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
容詞把喻言送到電梯門口,電梯打開,裡面沒人。
喻言走進去,把手按在電梯門邊,不讓門關上,看著容詞,滿眼都是不想上去。
容詞還沒說話,大楊去掰喻言的手:“行了,你可以上去了。”
喻言:“……”
喻言:“你信不信我讓向天嶽扣你工資!”
“我的是年薪,合同簽好了的,扣不了。”大楊面無表情的繼續掰。
周圍沒人,容詞伸手,指尖點在大楊手腕,後者手一麻,鬆開喻言的手。
容詞提著他的後領將他拉開,低頭快速在喻言唇上親了下,隨後抬手在喻言頭頂輕揉:“回去吧。”
大楊:“……???”
電梯合攏。
“你剛才做了什麼?”大楊在沉默了幾秒之後,一個字一個字的問。
容詞長睫輕顫,唇邊泛起一絲笑意:“你不是看到了?”
大楊抓狂:“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酒店。”容詞點頭,語氣裡滿是淡然。
“那你還……!”大楊心髒病都快要嚇復發了,“私底下在沒人的地方隨便你們怎麼親都沒問題,偏偏非要在酒店電梯口,你知不知道這裡有監控! ”
容詞指向攝像頭,旁邊貼了紙條——已壞,正在維修。
大楊:“……”
眼力這麼好,咋不去串珠子呢!
喻言走出電梯,臉燙的不行——容容居然當著大楊的面親他!
不對不對,有監控,會不會拍到?
喻言有心想要發信息問容詞,不過親都親了,難不成還能返回去不親?
這麼一想又釋然了,搓了下還燙著的臉蛋,三步並作兩步回房。
早上六點,鬧鐘準時響起,喻言裹著被子認命的坐起來——一想到以後都得這麼早起床,他就心累。
他慢吞吞的去洗漱,洗到一半門被敲響,喻言一臉泡沫的開門,門口是一個陌生的男生,不過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好在對方很快報了名號:“喻老師,我是林承松,本來昨晚就該到,但路上堵車,一直到現在才到。”
他遞出一個禮盒,友好道:“這是我親手做的禮物,希望喻老師喜歡。”
林承鬆就是頂替的陸北伽那個角色,喻言沒想到對方這麼有心,一到酒店就來拜訪,他啊了一聲,看著自己手上的泡沫:“你等一下啊,我把泡沫沖一下。”
等洗乾淨臉,喻言接過對方的禮物,道了謝,兩人又交談幾句,隨後林承松離開。
喻言拆開禮物,是一塊手工皂,作成小魚兒的形狀,味道很香。
沒過多久,大楊帶著小天上來,然後下樓,電梯在十二層停下,容詞和小周進來,電梯就他們幾個人。
然而正因為都是自己人,大楊更加緊張,一臉警惕的看著二人:“別亂來。”
喻言&容詞:“……”
小周和小天垂下頭摀嘴笑。
他們到達大廳,副導演以及一名中年男人在門口打電話,看到他們,副導演走過來,歉意的說:“兩位老師,實在對不住,剛剛接到電話,車在路上堵了,大概要等幾分鐘,得勞煩你們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這是特殊原因,沒辦法,喻言和容詞在旁邊休息區的沙發坐下。
見他們這麼配合,副導演鬆了口氣——有些演員一聽要等,或者其他稍不如意的事,臉能瞬間拉的老長。
畢竟劇組安排的時間表上,明確表明什麼時候車來接,車若是晚點,演員要白等,而等的這個時間若是能拿來再休息會兒多好。
尤其是上面放話,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喻言——副導演生怕喻言生氣,一不小心得罪他,到時候倒霉的就是自己。
好在喻言好說話,副導演把心放回去,繼續到門口去盯著。
兩人坐在沙發上,容詞聞到喻言身上有一股陌生的香味,他知道喻言平時不怎麼用香水。
經他詢問,喻言解釋:“男四號林承松剛才來拜訪,送了一塊手工皂,我聞著挺香的,就拿來洗了個手。”
“他沒來找你嗎?”喻言有些疑惑,他還以為林承松應該也拜訪了其他演員。
容詞蹙眉,待要開口,林承松來到大廳,他身邊跟著兩個男人,應該是經紀人和助理。
除他之外,女一號孫美含也走了過來,副導演並沒有親自來解釋,而是讓旁邊的中年男人過來說了幾句。
林承松和孫美含的經紀人自然不敢說什麼,接著他們在喻言二人對面坐下。
林承松向容詞遞過來一份禮物:“容老師,剛才時間太緊,沒來得及上門拜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謝謝。”容詞接過,兩人握了下手。
容詞向來話不多,喻言怕林承鬆多想,便揚了揚手,說:“你送的禮物很香。”
聞言,林承鬆鬆了口氣,笑道:“喻老師喜歡就好。”
孫美含的經紀人輕戳了下自家藝人,不要像個木頭一樣,好歹和喻言多說說話,打好關係對她沒壞處。
孫美含只好接話,絞盡腦汁想了個話題:“林老師手好巧呀,送給喻老師的香皂味道是茉莉,送給我的是草莓,不知道送給容老師的是什麼味道?”
