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喻言耳尖滾燙,他皮膚白,可以清楚看到他耳後連同脖子處的皮膚都染上淡淡的粉色。
偏偏他還要力持鎮靜,一臉“我完全不受影響”的表情,殊不知耳後的膚色變化已經將他出賣。
“我是來道歉的。”他說,“你先放我下來。”
容詞:“道什麼歉?”直接忽略他後一句話。
喻言目光下移,落在容詞的睡衣釦子上,容詞的睡衣款式是他準備的,和自己同一個牌子。
睡衣嘛,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穿。
然而容詞卻把釦子係到最上面一顆,喻言盯著那顆釦子,有種想要解開的衝動:“我若早知道你生出屬於自己的意識,會拿出更多的時間陪你和兒子,對不起。”
容詞輕笑:“你若發現不對勁,只怕會認為遭受到病毒攻擊,第一時間刪除遊戲。”
喻言:“……”
他抬頭和容詞帶笑的目光對上,好吧,容詞說的對。
如若容詞在遊戲中對他說“我是真正的人”,更為了證實做出一些另類舉動。他大概率會以為手機中病毒,或者遊戲後台出現問題,從而刪除遊戲。
一旦刪除遊戲,他和容詞的緣分就此終止,也不會有現在了。
容詞:“真正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和小雙的出現,為你添了不少麻煩,還讓你為了養我們花了很多錢。”
“你們對我來說,就算是麻煩,那也是甜蜜的麻煩。”喻言想也不想的說,“為你們花錢我心甘情願,我又不缺錢用。”
怕容詞多想,喻言又補充了句:“再說,我們是一家人,不用計較這麼多。”
“嗯,一家人不用客氣。”容語聲音中的笑意愈發深厚,聲線也更加低沉,如同一隻無形的手,伸進喻言心臟輕輕撥弄,又蘇又癢。
“所以,能不能放我下來?”喻言再次請求,雖然容容的懷抱不錯,湧入鼻尖的味道也好聞,但這不代表他能一直接受自己被公!主!抱!
容詞沉默兩秒,攔在喻言腰上的手動了動,最終將喻言放在地上,轉身去浴室拿了毛巾,替喻言擦頭髮——爬牆者雖然完美爬過來,但身上不可避免被打濕了些。
“不用擦,等會兒回去又得打濕。”喻言說。
容詞挑了下眉,淡淡道:“你覺得我會讓你再從窗外爬回去?”
喻言:“那我走正門吧。”
容詞:“不怕走廊上的監控?”
喻言:“那怎麼辦?”
“雨應該不會下一晚上,明早估計會停。”容詞說,“明早等雨停了,你再從窗戶爬回去吧。”
喻言覺得容詞就是故意想讓他留下來,於是仔細打量容詞,後者淡定從容的替他擦頭髮,臉上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波動,無法知道他在想什麼。
見狀,他乾脆的閉上眼睛,任由容詞替他擦頭髮。
擦乾頭髮,容詞又從衣櫃裡取出一套乾淨的睡衣:“把濕的換下來,免得著涼。”
“你也得換。”喻言指著容詞因抱自己而浸濕的前襟。
“好。”容詞又重新拿了套睡衣。
接下來他當著喻言的面開始解釦子,室內燈光柔和,他低垂著頭,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釦子,認真又隨意的解開,漸漸露出瓷白如玉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玉色的潤澤。
在解完第三顆的時候,容詞手指忽然停住,走到喻言跟前:“怎麼不脫?”
喻言正欣賞著美景,見美景走過來,愣了下,卻見眼前的人伸手替他解釦子。
反應過來的喻言一把抓住領子,步伐往後退了一大步,腳下絆到床邊,直接摔在床上。
這個動作導致他睡衣的衣擺掀了起來,露出一截細膩柔滑的白皙腰線,容詞站在原地,微微垂眸,掩蓋住眼中忽然升起的波濤。
一時之間,無人說話,空氣中有什麼東西在催化,連帶溫度都上升了一些。
“你的床好軟!”喻言脫口而出。
喻言:“……”
下一秒,他抓起衣服火燒火燎的躥進浴室,將後背抵在冰涼的瓷磚上,彷彿這樣就能讓身體裡燒起的小火苗迅速熄滅下去。
容詞坐在喻言剛才躺過的地方,喻言經常說他身上香,殊不知他自己身上也有種醉人的、讓人捨不得放開的甜美味道。
看著緊閉的浴室大門,容詞唇角緩緩上揚,乖巧的等著他羞怯逃跑的“妻子”出來。
過了會兒,看著仍然緊閉的浴室大門,容詞只好無奈起身,屈指在門上敲了敲:“言言?”
浴室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音,幾秒後,換了身乾淨睡衣的喻言拉開門,一臉無辜的說:“順便上了個洗手間,所以耽誤了點時間。”絕對不是躲你!
容詞沒有拆穿他,只是在他已經恢復平靜的臉上看了兩眼。
喻言心虛的挪開目光,他只是用水潑了下臉,降低一下臉上的溫度,沒什麼吧?
容詞伸出指尖,將他頰邊殘留的一滴水擦掉,自然的牽著喻言:“很晚了,睡吧。”
兩人躺上床,想了想,為了表示自己沒有躲,喻言自動往容詞那邊滾,然後拱進他懷裡,將他的手拉過放在自己腰上。
“晚安。”喻言說。
容詞身材僵了片刻,垂睫看他:“晚安。”
燈光暗下,喻言開始在心內數羊,他已經很困了,若照他的睡眠質量,只需要幾秒就能香甜的睡過去。
然而睏意彷彿被一隻刷子輕輕刷走,越睡精神反而越好。
這不科學!
