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綜藝首秀

　　看來必須得直面挑戰。鳴溪迅速鎮定下來，發揮了演員該有的忽悠能力：「真的去跟老師學的話， 我是沒學過的。」

　　「那你做菜還挺有天分。」

　　顧明勳好像真信了， 算是逃過一劫。鳴溪暗暗吐口氣， 有了那麼一次教訓， 決定專心吃飯， 少說話。

　　沒能安靜幾分鐘， 又有人來了電話，這回是顧明勳。

　　顧明勳有兩個號碼， 休息的時候就把工作號碼完全丟掉， 免得被人打擾。而另一個號碼知道的人不多， 一般用這個號碼的時候都是他打給別人，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不會有人找他。

　　接通之後響起楊舞的聲音：「顧董……顧老夫人說打你另一個號碼一直關機， 就找我了。她說她想見你。」

　　顧明勳皺眉沈默幾秒：「訂今晚的機票， 沒有的話讓私機那邊趕緊申報。」

　　楊舞：「好。那需要通知司機去接你嗎？」

　　顧明勳：「讓他晚上七點來吧。」

　　鳴溪默默聽完，等他掛了電話才問：「你要走嗎？」

　　果然還是那個顧明勳，隨時都要出差。

　　顧明勳：「嗯， 今晚走。你記得收好鑰匙， 鑰匙就兩把， 你要是弄丟了，我不在這兩天就沒辦法進來。」頓了頓， 他問：「下午飯……你做？」

　　鳴溪嚼著魚肉，眼珠稍稍一轉，只考慮一秒就點了頭。不過就是餵飽自己的同時多餵一個人嘛，好說。

　　好好的一個星期六， 他們就待在別墅里做了一天吃的，好像除此之外也沒幹甚麼。

　　下午飯鳴溪做的是白切雞和小炒牛肉，量剛好夠吃。顧明勳走得很急，吃完就跟著司機離開，也沒說去幹甚麼。

　　第二天醒過來，鳴溪才看到他大半夜發的信息，說下個星期才會回來。

　　鳴溪很簡單地回了個「好」。也不知道他還特意跟自己說什麼時候回來乾嘛，他什麼時候回來，跟自己有很大關係嗎？

　　顧明勳一走，他倒能夠專心準備自己的試鏡。陸吉安安排好的行程是週三去《心靈流感》劇組試鏡，這回是要跑到外地去，三個小時車程。早上跑過去，下午試完鏡又跑回來，整天都在外面跑，一半的時間都在坐車，回來鳴溪已經累得倒頭就睡。

　　然而第二天還是得去公司，鳴溪沒睡夠，坐在那裡一直捂嘴打哈欠。

　　「辛苦了。」陸吉安揉揉他腦袋，「試鏡怎麼樣？」

　　「不怎麼樣……」鳴溪唉聲嘆氣，「我看到了幾個前輩，感覺自己沒戲了。」

　　論實力論作品論人氣，他什麼都比不上，希望不大。

　　「等著看結果吧，別那麼早下定論，萬一導演跟你有眼緣。」陸吉安翻翻行程表，「下週一開始你得去錄個綜藝，鮮橙網的《小食光》。」

　　鳴溪點頭：「嗯，顧董跟我說過了。」

　　這就是顧明勳之前說的鮮橙網要出的綜藝，大概就是請些明星來跟著廚師學做菜，然後讓餐廳里的路人食客評價，最後比拼各自的分數。類似的綜藝已經出過兩三檔了，不過觀眾們還是很喜歡看。綜藝主要就是看人，至於是什麼類型的並不是特別重要。

　　「錄差不多半個月，試鏡結果也該出來了。要是《心靈流感》那邊真沒成，錄完這個就去把新戲簽了，休息幾天安排你進《魑魅魍魎》劇組。」陸吉安一邊說著，一邊拿支筆在那行程表上畫了一個又一個圈，「這兩天好好休息，星期天一早就得出發……還有，你得注意一下，羅辰瑜也接了《小食光》，這回你們同上一個綜藝，盡量多互動一下。免得總有人說你們不和。」

