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路生南倆人走後，陳四福心情大好，獨自開了啤酒喝了起來，只見鄭芸芸面無表情地走出來，像是丟了魂。

　　陳四福見她出來，就忍不住數落道：「你這人啊，就是管不住嘴巴，你說人家媳婦兒就在旁邊你還在那邊叨叨，阿南都沒面子啊……」

　　話還沒說完，鄭芸芸把那卡扔到他放啤酒的邊上，陳四福低頭看了一眼，問道：「這什麽。」

　　鄭芸芸拖出一把椅子，坐到他旁邊，吐出一口氣，說：「阿南給的。」

　　陳四福不明所以地把玩道：「這什麽玩意兒?」

　　鄭芸芸說：「我剛剛跑去附近的提款機看了看，裡邊有五萬塊，沒有密碼。」

　　陳四福一失神，手裡的卡就掉了，急急忙忙忙撿起來，驚道：「你說什麽！?」

　　鄭芸芸剛剛已經震驚完，現在很是鎮定，說：「裡邊的五萬塊阿南給咱們的。還有你那債，他說幫你還清了，讓咱們不用再擔心。」

　　陳四福看著她，渾然不信，「怎麽可能，他知道是多少錢嗎?幫我還完，臭小子，就會滿口吹牛。三十萬啊！整整三十萬！」

　　鄭芸芸本來不知，現在聽他一說，差點沒昏過去，氣得直錘他：「你個王八蛋！畜生！三十萬！你也幹的出來這種事！你就是要我們全家去死！」

　　陳四福一邊躲一邊駡駡咧咧，「別打！別打！」

　　倆人著實打了一架，最後是陳四福頂著臉上幾個巴掌印，被鄭芸芸逼著打了個電話問問，鄭芸芸緊張地一直貼在一旁，只聽陳四福獻媚地說了幾句話，就趕緊把電話挂了。

　　鄭芸芸著急問：「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真還完了?」

　　陳四福看起來魂兒還沒回來，渾噩噩地答道：「真還完了……三十萬……」然後語氣盡是不解，「但是他那裡來的這麽多錢?」

　　……

　　夜晚路生南和聞青厮磨時，聞青有個直覺。

　　今天的路生南好像有點不一樣。

　　他格外溫柔，一直觀察著聞青的臉色，一直問她：「是不是這樣?」

　　她若是搖頭，他就變著法子，慢條斯理地折磨她，若是她點頭，他就懲罰似地發力，將她撞得死去活來，說不出話。

　　若是聞青問他：「你今天怎麽了?」

　　他只是搖頭，沉默地像石頭。

　　她雙手被路生南緊緊禁錮著，動彈不得，她迷離地睜著眼睛，艱難地吸著氣，看身上的男人在掠奪者，征服著。

　　他身材很好，不是娛樂界那些男星爲了保持身材而上健身房鍛煉出來的，他肌肉綫條流暢而有力，用力的時候，額頭的青筋會微微凸起。

　　他分開她的腿，抵在自己胸口上，他一邊咬她的唇，一邊悶聲撞擊。

　　對兩人肉體的不斷結合和撞擊，聞青有種上癮的感覺。

　　通往男人心的是胃，通往女人心的是□□。

　　她已經叫的啞了，只能哼著氣，大聲都不敢出，因爲他壓得自己胸口發悶，喘不過氣。

　　聞青被他拖起來，手從肚子穿過抱著，然後毫無預兆下，他突然從後面進入，這樣的姿勢讓他進入得更深更容易，聞青顛簸著，想要扳開他的手，却被他圈著腰，一下一下地，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聞青差點被他弄得哽咽起來。

　　他也開始著粗氣，聞青感覺到他突然緊綳起來，她一瞬間有些緊張，慌亂地往後伸手，徒勞的想要抓著他手臂：「你是不是忘了……」

　　她還沒問完，只覺得體內一陣熱流，他低吼出聲，放開她，她瞬間脫力，但身體仍在抽搐痙攣，然後感覺到他將全身重量都壓到自己的背上，她那瞬間的驚慌失措和不安，立刻被平息。

