等等你是男是女？」

　　上帝：「……」

　　顧奚櫟：「雖然我看起來很像是一個男孩子，實際上我就是大姑娘，從小家裡人就告訴我不要在人前脫衣服……」

　　她揪著衣領，寧死不屈。

　　上帝妥協了：「……神婆請到前方封閉更衣間更換衣物。」

　　……

　　顧奚櫟從門內重新回到大廳的時候，上方的六個圓凳沒坐滿，隻坐了五個『人』，中間的『黃金王座』上也有『人』了。這是個游戲，幷沒有真實存在的雷老先生，坐在黃金王座上的顯然也不是個人，而是個頭上生瘡脚上全是膿包的醜陋鬼怪，從他的五官看，他確實符合『雷老先生』的年齡，而且他胸前確實也挂著寫有『雷老先生』幾個字的木牌。

　　有個歇後語說頭上生瘡脚上流膿——壞透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暗示。

　　圓凳上坐著的鬼怪脖子上也挂木牌，從左到右依次是：雷雲妻子、秘書小姐、員工大白、好友小宇、舞蹈老師飛飛。

　　這些都不是人，全部是樣貌可怕的鬼怪。

　　看來一共有五個嫌疑人。

　　顧奚櫟能穿八厘米的高跟鞋如履平地，可她現在穿著長裙子却表現出十足的彆扭，連坡跟鞋她都穿不習慣，走路歪歪扭扭的，嘴裡還駡駡咧咧：「沒遇到過這樣的亡靈領域，還帶要求換裝的，這什麽爛布條……唉喲！」

　　她穿的是高開叉的長裙，哪能這麽大步走，會走光的。小美想要提醒，已經來不及了，却發現她裙子飛起來，裡面還穿著黑色的打底褲。

　　……幸好有打底褲。

　　可小顧穿這一身，不僅她自己覺得彆扭，看到她這打扮的人也都覺得彆扭，有種壯漢穿花姑娘衣裳的可耻感覺？？、

　　小美過來扶她，主要是怕她摔倒。兩個人的位置是挨著的，她能感覺到小美的恐懼，小美的手在發抖。

　　這很正常，小美是第一次進入亡靈領域，被上頭足足七個亡靈盯著，還要在它們眼皮子底下活動，新人受不了是很正常的。

　　這些亡靈，你越怕它就越欺負你，或許是察覺到了小美的恐懼，他們的目光就時不時的從小美身上掃過。顧奚櫟不慣著它們，這些鬼怪明目張膽的打量她，她就衝這家傢伙們呲牙。要是它們露出邪、惡的笑容，她就能翻白眼，還能做鬼臉，反正最後生氣的不是她，鬱悶的也絕對是上面的亡靈。

　　小美在旁邊都看楞了。

　　顧奚櫟：「你這衣服挺不錯的！」

　　她一臉的羡慕，因爲小美穿的是褲子，而且看斑紋還像是老虎皮，皮褲皮坎肩，乾淨又利落。七個人裡面就她們兩個是姑娘，小美看她都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懊惱，怎麽不是她進的2號門。

　　小美覺得有點好笑，都沒那麽緊張了。

　　……不過小顧真是沒一點女人味啊。

　　大家都是自覺按照編號坐的，桌子上不僅有編號，還有各自的身份卡。看來玩家的身份幷不是保密的，他們自己知道，連五個嫌疑犯也知道。

　　1號黑袍怪人，身份卡：占卜師。

　　2號小美，身份卡：半獸人。

　　3號顧奚櫟，身份卡：神婆。

　　4號不知道名字，是個紅頭髮的青年，身份卡：偵探。

　　5號：海坤，身份卡：警官。

　　6號：羊文軒，身份卡：技術員。

　　7號高高瘦瘦，名字未知，身份卡：慣、偷。

　　這些身份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份配備的技能卡。

　　從現在開始，名字幷不重要了，大家的稱呼都會變成代號，上帝也只會叫他們的身份卡。每個人都有換裝，自己的物品不能帶進來。比如寶鏡，顧奚櫟就帶不了，上帝給了他們一人一個腰包，大概是爲了讓他們有個放手牌的地方。

　　顧奚櫟穿的這條緊身黑色裙子，就什麽東西都放不了。

　　上帝：「請雷老先生對凶案進行介紹。」

　　雷老先生：「雷雲七天前死在自己房中，房門從內反鎖。發現他的是家中的傭人，用備用鑰匙打開門的時候，雷雲已經死亡多時，法醫認爲他是在死於下午兩點二十分左右。凶手就在這五個人之中，你們一定要找到他。」

　　上帝：「五位嫌疑人請自述。」

　　雷雲妻子：「雷雲死的那天，從早上起我就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中午是讓阿姨將飯菜送上來的，一直沒有下樓。下午兩點半的時候，我預約的美容師到家裡給我做spa，我其實是有不在場證明的。」

　　這個不在場證明不成立，準備充分的話十分鐘已經足够殺人了。

　　警官：「你當天是身體不舒服嗎？」

　　雷雲妻子：「人家前一天通宵打麻將的咧！當然要補覺咯。」

　　扮演雷雲妻子的鬼怪嘴是常人的兩倍大，黑色的綫將它的嘴角向上縫了一部分，眼圈黑漆漆的，看人的眼神透露著貪欲。它看到面前的人，就像是看到了一盤美味的菜肴。沐浴在這種目光下的人，自然會覺得不舒服。

　　難爲海坤這位警官能保持鎮定，還能不被它捏著嗓子發出的聲音噁心到，依舊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秘書小姐：「那天是工作日，我接到老闆的電話，從公司到這裡，給老闆送了一份文件。送完文件我就離開了，小宇可以給我作證，那時候還不到兩點，他親眼看著我離開的。」

　　好友小宇：「我確實可以爲秘書小姐作證，當時我在二樓，同離開的秘書小姐打了個招呼。我是暫住在雷雲家裡的，如果不發生意外，我應該會住到月底才離開。意外發生的時候，我在健身房鍛煉。」

　　警官：「那有人可以爲你作證嗎？」

　　好友小宇：「……沒有。」

　　=……=

　　【咦，顧姐這麽低調的嗎？】

　　【特別不習慣！】

　　【小顧心思深，其實她這會還特難受，只是我們看不出來而已。不要以爲給小顧一點賠償我們就會罷休，她這處境是沒辦法，不接受也得接受。我們不，我們要的是懲處罪魁禍首，幷給地球主播創造更公平更優質的闖關條件。】

　　【你是在帶節奏吧？】

　　【你以爲地球真的是鬥獸場嗎？還創造優質的闖關條件！！！】

　　【保護我方小顧，衝鴨！】

　　……

　　【hahahaha比顔值的話，顧姐隊伍絕對能活到最後……】

　　【這話沒毛病！】

　　【國王游戲耶！！！帶感！】

　　【[賭局]我發起了賭局：猜測上帝是否爲領主！是/否】

　　【[賭、局]這是平臺剛剛才出的新功能，據說能爲主播增加一些額外的收入，我賭是！】

　　【要瞎了！捂嘴笑是什麽鬼，這個妻子的扮演者簡直辣眼睛。】

　　【盲猜妻子是凶手，理由：長得太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