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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抱錯的豪門少爺重生了》第35章
第35章 朱經理

  最初的時候,朱經理只覺得,科信的人,是群沒眼色的毛頭小子。

  可對方好像真不在乎和盛源的生意,轉身去看了前幾批從朱經理手下過的單子、如今在建的項目,然後拿出張質檢報告,笑盈盈地擺在朱經理眼前。

  朱經理人長得胖,平日最討厭夏天。做建築的,總要往工地跑。秋冬還好,最多灰大。可到了夏天,悟出一身汗,自己都覺得自己發餿。

  好不容易坐在空調房裡,按說應該吹著涼風、好好享受。然則此刻,他又出了一身虛汗。

  「你們什麼意思?」他面色一冷,看著眼前幾個青年。

  鐘奕安靜地坐在自家上司背後,想到先前跑東跑西、找機構做檢驗報告的艱辛,再看看如今朱經理的神色,慢慢笑了。

  ……

  ……

  面對甲方要回扣的各種明示暗示,是「遵從行業潛規則」,還是與之硬剛?

  先前幾次開會,項目組的人針對這個問題討論了很久。組里大多是年輕人,最有社會經驗的組長也尚不到而立之年。自家公司的產品,成本在哪裡、多少錢出掉能拿收益,他們心裡有數。一般回扣,給了也無妨。問題在於姓朱的太貪,如若真按他想要的給,那勢必要壓縮產品質量。

  於是矛盾頓時尖銳。

  在這之中,鐘奕的態度一直很鮮明:姓朱的何德何能,一直待在採購口上中飽私囊?先前自家中標,姓朱的可沒把回扣寫在合同上。

  如今產品已經按照盛源的標準投產,再來說回扣,不就咬死了他們沒法去找第二個買主?

  既然朱經理不願意好好合作,不如換個人來。

  就連上司都覺得奇怪,鐘奕未免太有底氣了點吧?難道是因為實習生身份,覺得這個項目砸了,也砸不到自己手上?

  鐘奕想了想,決定還是把池珺當做底牌。沒到危急時刻,沒必要把底牌亮出來。

  他改作講道理。

  和上司說:「盛源家大業大,難免出幾個蛀蟲。京市分公司里幫派混雜,從海城過來的,和京市本地的,基本是兩波人。前者拿著股份,以老員工自居。一開始確實做出了些業績,讓盛源在京市站穩腳跟。但這些年,就有點養老的意思在,在盛源露面的時間越來越少。後者不乏地頭蛇,起初是看中海城盛源的名頭,想借這個平台。到現在嘛,就覺得不服了,憑什麼海城過來的股東就能拿分紅,他們卻只能拿死工資。」

  「死工資」是個形容詞,當然還有各種提成,只是沒有股份得利。但鐘奕這麼說了,上司也領會了他的意思。

  他的上司姓趙,是個比他大幾屆的學長,名叫趙海東。

  鐘奕繼續道:「姓朱的在盛源六年,他的頂頭負責人是當年帶他的人,算是京市這派的中層。」大公司就是這點不好,人太多。要不是鐘奕上輩子把京市盛源研究透了,這會兒,一時三刻,他還真說不出這麼多彎彎繞。

  趙海東若有所思。

  鐘奕:「之前肯定也有人覺得他吃回扣太狠。」事實上,在池珺的提醒後不久,朱經理就露出真面目,興許是覺得自己先前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所以開始不耐煩、覺得幾個小年輕不上道,難怪是小公司出來的——沒辦法,需要自己這個前輩好好「教導」。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鐘奕記憶猶新。

  趙海東:「是,我打聽過,但都沒了下文。」要麼是妥協,要麼是合作中斷、喝西北風。這兩者,他都不想要。

  鐘奕:「因為他們找錯了人。一般來說,‘捅給朱鴻的上司’,意味著把材料遞到孫總那裡,」也就是朱經理的師父,「問題在於,孫章和朱鴻蛇鼠一窩,轉眼就能找個藉口,直接把項目停了。」這就是西北風結局。

  趙海東:「……看不出來,你還知道挺多。」

  鐘奕想了想,決定打個幌子,增強自己的可信度。

  他說:「我有朋友在盛源實習,他和我講了些盛源內部的事。」

  趙海東笑了:「挺好,人脈是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你繼續。」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已經開始考慮,等實習期結束,給鐘奕寫什麼評價。

  鐘奕:「正確的做法,是捅給孫章的對頭。京、海兩派矛盾愈多,而咱們可以成為海城派那些人手上的矛。有這麼一份‘大禮’送上門,至少這次項目,不會再出問題。」他攤了攤手,「當然,還看海哥你。」

  趙海東沈吟片刻,悠悠道:「如果照你的想法做,那等這次項目結束,還有人願意找咱們公司合作嗎?」

  水至清則無魚。

  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在公然和整個行業叫板。

  「那得看傳出去的風聲是什麼樣了,」鐘奕款款一笑,「‘潛規則’是半分利,姓朱的要兩分,其他人敢怒不敢言——是朱鴻先動手的,我們是受害者嘛。」

  ……

  ……

  就有了眼下的局面。

  朱鴻眼睛一眨,眼尾擠出幾條褶子,看上去更添幾分肥膩。

  他捏著趙海東遞過去的材料,陰晴不定:「你們是什麼意思?」

  趙海東不動如山。他很明白,這種時候,氣勢上不能輸。

  口中道:「為了更好地和盛源合作,我們走了幾家盛源之前做的項目,增進彼此瞭解。」很冠冕堂皇,「為了更加‘深入’地瞭解,我們又找了權威第三方機構,做了些檢驗。」平心而論,仍能通過國家標準。但能否夠的上盛源打出的廣告語,就另當別論。

  這也是海城派沒有拿著檢驗報告和京市派撕破臉的原因。大傢伙兒都頂著「盛源」這個名頭,在外人看來,兩方是密不可分的整體。一方失利,另一方也別想從中受益。

  姓朱的是夠狠,恨不得逮著油渣榨出二兩油。可他最後也沒搞出豆腐渣工程——皇城根兒下,誰知道住在裡面的是什麼人,朱鴻也得有那個膽子——完全是踩著最低標準的邊兒開工。真拿著結掉的項目說事,和京市派翻臉,倒是能搞掉朱鴻,再加上他背後的孫章,盛源的商業價值也要受損。對海城派的人來說,得不償失。

  可如果有人在中間環節將一切鬧大,情況便不同了。

  出問題的不是盛源,而是朱鴻。

  盛源交付的房產仍然「質量合格」,歡迎群眾監督。

  可惜先前從未有人這樣做。妥協的人最終成了行業規則里的螺絲釘,被終止合作的人則成了個告誡後人的笑話。旁人說起時,最多嘆口氣,可惜一句。然後還要嘟噥:「這也太傻了,難怪乾不下去。」

  說白了,趙東海眼下和朱鴻談,是在表明態度:你看,我有對你不利的證據,這下你願意好好講話、不漫天要價了嗎?

  追根究底,他只是想讓朱鴻收斂點。或者換個人對接,像鐘奕說的那樣,回扣在半分利上下,都能商量。

  他趙海東也沒那麼高尚。

  朱鴻一拍桌子,咬牙切齒:「你這是在威脅我?」

  趙海東故作驚訝,道:「朱經理怎麼這麼說?」……怎麼說呢,感覺談不成了。

  涼爽的空調房裡,朱鴻硬生生流下了兩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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