　　「放心吧，我跟他還挺熟的，能聊得來。」鳴溪聽到這個名字有些訝異，羅辰瑜要是被壓著，絕對沒辦法接那麼大網站的綜藝，看來顧明勳那裡是真的厲害。

　　陸吉安點了頭，還是不太放心，連連叮囑：「好，第一次上綜藝，一定要多注意啊。適當表演一下可以，但別表演痕跡太重，真實一點。別忘了你是個藝人，形象很重要……」

　　這一頓叮囑花了有個五六分鐘，鳴溪一開始還認真聽，後來覺得陸哥已經化身成一位操心的老父親，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然而說來說去意思都是那幾個。

　　本以為還能休息兩天，誰知《心靈流感》那邊又打電話來，希望他能找時間再去一次。錄綜藝的時間已經定好，只能是犧牲掉這兩天的休息時間。因而周日早上出發的時候，鳴溪還是那副沒睡醒的樣子。

　　這回吳桐也沒跟著鳴溪一起去，也不知道陸吉安這樣安排的意圖，可能這通告自己一個人更方便點吧，也不用勞煩吳桐跟著自己跑了。鳴溪拖著行李箱來到接他去機場的車前，有工作人員幫他放行李，他直接開門上車。

　　打開門的一瞬間，鳴溪腦子里只剩下一堆問號。他看著車上那個人，驚到了：「顧董？」坐上車他也還是很奇怪：「顧董要跟我一起去嗎？」

　　顧明勳：「嗯。」

　　鳴溪又疑惑地問：「送我？」

　　做戲都要做那麼全嗎？連他都要覺得他們之間很恩愛了。

　　顧明勳卻搖頭否認：「不是送你，跟你一起去。」

　　鳴溪愣住，原來比送自己去更過分，他還要跟自己一起去？

　　看鳴溪的表情太過驚訝，顧明勳解釋：「他們邀請我做前三期的飛行嘉賓……沒和你說嗎？」

　　鳴溪茫然：「沒有啊……」

　　誰能想到顧明勳還會接綜藝跑通告？這就跟讓一個美聲歌唱家去搞說唱一樣奇怪，過於跳躍。

　　仔細想想，其實也還行。知名霸總的綜藝首秀，光這個都夠有話題度了。嘖嘖，可以想象日後的火爆程度。

　　不得不說節目組還挺聰明，自己和顧明勳已經是准夫夫關係，才剛剛公佈訂婚消息沒多久，熱度尚在。這時候自己上節目，再拉顧明勳來，關注度可想而知。怪不得顧明勳說自己必須上，又能露臉賺熱度，又能澄清跟羅辰瑜不和的傳聞，順便「秀恩愛」，消除對他們訂婚的懷疑。

　　這一個綜藝收益夠高，連顧明勳這種當老闆的都豁出去要露臉。這年頭，娛樂公司老闆都要出道跟藝人搶飯碗了。

　　鳴溪對此很是無語，但沒辦法，接都接了，那就只有演好顧董的情人咯。

　　他在心裡面瘋狂吐槽的同時，汽車已經駛離公司大門。

　　「吃早飯了沒？」顧明勳忽然問道。

　　鳴溪搖搖頭：「還沒，太早了來不及……」

　　顧明勳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也沒太詫異：「先隨便吃一點，等會四五個小時飛機。」

　　他伸手遞過來一個紙袋，裡面香氣騰騰，是兩個包子，附近早點攤的。公司食堂只有午飯晚飯，每個人的早點都是自己解決，顧明勳身為董事長也只能到外面買包子。

　　顧董紆尊降貴辛苦了。

　　「謝謝……」鳴溪接過咬了一口，是個香菇粉絲包，味道還不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人上週六離開就一直沒出現過，今天再見到就是要跟自己一起去錄綜藝……唉……本來還是挺期待的，跟顧明勳一起的話，看到他那張冷漠臉鳴溪都有些不敢講話。