　　做完，倆人均是氣息急亂，路生南撥開她額間的濕發，看她濕漉漉有些迷離的眼神，情不自禁親上她的眼瞼。

　　「聞青，給我生個孩子。」

　　聞青頓了頓，有些遲鈍地盯著他看。

　　路生南又笑：「怎麽，不願意?不願意也遲了。」

　　聞青頓頓地搖搖頭，然後輕聲說：「我願意的。路生南，我願意給你生孩子。」

　　路生南看著她認真而平淡的樣子，胸口很熱，一時沒說話。

　　他眼睛紅了。

　　聞青也看到了，忍住笑，翻身坐到他身上。

　　他就這樣看著她低下頭，捧著自己的臉親了親。

　　她說：「你這樣子，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在間接求婚了。」

　　他開口時，才發現自己聲音啞了。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

　　聞青又輕輕笑了，路生南不知道她在笑什麽，只是月光從外面灑進來，落在她臉上，讓她美得讓人晃眼。

　　他摸摸她的臉，問：「你笑什麽。」

　　「笑你啊，都給你生孩子了，還不結婚?難道要我當單親媽媽?」

　　他抱著她，很緊很緊，像是要把她勒進自己身體一般，說：「有我在，不會讓你當單親媽媽的。」

　　聞青摸摸他，說：「路生南，你今天有點怪。」

　　他因爲埋在她發間，聲音有點悶，「哪裡怪了。」

　　「哪那都怪。」

　　路生南沒答，只是抱住她的力道更緊了一些，像是要抓住什麽，深怕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消失一樣。

　　他一閉眼，午間的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路生南覺得，只有擁著這個女人，他才有活著的感覺。

　　才覺得，自己是有血有肉地活著的一個人。

　　……

　　半夜聞青被餓醒了，想要起身，微一動彈，把手橫在她腰間的路生南有所知覺，很快就跟著醒了，啞聲問她：「怎麽了?」

　　她說：「有點餓。」

　　窸窣的起床聲，「晚上沒吃飽?」

　　她默了會，小聲抱怨說：「還不是你做那麽多次。」

　　路生南有點懵了，沒想到聞青會說得這麽直白，耳根有點紅，但幸好房裡沒開燈，她看不見，他趕緊說：「家裡沒吃的了，要不出去吃?」

　　「下碗面就行了，懶得出去吃。」

　　路生南懊惱：「面也沒了，啥都沒。」

　　「……」

　　「你在家等著，我出去給你買。」

　　說完就要起身，被聞青拉著，說：「我跟你一起去。」

　　……

　　實在是太晚，周圍都沒有開店，只有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聞青穿著路生南的毛衣，插著口袋在選泡面。

　　路生南看她手裡選的泡面，眉頭皺了皺，說：「我買了麵條和鶏蛋，回去給你做，不要吃泡面了，不健康。」

　　聞青看他把泡面放回去，又拿了起來，懟回去。

　　「一會半會兒死不了。」

　　路生南看著她又把泡面抱在懷裡，皺了皺眉，終究沒說什麽。

　　聞青不理他，跟著他徑自去付帳。

　　路生南默不作聲付帳，心裡却打定主意，不給她碰泡面。

　　聞青不知道他打定什麽主意，在路生南等找錢的時候就走出便利店，路燈把她的影子照得影影綽綽，街上猫都沒有見一隻，安靜得很。

　　聞青一邊等路生南，一邊刷手機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她下意識就以爲是路生南，結果轉過去，一聲喊叫卡在喉嚨，直覺寒毛直竪。

　　一個男人戴著小丑的面具，紅色的嘴唇大大裂開，在路燈下很是可怖，讓人不禁聯想起午夜時分的殺人變態電影。

　　他手裡還握著金屬棒球棒，猛地就向聞青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