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喻言確認人魚寶寶只是被燒光頭髮,這才鬆了口氣。
他莫名覺得自己這個媽當的太不負責,為了約會,把兒子拋下,導致兒子沒人照顧,和朋友玩耍,把自己頭髮燒光。
喻言猜測,如果他和容詞回來晚點,說不定係統還會來個提示小包子被燒成烤魚。
以遊戲的尿性,絕對做得出。
遊戲做出這樣的反應,估計也是為了讓玩家明白小包子的重要性,免得天天和姻緣子談戀愛,把生下來的崽崽扔在旁邊。
喻言在寶寶商城裡搜索有沒有假髮,假髮沒搜到,倒是搜到各種可愛的帽子,立刻剁手買了幾頂,挨著給人魚寶寶換,直到換到一頂青蛙卡通帽時,小傢伙耷拉在床邊的尾巴立刻翹起來,說明他喜歡這頂。
孩子嘛,小時候都皮,喻言完全能理解,現在安慰完畢,該教育的還是得教育。
喻言說:“崽崽啊,火是不能玩的,不然下次就不是燒頭髮這麼簡單了,說不定你的房間也會燒了,你的這些玩具還有我給你買的漂亮床都會燒了,到時候你就沒地方住啦。”
又嚇唬他:“玩火的寶寶不是乖寶寶,你若是再玩火,我和你爹地就不要你了。”
“別……”容詞剛要阻止,奈何喻言打字打的快。
人魚寶寶現在說話雖然還不太利索,但爹媽的話大部分能聽懂了。
聽到前半段還好,聽完最後一句,小傢伙當即哭了出來。
容詞無奈扶額,人魚寶寶一般不會哭,但一聽到爹地不要他或者媽咪不要他的話,鐵定哭。
喻言覺得自己教育的不錯——他小時候不聽話,兩個爹就是這麼嚇唬他的,尤其是喻歌,一肚子壞水兒。
比如他不想吃蔬菜,搗壞喻歌的實驗器材,撕壞向天嶽的文件,把家裡弄的一團糟……每每乾了這些壞事後,倆爹這麼嚇唬他,他就會老實一段時間。
過不了多久,恢復原形,周而復始。
當看到屏幕里人魚寶寶眼睛周圍嘩嘩出現兩條寬麵條淚,很快將屏幕淹沒大半時,喻言:“……”
誰說遊戲中的兒子好哄的!
屏幕大半被人魚寶寶的淚水掩蓋,喻言哭笑不得,正要繼續哄時,容詞說了句:“不許哭。”
喻言:“容容,你這樣太兇了!”
喻言:“會嚇著咱兒子的!”
第三句話喻言還沒打出去,淹沒大半屏幕的淚水忽然消失,女版喻言把人魚寶寶抱在懷裡,至於容詞——他手中站著八尾朱雀,討好的看著容詞。
容詞指尖輕彈,八尾朱雀慫噠噠的飛走了,窩在女版喻言懷裡的人魚寶寶抽噎著喊著他的朋友:“啾啾~”
容詞淡淡的朝他看過來,人魚寶寶閉上嘴,不敢吱聲了——他已經學會察言觀色。
他朝女版喻言看去,他隱約能明白,這並不是真的媽咪。
他想要真的媽咪,爹地老是欺負他。
喻言不知道遊戲空間裡發生的一切,見人魚寶寶停止哭泣,忍不住樂了,寶貝老公有做嚴父的潛力。
容詞:“言言,你不能太慣著他。”
喻方:“他是咱兒子嘛,我當然得寵他。”
剛說完,一個電話閃進來,喻言愣了下,這串電話號碼他再熟悉不過——是喻歌的。
喻歌怎麼知道他新號?
曲沉說的?
喻言臉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終於想起他這個被下藥的兒子了?
從他離家出走到現在,有十多天了,曲沉那邊一直沒有接到喻歌和向天嶽的消息。
喻言把電話掛了。
幾秒後,電話又打進來,喻言繼續掛,心想再打一次他就接。
然而手機卻沉寂下去,再沒有電話打進來。
喻言:“……”
他在糾結要不要打電話回去。
若是打了的話,不就代表他服輸了?
這件事錯的又不是他,他夠懂事的了,都沒把那孫子的事捅出去,只揍了一頓了事。
他們要是真想找他,就算他換了手機號,換了微信,何至於現在才找到?