　　總覺得顧明勳肯定是個綜藝黑洞。這節目爆的點很多，但糊的點……也不少啊。顧明勳這一個人就很可怕了。

　　「昨晚回來的……你怎麼不在家裡？睡公司宿舍了？」顧明勳想起昨天晚上回到家不見鳴溪，打電話也關機，有些著急。後來是問了陸吉安，才知道他是太累了關著手機在宿舍睡覺。

　　「是啊，去外地試鏡，回來很晚了，就直接回宿舍睡。」鳴溪忍不住又打個哈欠，回來很晚不說，還要收拾行李準備今天出發，真的困。

　　顧明勳都看不下去：「困就睡會兒，到機場我叫你。」

　　鳴溪點點頭，把那兩個包子吃完才仰頭補眠。

　　到了機場鳴溪也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跟個遊魂一樣跟在顧明勳身後。幸好飛機上有四五個小時能睡，這回鳴溪還是睡的頭等艙。

　　頭等艙位置寬敞，鳴溪睡得尤其舒服。之前幾次工作公司也就給買個經濟艙商務艙，這次是頭等艙的票，鳴溪還有些奇怪來著。直到顧明勳說他也要去，鳴溪才明白原來是沾了顧董的光。

　　可惜時間還有點短，鳴溪沒享受夠就睡醒下飛機了。

　　黎灣是個沿海小城市，地方雖小，旅遊業卻是非常發達，不然也不會有機場。

　　《小食光》目前一共六位嘉賓，四位常駐，兩位飛行。節目組給所有嘉賓安排一棟度假別墅，所有人都住在那裡，別墅裡面也是拍攝地點。做菜的餐廳也在度假區裡面，人流量很大。

　　嘉賓兩個人住一間房，鳴溪當然是跟顧明勳一間。肯定有不少人是衝著看他們兩個的互動來的，節目組說什麼也不會棒打鴛鴦拆散他們。

　　入住別墅的橋段也會剪成預告吸引觀眾，他們從來到度假區跟節目組打完招呼開始，身邊就有攝像頭跟著。鳴溪看著周圍的攝影師暗自嘆氣，正思考如何應對，顧明勳的手臂已經很自然地輓上來。

　　兩個人的行李箱都有人幫忙搬下車，一人拖一個輓著手往前走，看樣子還真的挺像一對出來旅遊的小情侶。就是走一起都不說話，安靜得節目組人員有些著急。

　　「顧董，小溪，你們不用太緊張，平常是怎麼相處的就怎麼來。」有人小聲提醒。

　　兩個人都聽得懂，雖然這就是他們平常的相處模式，但不是節目組想要的相處模式，人家在提醒他們親密一點。

　　「熱嗎？要不要撐傘？」顧明勳偏頭看鳴溪一眼。

　　鳴溪配合地搖頭：「不了吧，一小段路，我們跑快點。」

　　又是一陣尷尬的沈默……

　　這得走到什麼時候……

　　鳴溪抬手給自己扇扇風，左顧右盼裝作在看周圍的風景，忽然之間眼睛一亮。

　　「要不我們比個賽。」鳴溪指著前面一處提議，「你看那邊有那種遊玩的小車，我們過去騎，看誰最先到別墅。」

　　顧明勳朝他指的地方看，那裡還真有兩輛車。外形跟個兒童玩具車一樣，不過是大了一點，看樣子是這度假區裡面隨便玩的。

　　他還沒答應，鳴溪就拉著行李箱往前撒丫子狂奔，行李箱軲轆嘩啦啦直響。連攝影師都差點沒能追上他。

　　顧明勳呆在原地兩秒，無奈地笑了，也拖著行李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