……
喻言後知後覺的發現,女一號和男四號一直在努力和他說話,活躍氣氛。
他這是一下子成香餑餑了?
大概是覺察到容詞不喜歡說話,二人不再把話題往容詞身上拐,如此一來,顯得倒像是孤立容詞似的。
喻言頻頻往容詞身上瞄,某種直覺使然,林承松和孫美含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話癆,萬一引起喻言反感怎麼辦?
於是二人跟商量好似的,慢慢安靜下來,好在這個時候副導演高興的跑過來:“喻老師,容老師,車來了。”
喻言還以為會和容詞同一輛車,沒想到劇組大方,兩個男一號一人一輛,沒辦法,只好遺憾的和容詞分開。
上午的工作內容是舉辦開機儀式和拍定妝照,到達目的地,場地已經搭好,里里外外圍了不少得到消息的記者。
喻言和容詞一下車,記者團團圍上來,拍照聲不絕於耳。
“大家別擠,之後會留時間給大家採訪,不要耽擱開機。”副導演一共有五個,這會兒拿著喇叭說話的是一位朱的副導。
有了這聲招呼,記者們退開了些,等開機儀式結束,記者們再也忍不住,喻言和容詞瞬間被圍住。
至於女一號和男四號,他倆孤零零的站在旁邊,沒有記者採訪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均有惺惺相惜之意。
這算是《浮生傳》第一次正規採訪,各大媒體早就好奇的不行,恨不得搶到第一手資料,每個記者手裡著好幾個話筒。
記者:“喻言,是什麼迫使你接下這個由耽美題材改編的電視劇呢?”
喻言當然不能回答說是愛情,十分官方的說:“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看到劇本,覺得劇本寫的好,喜歡方唐這個角色,所以想試試。”
記者:“容美人,網上都說你就是塵音本人,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容詞微微一笑:“沒有看法。”
該記者被驚豔的說不出話來。
記者:“喻言,你和容美人私底下是好朋友,請問你們有對這部戲進行過探討嗎?”
喻言眨了眨眼睛:“劇本有探討過,沒有。”
記者群裡發出一陣啥哈哈的笑聲。
記者:“容美人,你看完原著之後,心裡面是什麼感覺?”
容詞:“沒有感覺。”
記者:“?”
容詞:“我沒有看。”
一句話,把記者的問題全堵回去了。
喻言用余光不留痕蹟的打量容詞,確實沒有聽容容說他看過,難道容容真的沒有看過?
記者不甘心,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採訪他們,自然要想辦法從他們身上挖出爆點,偏偏這兩個人都不上鉤,讓記者很是無力。
就在這時,一個話筒懟過來:“如果《浮生傳》裡的主線感情按照原著發展,不會改成兄弟情,你們還會接這個戲嗎?”
這個坑挖的有點大啊。
喻言看向提出問題的記者,是一個年輕女孩。
在一群男記者當中,女記者就像個小雞仔一樣,但她卻憑藉自己那小身板奮力殺過來,一臉激動的望著喻言和容詞。
喻言十分正直的說:“作為一演員,為藝術獻身是基本的職責,只要我覺得合適,果戲床戲我都可以接。”
這話的意思是,為了藝術獻身,我可以接果戲床戲都能接,區區同性題材,更不在話下。
女記者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又把目光轉向容詞,後者說:“喻老師說的很好,為藝術獻身。”
間接同意喻言的說法,表明自己和喻言是一樣的態度。
女記者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擠過來,不是聽這種沒有爆點的答案,不過想想,人家主演也不傻,肯定不會往她坑里跳。
所謂一股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女記者一口氣鬆了,很快就被其他男記者擠開。
女記者:“……”
結束採訪,喻言和容詞兩人被工作人員帶到劇組後台,兩個“為藝術獻身”的男一號終於能舒口氣了。
喻言打定主意,以後這種採訪能避開的話,一定要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