想著想著,氣性又湧上來,懶的打電話向曲沉求證是不是他把號碼給了喻歌,重新回到遊戲中,全副心思陪老公兒子。
小紅啾窩在喻言身邊,容詞不知道喻言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喻言在難過。
看著喻言開開心心的和他說話,容詞眸中的霧色漸漸濃了起來。
他被困在這個遊戲世界,無法給予喻言任何幫助。他目前能做的,便是在遊戲中陪著喻言,讓他能有機會忘掉不愉快。
陪完遊戲中老公兒子的喻言退線,打開電腦,先是看了下郵件,又收到幾家設計公司發給他的面試函。
這段時間他並不是時時刻刻都在玩遊戲,也在考慮工作的事,總不能坐吃山空。
他專業學的是設計,留學回來後,他找了家設計公司,職位是設計總監,不過只上了幾天班就去了星秀。
因為他偶然聽到向天嶽打電話,這才知道星秀有個當紅藝人,被對家公司花高價挖走,這個藝人的離開,給星秀帶來不小的損失。
然後喻言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忽然就有了主意。
公司走了棵搖錢樹,那就再來一棵,他自己當棵搖錢樹不就好了,反正都是給自個兒家掙錢。
他把這個決定說出來時,喻歌沒有意見,他一直尊重喻言的選擇。向天嶽剛開始不同意,娛樂圈水深,後來見喻言態度堅決,想著讓他出去闖一闖也沒關係,就同意了。
喻言看了一圈郵件,沒有他特別喜歡的公司,反正不急,退出郵箱,他把手機里和容詞約會的小視頻全部導出來,準備將它們剪輯成一個長視頻。
做視頻的時候,小紅啾就飛到他的肩膀上,直勾勾的盯著電腦屏幕。
花了一個多小時,喻言做出一個兩分半鐘的小視頻,他將視頻畫面美化了一遍,讓鏡頭拉近拉遠,這樣顯得更有韻味。
重複看了十多遍,喻言把視頻導進手機,關掉電腦,隨後去浴室洗漱。
小紅啾收回粘在喻言身上的目光,靜靜站在手機旁。
不一會兒,尾翎處出現淡淡的熒光,接著熒光越來越多,小紅啾的尾翎慢慢多了五根。
一共六根尾翎的熒光攏聚在一起,待消失後,原地多了具透明虛影。
這是容詞二分之一的意識。
容詞目光冷靜的打量周圍,片刻後,嘴角緩緩上揚。
他成功了。
自從他和喻言的好感度上升了一級後,遊戲空間對他的束縛感又弱了一層。
他連著送出朱雀的五根尾翎,順便將自己的意識帶出來,這些意識攏在一起,讓他可以脫離小紅啾,以意識流的形態出現。
等他將規則束縛徹底打破,便能完全出來了。
喻言洗完澡才發現自己忘了帶睡衣進來,匆匆擦乾身上的水珠,用浴巾裹住,拉開浴室走出去。
小紅啾以及透明虛影容詞的身體同時僵了下,喻言可看不到容詞,也沒注意小紅啾的異樣——就算看到,也不可能從它的鳥臉上看出什麼來。
容詞抬眸,默默注視著喻言,腳下走了兩步又停住。
喻言從衣櫃裡拿出睡衣,取下浴巾順手扔在床上,容詞怔了一瞬,臉色閃過些許不自然,爾後下意識移開目光。
等再轉頭時,便見喻言邊套褲子邊往他走來,他沒來得及往後退,被喻言穿身而過。
容詞:……
“?”喻言是想拿去手機,他猛的停下,回身看去,空空一片。
容詞和他面對面,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容詞能看到他漂亮的瞳孔中一閃而過的疑惑和迷茫。
奇怪,喻言撓了下頭,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但哪裡不對,他又說不上來。
他轉身去拿手機。
容詞鬆了口氣,跟上去。
喻言重新點開他製作好的約會視頻,這個視頻他百看不厭,嘴上還不忘誇讚:“我家容容怎麼能這麼好看。”
他把手機放在床上,穿剩下的衣服,穿完後躺上床,拿起手機。
容詞悄悄坐在床上,聽到喻言自語的他唇邊泛起笑意,隨後伸出指尖輕觸喻言的臉,但伸到半空,又克制的收了回去。
喻言又看了幾遍,困了,打了個呵欠,將手機放在一邊,正準備睡時,忽然想起什麼,猛的坐起來。
“我就說有什麼不對勁。”喻言看著櫃子上的小紅啾,從他出浴室後,小紅啾就沒飛過來跟著他,現在他要睡了,也沒飛上床。
喻言雖然給小紅啾買了豪華窩,但它從來不睡,晚上都是睡他枕頭。在確認它不會亂拉之後,便也隨它去了。
他翻身下床,再次從躲避不及的容詞身體中間穿過去,來到櫃子前,將小紅啾捧在手心,和小紅啾大眼瞪小眼。
容詞重新凝形,跟在喻言身旁。
“哪裡不舒服嗎。”他把小紅啾翻來覆去的檢查了遍,最後發現它的尾巴好像變厚了許多。
“你每天吃的東西是不是全長尾巴去了。”他戳了下小紅啾圓嘟嘟的肚子,又撥了下它的小翅膀,“倒是把你這翅膀長結實一點呀,尾巴要是太重,看你以後怎麼飛。”
他嘀咕著把小紅啾捧到枕頭上,卻發現小紅啾腦袋頻頻往他左側轉。
???
難道鳥也會落枕?
喻言看它轉的難受,忍不住也跟著往左看去,而容詞就站在他身側,這一轉身,他的唇輕輕擦過容詞的唇。
容詞連續後退兩步,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整個人散開,如同空氣一般飄浮在整個房間內。
什麼也沒看到,也沒感覺到的喻言躺上床,邊看視頻的時候邊想,聽說動物的眼睛都很靈敏,該不會是小紅啾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了吧?
“容容鎮邪!”自覺找到藉口的喻言又多看了幾遍視頻。
剛剛平靜下來,重新將身體凝出來的容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