又不是沒和容詞一起睡過,之前很快就睡著了,難道是因為換床的關係?
喻言想活動一下身體,忽然想起自己在容詞懷裡,一動的話容詞就能發現他沒睡著,遂只好悄瞇瞇的睜開眼,指尖小幅度的捻搓容詞的長發。
“睡不著嗎?”冷不丁的,頭頂響起容詞的聲音。
喻言嚇了一跳,下意識抬頭,即便室內漆黑一片,他也能感覺到容詞在低頭看自己,兩人的視線對在一起。
“我剛要睡著,你說話我就醒了。”喻言死鴨子嘴硬。
容詞好笑,喻言用手指纏他的頭髮玩,他難道沒感覺?
既如此……他放在喻言腰上的手往上移,落在喻言肩上:“言言,什麼時候讓我有個名分?”
“……啊?”反應過來的喻言懵了片刻,“怎麼沒名分了?爺爺奶奶向天嶽喻歌他們都知道你和我的關係。”
容詞輕笑,不打算輕易放過他:“什麼關係?”
喻言:“…… ”
半晌後,他聰明的把球扔了回去,不能老讓容容佔上風:“你認為是什麼關係就是什麼關係。”
“這可是你說的。”
下一秒,喻言被動作迅速的容詞壓在身下,屬於容詞的氣息包裹住他,讓他無處可逃。
“在我這裡,我們是拜過堂入過洞房的夫妻關係。”黑暗中,容詞的唇離喻言的極近,喻言甚至能感受到那股帶著不容拒絕的壓迫。
喻言呼吸亂了,容詞握住他的手,將他整個人禁錮在身下。
容詞的唇似有若無的擦過喻言耳廓,燒的喻言差點跳起來,卻因容詞的力量無法動彈分毫。
喻言努力讓自己思緒清明,終於從混沌的大腦裡理出一根線來:“我那時候每次發起洞房,為什麼每次都是黑屏?”
別的玩家和姻緣子的親密度比他低的,都能在洞房中有一些過程,比如拉個小手之類的,火雞寶寶為此還特意向他炫耀過。
只有他,一點【洞房】就黑屏,幾秒後就出現洞房完畢的系統提示。
“我若不讓你手機黑屏,難道要你眼睜睜看著我把遊戲中的你敲暈嗎。”容詞說。
喻言:“……???”
遊戲中的他那麼美,你居然捨得敲暈!
彷彿知道喻言心中所想,容詞聲音壓的更低:“不敲暈的話,我就要和遊戲中的你洞房,你願意?”
喻言趕緊搖頭,雖然都是他,可遊戲中的人物角色是假的。
突然的喜悅自心內湧起,讓他不自覺露出微笑。
緊接著他聽到容詞的聲音,帶著無限誘惑:“姻緣子容詞向你發來親吻的請求,是否接受?”
喻言傻眼,蘇蘇麻麻的感覺自臉上傳來,那是容詞垂下來的髮梢掃在他臉上。
他感覺今晚的容詞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比往常更大膽更會燎,是因為大家都看不到對方的臉,所以才這麼大膽的嗎。
忽然想起在容詞和人魚寶寶沒從遊戲空間出來之前,他做的關於真人版容詞的夢,即便夢到容詞,哪怕他在夢里大膽撩撥,後者對他也是克制的。
即使之前一直撩撥他,但喻言在沒有接受或者羞澀的時候,容詞都會適可而止,給予喻言一定的空間。
察覺到喻言的走神,容詞的手中加了些力道,緩緩道:“言言,如果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
“容容。”喻言回過神來,下定決心,抬手攬住容詞的脖子,“我接受你的請求。”
緊接著又冒出一句:“不過,我有個要求。”
容詞稍稍鬆開了些他,以沉默的回應來等待喻言提出的要求。
下一秒,唇上一暖,容詞眼中有風暴聚攏。
喻言親了一下便要撤離,笑的像個偷吃松果的小松鼠,這就是他的要求。
無論是在夢裡還是在遊戲中,他求親多次,既然現在要正式的親,當然還是得由他主動才圓滿!
然而他的撤離沒有成功,因為有隻手猛的按在他腦後,讓他無法往後退,再然後,滾燙灼熱的溫度自唇上碾開。
與他剛才的輕輕觸碰完全不一樣,喻言腦海中的某根弦咔的一聲斷了。
喻言的唇很軟,容詞不放過任何一點空隙,超初只是輕輕的碾壓試探,慢慢的,察覺到喻言的順從,輕而易舉的翹開他的防守,闖入嚮往的領地。
待闖入後,溫柔的攻勢漸隱,旋即霸道的引領著喻言在屬於他的領地中肆意狂舞。
從剛開始略顯生疏的試探,到現在深入共舞,容詞用實力演繹什麼叫作無師自通。
兩人的身體已經緊緊貼在一起,容詞扣住喻言的手,喻言感覺呼吸已經不夠用,本能的想掙扎。壓在他身上的人以為他想逃,疾風小雨猛的變成狂風暴雨,不容他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逃離不了,換氣不了,喻言眼也潤了,腰也軟了,乾脆放棄,任由容詞索取,時不時回應一下,想奪取主動權。
都是男人,總不能只有自己軟成這樣,太不像話了?
殊不知他的青澀回應如同火上澆油,待發現容詞的手自衣擺探入時,危險感迫使喻言當機的大腦重新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