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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錯的豪門少爺重生了》第72章
第72章 插翅難飛

  在這日之前,對於「世界因一個人的出現而染上色彩」一類描述,鐘奕向來很不以為然。

  可如今看著池珺,他卻驟然覺得,只要池珺站在那裡,就像有陽光衝破雲層,衝散一切黯淡。

  他甚至忘記掛掉兩人間的通話。還是池珺見鐘奕向自己走來,便順手將手機熄屏、放進口袋。然後抬腳,朝鐘奕的方向邁步。

  兩人相隔不到十米。周身是人來人往,他們站在人行道中央。逆著人流,走向對方。

  幾步路下來,鐘奕心跳慢慢平息。他後知後覺,自己方才的心境似乎有點好笑。他頂著一張年輕面孔,內里仍把自己當而立之年的社會人士看待。可如今,竟因為一通電話、一次意料之外的會面,就生出這樣驚喜的……不成熟的心態。

  實在很不應該。

  可看看身前的年輕人,又覺得,池珺從來都是不一樣的。

  鐘奕先問:「你怎麼——」視線往下滑,見到池珺胡亂卷在頸上的圍巾,還有敞開大衣中露出的羊毛背心。他微微皺眉,「不扣扣子?」

  池珺眨了下眼。

  鐘奕上手,先將池珺身前的扣子扣上,才溫和地說:「你怎麼在這裡?」不是說要和叢蘭一起,去見些生意上的長輩?

  既然和叢蘭一道,當然該乘車回酒店。

  池珺忍著笑,先快速回答鐘奕的問題,言簡意賅:「剛剛在車上看到你在這裡。」然後到底笑出聲,「鐘奕,有時候我真覺得,你不像是剛剛二十歲。」

  認真算來,甚至未過二十歲生日。

  鐘奕系扣子的動作頓了頓,恰好垂著眼,池珺無法分辨他眼中神情。

  他說:「是嗎?」像是在開玩笑,「你覺得我應該有多大。」

  池珺屏住呼吸。

  鐘奕意識到什麼,改口:「多大年紀。」

  池珺嘆氣。

  鐘奕哭笑不得,抬起手,想要敲一敲男友額頭。可看到池珺俊秀的眉眼,看著自己時總是很亮、神采飛揚的眼睛,還有講話時一張一合、花瓣似的嘴唇。

  他遵從自己重生之初就有,卻一直沒有付諸實踐的念頭,改敲頭為捏臉。

  心想:果然很軟。

  然後在池珺詫異的眼神中,鎮定自若地收回手,平靜道:「怎麼不說話了?」

  池珺看著他,像是想要看出鐘奕那副古井無波外表下到底藏著什麼心思。

  他太熟悉鐘奕,很快笑一笑,說:「你知不知道。」

  鐘奕:「嗯?」

  池珺:「每次你這麼假正經,」眸色像是深一些,聲音輕飄飄的,「我都想對你做點,嗯,不太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事情。」

  鐘奕眼皮一跳。

  池珺看著街邊人群,略覺遺憾。

  他心想:……總歸,想讓你沒法繼續「正經」下去。

  語氣還是輕鬆自在,說:「先回酒店嗎?今晚在外面吃,還是叫外送?對了,我猜你骨子裡已經七八十歲,是個老爺爺。」

  會這麼說,並非沒有原因。在池家,池北楊與池珺上次屬於「親子之間」的對話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叢蘭倒是更上心一點,但也僅僅局限在自己讓品牌送來當季新款時,把童裝線的產品也帶一份來。

  某種程度上,除去在老爺子身畔的時間,池珺完全是由家裡時時更換的保姆阿姨養大。

  鐘奕這麼問他,他就想起自己小學時,與猴子一起學馬術。有天午後,課程結束,張笑侯意猶未盡,穿著一身兒童版騎馬裝四處亂晃。被他爺爺看到,專門叫到面前訓了頓話,大意是勒令張笑侯不要再調皮搗蛋,每個場合,都有該搭配的服裝、禮節。

  那時候,池珺在一邊看,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

  是覺得張爺爺太過誇張,還是有一絲羨慕,覺得猴子家裡的長輩就是關心他,不像自己這邊。

  但不管怎麼說,在池珺內心深處,「關心別人衣著整齊與否」一事,是和張爺爺的形象掛上鈎。如今鐘奕問他,這個印象便驟然浮現。

  鐘奕:「叫外送吧,在屋裡吃。」

  池珺側頭看他。

  鐘奕微微笑了下,說:「在外面,不是會多耗很多時間?」

  池珺喉結一滾,應了聲:「好。」

  他接著先前的思緒,想到鐘奕剝下「正經」外皮以後,略略失控的、汗水從鬢角滑落,滴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同時,鐘奕也在想池珺。

  他知道池珺是接著自己方才玩笑的態度,完全不把那個關於年紀的問題放在心上。

  可聽池珺說「七八十歲」,鐘奕仍然難免沈吟片刻:……真有這麼誇張嗎?

  他比池珺大了十歲,閱歷、心態都擺在那裡。要讓他真活成二十歲,可以,但很難。對鐘奕來說,這不是放鬆,反倒是一種負擔。

  他還是更習慣於自己原本的樣子,並且不打算改變。

  重生一事,於鐘奕來說,是一場饋贈,他珍惜這份禮物。可問題在於,如果池珺因為心態上的差距,覺得與自己有代溝,又要如何處理呢?

  鐘奕第一次直面這個問題。

  他想了許多,池珺卻已經跳到外送時具體要點什麼餐。說了一半,順勢問起鐘奕與老師們餐桌上的情況,想知道幾位老師是否喜歡那幾樣禮物。

  鐘奕見他這幅模樣,就明白,自己先前很杞人憂天。

  他從來都是自信的,哪怕是人生里最黑暗那段時光,都堅信自己有朝一日一定可以脫離鐘文棟。偏偏在池珺面前,鐘奕體會到一點感情中的不確定。

  對鐘奕來說,這是非常新奇的體驗。

  他不知道世上是否還有其他人,會有自己這樣神奇的、不可思議的經歷。而在鐘奕看來,這份經歷,除了讓自己更早知道身世真相、擁有超前社會十年的投資眼光之外,最大的用處,就是讓他體會到人生的更多滋味、酸甜苦辣。

  事業自要順遂,可感情上,有點微不足道的波折、淺嘗輒止的矛盾——譬如先前,兩人對那個遊戲項目的不同看法——不是壞事,反倒很有趣。

  只是與池珺在各方各面都太契合,到現在,鐘奕才第一次有了此類感觸。

  兩人各懷心思,回到酒店。

  池珺打電話叫了餐,一回頭,鐘奕正在將兩人的大衣掛上衣帽架。他穿著正裝,襯衣下擺整齊地扎進西褲,再用皮帶圈出一圈勁瘦的腰線。

  猿背蜂腰,雙腿修長。

  池珺不由想到兩人在京市的最後一天。

  那時候,他無意中看見鐘奕身後的鏡子,然後被鏡中映出的畫面吸引。裡面映出鐘奕緊實有力、流暢好看的肌肉。動作間,肌肉微微起伏,手撫上去,能摸到一點細密汗珠,性感到無以復加。

  池珺看著看著,覺得面上發燙,又想捂住眼睛。可這回,鐘奕壓住他的手,用那種一貫冷靜的、彷彿不是在臥室床上,而是在實驗室里的語氣問他:「在想什麼?」

  池珺驀然忘記呼吸。

  他不講話,鐘奕便笑一下。是他平日里做事時最常用的那種笑,很禮貌、客氣,卻偏偏帶著許多深層含義。池珺有一刻走神,想起鐘奕面對袁文星、面對朱鴻……然後鐘奕便低頭,緩緩貼近池珺。

  他咬著池珺的唇,說:「撒謊的壞孩子是要被懲罰的。」

  池珺就只剩下嗚咽了。

  ……

  ……

  海城,赤浦區,某酒店。

  大床套房的其中一間,慢慢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池珺試了試水溫,覺得尚可。

  再往後,他後背貼著冰涼的瓷磚,溫熱的水流順著發絲,也順著鐘奕的唇,在池珺面頰上滑落。

  他手貼在一側的牆上。浴室里滿是水霧,鏡面一片模糊。池珺說不上自己是遺憾,還是慶幸。畢竟先前那次,同樣有鏡子,鐘奕發覺他在看鏡中的自己後,笑了下,很愜意,說:「這樣啊。」

  又說:「你看了我那麼久,我要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池珺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鐘奕說:「我也想看看你呀,怎麼樣。」

  接下來——

  池珺驟然回神。

  鐘奕仍然是把手與他扣在一起,指縫貼在一起,牢不可分。他用一種帶著欣賞的、贊嘆的眼光,看著水流中的男友。

  然後親了親池珺,問:「想到什麼了?」

  此時此刻,兩人能聽到水聲、彼此的咚咚心跳,以及更多曖昧的聲響。池珺花了點時間,才分辨出鐘奕話語中的含義。他抬頭看對方,浴室的燈太亮,鐘奕的面孔卻不甚分明……水流進眼睛了。

  於是鐘奕吻了吻池珺眼梢。

  而後溫和地說:「上次是不是講過?不要對我撒謊,乖。」

  是很輕的吻,從眼梢,一直到眉尖,像是不帶有任何情慾。可兩人都知道,這僅僅是一層假象。

  鐘奕還是那句話。和京市那晚一樣,說:「聽話,就疼你。」

  池珺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

  怎麼會——

  他不時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只是在鐘奕面前,毫無還手之力。

  當然,興許,只是他也沈溺在眼下的氣氛里。骨頭酥了,四肢發軟,看著鐘奕,發覺對方專注地看著自己。眼睛很黑、很深,像是惡魔,盯住自己的祭品。

  無處可逃,插翅難飛。

  他慢慢開口,講:「——」

  ……

  ……

  一個半小時後。

  有人按了門鈴。是鐘奕去開。他披了件浴袍,身後,池珺正盤腿坐在床上,頸側還帶著吻痕。腿上放著電腦。

  是敬職敬業的池特助。

  很快,鐘奕拿著送來的晚餐回來,問:「在床上吃,還是在桌上。」

  池珺扣上電腦:「桌上吧。」

  停了停,又無奈:「還好有先見之明,提前說了,七點再來送餐。」

  鐘奕應了聲,將浴袍丟在一邊,上身赤裸,只有一條浴巾系在腰間。

  池珺看了看他,很快低頭,去處理京市那邊突然發來的郵件。

  再有就是,在馬上到來的除夕、還有在那之後的鐘奕生日里,一點小小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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